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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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将眼泪锁成塔
能够换回曾经的那些美好
那么纵使泣血
我亦不会后悔
然而梦幻的云
只可漂浮于梦境
却不可独立于现实
因其轻触即碎
碎了，到底是什么碎了，我不知道，心里却有一种很痛的感觉，那么窒息，那么清晰，像是缠绕在灵魂上的藤蔓，疼痛无助却无法将其去除。
我已经忘却这是第几次在这种情况下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黑暗，鼻息中呼吸到的是血腥味道，我淡然的打开灯，想用冰冷的流水将我思绪中的那些东西洗去。
依若不知何时来到我的房间，看到刚从浴室走出来湿淋淋的我，原本想帮我擦干头发的手在一瞬间感受到我身体冰凉的温度，有些懊恼道“言，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都快将近晚秋了，你居然还用冷水洗澡，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体么。”
“我只是出了点汗，觉得有点热，这种方法最容易让身体和思维冷静下来。”我嘴角淡淡的滑起了一个弧度。安慰着这个保护欲过渡的医生，她比我自己都要清楚我的体质。
“你难道还要像上次那样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这样你才会爱惜自己对不对。”依若的声音有些激动，我知道她害怕再次看到我昏迷半个月。
“依若，你知道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我拉她坐下，安抚着这个一直关心我的女子。
“你每一次都说不会了不会了，可你又有哪一次不是将自己折磨到消瘦不堪，言，够了，你可不可以待自己好些。看到你这样我的心会痛。”依若的眼睛有些红肿。依若你为什么要为我而悲伤呢，我并不值得你这样交付真心。
“我总是口不择言，看来我说的谎话太多了，现在我的医生都不肯相信我了呢。”我故作哀怨，不想让这个女子再为我伤心了。
“言，有时候我会怕，我会怕有一天你会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消失了，就像那束白玫瑰一样，那么白，白得让人觉得不真实，白得让我会有一种错觉，你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像旅行者一样，会不会在我的生命中就那么短短一瞬间的相遇。”依若的声音中有那么一丝颤抖，静静的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叙述道“言，你知道吗，我在外面的这段时间最担心的人是你，我总会在深夜担心你的病会不会复发，会不会很痛苦，言，我真的很怕我会看不到你。”
“依若，我没有那么容易就离开的不是么。”我淡淡的拥抱了她一下，希望能给她一丝温暖。
“言，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依若突然有些犹豫的问道。
“没有，我是热醒了。”我轻轻的笑着，希望借由这个善意的谎言能够让其安心。
“言，你又骗我。你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你的眼中有着一丝悲哀，是那种很浓很浓却又被你瞬间变得云淡风轻。”依若有些受伤的看着我，看来连骗她都不可能，我是不是个很失败的骗子啊。
“言，你忘了那些事情吧，那又不是你的错。”依若难受的看着我“不要逼迫自己了，言，要么忘记那些事要么退出泽洛，否则你会把自己逼疯的。”她的眼角滑下的泪水让我悲伤。
依若，那些事情怎么能说忘就忘呢，那也是一条条人命啊，那也是我曾经接触过的人啊，我还能清晰的回忆起那些年幼而真挚的表情，他们看着我的眼睛中有着多么的信任，然而在最后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的面前被凌/辱至死。你知道么，即使到了他们临死前的一刻，他们都仍不曾后悔跟着我，你能明白那种即使付出了生命也仍坚持的执着么。
依若轻轻的将我拥在怀里“言，你已经为他们报了仇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轻声安慰着我。
是啊，都过去了，在我疯狂的屠杀了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之后，满手满身都是那触目惊心的颜色，如从阿鼻地狱爬起的阿修罗，难道那时我敢说自己不是疯了么，我和这些以杀人为乐的恶魔到底有什么区别。
“言，退出泽洛吧。”依若的声音坚定的从头顶传来。
我离开她的怀抱，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依若，我不能。”
“言，我想过了，如果你继续留在泽洛要么丢弃那些名为良心的负债，冷漠处之，可你的身体却无法负荷那么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泽洛；要么就是一直深陷在这种自我谴责的深渊之中，越陷越深，到了最后你会是第一个死的人。言，醒醒吧，我不知道你到底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协定或者交易，可你应该知道泽洛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个组织是和血腥相交的。言，泽洛这个地方并不你不适合。”依若的声音哀伤的说出了事实，这个爱笑的女子最后还是被我伤了，我让她拥有了一份与其不符的伤感。
“依若，我说过我不能。”我坚定的说道，我的命是安烨的，除了为安烨去死，这条命就没有更多的意义了，因为我已经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这个男人，所以我没有办法答应你，依若。
“为什么，言，你难道要为了那个男人付出你的生命。”依若有些不可置信。
我虚弱的笑笑“依若，我不能告诉你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但我却可以确定的告诉你，我这条命是他的，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即使是为他去死，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依若抓住我的手有些虚弱“言，你疯了，你疯了对不对。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呢。你怎么可以，你难道不知道，我比任何人都要重视你么。”
看着依若眼中的泪水我有一丝不忍“依若，我很抱歉，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你想要的我没有办法给予，即使是我自己我都无法给任何人允诺。”我说出了最残酷的事实，原谅我无法给予你任何一个虚幻不实的谎言，也原谅我没办法像你渴望的那般，将自己的感情倾注于你。
我只是安言，那个早已给予了另一个人生命的女子，如今我已经连自己的生命的主导权都不存在了，我又如何向你们任何人承诺我无法给予的东西呢。原谅我的残忍，原谅我伤害了你，依若，即便我不曾想要让你受伤。
言语是最尖锐的利器，那么我愿意在一开始就打破你的幻想，用这把利器将你伤害，因为我不希望在最后的最后，将你的灵魂都分割得无法完整。
“言，对于你的感情我不曾奢望你能给我回应，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自己，别再为难自己，难道这也是一种强求么。”依若用着令我心碎的声音询问。
“可是，依若，我已经没有奢望的资格了。”我已经被束缚在黑暗中无法逃脱，我已经丧失了资格，是我不要自己的生命的，是我将它交付于安烨，这是我的选择，我已无力改变。
“言，你是第一个让我心痛到连言语都无法言说的人。若是你的坚持，我又该如何，但无论怎样，我都还是会陪你走下去，言，我不想你总是一个人那么孤孤单单的走。我会以朋友的身份陪你走下去的。”依若坚定的开口，她不想看到我受伤，她想要极尽自己的力量来保护我。
“依若，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轻叹道，我无法再拒绝她卑微的要求，这个女子以我曾经所看不懂的感情一直默默为我付出着，我感动却同样无奈，我无法回应她的感情，即使感激也没有办法，然而这确是同样残酷而又无法改变的事实。
“言，爱不是拥有，而是付出，爱是一种心疼，爱是一种珍惜，爱更是一种祝福。能陪在你身边，我就已经很幸福了。”依若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言，我不知道你怎么看待我对你的感情，也许你会觉得不屑，也许你会觉得恶心，可我只想告诉你，我对的感情不是建立在你的美丽你的气质或者其他物质财富之上，而是你的灵魂深深吸引了我，我不是一个同性恋者，但我甘愿为了你变成他人所不齿的同性恋者，因为我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寻找的那个灵魂。”
我想当依若说出这番话时，我的心是颤抖的，她说她在意的并不是那些浮华，并不是我的长相与名利地位，而是我的灵魂。我的灵魂，那深陷在黑暗底层的灵魂，她却说我的灵魂是纯净的，比世界上任何人的都要漂亮的颜色。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