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爱上》秦关悠笛

22、终结？

　　莫宸翊所住病房的窗口正对着医院那颗巨大得枫树，被秋风拂过得树叶一片刺眼得红，一片一片纷飞着，坠落……
　　“理由？”晁邵梵对于男人突然的转变无所适从，才刚打算为他舍弃一切，现在却听到这样的话，开什么玩笑！
　　“没有理由。”莫宸翊将目光从人儿脸上移开，越过他的肩，看向门口，漫无目的的。
　　“别想搪塞我。”前一刻还抱着她口口声声说爱，下一刻就毫无理由的要求分手？晁邵梵紧握拳，指甲嵌进肉里，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会心疼的帮他松开手指……
　　沉默了很久，久到晁邵梵以为时间就这样停止了，莫宸翊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打破平静的假象。
　　“我厌了。”
　　什么？晁邵梵瞪着男人，却发觉对方的视线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该死，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了吗？
　　“我的命只有一条，没有精力陪你玩这种危险的游戏。”莫宸翊觉得胸口一点一点收紧，难以呼吸，那种痛，比子弹穿身还要来得强烈……
　　“那你当初又为什么冒着危险救我？”看着我，为什么不看着我说！
　　“一时兴起而已。”轻描淡写地带过，莫宸翊近乎麻木。
　　“妈的，莫宸翊，你倒是看着我再说一次。”无法忍受被漠视。
　　顺着晁邵梵揪住自己前襟的动作，莫宸翊微前倾，用身体将人儿覆在阴影之中，对上晁邵梵愤怒的眼眸的时候动摇了，但他还是开口道：“每天对着同一张脸，任谁都会厌烦吧？”
　　上方让人窒息的压迫感让晁邵梵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松开男人疼的衣服一手不自觉抚上另一只手臂。
　　莫宸翊身上的气息让人没来由的发寒。
　　没错，厌烦。每天对着同样的一张脸，还是一张同性的脸，怎么可能不厌烦？真是……最合理的理由了……
　　昨天自己居然还在想什么“这样下去也不错”？真是太可笑了……
　　“呵呵……”晁邵梵无法抑制笑意，环视在场的三人，最后将目光停在莫宸翊身上：“你说的没错，确实会厌烦，可是我居然天真到相信你那些逢场作戏的台词，居然把那些话当成所谓的‘承诺’，是不是很可笑？”
　　看着人儿夸张地笑着，脸上却滑落了一道水痕，莫宸翊差点控制不住想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可是才刚迈出一步并被喝住了。
　　“别过来！”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不想让男人靠近，只是下意识抗拒……
　　晁邵梵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警惕、伤心、不屑……明明是一切毫不相干的情绪，在他脸上混淆了，然后，便只剩空洞。
　　“从今天开始，我的一切与你无关。”转身，握住门上的手顿住动作，良久，晁邵梵道：“不要后悔……”
　　分不清是对自己还是对那个伤害了自己的男人，这样的一句话，想要划清所有界限一般......
　　开门。关门。
　　门内的世界，无法联系门外的天空，是否这一刻开始便是终结……
　　为什么从来没有发觉这条街会这么清净这么长？
　　晁邵梵不害怕孤独，更甚至曾认为孤独是一个很不错的伙伴。但现在，他却对着明明很熟悉的伙伴产生了恐惧感……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双脚擅自朝着某个方向前进着，当晁邵梵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家”门口，微顿还是决定开门。
　　反正那个男人不会回来，最后一晚了……晁邵梵这样对自己说。
　　一天，其实并不长，从太阳升起到落下，也不过是转眼的事情罢了。
　　是夜。
　　伤势很严重，但莫宸翊还是执意要回家，谢绝了好友和好友情人相送的好意，一个人踏着灯光，脑海里，只剩下人儿脸上的那一滴清泪。
　　到了家，楼上的房间还透着灯光，但莫宸翊知道人儿已经睡着了。
　　“因为怕黑，所以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习惯开着灯”这种理由，完全没有人会相信，莫宸翊也是明白，别扭的人儿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表达着他的关心，开着灯，只是为了迎接自己，从同居第一天开始，并养成的习惯……只是习惯，没有任何特殊含义。
　　扭转了脚跟，莫宸翊决定还是回医院住一晚。
　　晁邵梵做了一个梦，梦到莫宸翊发烧的那天晚上，抱着熟睡的自己，一次次说着“我爱你”......
　　莫宸翊做了一个梦，梦到晁邵梵用充满嘲笑的口吻说：“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爱你？”脸颊，却掩饰不了的浮上了红云。
　　这一夜，难得的……平静。
　　隔天醒来，晁邵梵发现自己又开了一夜的灯，有些无力。
　　前一天的愤怒已不复存在，“无法否认自己爱着某人”的这种心情，就像身陷在棉花中，站不稳挣不开，更无法自如行动。
　　没有整理任何东西，晁邵梵一身轻松地走出门，强迫自己不回头，离开的潇洒。
　　七点十五分整，晁邵梵走出电梯。
　　七点十五分五秒，莫宸翊走进了电梯，关门的瞬间，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然后被阻隔了视线。
　　连不成线的断点，破碎的画面，无法拼凑的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