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寻她》万年拖拉机

43、再

　　颖溪被押着来到前厅，这里两处高排各有四个人在黑幕里，而紫衣司隐则立在中央。主座无人。桌上有两块凸起的黑布，估计就是银魂雨魄的人头了，还有另外两块人皮.面具。

　　有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从右边响起，“渊影门并不是没有假冒目标身份的事，但这些都是低级的能力不足的杀手所做的事情。颖溪既然是道字辈，必然有极强的心理素养和高超杀人手段。但她犯的错已经是第二次了。”

　　另一个年迈的声音响起来，“司隐，你作为门主，所做的私人的事情，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为了渊影门的长远利益着想，你还要包庇她吗？”

　　颖溪心里奇怪，什么时候多出了这八个老头老太婆，居然能这么居高临下地审视司隐。

　　司隐低头说：“这次确实是我疏忽了。”

　　“虽然是道字辈的，但是只能可惜了……”

　　司隐抬眼看向声音处。

　　“我们已经决定了，她必须得一死。”

　　司隐沉默以对。颖溪又开始想起来了之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她不想欠司隐什么。关于对她的处决，她会听着，但不会接受，指尖的线开始流动。

　　司隐说：“我会好好约束她的。”

　　“这么说，你要违背我们的命令？”

　　“司隐，是谁把你养大的？”

　　“你可别忘了，你发誓要永远听从于我们。”

　　司隐点头，她说：“唯有这件事不行，看在我多年为你们鞠躬尽瘁的份上，请容许我的这点请求，我敢保证，她所受的会比死更难受。”

　　虽然不知司隐话的真假，但颖溪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颤。

　　“说说，你会怎么对付她。”

　　司隐看向颖溪，说：“让她成为一个废人。”

　　“渊影门不养废人，请直接杀了她。”

　　“这点你们无需操心，是我个人的事情。”

　　“司隐，你果然如传闻所言，对她不一般啊。”语气中竟带点酸意，“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看到你的容颜了。”

　　司隐笑说：“只是你想看吧。”

　　这个声音继续阴冷地说：“在座的各位难道不想看吗？”

　　“这……她不愿意也没办法。”

　　“唉，越大越不听话，还是小时候好，我们说一她从来不说二……这次的情况是例外，你最好是让她成为废人。”

　　她们的阴影逐渐消失，司隐走向颖溪，说：“你果然不会杀她们。”她向黑暗中叫唤，“出来。”

　　一个黑色身影现出，司隐质问她，“她这个偷天换日的速度难道是一瞬间做成的吗？为什么你没有发觉。”影卫辩护无言，自杀倒下了。

　　司隐惊讶地看着，她上前查看她的嘴巴，牙齿中隐藏的剧毒已经被吞下去了，她说：“以前这一毒是为了对付外人，没想到会用在我自己的身上，颖溪，你怎么做到的？”司隐的话语冰冷至极。

　　颖溪说，“我不知道。”

　　司隐问，“你能有什么好处给她？”

　　颖溪说：“她只是因为失责而自杀的，不关我事。”

　　司隐说：“你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能说服我。”司隐看着在昏暗环境中的颖溪，自己还是抓不住她。

　　颖溪点头。

　　实际上，在动手前的那一天，颖溪把影卫给打晕了。

　　司隐说：“你怎么发现的她？”

　　“只要她找不到我了，她就一定会现身。”

　　颖溪一步步走进湖中，装出自杀的样子，刚开始影卫还不太着急没有出现，但后面随着时间流逝，她便开始着急，现身来到湖边。

　　“你是怎么憋气的？”

　　“这里湖水相通，我在附近的小水泊冒出来的。”

　　司隐点头，“这可以解释得通，她水平还不足。你为了不杀银魂雨魄所做的准备真的不是一般的多。黑救白，发生在你身上真是让我无法想象。此前的杀人是不是让你感到十分煎熬。”

　　颖溪说：“不，我乐在其中。”

　　“随便你怎么说，这回我要亲自出动。”

　　颖溪猛地拉住司隐的袖子。司隐问：“怎么了？”

　　“你……”颖溪掩盖住紧张，“你们怎么发现的？”

　　“本来没人怀疑你，是雇主亲自说的。”

　　“雇主是谁？”

　　“原来我授意七苓可以说与你，但现在，你没资格知道了。”司隐缓和语气后对颖溪说：“走，我和你一起回去，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黑色的药汤映着颖溪抗拒的脸。

　　“没有苦味了，我没有给你断手断脚，还让你喝这种调理宫寒的药，”司隐笑着说，“我都为自己的宽宏大量感到吃惊，只是因为这个人是你。”

　　颖溪说：“让我和你一起去。”

　　“你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这是柔药汤，每日一服，对你有很多好处。”对我也有很多好处，司隐心想，继续说：“但是，我们没有一起出去过。”她把柔药汤从颖溪手上拿开，“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出去。”

　　“好……”

　　颖溪心中有一丝触动，她刚刚在疯狂想怎么才能避免喝这个东西，当司隐一说时，她还没从惊讶中缓过来。她当时叫银魂雨魄逃走的时候，并不知道她们会去哪里，不过已经打草惊蛇了，单单是寻找她们就很困难了。但是司隐没有大的把握是不可能说很快回来了。

　　若从一命还一命的角度来说，颖溪已经还够了。但当时的情况无论多少命都还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