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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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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回宿舍的路上,小孟低头若有所思,时不时的瞟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
拉住要第三次撞到路人的偷窥者,林然主动开口“一分钟,要问什么快问。”
“他今年大几,哪个专业?祖籍哪里?你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还有就是他是不是想追你?”憋了半天的话,不吐不快。
“三个不知道,图书馆,四天,是。”林然有保留的整理完就几个字。
“这么简单?”小孟浑身的浪漫细胞都在叫啸着“不够”。
“那你还要多复杂?”
“多罗曼地克的一场爱恋,让你说的跟迷面似的。这样吧,我问你来回答!”
“你好好走路!”拽过前面正对自己倒着走的人。
不说话就是默认,小孟急切发问,“他向你表白了?”
“你更简单!”直奔主题。
不回答就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也就是承认,缕顺这一串连等,想到某人今天的态度,“你拒绝了?”
“你会接受一个仅见三次面的人吗?”林然反问。
“也许一见钟情呢?”
言情小说最容易发生的桥段。
没有回答,沉默走出好远。
“小孟你相信爱情吗?”林然问出很女生的问题。
“相信啊!”
爱情,多美好多神圣的字眼,不光相信还很期待呢!一生一双人,白手不相离。
在爱情廉价快餐主义的校园,不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守得一片心灵净土,就是于人于己对爱情负责。相信其他仨人也是如此。
“我也相信!我只是不相信会发生在我身上!”
虚缈旷远,林然转身,仰首苦苦一笑。
早就知道在林然心底深深藏着个人,不提不碰,却存在。
但确定是那次逛街后,发现手机不见,她惊慌失措,大包小包衣服外套一件一件地翻,一个一个地找…
最后大家都不忍告诉她,那条街小偷特别多!好些学生都在那丢过手机!
只能跟着她重复那句:会找到的!肯定会找到的!
彼时她离的最近,隐乎有夹杂哭腔的声音传入耳朵:留下的最后的关联…
今天听到俊朗男子说出名字“许言”,她真的以为他就是…
很久的后来她才明白,此许非彼徐,一音之差,一人之差,一世之差!
票是回家的通行证,拿到瞬间都恨不得立马通行。其实在家几天就够了,寻思还是学校有意思,盼着开学!
人就是这样,盼来盼去,乐此不疲,活着不就为个盼头嘛!
四人中,林然最远,要坐十多个小时火车。
第一次独自一人来校,拥挤的人群除了和她一样的新生,更多就是送子女的学生家长。
坐她对面的是一对母女,对不放心女儿离家求学的谆谆叮嘱和女孩儿半是撒娇半是不耐的抗议…
原来母女是可以这样相依相偎。
可能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烈,对面母亲轻轻焓首微笑。
能说的话题不过那几个,当她问出那个一路被问数次问题时,林然也能从善如流回答:想一个人锻练一下。
母亲拍拍女儿,你看人家。女孩不高兴的奴嘴林然闭上眼睛,靠到窗边。
她一个人锻练很久了!
三年又三年,从高中到大学,她换的不过是个地方。
按着日历表查每个月都有节日。不管本土的还是国外的,大学生过的最全,像杨佳说的,现在的大学生什么都缺,就不缺时间。
没事还三天两头出去跑,有了正当名义,不聚下都对不起国家。
一月一日,元旦,法定国假日,宿舍长老大宣布,“值此新春佳节之际,为了珍惜我们越来越少的节日,今晚709隆重聚餐,携伴参加!”
林然头个抗议,“聚餐可以,要伴没有。”
你让她立马生也来不及啊。
你没有我有啊,杨佳很仗义的开口,“包我身上。”
薛少,准备好的钱包吧。
我想包了你,林然狠劲的压下冲进舌间的话。人说吃一堑,长一智,她都栽好几回跟头了,再不长教训,地都不干。
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人民才是基础,林然快速分清形势。“小孟,你怎么办?”没伴最好!
“…呃,”
三束高压灯同时扫过来,小孟真有点吃不消,这一票至关重要。
大胆说出你的想法!林然鼓励的看着她。
另外二人则直白多了,杨佳:“可以有干煸娃娃菜。”
诱惑!
老大:“想好再说。”
威胁!
“二姐,想想无所畏惧的女英雄江姐和秋谨!”太卑鄙了!连三人最讨厌的食物都作为筹码,大棒加蜜枣,威逼利诱。
想完她更害怕,那就是抗拒敌人血淋淋的例子!官逼民死民不敢不死,选择蜜枣的人屈辱的点头。
兵败如山倒!这世上为什么要有男人这种生物?
只有女人和小沈阳不好吗?事既已出,逃避不是办法,只有扬起手中的大刀主动出击。
“我那男伴是谁?”磨刀霍霍,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天机不可泄漏!”我请你退?砸自己脚的事杨佳当然不会干!再说我们还想见证奇迹的时刻呢!这个社会玩的就是心跳。
什么时候她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呀?林然无比悲愤地感慨:既生佳,何生然?自习吧,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最主要的书中没有无赖女!
介于某人不良记录,杨佳警告道,“林然小盆友,记得五点半前准时回来哦。”
失败者哪有资格说不,凄惨地点头,凄惨地开门,凄惨地飘走…
杨佳一出,谁与争锋?在这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宿舍,虾米秦和虾米孟再次感叹舍训的精辟。
从告白事件后林然就再没去图书馆,找了主席代班。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没说也知道许言掌握的信息不是一点半点,他肯定会再去。
在此之前,类似事件不是没遇见过,清楚说明,有的见了还能打个招乎。
但他不一样,虽只见几次,实则虚之,外表随意实则强硬说的就是这类人。
说好听是自我感觉良好,难听点就是太自负了,想什么都认为肯定能做成,不懂拒绝为何物。
但凡此种人,目标明确,心念必定强大,沾上就甩不掉。而林然不想沾惹,她不求躲一世,一时就够了。
走进自习室,本土节日果然受重视,大伙都辞旧迎新去了,留下一片大好河山。安安稳稳寻个僻静角落,掏出书本,林然乐得清静。
《高分子化学》繁杂难懂,又是铁面无私无人敢惹的院长夫人艳姐亲自授课。
据谣传上届大挂一半,也就是才50%的过关率。一分难倒英雄好汉,师兄师姐好多大条小条不知几重保险预备着,考后依旧哭都找不着调。
旧辙如此之惨不忍睹,林然一众全力以赴几乎节节课保持零缺率。出勤大家一样,剩下拚的就是真凭实张的卷面分数了。
挂课,林然不担心,毕竟按她以往的好学程度,拿奖学金都是把握的。
冲着太阳蹦,至少会落到月亮上。退而求其次,真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者有几人?
身影虚恍处,玉碎者悄然而至。
明眸皓齿,微微含笑,千树万树梨花开尽,但为伊人。天仙般的人儿神出鬼没地也招人烦啊!
林然有时真的怀疑他给自己安装了追踪器,曹操还得人说才到呢,这位比曹操厉害,不说就到。
懊恼的抓头,林然哼哼半天憋出两字:“好巧。”
许言无比愉悦地享受对面女孩儿此刻的窘迫,好巧?可不是嘛,植下那么多木头桩子待的就是这只傻兔!
看着倚墙而立姿态庸懒的人,比沙漠更沉默,光笑不语。林然有一种被大灰狼狠狠盯着,即将沦为腹中肉的感觉,非常之渗得慌。
这就是传说中的气场吧,她却不想膜拜,急于打破。
“…呃,有事?”
“你说呢?”
不开口渗人,开口一语惊死人。许言就是玩语言艺术的祖宗,跟他一比,林然就是紫不溜秋绿了吧叽的小菜鸟一只。
“没事就好!”说不好装傻她在行。
“有话您痛快的行吗?”总举着不累啊。
“上次你说要谢我,”哐一刀落下,挑眉说道,“就今天吧。”又补一锤。
“不是请过了吗?”
抚唇,“好象我请的吧?”
说的跟真忘记似的。
便宜没好事,何况没花钱。白吃的迟早要还啊,林然只后悔上次怎么没一进去就买单。如今被人抓住小辫子可真不好受。
“圣诞我请,元旦你请也算缘份。”
“…我们宿舍聚餐。”林然十分庆幸老大的明智,杨佳的霸权,祸兮福之所倚啊!
等半天要的就是这句。许言乐的肠子抽筋,声音平静如昔。“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这人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当初怎么会觉得他很干净?从骨至髓,从心到腹都黑透了,简称绝顶腹黑。
两个不熟悉的人总往一起凑什么,更何况是出现在舍友面前。虽然在她们四人中没发生过,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下次我单独请。”林然口气强硬,拒绝的很彻底。
许言了然的点头,机会都是靠争取来的。有机会要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何况出门在外,谁能保证不会有个偶遇什么的。
林然,一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