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病娇芥川君》温欲

3、第三章

　　“他带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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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血腥味让我有些反胃，我忽略那股难忍的酸气，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太宰治。

　　他也在看着我，我从他鸢色的眼睛里看见了满身血液分外狼狈的自己。

　　总是这样的，在太宰治面前的芥川龙之介总是格外狼狈。

　　“芥川。”他走下来，一步步靠近我，“你是想要和我一起叛逃，是吗？”

　　我慌乱的点头，因为我看不明白他的表情，我有些害怕。

　　太宰治在离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额前的碎发长了一些，只是微微低头，就遮住了眼睛。

　　“你妹妹呢？”他问。

　　我说：“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森先生不会因为我为难她的。”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好像是在打量被放到拍卖台上的货物。

　　然后他扯了扯嘴角，说：“连妹妹都不要了啊。”

　　我好像又没办法呼吸了，我知道自己有很严重的肺病，但好像每一次发病的原因除了过度疲劳就是因为太宰治。

　　他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让我窒息。

　　我想我早就病了，不光是肺病，心里也有病，这话说出来矫情，可我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我全身都在发抖，然后努力的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药，胡乱吞下后脱力般的跪了下去。

　　他就平静的看着我，我也从未奢望过他会来帮我。

　　一阵沉默后，他对我说:“我打算洗白自己的履历，然后去武装侦探社就职。”

　　武装侦探社？

　　太宰治……去武装侦探社？

　　如果不是他的眼神分外认真，我一定会以为这是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说实话，这句话除了他说出口，其他人，哪怕是森鸥外来说，我都不会信。

　　太宰治是个坏人，他穷凶极恶。

　　他怎么可能去往救人的一方呢？

　　“这样你也要跟着我吗，芥川。”

　　我没犹豫，我说要。

　　从出生开始，我就没做过救人的那一方，我在和人撕咬的环境中长大，然后被太宰治带回港/黑。

　　我的一切都在黑暗中生长，但是现在那个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人打算去阳光下。

　　我没去过。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哪怕我的血液早已被黑暗浸透，哪怕我的灵魂在阳光下无地自容，哪怕我的所有被灼烧殆尽。

　　那又怎样。

　　我要和他一起。

　　太宰治哼笑一声，靠近我，伸出手擦掉我脸上不小心沾染的血液，然后顺着我的脸颊捏上我的后颈。

　　他说，你可真是听话的狗狗，芥川。

　　我不敢出声，僵着身体站在原地，距离太近，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只敢注视我们的影子。

　　现在的太阳位置刚好，我们的影子纠缠在一起，直至合二为一。

　　“洗白一个人的履历可不是那么容易，这两年我们都得受点儿苦了。”他的声音温和了太多，这是我在港/黑从未听过的语气。

　　我受宠若惊，甚至都忘了我们之间距离很近，抬头惊喜的看着他。

　　“我不怕吃苦的，太宰先生！”

　　他看着我，笑声越来越大：“那其他的就要交给安吾来苦恼了。”

　　我看着他笑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闻到了他身上的淡淡香气。那应该是一种木质香，浅淡，却沁人心脾。

　　“走吧，芥川。”太宰治拍拍我的肩膀，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我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

　　我手上的血把他的手也弄脏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