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山本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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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那位沢田君恐怕已经算到了一切。 』
『为了确保我们所有人的安危，他赌上了所有沢田纲吉的未来。 』
01.
山本武从未想过他豁出生命和灵魂对那个人宣誓的守护，竟只给与了他短短十年的时光去实行。
历经十年磨练的面容已经退去了稚嫩，黑发青年神色一暗，搭上这扇位于彭格列总部最高层的房门手把。
这扇门的后面有他渴望用一生去保护和追随的首领，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心中的石头只会在每一次他碰到这个铜门把时越来越重。
——『山本君。 』
山本闭上眼睛，压下了门把。
步入房间，印入眼中的是个宽敞明亮的外间，一如房间的主人给予他们的感觉。
还记得初来总部的前几年，阿纲有大半的时间都会被他的家庭教师紧盯着呆在靠左侧的中世纪风格长桌上办公。因为报告上的语言阿纲并不熟练，因此他总会苦哈哈地在家庭教师或是雾守的翻译兼挖苦下处理完一篇又一篇的报告。
……若不是刚接任时有太多来试探或挑臖的家族需要狱寺去应付，否则山本相信阿纲会更希望狱寺来帮忙做翻译的工作。
虽然完全可以将六道骸和狱寺做交换，但刚接任时毕竟十代家族的脚跟还未站稳。因此阿纲为了避免某人受到语言的刺激后对黑手党大开杀戒，便以自身需要翻译和幻术保证人身安全为由将那个人暂时留在了总部。
顺带一提，
这个决定背后的理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缄口不言，导致阿纲对自己自以为将决策隐藏很好而开心了好一段时间。
至于被优待的某个人也乐得不出去面对那些麻烦的应酬，选择在辅助文件上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口才。
也或许是这个时段留下的习惯，就算日后阿纲渐渐能独自处理文件了，山本也常常看到他们一人在长桌后处理公文，一人在同侧的单人沙发上喝着茶，对某个文件内容吐着槽。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画面，现在想再看一眼也是一种奢望了。
漠然地看了办公桌一眼，山本武转过头走向右侧远处一个隔间门。他抬手，用食指节在门上敲了两下：「阿纲是我，我要进来啰。」
明知里面的人不会给予回应，但彭格列雨守依然在静默两秒后才推开了门。
对昏暗的室内视若无睹，他走向在床头边上唯一亮着光的白色仪器，很自然地燃起雨之火炎并注入。
而在动作的同时，山本看着床的方向咧嘴以尽可能轻快地口吻问道：「呀，阿纲，今天还好吗？」
今天，
我们又成功从命运手中抢下你一天了呢。
02.
嗜睡应该是两三年前就有的，最开始的症状非常不明显，毕竟检查后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们就当是公务繁忙让纲吉未能得到充分的休息。
然而直到去年沢田纲吉能够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同时也是去年年底开始，他们发现沢田纲吉体内的死气之炎开始大幅度减少。
死气之炎是一种以觉悟为媒介，并以使用者生命力为根源的高密度能量。威尔第按照当时阿纲体内死气之炎的消失速度来估测，不出三天这个能量就会连同他的生命力一起燃烧殆尽。
不得已，他们只好每天按照早中晚与半夜四个时段，安排人轮流来给阿纲输入死气之炎。
好在沢田纲吉本身火炎属性为大空，能够调和任何一种火炎，否则若是只能单一火炎的话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么多可信任的大空火炎使用者。
但即使如此，他们始终无法让纲吉的生活回到从前。
『从未来交换过去的【时间】去改变近八兆已经形成的现在，又回到属于自己时间线上的过去纂改已知的未来。 』
当时同样被找来检查纲吉状况的川平用近乎冷漠的声线宣布着自己的推断。
『他掌握的彭格列指环是时间，自然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情。 』
『但能做到，不代表没代价。 』
『九年……跟交换沢田纲吉时的岁数一样的24岁，应该是极限了。 』
「阿纲你知道吗？蓝波那小子最近可是一堂课也没落下喔，终于不需要有人特意去找他后再推他去课堂啦…………狱寺上礼拜去赫利木尔家族成功把那笔生意谈了下来，没有受伤…………云雀自那之后还是没再来义大利了，不过学长正准备来一趟，上次通话时他还说势必把云雀那家伙也拖过来，你再不起来我怕等云雀来了后总部就要垮啦……嗯，不过有小鬼在应该还能保住原样吧？」
说着说着山本地慎重思考了两秒，决定将心理期望再压低一点：「我想只要瓦利安不来掺合一脚，应该还是能保住一半的。」
一如以前当他来找阿纲时，他总会就着近期的琐事与纲吉东南西北的聊，虽然现在只剩他一人絮絮叨叨的声音，但他依然维持住了这个习惯。
因为山本武知道，如果沢田纲吉能够听见，他最想听的应该就是他们仍在好好过着自己的生活。
可是……
思及小鬼和川平讨论出来的方案，山本武突然没什么兴致再说其他人的事情了，从来走得稳健的男子罕见地拖着步伐来到床沿边。
从初中起就热爱着棒球的他沉默了半晌，最后勾起嘴角扯出一抹刻意的笑容悠悠开口：「距离那时已经十年了啊。」
山本武是偏执的。
曾经的他将棒球视为一切，因此当通往这个目标的所有道路有着诸多不顺时，他开始怀疑自己无法达成对人生通关的条件了。
既已知无法达成，那继续往下走似乎也没了意义。
是沢田纲吉，在那时从人群中跌了出来。
他说，
既知道自己会死，那在死前应该要豁出去做一些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这样才不会后悔。
山本武站在楼顶的栏杆边缘，朝那个喊着对不起就要转身离开的少年伸出了手，将少年从人群中拽向自己。
从楼顶上掉下去的那瞬间山本武或许后悔过，因为自己的任性他要让阿纲一同为自己的愚蠢买单，但他从未后悔过因那一刻的伸手让他触摸到少年的世界。
可是……
男子面上硬撑的微笑已经维持不住，他跌坐在看护椅上双手交握支着头，颤抖着开口：「阿纲，那样说着绝不放弃把我从边缘拉回来的你，怎么就要自己踏上去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山本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