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叶子叶子花

10、撒手人寰

　　我紧紧抱孩子的手，孩子哭出了声，我受了惊吓，赶紧抱着孩子转身跑了，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让孩子趟我这趟浑水，孩子还要长大，他可以不是我丈夫，但他得是孩子的父亲，我不能让孩子因为我被讨厌。我这么想着脚下的步伐更快了，我高估了，高估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我本认为不至于那么无情的，虽然我之前设想过，可我总是觉得他不是那么无情的，我错了......。

　　父亲，他不是我的，姐姐在世不是，姐姐走了也不是，从始至终执拗的人是我，我错了。

　　因为跑的时候着急，回院时汗已经浸湿了里衣，我到的时候乳母急忙迎过来，抱过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责怪我老爷给我禁足，不让我出门我怎么想着自己偷偷出院呢？

　　院中的丫鬟小厮被叫去找我了，乳母忙着哄孩子，我恍惚着一个人回了屋。

　　喘着气把自己锁在衣柜里，小的时候母亲发疯的时候就把我锁衣柜里，避免伤到我，但其实我恨死了衣柜，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进来，我喘着粗气，我想母亲了，豆大的泪水落下来，落在我蜷着的双腿上。

　　我摸了一下脸，混着的不知是汗还是泪水，一下哭出了声：母亲，孩儿想你了，孩儿想你了，好想好想你。

　　我讨厌刘祁那个混蛋，母亲，是不是你在骗孩儿，你不是说过一见钟情敌不过万般柔情吗？

　　可和姐姐比我输在一见钟情，如今，如今.....。连万般柔情我也赌不过，母亲，我不服，我不服。

　　刘祁，你害得我这一生好苦啊，为什么当时我要心软？我就不该理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对她们都可以那么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来见我，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哭了好一会儿我或许是哭泪了，一张脸上糊着泪水加鼻涕。

　　我就呆坐在那，我想下辈子我不要再见到你，再也不要了，我宁愿为奴为婢，为牲为畜

　　，我都不要再遇到你。

　　之后就沉睡过去，我好累，我不想知道答案了，这么想着我觉得我睡得好好，可我身边好吵：有人在大声责怪谁，什么你们连个风寒都治不了，我要你们何干？

　　有人颤颤巍巍的回道：.....本来产子后身体一直就不好，还没有好好养着，.......所以......。

　　又一个颤颤巍巍的说道：主要是夫人她.......她不想醒来？

　　吵了一会儿我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在叫我，好像是刘祁，我愤恨着，于是吼道：刘祁你不要跟着我，我再也不要认识你。

　　然后我好像听到有人叫我妈妈，我挺了一下。睁眼就看到床边的刘祁，凌乱得不行，边上是抱着孩子跪着的乳母还有一众丫鬟小厮大夫，刘祁见我醒来眼睛亮了亮。然后又退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还是对不起姐姐所以不好意思面对我，我把乳母叫过去，指了指放在梳妆台上的箱子，里面有我留下的所有东西。

　　还好我早知道自己身子不行了，早早做了准备。

　　我看着眼前的刘祁，我好想开口说刘祁如果以后，又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永永远远，你可不可以放过我，我再也不想遇到你，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可我说不出口，我张了好几次口，我说不出来，我委屈的哭着，刘祁紧了紧抓着我的手，像是下定什么决心，抵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你等我。

　　他是我丈夫哎，我爱过，依赖过的人哎，我最终没有开口，对他扯了一个浅浅的笑，我累了，我想睡觉了，刘祁，可以的话永永远远真的再以不见了，可以吗？

　　我把姐姐给我的东西，带有姐妹标志的东西全给了孩子，让乳娘以后要叫我孩子退让，我所有的嫁妆都给我孩子。让他知道他是张默的孩子 ，但更是张苒（姐姐)的侄子。

　　给孩子留下一封信：孩子你要好好听父亲的话，不要害怕。父亲如果不要你，取上我留给你的遗产，去云南找你外公。

　　给刘祈留了一封信：我真的没有害姐姐，姐姐待我那么好，我不会害姐姐，我更不会害你们的孩子。姐姐怀孕时找过我：我给她承诺过我不会要孩子的。我没有因为自己孩子去想过害她的孩子。我之前一直不知道我有身孕的。孩子小名叫苒苒，还没有名字，你给孩子一个名字吧？算是对我最后的仁慈。

　　这辈子，我其实对你仁至义尽了，是你不相信我。终究也是我放不下面子去找你。我总想着你对我该是有一份情谊的，你该懂我的。

　　毁了你的姻缘我也还了，我没有对不起你-------是你对不起我。

　　莫默！莫默！终究母亲的寄语，被我活成了谶语。

　　我对你而言终究只是一杯黄土，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