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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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的记忆
有谁是谁的救赎
那零星的白光
曾闪耀过最璀璨的颜色
而今却悄然褪逝
只因零落了之间的温度
“你知道自己刚才到底在做些什么，你就不考虑那些后果么，万一失策，你又该如何收场。”男子冷冷的斥责着身旁年轻的男子，为了刚才那令人紧张压抑的谈判。
“正因为我知道，我才选用这样的方式，她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若只是客套的游说，我想这是一个极其愚蠢的方式，虽然将我们某些信息透露给了对方，但同时也换得了对方的某一丝好感，我不认为这是一个不太平等的交易，虽然对于您来说的确是走了一条比较危险的道路。”年轻的男子轻声开口，但言语中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
淡淡的推了推眼镜“至少下次不要让我对主人没法交代。”四十无奈的口气。
“我尽量，若您没有事情交代，那么我下去了。”平淡的口吻从那单薄的唇中吐出。
“希望你记着自己说过的话。”男子扬了扬手示意那个孩子离去，对于这个比普诺里的任何人都有才的孩子，他并不是没有调查过他的背景，然而结果是出乎意料的，出生于普通家庭的这个男孩居然会选择这样一条危险重重的道路，而且既不为名也不为利，似乎有一种信念在支持这个孩子走下去即便对于自己有诸多不满，却仍会圆满完成自己布置下来的任务，他以自己的某一份原因游走在伙伴与敌人之间，以一个既优秀又危险的身份存在于这个组织中，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以为这孩子隐藏的东西实在过多，多得令他无法信任，甚至在某一瞬间想要除去这颗含有未知隐患的炸弹，然而，他却知道现在还不可以，因为他还需要这个孩子替他完成某一些程序所必须的程式。
那些过去的过去
“梅里，梅里，醒醒，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男孩被一个熟悉的声音给唤醒，又是那个惹人厌的小子，梅里·凯利尔有些无奈的睁开眼睛，苍绿色的眼中带着满满的不满，要知道在这个地方能好好睡一觉可不容易呢。
和吉尔相识不过连个星期前，那时他因为偷了一袋高级面包而被面包店里最暴力的格非给打得半死，而吉尔这个傻子居然还敢朝盛怒中的大个子扔烂橙子，最后还被大个子给逮着狠狠揍了一顿，他可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呢，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不是这家伙转移了格非的注意力，他非得让那个大个子打死不可。
像他们一样的孤儿不在少数，尤其是在尤纳这个较为混乱的地方，贫穷已经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了，贫富差距不断的扩大，资产阶级的累积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这个社会的腐化，但没有人会在意的，在意这些不合理关系的存在，例如犹纳的婚姻关系以及法律制度，越来越偏向中上层阶级，虽然每一届选举，议会都会打着民主和自由的旗号，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那些政府官员为了拉拢选民的投票而进行的一种欺骗的手段而已。当然，年幼的梅里可没想得那么深，对于他们这些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的孤儿来说，能吃饱肚子已经是一种奢望了，更别提学习这种属于上层阶级的权利了。
犹纳是一个极度奢华与极度贫穷的国家的结合体，它的奢华不同于莫妮卡的极致，却也有着自己难以复制的糜烂，他是一个肮脏的国度，他的社会关系呈现出一种病态，在犹纳一个有身份的男子可以拥有几个或者几十个情妇，他甚至不用结婚，当然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犹纳女子也可以拥有多个男伴，但若是她一旦怀孕，那么这个不知孩子身份的女子必定得自己抚养这个孩子。当然很多的母亲无法接受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于是将孩子丢弃也就是常有的事，而这些被丢弃的孩子，既没有身份，也没有任何存活的手段，很大一部分会因为饥饿而离世，剩下的“幸运儿”会在艰难的成长之后，成为一种新的阶层，供上层人员享乐的“服务人员”；当然也有些通过自己的努力摆脱了烙印在他们身上的身份标记，但同时也选择了离开这个国家；甚至还有一些成为了利用和他们相同命运的孩子来替自己赚取利益的暴徒，当然也踏上了上层阶级的阶梯，但同时他们如那些他们肮脏的父辈那样开始制造着新一轮的悲剧。
当然，梅里还是相当庆幸的，至少他还是自由的，不像菲利卡一样要听赫莫那个鬼人的话，赫莫，基纳斯一代的头，专门收留流浪孤儿，提供给流浪孤儿工作，有时还会给流浪孤儿点钱，当时菲利卡还带着浓浓的兴致告诉他赫莫先生有多么多么的好。梅里安静的听完，然后甩下一句，那个鬼人有什么好就离开了。菲利卡是他较好的伙伴，他们曾经一起偷过东西，一起挨过揍，但他们快乐，即使没有吃饱过肚子，他们也都会给彼此一个笑容，告诉对方，至少他们再一次看到了今天的晨光，是啊，对于他们来说，活着是多么的不容易，但他们却欣喜至少他们还活着，活着就意味着他们还可以做更多的事，可以看更多的风景，梅里一直想看看及利亚的沐西海，湖蓝的海水带着闪烁的星光，干净而透明，他曾记得第一眼就被海报上那美丽的颜色给吸引了，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他深深迷恋，那是一种比吃饱肚子还要让他更向往的东西，在他贫乏的言语中，他无法描述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是知道这是一种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然而菲利卡的离开让他难过，他不相信赫莫这个鬼人，因为他曾看见赫莫活活打死一个男孩子原因只是因为那个男孩子喜欢上了他手下的另一个叫南希的女孩，那触目的红色令他无法忘记，当所有的人都说赫莫有多么多么好的时候，只有梅里说他是鬼人，他怎么也不会忘记那个鬼人打死那个男孩的手段有多么的残忍，据法医鉴定，那个男孩的肋骨全断，加上头部十几条的致命伤，以及那几乎面目全非的脸。他也多次告诫菲利卡，然而他的伙伴不相信他，说他一定是嫉妒他现在优越的生活，梅里觉得气愤更加难过他的朋友将他当做了这样一个自私的人。
梅里最终和菲利卡分开了，他继续过他的“艰辛”的日子，然而却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算那么遭，至少他还活着，不是么，活到8岁，这可不是每一个孤儿都可以到达的年龄呢，他不禁为自己而骄傲。
“梅里，你怎么还睡着，快起来啊，迪布先生今天多给了我一份卡米西，快来尝尝。”那个有着褐色眼睛的少年有些宠溺的开口。
“我不饿，你还是给你妹妹霏儿吧。”男孩翻了个身，继续闭上眼睛。
少年将蛋糕放在那简陋的铁皮箱子上“梅里，霏儿已经吃过了，那小家伙睡觉前还要我把剩下的这份给你带来呢。”他看到男孩的身子几不可见动了动，继续道“梅里，我和霏儿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很多的人都歧视着我们，因为我们是有着黑色的头发和褐色眼睛的亚洲人，即便你不肯接受我们的友好，但我还是很想交你这个朋友。”少年带着温柔的微笑，轻轻的抚了抚面上的伤口“其实，事实上也没那么糟，至少迪布先生是一个好人，总会将剩下的蛋糕让我带回家一些。”
男孩有些愤怒的坐起“他又不是出于真心的，他不过是对你有所企图，你真蠢。”梅里眼神中透着狠狠的恨意，那个肮脏恶心的恋童癖，你以为他真这么善良，吉尔，你这个愚蠢到死的家伙。
“也许我真的并不聪明，但是无论怎样都好，至少在我还有力量将霏儿抚养长大的时候，让霏儿能够快乐就够了啊。梅里，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即使生活有多么的艰难，也要保护自己想要珍惜的东西，就如同那天你为了那张海报和那些人打架一般，无论是怎样也都不容许的坚定。”吉尔温柔的看着这个倔强的孩子，在他的眼中，梅里就像另一个霏儿，需要他的保护，需要他的开解，更需要他的温暖。
男孩淡漠不语，冷冷的转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梅里，霏儿很喜欢你呢。”少年微笑着开口。
“……”
“霏儿说你是第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她说要不是那天你救了她，她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呢。”少年的脸上带着一丝几不可见的痛苦，他不敢想象若不是梅里救了霏儿，那么霏儿会有怎样的遭遇，那些肮脏他并非不知道，只是他们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除了笑着面对一切的困苦与灾难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梅里依然不语，只是嘴角不由自主的抿起，原来这才是他们对他好的原因么，是报恩，而不是出自于自愿的吧。
“霏儿还说……”少年刚要继续却被男孩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别说了，我不需要你们这样假惺惺的感情，而且我也不喜欢你那个丑陋的妹妹。”
少年狠狠的一拳打在男孩清秀的脸上，眼中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你不可以这么说霏儿，你可以侮辱我，但你绝不可以侮辱霏儿，我可以容忍你一切的小孩子气，但是伤人的话说一次就够了，不要将自己总置身于一个悲情角色中，你没有比谁悲惨也没有被谁幸运，你只是以你的方式生存着，你坚守的东西我们同样也坚守着，所以不要轻易的说出伤害别人的话，因为伤口的愈合不是时间可以限定的范围。”吉尔静静的看着被自己的打到在地的男孩，语气平淡“不论你相不相信，霏儿是真的喜欢你，也许你觉得我们这些外来者配不上你，但你不可以践踏霏儿那份单纯的感情，我不奢望你会回应霏儿什么，但我没有想到我所一直珍视的霏儿在你眼中不过是配得上丑陋两个字。”
“哥哥……”年幼的霏儿呆呆的站在门口，洁白的脸上有着满满的泪水“霏儿想回家了。”
“霏儿……”吉尔转身看着满脸泪痕的妹妹，心中有些微微的疼痛，霏儿还是被伤害了么，而他又该如何，梅里这孩子为什么总是这样将一切的温暖都远远推离，他不知道，霏儿是多么的喜欢他，甚至对他这个唯一的哥哥说以后要做梅里他的妻子。
男孩的倔强的撇过眼，不去看那个单薄的身影，但身体中那种难过却已经涌遍他的全身，他是喜欢霏儿的，喜欢她的善良，她的美丽，她的单纯，甚至是她的一切，可当时他真的被气疯了，所以他才口不择言的说出这些伤害她的话，他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更没有想过一瞬间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
吉尔带着霏儿走了，临走前，吉尔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霏儿其实想要嫁给你，只是你并不喜欢她。”他看到他的眼中有着一种坚定的东西“可是，我还是想把你当朋友，无论你做了什么，我和霏儿都会原谅你，你不喜欢她，那么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疼爱吧，只是不要再次伤害她，她是一个过于敏感的孩子。还有，我该为刚才揍你的那一拳道歉，虽然我不喜欢暴力，但那样的时候还是会冲动吧。”
那一天，他一个人静静的坐了一天，第一次眼角有了湿润，看着那块小小的蛋糕，不知道心情到底是如何的复杂，他们对他的真诚在后来的时光中得到了验证，那是他们之间最美好的回忆，也是他这一辈子最珍惜的时光，他们三人就像真正的家人那样生活，艰难却快乐，关怀而真挚。只是那毕竟是短暂的，吉尔最后带着霏儿离开了犹纳这个国家，他说他要看看外面的这个世界，他说他想要给霏儿更好的生活，他想要带他一起走，但是他回绝了，因为他还没有做好离开这片他生长的土地，即便她曾带给他难以言喻的伤悲，甚至给予他打印上了她犹纳这个烙印。当许多年之后，他带着平静的心离开她的时候，却不知道他所牵挂的人们已经有了不同的命运，甚至不曾预料到与吉尔的分别竟成了永恒，而霏儿也消失在了人海中。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