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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Lazarus Pit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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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的灵魂安置在躯壳中。
虚假,无意义。
推迟的闹铃响起前,堪培利正一遍遍自我折磨地回放波本与诸星大交手的“剧情”。
摩天轮狭小的骷颅球里,应景的上演着最原始的好戏。
金与黑交融,此起彼伏,怨愤倾泻而出。
看在两人尚还有自知之明绕过这片角落的份上,琴酒收回了视线,冷淡地做着头发记录仪的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碍眼。】“窥屏”的斯普莫尼难以按捺突来的郁愤。头一次觉得诸星大这个FBI逾越了工具人的责任,当然,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堪培利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盯着眼前让人烦闷的片段。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怎么可以这般任性地、连卧底都那么任性地——想打架就打架!
相信波本真的是因为猎物被抢的琴酒是终于决定叛变了吗?
斯普莫尼赞同地“附和”道,【我觉得朗姆也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纪。】
“……”听出半身嘲讽的暗语,清楚地知道却不愿承认是自己给波本做了背书的堪培利闭上了嘴巴。
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场景。
生离死别,无济于事。死去就是彻彻底底与世间再无牵扯,哪管活着的家伙为他做了什么。干干净净,难得安宁。
是的,是的,死去的人干干净净,活着的人苟且偷生。
你说,波本为何固执地守着他的所谓原则?
【底线?每个人都有珍重的东西要守护?】
每个人都有珍重的东西要守护?好吧,好吧,姑且如此,除了我这么个烂人。只盼着世间皆污浊。
【父亲?】斯普莫尼语气愈发迟疑,显然这个举例并不如预期的那么自信。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 ”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
“Since we a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
“优美的语言”,堪培利评价道。
话题生硬地转移开,转瞬在沉默中终结。
目光再度聚焦。
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自己庄园的造物,堪培利皱了皱眉。
这座摩天轮的风格大概不是那么的和他的庄园匹配。
一颗优秀的骷颅球,应该具有最基本的骨刺,最好再加上可以腐蚀灵魂的腐败气息。光滑的内里铺垫着血红色的绒毯,这种不切实际的构造,实在是挑战完美主义者的认知。尽管他并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闹铃的到来将堪培利从索然无味的剧情中解救出来。
头顶的投影又换了一个造型。
降谷零隐没在黑暗里,波本在阳光下露出灿烂的假笑。红与黑的对立,命不可违的讽刺。
仿若看到波本终于堕落成污泥,突如其来的空虚诡异地离去。
堪培利难得认同起斯普莫尼的观点,“波本笑起来确实挺好看。”
堪培利突然有了“入世”的欲望。
——琴酒沉迷于打假。
——堪培利卖起了咖啡。
——朗姆喜欢上做寿司。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