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禾锦之

75、仇

　　大约中午，那时候正好是太阳最烈的时候，那刺眼的阳光无法使人直视，当霍子阳跨下马车时，他生生被阳光晃疼了眼睛。
　　“霍兄，前面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不过还好我们离城门不远了，我们徒步过去吧。”大风看着眼前长长一排正在排队等候通行的车马队，对霍子阳道。
　　“嗯，我们已经在此堵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是徒步吧。”霍子阳表示赞成。
　　两人走到了城门口，今日当值的守卫是个面熟的人，一看见他们便行了个礼。
　　“大风将军，霍大人。”
　　“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城门如此拥堵？”大风问责道。
　　那守卫有些为难地低下了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他不敢开口。
　　“发生了什么事？说！”是霍子阳先反应过来事情不对的，他颇为严肃地看着他大声怒斥道，“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你再怎么瞒着我们也没有用。你若不想被......”
　　还未等霍子阳那些威胁的话说完，那守卫便怕了：“卑职不敢有隐瞒，王府出事了......”
　　大风一听是王府出事，心急如焚：“别吞吞吐吐！”
　　“殿下快不行了。”那守卫小声道，“正在全城搜捕刺客。”
　　......
　　等到两人回到王府的时候，王府已经是一片缄默，没有人哭没有人说话，一切似乎都停了下来一般，众家臣，家仆齐齐跪在后院，他们每个人都低着头，各个神情哀伤。
　　大风几乎是跑着进的王府，没有半刻停留冲进了北远王的卧房。
　　他看见北远王的时候，北远王已经断气了。
　　一切都晚了。
　　听府里下人说，殿下原本已经有了好转，但是服用了一剂汤药之后又立刻出了问题，开始口吐白沫，请大夫来也无力回天了。
　　“怎么样？”霍子阳见大风从房里出来，便上前去问。
　　大风摇了摇头：“断气了。”
　　霍子阳虽然憎恨北远王的一些所做所为，但好歹在自己最难的时候还是北远王给了自己一个活下去，安身立命的机会......算是恩人，恩人离世他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他拍了拍大风的肩膀，叹了口气：“振作起来，王府需要你。”
　　“我一定会抓到他。”大风握紧双拳，憎恨道：“然后亲手杀了他......”
　　大风与霍子阳从小相识，即便在别人眼里大风现在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在霍子阳眼里大风也一直是那个温良恭谨的孩子，从来不放狠话，纵使是当暗卫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将一定要杀死谁这句话说出来过。
　　看来他这回是真的要和沈念斗到底了。
　　大风若是真犟起来，掘地三尺也得把沈念挖出来，然后碎尸万段。
　　霍子阳忧心地看着大风，生怕大风这次会陷入仇恨的深渊，走火入魔......
　　“我还能活到今日，全是因为殿下，在我眼里殿下早就是如父亲一般的存在了。”大风冷静了一些之后，继续道，“杀父之仇不得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