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
A大位于柏城，那是一个历史悠久、繁荣热闹的城市，经济高度发达。它是全国领先的示范地区，各方面发展都走在最前面。
收到A大录取通知书那天，龙懿就想在正式入学前先去柏城游玩一圈。
自从陆美华离去后，宋子青意识到因为工作的原因，缺失了很多陪伴家人的机会。
她向上级申请调整至别的岗位，将原来的工作机会给有时间的人去任职。
因为女儿说想去柏城旅游，宋子青又特意去请了长假。
所以这次的柏城之行，是宋子青和龙懿的亲情之旅。
——
躺在酒店的床上，龙懿看着旁边面色温柔的妈妈，这是她有记忆以来两人第一次同床而睡。
从能记事开始，就是和外婆睡在一起。外婆去了桐城之后，龙懿变成了自己一个人睡。
以前是习惯了，现在身边躺着一个人，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宋子青才不管女儿内心的小纠结，直接伸手过去抱住她：“我们一一，今年都十八岁了，成年了。你刚刚出生的时候啊，只有小拇指这么大。”
“妈妈，我学过生物的。没有一个孩子，会生下来那么小。”龙懿一开始心里有些发酸，但后面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宋子青被女儿揭穿，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继续说：“拇指姑娘的故事没听说过吗？这不是想着用一个童话般的开头，给你讲故事。”
龙懿脑海中立刻浮现宋子青曾经讲过的那些故事：“妈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只给我讲过吃人的老妖婆故事，而且每次讲完，都是我一个人睡。”
“是吗？……可能因为这是你外婆小时候给我讲的故事，所以印象比较深刻。”宋子青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她以前是这样的人？
仿佛能看穿她的想法，龙懿一字一板强调：“妈妈，你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不要否认。”
爸爸的性格就不太靠谱，能和他走到一起的妈妈又能好到哪里去。
宋子青失笑：“哈哈，一一，我们睡觉吧。早睡早起，身体长高。”
说完，闭上眼睛转头假装要睡觉，以此躲避女儿的目光。
妈妈转移话题的手段一直都非常生硬，龙懿在心底叹了口气，掀过被子睡觉。
过了一会儿，宋子青默默回头，却看见女儿的睡觉坏习惯。她伸出一只手，将被子轻轻扯下，让龙懿的头能够露出来。
看着熟睡的面容，宋子青笑容柔和，手指将女儿的头发轻轻地往两边拨弄，心想：都成年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
柏城历史文化底蕴厚重，有许多宏伟的宫廷殿堂和精美的亭台楼阁。站在其中，仿佛能感受到属于某个朝代的气息，聆听居住此地的人物故事。
眺望远方，一湖青绿色的碧波荡漾于眼中，杨柳低垂着茵茵枝叶。穿着绣花宋制汉服的女孩站在石雕的围栏旁边，不远处的宋子青正拿着黑色相机，她在给女儿拍照。
阳光明媚有些刺眼，龙懿眯着眼睛问：“好了吗？妈妈，这里有点晒啊！”虽然涂了防晒霜不用担心皮肤变黑，但她热啊。
看着满意的照片，宋子青朝她招招手，女孩看见后立刻小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好看吗？”
“一一，你穿着汉服呢，动作斯文点，慢步走过来。”宋子青看见她的动作，嘴里快速提醒道。
然而龙懿已经到眼前了，她探头去查看相机里的图像：“妈妈，你的拍照技术不错呀，我真好看。”夸赞别人的同时，还不忘夸夸自己。
这趟柏城之旅很快就结束了，她们一起回到了榕城，又恢复原来的日常生活。
龙懿想开始准备去大学的行李了，有很多东西要买。
但宋子青建议她到大学之后，再慢慢添置，没必要从榕城扛一堆物品去柏城。
所以，龙懿就什么都不管了，安安心心地过假期生活。
——
A大新生入学当天，两辆车驶进校门，最后在指定的地方停下。五个人分别下来，是宋子青、龙安、龙懿、顾方扬和顾亭他们。
三位家长走在前面聊天，龙懿和顾方扬一人拉着一个行李箱在后面跟着。
校道两旁全是高耸的参天树木，不同的人从荫凉下路过，有学生、家长、老师……满目皆是各种颜色的衣服。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龙懿好奇的问身边站着的人：“顾方扬，你以前怎么都没和我聊过A大的事情啊？你看看周围，这不是挺有趣的吗？”
顾方扬的目光直视前方，语气认真地说：“因为希望你亲自来看，我讲的话，不够有趣。”
想想也是，龙懿接受了他的这个解释：“你看，我已经完成了我们的约定，现在就站在A大！”她小跑跑到他的面前，然后转身站定与顾方扬对视。
看着眼前的女孩，他们之间的身高差距永远固定不变。像这样突然出现在视线内的行为，也和以前一模一样。就连嘴角笑容的弧度，脸上的酒窝，都是那么熟悉。
龙懿眨眨眼睛，不明白这个人怎么没反应。她张嘴想说话，却被对方拉回原地，又是这样！
将龙懿放在旁边的位置，顾方扬：“这样很危险的，你就不能站在我身边吗？”
龙懿疑惑：“哪里危险了，这里又没有车？”因为开学很多人会进进出出，所以这段校道禁止行驶。
顾方扬低语：“……你笑得很危险。”声音很小，不知道是不是怕旁人听见。
“嗯？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龙懿怀疑她是幻听了，要不然怎么会听到一个病句。
顾方扬双手将她的头转向正前方：“危险，看路。”
莫名其妙，这是龙懿的内心实时想法。顾方扬变了，她再一次看向旁边的人。
变高了，变白了，好像五官更立体了……
然后，顾方扬越走越快。龙懿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身影变小，不服气地向前呼喊：“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你腿长了不起啊？”为了追上去，她在后面只能加快速度迈动双腿。
“都说让你看路，专心点。”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路？我还说我一直都在看呢，是你走太快了。”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腿长我了不起。”
……
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是比较轻松，可能是为了让学生们有一个过渡时期去适应。
鉴于顾方扬在柏城多待了两年，所以龙懿经常在空余时间和他去A大周围逛。就像以前一样，他随叫随到。
“咳咳……”这是龙懿在吃小笼包发出的声音，因为她被里面热气腾腾的汤汁烫到了。
看到她快要流泪的样子，顾方扬连忙递水过去：“慢点，又没有人要和你抢。”
“我那不是想着汤还是热的时候喝比较好，谁能想到竟然这么烫。”
龙懿喝了水之后，感觉好点便开始轻声嘟囔。
“下次拿个小风扇来，一边吹一边吃。……不过，你怎么会选择来吃小笼包，我还以为你更想尝尝柏城的街边小吃。”顾方扬似乎想知道些什么，提出建议的同时也疑问。
“不是你不喜欢吃那些吗？”龙懿拿起筷子，又重新开始品尝面前的小笼包，“而且，你都陪我吃过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全程低着头，没有看向顾方扬。
这家小笼包正不正宗不知道，但它皮薄汤鲜，里面的肉馅也很实在。龙懿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还要来吃。
过了一会儿，发现顾方扬一直不动筷，龙懿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看着他：“这是你推荐的店，你也不喜欢吃吗？顾方扬，你到底喜欢什么？”
顾方扬目光投向她，没有说话。
龙懿也看着他，用眼神继续询问。
那双眼睛，除了疑惑以外什么都没有。顾方扬心底莫名泄气，小声地说：“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龙一一，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听到他的控诉，龙懿有些慌乱，嘴里立刻辩解道：“所以我才让你推荐啊，这不是我去了解你喜欢吃什么的机会吗？但是，你又不吃。那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小笼包？”
心似海底针的人，龙懿又在心里默默吐槽。
顾方扬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他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到对面：“对不起，我的错。”
用餐状态恢复，两个人在沉默中吃完所有的小笼包。
虽然直到最后，顾方扬也没说他是否喜欢吃小笼包。但是，龙懿视为默认。
——
走出店铺，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有些僵硬。龙懿闭上眼睛，咬着唇暗自懊恼：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赶紧看向周围，查找有什么可以解救一下目前的状况。余光瞟到一个颜色鲜艳的东西，龙懿的手抓过身边的人：“我们去那里！”
是一个摆满抓娃娃机的小屋子，没有人，只有机器自带的音乐声。
看着大小不一的卡通玩偶，龙懿觉得她的少女心瞬间都冒出来了。
去兑换了游戏币之后，她就开始尝试抓想要的玩偶。
可是这些机器的抓取概率都是提前设置过，她把手里的游戏币都用完了，还是没抓上来。
这一下子激起了她的不服输心性，摩拳擦掌，再来一次。
龙懿盯着那个机械爪，手下摆弄游戏柄。在摸清规律之后，终于抓到了一个。
虽然不是一开始想要的，但她决定现在手里的这个玩偶就是最喜欢的了。
龙懿心满意足地笑着转过身，却看到顾方扬以及他怀里很多不同类型的玩偶。
顾方扬双手抱着玩偶们，目光恳切地看向她询问：“我刚刚去抓了很多。这里面你喜欢哪个，或者都喜欢？”
他一直都站在龙懿身边，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又或者未来。
抓娃娃机小屋里，各种颜色的灯光闪耀，有粉色的、紫色的和蓝色的……这些都是龙懿在他的脸上看到的。气氛蓦地变得有些微妙旖旎，心跳声越来越明显。
龙懿呆呆地站在顾方扬的面前一动不动，他在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我喜欢……”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一一。”
“……我，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