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途》舔脸狂喵

14、第五章

　　赤尥记得他与红器七千年前的那次大战，搅得三界大乱，六道皆罅，主位于天界之下的人间界更是悲惨，几乎面临灭顶之灾，所有文明绝大部分毁于一旦，直至天帝怒斥一声胡闹，两人才罢手。
　　后果是红嚣在重宵宫前足足跪了八百年，而他则入凡，用八天时间重塑人间界。这天上人间一日百年之差，他在人间的八百年，在天界不过八天，很明显，天帝偏向的是他，而不是红嚣。
　　只不过那八百年，没人知道红嚣是不是真有跪在那，因为重宵宫没得天帝特允就连上仙也是不可靠近的。
　　赤尥可以确定的一点，那就是那八百年红器没有在天界的其他任何地方出现过。而八百年过后，红嚣又似变了个人，成日里与酒为伍，少言寡语。
　　直到再次交手，他才发现红器的力量已不是他所能及的了。因有前车之鉴，两人也从自由战默契的转为限制战，皆数归于不会影响外界的结界之中，但无一例外，都是红嚣胜出。
　　他虽不是儒夫因此而怕了红器，但也绝不是蠢货，没事会去讨打。
　　但是以往的红嚣不经激，否则当初的红嚣不会明知自己天劫将至，还在他的刻意刺激下跑去与魔界妖邪大战。不过红器的命倒也真是大，居然没死成。而如今，又是一改常态，非旦没有出手相斗，倒是让他先有些恼怒。
　　赤尥鼻尖冷哼，死盯着红嚣，“尊驾大病一场，倒学会开玩笑了。”
　　红嚣看他明明一个火热造型的英俊帅哥，却偏偏要摆出一张冰冷的死人脸，就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长相，但凭多年演艺界的经验，摆出一个极为风骚的笑容，朝着赤尥抛去一个媚眼，“赤尥大哥，红嚣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冰释前嫌吧。”
　　然而赤尥却没有红嚣意料中那眼神抽搐的表情，反倒愣愣的盯着红嚣片刻，接着居然，脸红？
　　虽然时间极奇的短，但红嚣捕捉到了，赤尥的眼神中有着向往与爱慕。这家伙……不是喜欢原来的红嚣吧？要不要这样老土啊，因为喜欢所以才与之针锋相对？
　　不对，感觉十分的不对。在赤尥的眼神恢复后，红嚣下了断论，他刚才分明是透过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
　　赤尥的声音冰冷得几乎可以冻住人，“尊驾好意，本座心领了。不过，你我之间的恩怨，岂是一句冰释前嫌可以解决的。”
　　红嚣随意道，“除了打架斗殴，我们之间还有别的怨恨？”
　　赤尥看着装糊涂的红嚣，冷冷道，“尊驾若说没有，那便没有吧。本痤也希望，最好是没有了。”
　　红嚣见过重华那百年不变的精雕脸，像赤尥这般倒也是小巫见大巫了。只不过有一点区别，那就是对着赤尥就想冲上去把他这张脸皮给扯几下，摆出几个表情来。真不知原来他两中间有个什么怨恨。
　　如此想着，红嚣敛了那风骚的笑意，轻咳一声，正经道，“吾还有些事，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红嚣方一转身，赤尥手掌心便凝了红光，似乎随时在下一刻就要出手朝红嚣袭去。之所以红嚣一来他便开口挑衅，无非是想试试红嚣如今的神力如何。他完全感觉不到红嚣原先那强大的力量，只有微弱至极的一丝神识，如果仅是这样，他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红嚣从三界中消失。
　　缠着手腕的丝带突然一紧，让红嚣停顿下脚步。一道危险的意识让红嚣转回身去，正就对上赤尥的视线。
　　红嚣看向赤尥手中的那团红光，就算他从未真正接触过这些实质性的东西，也能感觉得到凝在那团光芒里的力量。如果被击中，恐怕他会像刚才的小灰一样，即使小灰只是他幻化出来的虚假之物。
　　赤尥自然不可能行这种光明正大的偷袭行为，只挑挑眉头说道，“尊驾既然来了，不切磋一下再走，未免可惜。”
　　他这样说，红嚣自然是知道他的目的，就算他不会用法术去战斗，至少也要先装腔作势一番，能唬就唬住赤尥。
　　红嚣不知道，如果赤尥真的让自己消失，天帝或是说整个天界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但根据青龙的说法，在这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立足的地方，元凶未必会得到相应的制裁。
　　红嚣敛起了眸底的笑意，只唇角微扬，弯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在这一刻，赤尥才感觉看到了真正的红嚣，漠视一切的眼神，临战时的无谓，浑身上下散发着足以与那人相较的气势，以及……与那人相近的神威？
　　这怎么可能！红嚣重伤一场，为何力量不但没有被削弱，甚至更加精进？赤尥五指一扣，蓄势待发，他非一试不可。
　　“汝等又想胡来？”一声冷呵让赤尥牙一咬，愤然收手。
　　红嚣看他突然间放弃攻击，面上不动声色，只静静的看着赤尥。
　　“现与魔界大战，红嚣重伤初愈，神力有减，汝怎还如此不识大体，轻易挑事。”天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如他便是顶头上的那一片天。
　　赤尥自知无理，默不作声。
　　天帝又道，“估念天界中力量汝仅次红嚣，今时起红嚣安危托于汝。若其有损半分，唯汝是问。”
　　赤尥一愣，随即忿道，“君上！”
　　红嚣听他莫明喊一声君上，然察周围并无他人，眉头略一扬，淡道，“赤尥殿下若是不想交手，在下告辞。”
　　赤尥不知红嚣并没有听到天帝的话语，这会也顾不上他，只待着天帝再说话，可天帝却再无声响，想是已离了此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与天帝已有几百年没见，茫茫然看着顶上天空，想要追寻那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却只看见层云重隔。
　　等赤尥回过神，红嚣早已离了此处，不见人影。
　　红嚣从墨莲池出来的时候有些失望，前些时日还那么活灵活现的一朵莲花，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就算他曾经怀疑那跟重华有关，可现在重华不是不在他身边了吗？他也应该变身回那朵小莲花了吧？
　　但这样的推论，似乎又不对。
　　抬头看看云朵，不经嘀咕，明明自己说这几天万不可离开他身边，却又自己先不知跑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