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森】驯养》经常熬夜的颓废选手

2、第 2 章

　　part8（一）

　　要说当时对敦的引导的话，实在说不上多温柔。

　　那时森鸥外带着敦吃完‘这辈子’（开玩笑的）的茶泡饭后，就换了张魔鬼的面孔，在要入睡的敦君床边说着“加入了这个大家庭，那么敦君是要履行一些‘义务’的，敦君可以接受吗？”

　　敦睁着紫金色的大眼，心里虽说一直有股子不详的预感，但还是选择相信了眼前给他温暖感觉的大人，他轻轻的点点头“我会的，森先生。”

　　“很好。”森鸥外弯了弯紫红的眼，敦从里面窥见丝残忍的颜色“那么，就从明天开始吧，会有接待人叫敦君起床，学习一些新的‘知识’，要认真的全部吸收掉噢。”

　　“是！”不自觉的敦便用着服从命令的口气答应了。

　　“乖孩子。”他露出了稍显柔和的笑容，看的敦的脸红扑扑的，殊不知这是魔鬼的微笑。

　　敦这副单纯的模样也令人欢喜，后面初经黑暗的话到底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森鸥外有些期待，操控、束缚幼虎变成家虎，这种结果也令他倍感兴奋。这颗未出蒙尘石子包裹的小家伙，必定会历经他的亲手打磨，调教成光彩夺目的钻石。

　　part8（二）

　　“不要让奴家难办噢，可爱的敦君。”尾崎红叶笑着，又好像没再笑。姿态优雅的女子微微下倾身子，纤手覆盖小孩的肩膀，强势的把敦的脸掰正“要好好感受审讯的美妙，以及背叛‘家’的下场。”

　　“不要！我不要看......不要......放过我...”

　　眼前是一片的血腥，那被锁链绑着的不成人样的东西，还在受着最残忍的虐待，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尖叫，只是听着，敦就忍不住泪意，豆大的泪珠顺着禁闭双眼的夹缝中流出，流至下巴最后汇成了小溪，哗哗的流开、汇入了离得最近的制服衣料。

　　哦呀...哭的真令人心疼呢。尾崎红叶笑意更深了。

　　但是不行，这可是鸥外大人的命令。

　　“给我睁眼。还是你也想感受一下这种滋味呢？敦，违背上级命令可是要领罚的哦。”尾崎眯着眼，毫不留情的利用小孩儿内心的恐惧胁迫着。

　　最后不知是恐惧让敦有了‘勇气’还是什么，他颤颤巍巍的重新睁开了眼，看着直面心灵的凄厉、比起在孤儿院受到的还要残酷百倍的惨烈。

　　敦仍不停的流着泪，不知怎么的，紫金色的眸成了野兽的竖眸，鎏金的光彩照着这方小小的黑。

　　即便年龄小，他也从来都明白，世界上没有白给的午餐，世界上也没有白进肚子的茶泡饭。

　　不管是曾在孤儿院偷吃的那晚隔夜已经馊掉的茶泡饭，还是森先生所‘施舍’给的数十碗茶泡饭。

　　每一碗的茶泡饭都是要他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前者是被院长用滚烫的茶水烫伤双手、拳打脚踢;后者则是要让恐惧与深沉的黑占领他的神经中枢，用‘家’的束缚改变他良善的血脉。

　　part8（三）

　　让敦选择，他也只会照着这条已经被篡改的道路，走到黎明重启、黑暗消逝...即便所领略到的，仅有微光闪烁的星星，他也会不断的前行，跑断双腿、荆棘缠身。

　　——

　　让敦明晓自己是有着嗜血白虎异能力也是个不容易的过程，并不是说了‘你是有异能力的，你是强大的异能力者’这种话这孩子就会相信的。

　　广津柳浪习惯性的在火拼完后、工作完成时抽个‘事后烟’，他撇了眼缩在角落疑似怀疑人生的中岛敦，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

　　体术什么的因为小孩子的身体有很大限制所以只能教导一些最基础的东西，即便敦的天赋很好，学习时也很认真，进步很快...

　　但知道森鸥外想要的是什么的广津柳浪明白仅仅这样是不行的。

　　在这个扭曲的异能力社会、要想在港口黑手党这种幽深之地作为强者活下来，那么就要身负强悍的异能，去撕咬对手、去报复敌人，使自己安然无恙。

　　“中岛...先生，站起来。”广津柳浪顿了一下，还是叫了先生，即便是他并不觉得以自己的年龄和地位需要叫这孩子先生，但以首领对小孩的亲密程度，广津还是觉得，需要避一下嫌（？），不要和中岛敦那么亲切比较好。

　　小孩儿缩了缩肩，显然不想面对这种‘尸横遍野’的场景，换句话来说，他还需要时间缓缓。

　　但是不可以，一旦有时间缓和，刺激就不够大，所做的一半儿就会功亏一篑，必须要抓紧时机，让这孩子得到彻底的蜕变。

　　“前方还有敌人，首领的意思是让中岛先生一个人去。”广津柳浪撒了谎，他垂眼看着敦不可置信目视他的打颤双眼，还是按耐住了心底的一丝不忍。

　　没有关系，就算没有成功的激发出身体的潜力，也仍有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就算失败，后面也有他这个老头子撑腰。

　　所以，尽情上吧，敦君。

　　不要辜负心血的栽培，不要辜负首领的期待。

　　“这是森先生的意思吗？”

　　中岛敦喃喃自语，看着手中握着的枪，逐渐的加紧了力道，眼中鎏金色的光微闪。

　　他会去践行，他会去面对。

　　这孩子小小的身躯站了起来，像是忽然一下子恢复了状态，浑身上下绪绕着不明显的杀意。

　　“剩下的十几个茶泡饭，我会去...一个.一个.不剩的解决掉。”

　　part8（四）

　　稚嫩的幼虎走上了一条注定万劫不复、但又有着细小希望的道路。

　　残忍与杀戮，罪恶与犯罪...

　　每当杀死一个不知姓名的人，他便无意识的告诉自己:你可以无耻的把这些全部归属与那个男人，所以无需自责，无需难过，永远不要抛弃自己的一腔热血希望。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那个拥有漫不经心笑意的男人，所以可以依赖，所以可以顺从，所以可以更加贪婪。

　　——

　　中岛敦满身血液，即便是跟着广津一起扫除无异能力的普通人，凭着这副平板瘦小的身体也是个超负额的事情。每天‘训练’后，他抱着一种劫后余生，‘原来我还没有死掉啊’这种心情去往浴室，冲洗完毕后便扑在床上、无法去思考任何的事情，大睡一场，直至第二天被□□成员敲着宿舍门叫醒。

　　没什么特殊的、除了姿态亲密一些之外森鸥外看待他的眼神和普通的成员是一样的。敦不止一次的听见他无意的说过‘有价值的人才能有被重视的资格’

　　中岛敦懂得森鸥外到底是何种意思。

　　还没有所谓‘异能力’的他没有被森利用的必要，是的，连利用都没有必要。他深刻意识到，原来森鸥外对他的‘培养’，是‘负收入’

　　明明口中说着‘敦君是很有才能的’;‘敦君身体中身负着强大的异能力’;‘即便是还不能掌握身体里的猛兽，我也认为敦君在将来定能让这份力量伸缩自如’

　　可实际上男人的态度变化莫测，若哪一天确定中岛敦是‘无用’的，是看走眼的、无法控制的石头，那么后果呢？敦无法想象，他发觉自己接受不了那种过于残酷的结局，尽管是在这短短时间被赐予的不知真假的温度，他也不想失去。

　　他单纯的不想失去，绝对、绝对。

　　于是带着这种稍显偏激的想法，中岛敦冲破了自我实现的束缚。

　　小小的幼年敦在月下化身为无理智的猛兽，尽情的收割着敌对者的生命，被撕咬破碎的猎物带着血色珍珠的锁链染红了夜中的蓝月。

　　也是这次，本来对跟着‘幼童训练’感到无聊的太宰治生出了一点点的、微小的兴趣。

　　“真是锋利的爪子，残忍的利齿，收割人的性命真是轻轻松松啊。”

　　少年太宰在猛虎闪着鎏金色竖眸冲上来的瞬间发动了异能。重现人貌的幼敦倒在地上，眼睛还死死睁着，有些偏执的呢喃“这样，就不会再被抛弃了吧。”

　　“......”听到了这句话的太宰治沉默了，他蹲下了身子“小豆丁，你是指被谁抛弃呢？□□？还是森先生......不管是哪个，也太可笑了吧。”

　　黑发的少年嗤笑一声，嘲弄的说着。但他心里却想着:森先生这个罪孽深重的人，真是过分啊。

　　中岛敦睁着紫金色眸子定定的看了他几秒，就彭的一下脑袋重新摔落在地上，彻底因为气力耗尽晕了过去。

　　part8（五）

　　敦曾偷偷的从等身镜中打量自己的身体，仍是如此纤细的模样，吃好喝好也没有长个儿的样子，连稚嫩的脸也没有丝毫不同，难怪还是会被当成小孩子对待，还总是被讨厌的太宰先生叫‘小豆丁’

　　小孩儿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抑制器，这是森先生亲自给他戴上的，代表着束缚的锁。听闻他可以自主开启异能力后，森鸥外就迅速的拿来了这个东西，显然是早有准备。

　　这是‘认同’和‘重视’吧。敦想着，弯了弯眼，他这个笑容有些不属于小孩子的范畴，看起来有些许的危险。

　　“好开心...”

　　——

　　这就是属于幼年中岛敦在这残酷一年的经历与心里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