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4 章 ...
-
我爱的人与爱我的人相同的固执
可我却不知道还能给他们留下些什么
是悲伤
还是隐在风中的那份无奈
“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依若刚进门就看见安言一个人独自看着自己的手悲戚的自问着。
“安言，怎么了？”忙放下手中的绷带，将对方扶到床上。
“你看到了么，依若，我的手······”安言将不停颤抖的手伸出，嘴角带着一丝嘲笑“是上帝的惩罚，是啊，惩罚我如此的恶毒。”
“没事的，安言，没事的，这只是药效的副作用而已，你毕竟已经躺了两个月了，手难免会有点不灵活啊。”依若忙安慰着安言，她不想见到如此悲伤的她。
安言安静的垂下了眼，平静的开口“这只手还有多久会废。”
“你说什么呢，安言，不是说了只是因为药效的影响么，什么废不废的，没那么严重。”依若微笑着开口。
“你不需要骗我，依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普通的药效副作用还不至于如此。这只手算是要废了吧。”安言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淡淡的开口“跟我说实话吧，依若，我并不脆弱，即便这只手废了，我还是会继续活下去，我没有那么高标的完美主义，失去一只手并不会代表丧失一切，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们都是从不同的曾经中衍生出来的个体，遭受的谁能说多谁能说少呢。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故事，可惜我们的故事顶多也只能说是平淡中的不平凡吧，经历过的悲伤过的憎恨过的，到了最后我们还是想要一个单纯一点的世界，不是么，即便双手上沾染着多少的血腥，我们还是渴望有一个容身之所，都希望可以获得那个名叫幸福的东西，即便如何的难堪，对于这份追求我们到底还是偏执的很，不是么。”安言抬起头看向依若“所以即便不能继续在那个人身边，我还能继续，因为只要我知道那个人还活着就够了。”
依若温柔的笑容最终还是淡了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安言，我到底看不懂你，明明那么爱那个人却又同时做好离去的准备，仍傻傻的希望那个人好。”
“爱到极致，便不会在乎自己了，只要他还活着，即便不能在他身边，我也觉得满足了。以前我并不懂得，现在懂了却不知道还有没有的挽回了。”安言嘴角的微笑很涩，看得让人不忍。“他还活着至少还可以给我活下去的勇气，但若是那个人都不在了的话，那么我就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活着了。”
安言的眼神突然放得很空，头靠在白色的枕头上，黑色的发丝在她脸上肆意的交错，美得令人觉得哀伤“很多人都会说，相守一生的爱情是太过奢侈的，人都会寂寞，在自己爱的人离世后有多少人不会在时间的冲刷中选择重新去接纳一份爱情，接纳一个人，然后漫漫一生执手归老。可是，那到底不是我想要的，依若，我的人生注定只能拥有这样一份感情，再怎么痛苦都不能舍弃，再如何悲伤都无法忘怀。对于一个人的感情太过深刻，那么生命的每一寸弧度都沾染上了那个人的气息，即便那个人不在了，烙印在灵魂深处的那种极致的感情都无法淡漠，都不可能被替代。一个人的生命中能遇到对自己好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真正爱上的只能是那么一个唯一，而那个人就是我的唯一，他生我生，他死我亡，并不是愚蠢的固执，只是因为再也没有另外一个人让我如此心甘情愿的交付。”
“你爱的是那个人的灵魂，是么。”依若若有所失的开口，这就是安言给予她的答案。
“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爱恨的人纠缠的事到了最后都会消退在年龄的流逝中，到那时候，也许才能体会到生命的真谛吧。孤独，人人都会畏惧，但是孤独又何尝不是最美丽的真实呢，与其抱着孤独过完剩下的时间，我也不想欺骗自己，对于他的感情也许真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次最华丽的璀璨了。”安言温柔的笑着，却让人有一种流泪的冲动。“终有一天，我到底还是会离开他的吧，现在的日子是我从神那边偷来的，最终还是要回归到原本的轨迹，无论是这里的问题，还是身体的问题，神已经向我下达最后的通牒了，该离开了，在一切都结束的那刻，我也该为我自己的罪而付出相应的代价。”安言轻轻的将手放在胸口，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的跳动，那每一声都似乎是在镌刻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那个她用灵魂去记得的男人。
依若静静的给安言清理伤口，虽然已经休养了一个多月，用的也是最好的药，但是安言的身体已经不能恢复到当初了，甚至就像安言所预想的，这样下去，别说继续呆在那个人身边了，即便是普通的生活对于安言来说都可能成为一定的负担。“你的身体已经损毁的很严重了，右手的神经因为曾经受过的伤和高强度的工作，所有超负荷的副作用在现在全都显现出来了，再加上先前的日子里，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营养一直处于极度不良的状况，你以前的旧病已经越见严重，以及现在身上的伤，外加上心情的原因······对你来说，已经不能再继续从事那个危险重重的工作了。”
“该放弃了么，”安言淡淡的呢喃，黑色的眼瞳中带着幽紫色的悲伤“我知道了，剩下的一切我都要好好安排一下。”
“你知道即便表面上痊愈了，安言，你也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了。现在，你可能连枪也对不准，不说杀人，即便是保护自己都没有办法。”依若看着安言的眼中隐藏着哀伤。
“最坏的结果会是怎样？”安言恢复了平静，开口问道。
“最先开始，手会经常性的颤抖，就像现在一样······之后会渐渐麻木······连平常的动作都会变得迟缓······然后神经就会慢慢坏死，丧失知觉······到了最后······最后······就会·····废了······”依若的声音中带着颤抖，突然抬头看向安言，眼中充满着恳求“言，离开他，求你离开他，我求你了，和我一起走好么？”
“依若，你知道现在我不能，很多事情都已经接近最关键的核心了，我没有办法停手，无论是为了霍普洛斯还是那个人，我都没有办法。”安言苦笑着握住对方颤抖的手。“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该逃避的。”
“为了那些人，你要将自己逼迫到什么程度，安言你不是神，你不需要庇护所有人，你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点，为什么就不能残忍一点，为什么要顾及那么多的人，为了一个不在乎你的人可以献出生命，为了一个排斥你的家族你甘愿以身犯险，就因为你要还另一个人的人情。安言，你难道不知道即使是这样，也并不能换来你想要的幸福，甚至无法得到那个人一丝一毫的怜惜，那个人甚至不会关心你的死活，即便你为他殒身碎骨，他也不会有一丝的悲伤！”依若大声朝着安言吼道。你这个傻子，总不会为自己想想，为别人付出那么多，她自己到底得到了些什么。
“依若，这我都知道，但你也应该明白那个人是我的一切，没有他便没有现在的我，他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所以才会有了我们之间的相识。很感谢你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可是请你原谅我只能说对不起。”安言无奈的开口，眼角隐着一丝晶莹。我无法给你你想要的，即使你是我想珍惜的人之一，但我们毕竟缺了一个名叫时间的回忆。
“言，我不想逼迫你，我不要求你和我在一起，因为我知道你把我当做最好的姐妹，所以你不可能爱上我的。虽然这很伤人却也是事实。但不管怎么说，我只想你幸福，言，跟着他你会千疮百孔的，而且你的身体也不容许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所以，离开他吧，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别这么苦了自己，。”依若的眼神是那么真挚，令安言动容。
“依若，有一天我离开了他，真的就只剩下一具躯壳了，即便再怎么正常，可这里却已经腐烂了。”安言静静的按着胸口，闭上了眼睛，像过了几个世纪般才睁开那双美丽的黑眸，眼中带着无力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等这一切都结束，我也该离开了吧。”
离开这里的一切，离开那个人，也摒弃我所有的感情吧，也许。
“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我们找一个平静一点的地方，开一家店，随便什么，只要你喜欢的，言，我要看着你幸福，看着你拥有一个圆满，即便那个人永远不是我。”依若眼神中带着柔和的笑意，终于，她可以为她多做些什么了，终于她向她索要了另一条路，即便现在让她痛苦，但至少在未来，也许，她能遇到一个爱她的人，有了属于她的家她的孩子，于她已是莫大的幸福，还有比看着自己爱的人更快乐的事么，她想是没有了。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第 6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