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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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的地形多山，整座城被群山包裹着，满眼青翠，正是盛夏繁荣的样子。
午后的城门口，许多的叫卖小贩已经摆好阵势，这街上借着春江楼的由头，脂粉、香气的小摊占据着整个街道，尤其当中有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喊的，尤其卖力，大抵因为天气热，糖葫芦融化得快，他也喊得更加卖力一些。
乞丐驾着马车慢慢靠近城门。他坐在车前的横木上，单手握着缰绳，马车走得不快也不慢。眼见乞丐已经洗涮干净，刮净胡须，束起发冠，五官也看着干净俊朗了许多，他望着前方人群，眼神已如出走的苍鹰滑向天边，曾经他也像这样带着人驾着车在闹市中穿行，只是疲于奔命的样子总不如现在来的自在些。
马车接近城门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见马车驶来，便硬凑上马车前，乞丐驾的马车速度也渐渐变慢，那乞丐喊着：“老板买根糖葫芦，给夫人吧，今日新熬的糖浆，刚摘的山楂，新鲜的很”。
小贩依旧喋喋不休，乞丐想快速驾车绕开他，无奈小贩的糖葫芦就握在手上，如果快速通过，又会将他手中的糖葫芦撞翻，到时又要惹来有更多的麻烦，至此，他渐渐停下马车，他敲了敲马车上的窗框，叫了一声叶清梦，叶清梦撩开了马车的帘子，跳下车来看着乞丐说：“行了，小哥，嗯，这糖葫芦看着不错，那就先给我来三根吧”，叶清么爽快地付了钱，又跳上了车，小贩也就此离开，寻找下一个他的客人。
叶倾梦举着三串糖葫芦，对大哥说：“大哥，这叫破财免灾，大哥，你要来一串吗？”
乞丐没理他，将他腰间的酒葫芦又举起来灌了一口酒，：“我们赶快出城吧！”
叶倾梦举着糖葫芦，回到了马车上看着糖葫芦无处放，转头见马车里小桌上摆着一把茶壶，他就顺势插进了茶壶的壶嘴中。
就在这时，那说姑娘轻轻转醒，叶清梦刚将糖葫芦插进小红的嘴糊嘴里，转头便看见叶姑娘醒过来，说：“姑娘，你可终于醒了，你可不知道我给你花了多少钱呢？”
到这时，叶清梦才真正看清她的长相，那夜，在春江楼阁楼之中，红帐之下，烛火摇曳之时，他已经见到了这不俗容颜月姑娘，如今，马车跑得飞快，旁边窗格缝隙中的风，偷偷溜了进来，踏上他的鬓角，舞动着她的发丝，淡淡的阳光，从缝隙中透露进来，也照在她白皙的脸颊上，配上他刚刚醒转，还仍带水雾的眸子，一副天神下凡的样子，实属难得的美人胚子。
叶清梦也算是京城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无数的勾栏瓦舍高档会所，他也是出入过不少，眼前这位月姑娘让他想起了在京城的如家馆旁边开市的那阵倚春楼，其中多半的舞女都比不过眼前这位角色，如果说那些在世俗混水中浸泡的各位舞女是美艳不可方物的话，那眼前这位绝对是清新脱俗的谪仙之人，不由得叶清梦也对他产生了不同的想法，似乎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在心中蒸腾着，脸上似乎也露出了不同寻常的红晕。叶清梦明白未来他会与京城的快刀盟张小姐结亲，但他不知道那人究竟应该长什么样子，那他想来想去，如果是这姑娘的样子，就是他最想要的了。
这时候，眼前的月姑娘轻轻咳嗽了几声，显然他背上的伤还没好，整个人都蔫蔫的躺在角落里，咳嗽牵动了他背上的伤，他不由得双手攥紧了衣袖，眉头也轻轻蹙了起来，这时，叶清梦才想到，古人所说的西子捧心，美人蹙眉，就是眼前这副模样了。
耳听咳嗽声越来越大，叶清梦才从这无端端联想当中回过神来，而车外的正在驾车的乞丐也将马绳塞到他手中，说你先去外头，我来照顾她，叶清梦只得出去驾车。
乞丐顺势做到的月姑娘身边，你怎么样了？他说的，背上的伤虽然不深，但是创面很大，还是要些时间才能好转，她边说边从马车的座位下取出个装满纱布和药瓶的盒子，接着，他又抬起手，覆上了月姑娘的额头，月姑娘的身体向后缩了一下，但是她的身后便是马车的墙壁，已经退无可退，且背上的伤让他十分难受，所以她的反抗没有奏效，而乞丐也只是碰了一下，试探了一下温度，就把手移开了，开口道：“应该没事，烧也退了”，说姑娘看着没有言语。她的眼睛还是如水一般，玲珑剔透，乞丐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那个十年前的人，乞丐开始无法承受这种熟悉的眼神逐渐躲闪起来“喝些水吧！”乞丐轻轻摇了摇头，把水送到了月姑娘的手中。姑娘手握着水杯，喝了一口。乞丐又盯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沉默了许久。
月姑娘突然开口，淡淡地说了一句：“糖葫芦”，听起来有些不明所以。乞丐巡视了一圈马车内的状况，才看到了桌上放着几串糖葫芦，而糖葫芦的糖霜已经化掉滴在了刚才的茶杯上，乞丐从壶嘴当中抽出一只糖葫芦，说：“这个？”
月姑娘接过来，轻轻地吻上了那串糖葫芦，她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乞丐忽然出神的说了一句周月，对面的人震了一下，大声说道，：“你是谁？”
乞丐看着他，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表情及悲伤又克制，隐忍又放肆，他的嘴唇开开合合却发不出声音，他心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周月已经扑到他面前，踉跄的不停的晃着他的肩膀，而他背上的伤口也不断的摩擦着，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痛苦，大口的喘息着，眼神也开始忽明忽暗，乞丐没有办法轻轻地扶住了她，他只能听到不停喘息的呼吸声，那声音像极了十年前火场里的那个人，如今时间积淀之后，一声声的粗重呼吸更像是审判他的钟声，每一声都砸在他的心上，而他没有办法说出他究竟是谁？叶清梦从车外听到声音，停下马车，冲进了马车里面，：“月姑娘怎么了？是伤口又不好了吗？”周月，他的手还紧紧的攥着乞丐的衣服，月姑娘昏过去，但依旧喃喃的说着：”你究竟是谁？”语气很轻，却如同质问，乞丐也不断的深呼吸，十年来他都默默记着这一切，发誓一辈子都要背负着一切活下去，他以为扇子是终点，可又出现了眼前这个人。
叶清梦此时也攥着眉，对着乞丐说，“大哥就告诉我们吧，我们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也从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乞丐，看着刚才在一阵争吵中掉落在地上的那串糖葫芦，仿佛突然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唐昭，我叫唐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