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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战士们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就在敌人得眼皮底下把孩子放了下来,好在绑在孩子身上的炸弹都不复杂,威力也不很大,多半是怕殃及到自己吧。他们小心翼翼地放下一个孩子,再挂上一个树枝之类得杂物扎成的假人,暴雪愈发猛烈,能见度极低。诺是不凑近细看,就算拿着望远镜也不能分辨清晰。

      那么现在只有少数人质被劫持着,作为越境前的防身盾牌。

      理应是这样在计划中一步一步地推进作战的,可是谁又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那样结局呢?

      战斗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以上,呈现出了胶着的态势。
      最先警觉的,是袁朗。

      “ 不妙! ” 他低咒一声 ,焦急地将头探出去,张望那些解缚孩子的队友“ 立刻叫他们撤退!”

      吴哲似乎也嗅到了不详的气味,但还是习惯性地抬杠了一句 “ 怎么个立刻法啊,隔着百来米呢。”

      “ 啧! 被摆了一道——通知下去,解除红外警报,全部给我打开通讯设备! ”袁朗拽住才奔回来得许三多,狠狠地向外一推“快点!通知我们中队。” 许三多知道出了大事,喘着气扭头就跑。

      “ 解除——难道?”吴哲顿时脸色一青,手下没有歇着地打开了无线电接受器开始摆弄。“不会那么带衰的吧……”

      “怎么? ” 时不时探头放上几枪的郑义忙里偷闲回头询问状况。

      暂时没人搭理他。

      袁朗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早就烂熟于胸的地形图,吴哲开始倒腾他的设备,在地上堆起一个小雪堆,固定天线——又是山区又是暴风雪的,信号器里一片嘈杂。

      “怎么怎么怎么啊?”郑义急了

      “ 他们没想活着逃出去,根本就是想拼了! ” 吴哲低吼 “这是想把咱诱过去。”

      “ 那他们还屁滚尿流地开什么路?明明连人质都顾及不了地一心逃命了啊!”郑义不解,他也觉得有些不妥,但却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

      “ 人质有问题——1队他们,中埋伏了。” 袁朗的脸部扭曲了,轻轻地吐出这些话。尽管风声呼呼作响,但是在吴哲和郑义的耳中,这话语掷地有声地敲击在心肝上。

      袁朗的猜测是正确的。

      谁能够想到,这些民族激进武装份子选择在这里起事的原因,不但是因为这里是个贫穷闭塞的边陲小镇,更因为这个小小的村落几乎就是他们的一个境内基地,与其说他们劫持了手无寸铁的村民——不如说,敌人的家眷们自愿自发地走进了大木屋里。母亲们亲手将自己的孩儿裹上棉袄,挂到了树枝上。

      当肩负着探查人质安危任务的尖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木屋时,有个坐在角落的妇女发现了他们。一个士兵冲她作出禁声的手势,哪知她腾地蹦起来,尖叫着呼喊在门口放哨的男人。于是催不及防的尖兵们只得狼狈撤退。

      雪崩之后,再次潜入被雪掩埋的木屋。老A们惊异地发现,这里有五十多名村民,多半是耄耋老人。这些人团坐在一起,每个人的背脊都挺得很直,他们带着一股神秘的肃穆静静好似冥想,又如入定。

      第一中队的邵笠想要就近搀扶起一个老人 “和我们走吧,没事了,我们是解放军,来救你们的” 他和言细语地安慰道。

      老人转过脸来,直瞪瞪地盯着他,呸——地一口唾沫就喷到了他的脸上 “恶鬼!”她颤颤巍巍地举起了干瘦的手臂,眼睛里流入出了仇恨和不屑 “ 你们要遭天遣的!”

      邵笠和战友心下咯噔,立刻警觉地后退几步,发现所有人竟然拿同仇敌忾的目光看着他们,不由心中发寒——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反民族份子,他们把家安在这里了。

      几个战士冒着雪崩的危险一腔热血地赶来救人,愣是没有料到这个情况,大家互相打了个眼色,决定先把这些人带回去。
      “救我啊……”屋里的一团草垛后面传来一阵悉索,大家循声望去,一个形容憔悴的女人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 “解放军……救我啊! ” 她嘶哑的嗓音让人不忍闻听,她像是力竭一般趴在地上喘息着,她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凡是有点眼力的人都可以推断出,她流产了。

      “ 阿芬! 你被恶鬼吃掉生魂了吗?” 一个满面皱纹的老人厉声尖叫起来,一边几个老人都摇摆着爬起来,想要扯她的头发 。 “你们是解放军吧! 救救我啊!我去年被拐到这里来的,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我……我已经把这孽种药死了……你们……你们看啊,我要回老家啊!”女人惊恐地挣扎着,大声地呼救 “我已近和他们没有关系了……救救我啊!”

      邵笠冲上去把两个老人拖开,但是也不敢太大手劲。谁知老人们此起彼伏地尖叫着,咒骂着,齐齐扑来,邵笠将那个浑身颤抖的女人挡在身后,和他们推攘,几个战士也挤进来,不敢砸不敢打,就怕一个简单的反擒拿动作也能把这些油灯苦尽的老人给拗断了骨头。本领高强的6个特种大兵被几十个老人团团围住,一时也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方才虚脱了的女人像无尾熊一样,矫健地跳上了将后心暴露眼前的邵笠的背,对准他被某个老人拉扯而露出的脖颈一口咬去。

      “又来这一招啊!” 邵笠怒了,心下一狠,脖子一歪,一个过肩就把这个女人扔了出去。

      砰——一声巨响,她被砸在了木门上,头破血流。

      嗷嗷—— 老人们发出了愤怒地吼叫,指甲,小刀,石头毫无章法地涌上去。

      士兵们想要用射击威慑,可是这些人都有了赴死的信念,各个狰狞着面孔,毫无恐惧地前仆后继。

      “敲晕他们! ”一个战士喊,拎起枪托毫不手软地抡过去,一个矮小的老头应声倒地。

      其他人立刻效法。

      “ 阿妈! ” 那个被摔得晕头转向的女人,总算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们把这些恶魔引到了这里,我们可以对得起男人们啦! ” 她满口鲜血,眼睛瞪得老大 “ 啊——山神怒啦,把他们困在这里,是天谴啊!”

      “天遣啊! ” 老人们发出诡异的,桀桀的笑声,交口传递着。

      在女人刚才藏身的草垛中,几个密封瓶被打烂了流出的液体接触到了空气,汩汩腾着气泡,慢慢气化。

      战士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怒,大量的积雪石块覆盖着这木屋,几乎形成了一个密闭性良好的空间,他们为了防止二次坍塌而小心挖掘出的入口只有一人宽大,现在被那个女人用背部牢牢堵住。

      迟到很久很久的更新~~~~~~~~~~

      距离边境17公里处,是一处溪谷,当地人称之为牙子谷,谷中3米余宽的萨可溪水面早已冰结,一直延伸向边境的那一头。还剩下四十来个正在负隅顽抗的武装分子,正在牙子谷里垂死挣扎着。

      现在风雪稍霁,视野变得清晰了些,大家分明看到,他们剩下的对手是一群只比挂在树枝的幼童大一些的娃娃兵。他们自幼便在这里长大,身形又小,在积雪厚达一米的雪原间,如同浪里白条,穿梭自如。他们又是被从小训练的兵器,在被大雪覆盖的溪谷地里,他们用□□制作了无数的陷阱,让人防不胜防。

      “ 没有指挥部,没有武器后援……甚至连大后方都出来拼命了,说明这些人就是想在这里一起交代了。” 袁朗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地图 “ 这可是他们这样精心准备了那么多年的基地,用处就只有这么点?吴哲——他们发生暴动的原因有没有说明隐情?”

      “ 是说这里一直是山区贫困村,前年调来个新镇长,想要搞出点政绩,准备给这里修条公路。刚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市里头查出了弊案,连带着这镇长也双规了,路也停修了。去年底重新动的工,但是改了计划,要挖一条隧道,开始重新募集筹款。推土机才开到,这里的人就不干了,说是神山动不得。僵持了一段时间,镇里就派了民兵想要强行驱散,哪想得那些村民就掏枪了。”吴哲扭起了眉毛 “ 这山定是有什么古怪。”

      这座山便是溪谷一侧的瓯沟岗,大约两百来米,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

      “装备不算太新,可也不陈旧,多半都是老美的货。刚才他们开路的时候用了挺多大口径的机枪吧,还有迫击炮——没有整齐的阵型,只是一味地死磕,这说明他们也是猝不及防之下仓皇起事。不过有这么齐备的武装,平时他们肯定得频繁地和外界接触,可这之前的公路还么有完全修通,说明他们一定另有出路。” 袁朗几乎要把地形图看出一个洞来 “ 雷达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 没——扫不透啊,几十米的花岗岩岩层呢。”吴哲苦笑。

      “ 就位——”耳机里,忽然传来了齐桓简短的报告,他们如同壁虎一般攀爬上溪谷一侧的石崖上,小心翼翼地贴合在岩壁之上——目测直线距离大约五百米,这已经是可以最大限度接近的狙击距离了。狙击位置的不稳定性和恶劣天气状况,给精确命中目标带来了极大难度。
      ——————————————————————————————————————————

      十五分钟后

      刚刚得到了报告,在雪崩下的小木屋里,他们的战士吸入了有毒气体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有人已经出现肾衰竭。他们原本准备援救的“人质”们都已经确认死亡。另一边,那些被从树上放下的孩子在风雪中冻僵,战士们脱下手套搓动着他们的小脸,摩擦着他的四肢,血液总算是活络了起来,于是这些个才会说话的孩子有些委屈地呜呜哭起来,然后习惯性地摸出小口袋里的小棕瓶揪开盖子——就像他们母亲经常训练他们的那样,瓶子里装的是气态的氰化氢。

      吴哲觉得,自己在接到这个命令之前所有复杂的心情完全就是小儿科了,现在他速来灵活的大脑就像被一道响雷哄得白光一片,目不能视。

      “ 怎么……没有听明白吗?” 袁朗低哑地质问

      “刚才的命令是,让我代替你做临时指挥。”吴哲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重复着“ 蹂躏战——你要我去逼疯一群孩子么?”

      “不是一群孩子,是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他的队长冷淡地纠正道。”年轻人的心智到底并不健全,这是我们现在可以抓住的最好漏洞了。”

      接下来是货真价实的蹂躏战。

      吴哲要做的其实很简单,他只要打开公共频道,说——动手!这便足矣。老A的机动性能极强,有了开始,他们便能一干到底。狙击手的子弹坏心眼地在他们周围扫射着,慢慢将其阵型压缩,突击队员从另一侧慢慢压进。水面封锁完毕,九点方向封锁完毕……吴哲用自己都觉得惊奇的冷漠平静地命令道“ 一个一个射击目标。”于是就像他命令的那样,一阵攻击仅仅倒下一位少年,一枪爆头——然后又是下一阵驱赶似的点射。

      整个过程流逝得极为缓慢。

      二十来个少年叫嚣着,反身冲来,领头的倒下,其余的最终被密集的子弹逼退了脚步。

      十来个少年咆哮着,胡乱投射着身上背负的小型弹药,他们貌似没有多少富余了。自杀性地冲刺,换来的除了非致命打击之外,一个又一个领头人倒下了。

      最后剩下的三个少年绝望地托举着空空的枪管,面面相觑。

      只有年轻的敢死队才会犯这样的错误,他们被愚弄似的围歼激怒了,自小一起训练的同伴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经验不足的少年们忘记了自己的最终任务。

      现在溪谷诡异地平静着

      少年们呆立着,于是追赶他们的枪声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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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带着许三多踏雪而来,他们摸索遍了整个瓯沟岗,发现了门道。这里有白钨矿——世居在这里民族分子小心翼翼地开挖了很多年了,他们几乎挖空了瓯沟岗,进行着小规模的提炼工作。入口自萨可溪一处浅滩而进,现在厚厚的冰层若保持水面流动会引人怀疑,所以严冬之际就中止了工作。

      钨矿是贵重金属,白钨矿更是稀少难觅。这钟稳定的金属被广泛地运用在武器制造行业。这里的居民就是运用了萨可溪一点一点偷偷地将粗炼的矿石运到国外的同伙那里,再换回了武器。

      整整一个村的暴动,被捕获的仅仅只有三个年少的孩子。钨矿的具体情况多半就是从他们嘴里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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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将自己的家伙们都打包完毕,他掸了掸上头的雪粒子,一提气儿讲包袱背了起来。

      “借一步说话。” 吴哲把自己的背囊推到一边,领先走进帐篷里。

      袁朗跟了进去,摘掉了防风镜,直视着吴哲的脸。

      “ 我对你的命令表示质疑!” 少校尖锐地开口。

      “ 怎么—— 你在同情敌人?”

      “ 不是这个,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立场——但是为何要让我来最后的指挥呢?我相信搜索分析的工作我比很多人都有优势。”

      “ 的确——但是我认为你对短兵相接的作战能力有待加强。要是郑义的话,也许早就搞定了那群小崽子。规规矩矩慢腾腾地,这是你的臭毛病啊。要不是他们真的训练不到家,你绝对要白忙活。”

      “ 那为什么不让郑义来指挥——” 吴哲面庞平静,可是拳头却拽得很紧。

      “ 我对你说过吧—— 我的队伍里要的是龇着牙穷凶恶及的狼,不是瞻前顾后的狗。小伙子,你啊,还不够坏啊。”

      “哦——我还不够坏?” 吴哲挑了挑眉毛,笑了 “ 这样叫坏么?”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左勾拳狠狠地击中了袁朗的眉角,没有意外的,在下一个瞬间被对方劲道十足地踹上了小腹。 “ 小家伙,想造反么!”袁朗将他的手臂反扭在背上,贴在他的耳边压声儿说“ 如果看不惯,就别呆在这里,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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