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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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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娘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恨声道:“玉夫人在哪听到的混帐话,我家书语虽是庶出,却也是堂堂正正的相府小姐,若是知道有人乱嚼舌头,定要禀明相爷,将他依法处置。”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比较僵硬,枢密使夫人急忙辩解道:“春妍千万莫要放在心上,看我这张嘴,你我相识多年,我也是怕有人坏了书语的名声,才情急提醒的。”
二姐急急救场:“众位夫人也是打小见过书语的,相貌就不说了,书语今年才七岁,若是生下来啥都会,岂不成了妖物,巴掌大的人儿,哪能跟大人一样。。。”
“三姨娘,三姨娘。。”外面高声的叫喊打断了二姐的话,外面进来个丫头对三姨娘附耳说了几句,三姨娘皱了皱眉头,沉着脸道:“什么要紧的事连规矩都没了?叫她进来,今要是说不出个什么子丑寅末来,仔细她一身皮。”
听雪被请了进来,她木木的跪下,面无表情道:“三姨娘,刚才听雨园的知秋来找我,说四小姐是傻子白痴,不愿意待候她,要换个园子。”
三姨娘气的浑身发抖,这就是要紧事??!!看着一屋子的娇客,三姨娘急火攻心,眼一翻,晕倒在地,几个丫头急忙去扶,屋里乱成一团。
几位夫人被惊的一愣愣的,半晌,二姐方厉声问道:“你这小蹄子,是谁派你来污蔑四小姐的?”
听雪仍面无表情:“奴婢说的是实话,再说,四小姐本来就是傻子,府上哪个不知。”
二姐气的双目喷火,不顾宾主身份,上前一巴掌将听雪扇倒,大声哭道:“春妍是造了什么孽啊,在这相府,连个下人都敢辱到头上来,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一阵慌乱,大夫人急急赶到,安抚下众位娇客,将其一一送返,然后将听雪拿下,又派人去拿知秋,知秋大声喊冤,无奈听雪一口咬定,由不得她反驳。
玄镜含笑望着书语在院中玩耍的身影,前日,他无意中发现书语身上有不少被人掐过的青紫淤痕,经过查探,发现是知秋下手,于是出动了灯佩借他的摄魂索,经过那一撞,将摄魂索牵在听雪身上,操控她去三姨娘那里大闹,把知秋拉下水,再通过此次大闹,散播书语是傻子的消息,估计书语以后不好嫁了,想到书语嫁不出,玄镜不禁笑起来。
第二日晌午饭后,三姨娘来到听雨园,只带了一个帖身丫头,玄镜在修剪花草,见了三姨娘,便迎了上来,三姨娘见她一人,不禁问道:“朱砂呢?”
玄镜低眉:“回三姨娘,朱砂去浣衣院送换下的脏衣服了。”
三姨娘点点头进了屋,书语正在桌前大口吃一个干馍馍,三姨娘问玄镜:“怎么,四小姐没用饭吗?”
玄镜犹豫着不答话,三姨娘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头对着书语道:“书语,到母亲这里来。”
书语抬头看她,黑瞳里一片迷茫,显是不认识她,三姨娘长长的叹气,杏眼里一片悲凉,强笑道:“乖,是母亲。”
书语四周望了下,看见玄镜站在人后,冲她点头,这才怯怯应道:“母亲。”
三姨娘将二人互动看在眼里,她虽不喜书语,但怎么说也是她身上的一块肉,看书语依赖玄镜,心中亦是酸涩。
三姨娘又问了书语的日常生活,正说着,婆子端来厨房送的饭菜,三姨娘面色不豫,那菜色显是各房剩下的,沉了脸,让婆子撤回去,又吩咐了一起来的丫头几句,那丫头出门而去。
三姨娘褪下手上一对赤金镯子塞给玄镜:“你且好好照看四小姐,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待你出嫁,我定让你风风光光的。”
玄镜也不推辞,收了镯子,承诺道:“三姨娘放心,奴婢定尽心尽力照看四小姐,定不会让旁人欺了去。”
三姨娘点头,玄镜退了出去,三姨娘陪着书语坐在屋里。
过了好一会,那之前出门的丫头转了回来,提着食盒进了听雨园,将食盒打开,里面是几样精致的菜饭,三姨娘夹了菜食,耐心的一口口喂给书语,书语一开始还很拘谨,慢慢的就放松了,屋子里响起天真无邪的笑声。
书语用完饭后,三姨娘就要回去了,书语有点依依不舍,三姨娘面上也有难舍,但终是转身走了。
玄镜送至园门,望着宅子深处,嘴角含着一抹冷笑。
过了几日,书语正用着厨房送来的剩饭时,相爷携着三姨娘来了,看到已过了饭点在吃剩饭的小女儿,不禁气恼,将厨房的粗使和丫环婆子统统罚了一道,就连掌管内务的大夫人也相责了几句,至此,听雨园的伙食才好了些。
相府只平静了半个月,半个月后,京城传言四起,相府的四小姐是傻子,传入相爷耳中,相爷大怒,始想起三姨娘的话,将两位少爷责打十板子,凡胆敢嚼舌头的仆从一律拔了舌赶出府去。
本已风平浪静,但三少爷有天不小心失足落入水池,捞上后发起高烧,久治不退,圣上体恤,派了太医前来看诊,医了十来日,人虽医好,但却把脑子烧坏了,真正成了傻子。
玄镜坐在房内教书语认字,坐在门槛处绣花的朱砂笑道:“你倒是有耐心,四小姐今儿学明儿忘,你都教两年了,她认得了多少?”
玄镜微微一笑:“虽然四小姐忘性大,不过总能记得一些,天长日久,自是一次比一次会的多。”
朱砂瘪嘴,低下头继续绣花。玄镜现已俨然是这园子的大丫头,对书语极其爱护,而且见过一次三姨娘后,她就拿出银钱上上下下全部打点了一道,如今,听雨园生活比以前好了不止一个档次,朱砂和王婆子怀疑她的银钱来路,但却见府内并无人吵嚷失金,便想着是从三姨娘那支了来,心中不免有些嫉妒,暗想要找个时机把玄镜挤兑下去。
玄镜将朱砂神色尽收眼底,一抹冷芒掠过,原想留着朱砂行个方便,毕竟公主越长越大,虽不是本体,却也是女子,侍候起来多有不便,但现在看来,又要生事,朱砂还是不能留。
玄镜感应了四下,寂无人声,将神力调出,轻轻一跃,飞出高墙,墙外是一条僻静的小巷,玄镜落地,整了整长衣,向巷外大街走去。
在相府已经一年多了,玄镜有时出府买些好吃的东西偷偷带给书语,他记得之前的落落到人间是很喜欢吃东西的,她的床上堆着不少零嘴,风意行发现后就借着打扫卫生的名头偷偷瓜分,不过貌似还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风意行很是神秘了一阵,宁愿把瓜分来的零嘴给他,也死活不肯告诉是什么东西。
玄镜想着又不禁心痒起来,到底是什么呢?再见到风意行的时候一定要问出来!
进了醉仙楼,玄镜吩咐小二来两份醉香鸡,付了银钱,说一会来取。
出了门,走到附近的一条街,这条街摆满了小摊,有卖吃食的,有卖小玩意的,也有日常用品,吆喝声此起彼浮,热闹无比,玄镜走了一会,买了不少各式各样的零嘴,也不要荷叶包装,买了就倒在自己带来的布袋里,又看到一些好玩的玩具,压下买的冲动,若是拿回别人问起可就不好说了。
之后返回醉仙楼,醉香鸡已备好,小二笑容可掬的递给他,并嘱他慢走,玄镜接过醉香鸡,放在自备的油袋中,谢过小二,转身欲走,不想撞到一男子身上,那男子油头粉面,不像正经人,嘻笑着用扇子抬起玄镜的脸:“小娘子投怀送抱,本公子怎能拒绝得了哇。”
玄镜不动声色,冷冷一笑,抓住男子握扇子的手腕,调动神力,轻轻一捏“咔”腕骨尽碎,那男子惨叫一声,疼晕了过去,玄镜理也不理,直接走出酒楼。
离开后,酒楼里走出三人,中间的是个十五六的少年,俊眉朗目,英俊非常,虽还有些稚气,但隐现高位者之气。
他看着玄镜的背影隐隐皱了皱眉,想想无事,便不紧不慢的远远跟在玄镜身后,玄镜来到跃出时的地方,感应了下墙内墙外四下无人,便跃了进去。
玄镜跃进去后,那少年三人才赶了过来,四下查找一番,渺无人迹,凝神想了想,问一个随从:“这墙内可是相府?”
那随从想了想:“回王爷,相府大门在荣华街,这里是福盈街,应该是相府的后园子。”
那王爷点点头:“你去查探下那位姑娘。”
随从应了声,如蜻蜓点水一样跃进高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