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一角是你的笑》往繁

4、糟糕的一天也有彩云

　　清晨，熹微的阳光挥洒在操场上，远边的云霞也被照着通红。五行红旗飘扬个不停，不时还有几只寻巢的燕子从旁划过。
　　空气中微薄的凉意淡淡扑脸而来，清新极了。两侧，绿树茵茵。已经有些散散落落的同学，早早到了操场，散漫的坐在草地上。
　　我随着人流不急不缓的寻着储衣柜走去。是学校为了学生方便更换军训服准备的。
　　我换好衣服，刚准备走时。无意间看到前边靠近走廊一侧小格子门是向外掩着的。
　　经过的时候，我无意的撇了一眼。正当见怪不怪时，不料上边的名字，却让我愣了一下——[林翩]。
　　她的柜子，空的。
　　索性顺便帮她把门关好，我伸出了手搭在小门把上边。而恰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我顿了一下。
　　回过头……。
　　就这样，我一手拎着军训服，一只手搭在林翩的柜子门把，看到了正伫立在前面的林翩。
　　糟糕……。
　　只见她立在不远处，光晕映照着她的发丝，衬托出淡淡的柔意，我有点看不太清楚她的脸。不过却能感受到她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我浑身上下僵住了一般，一口气提到嗓子眼上不来也下不去。不过最让我骑虎难下的，是她身上穿着的，是校服。
　　而至于她的军训服去哪了，这应该是那一刻我们两共同思考的一个问题。
　　而刚好此时的我，手正好搭在她的柜口边，手里还拎着一件军训服，赤裸裸的愣在一旁，呆呆着看着他。
　　此时的我已经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洞赶紧钻进去。
　　我该怎么解释呢，脑子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就这样踌躇了好一会，但是迟迟组织不了语言。不过，我却莫名间想到了古人的一句话，“男儿胸怀当天下”。
　　我在看看眼前……一个小女子呢。于是我便有了主意。
　　我狠着劲主动回过神来，镇了镇状态。
　　然后我便摆出一副……也不敢是昂扬。摆出一副木然的表情，将衣服递向她。同时内心飘瓢然想，这样应该算得上是君子了吧。
　　还没等我一句话落定，她便上前一把将衣服从我的手里拽了过去，然后头也没回的跨步走了。
　　……。
　　“集合…”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哨声，同学们蜂拥而聚，不到几秒钟，在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之后，一个的整齐队列就呈现出来。
　　“报数”。
　　“1---2---3-----”。
　　教官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犀利，就好像一把崩在弦上的箭。尤其是今天。
　　眼看着教官就要过来，我的心怦怦跳的厉害，头皮更是紧绷。
　　直到他走到我的面前，停下脚步。
　　“第一排，第三列，出列”，教官正着身子，高声呼到。
　　“衣服呢”。
　　我本来想斗志昂扬得回答，以更加显得我具有威风凛凛得感觉。但却还是敌不过自己得性子，然后就用柔弱着眼神瞅着教官怯怯说了句，“忘记穿了”。
　　就这样，我成了第一个牺牲者。
　　和我一起的还有一个，他叫李邙，有点桀骜，话还有点多。
　　“喂，咱两也算是难兄难弟，你看这样，认我作大哥，哥以后罩着你，咋样”。
　　看他说的有声有气，我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眉眼俊俏，棱角分明，身体有点偏瘦，但却又显得硬朗。身上倒还真有股他说的那股愣气。
　　“不用了”，我故作委婉的嘿嘿一笑。
　　“切…”。
　　我们两就这样，顶着太阳，背着墙，撅着屁股，一脸狰狞。仿佛被人遗忘的两只小狗，默默的享受着太阳的厚爱。
　　与此同时，白云蓝天下的操场，满片的迷彩，整齐的动作，渲染了整片天空。
　　……
　　第二天，早上。
　　在赶往学校的路上，我独自走在那条熟悉的人行道，早晨的味道是那么的浓烈，而我却浑然不觉。街角的几只流浪狗忙碌着寻觅它们的早餐。那几家标志性的老牌店铺也早已开了店门。
　　当前边过一个街角，在拐弯往前走一段就是学校了。
　　但是就在街角处，我看到了一个单薄的身影，有点熟悉。
　　我再仔细一看，好像是…林翩。
　　我的心一下子变得不安静起来，腿脚也变得麻木，恨不得赶紧把头埋起来。
　　她好像是在等人，那可遭了殃了，要是被她看见我这个偷衣服的，岂不更让我显得丢脸。
　　于是我就盘算着，怎样才能躲过她的眼睛，然后悄无声，看无影的从她面前经过。
　　最后我乘在了一个身形略显肥壮的同学后边，然后压低了头，准备往前走。
　　我移动着脚步距离林翩越来越近，同时心也跟着愈加紧张。
　　“喂，同学”。幕地，我的心灵犹如被利箭射中了一般，瞬间瑟缩起来。
　　然后，我就看到了林翩，她红扑扑的脸蛋，注视着我。
　　我可能是愣住了，并没有立马做出反应，而是呆滞在原地，同时心里也抱有一丝侥幸，她可能是在叫我身旁的人。
　　但很快，这个侥幸就被泼灭了，因为尽管旁边的人跟流水线一样往前涌，但她的眼睛始终都在我的身上。
　　她白皙的脸颊上依旧是那么剔撤，两只灵动的大眼睛犹如上天降下的繁星，纯净的有点让人忘乎自我。
　　但我好像，纯净的脸颊上夹杂着一丝扭捏。不过即刻，她将我拉到了一边，空荡的地方。
　　他先是抬头看了看我，嘴角欲动不动的闪烁着。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吧…”，她忽而飘忽着眼神，透露出点点羞涩，貌似鼓足了勇气的喃喃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显得有些失措，就像一道绚丽的流星，不及我细细观赏，就已经狠狠砸在了我的胸口上。
　　没等我七上八下的心弦稳定，又或许是恍然了好些时间，浑然不觉的我忽略了她可能也在静谧着心，正等待着我的答复。
　　他见我痴呆的样子没什么反应，接着便又说道“昨天的事，我很内疚，对不起”。
　　我这才恍然，原来是---昨天。原本怦然迷乱的心房，也渐渐淡然。
　　“也没什么吧”，我找回常态，微抿着口平淡的说了句。
　　忽然，她的脸上紧跟着闪过一丝失落，接着显得有些迟疑。
　　“那我请你喝奶茶吧”，她又略微提了提音调，继续涌动着大脑的说道。
　　同时，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他手里竟凭空出现了两杯奶茶。
　　她仰起头，眸子里浅藏着羞怯，拿出一杯，伸直了纤细的胳膊，递到我的身前，神情笃定的看向我。
　　“给…”。
　　这猛然的一个举动，让我刚平定的心弦又泛起了波浪。
　　我下意识的挠了挠后脑勺，乱糟糟的脑门里，迟迟不能敲定。
　　但我还是伸出了僵硬的手，“谢谢”。
　　也终于，她泛红的脸上像雨过天晴的花瓣一样，又恢复了羡人的溢彩。
　　“昨天，真的抱歉”。
　　我可能大概了解她毅然的愧疚。因为自己的原因，牵累别人，心里边难免会有点难受。
　　“嗯，知道了”，所以，倒不如直接欣然的接受她的道歉。
　　或许我这样爽利的回答超乎了她的预料。她登时张了张葡萄般的瞳孔，吃吃着看了我一眼。再而缓缓低下头，嘴角间流露出一抹欣意。
　　“腿还酸吗”。
　　“嗯，有点吧”，我愣愣的木声回道。
　　“不过，训练也不比马步好到那去吧”，我顿时不屑的吐槽了一句，我可不想在别人面前卖惨我的耻辱。
　　她漠然了，没有在接话。只是并着我的肩，将漫画般的侧脸对着我，微微低头，默默走着。
　　“我明天在请你吃早餐吧”。
　　“那个--必须要吃吗”。
　　她貌似受了惊讶一般，将脸转了过来，抬起头，微张着口，眼神里闪过一丝张皇。再而，又渐渐退却。不到一会，轻轻的的说了句，“嗯”。
　　虽然有点不可置信，我这样的有一天会跟林翩这样优秀的人有挂钩，但此时的她就站在我的面前。
　　思来想去，我好像并没做有什么。而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说不清楚。
　　那天早晨，不知怎么的，空气分外的清新，天空不远处的朵朵小云，也像是得了糖果一般，胖乎乎的身子安逸的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