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花须折终须折(中)》七罪并罚

3、第三章 爱否？只语恨从中来

　　这次渐离很快醒来了，身体上面盖着暖暖的被子，只是为什么渐离觉得那么的寒冷？紧紧地缩成一团，身上疼痛难耐，虽是温柔，却是令自己抗拒万分。
　　军队，那领军的人，就是长凄，微微一笑，他穿着战袍的样子真帅气，比俊哥哥好看多了。只是那不是穿给自己看，那估计也是俊哥哥的阴谋，是什么，自己不想知道也不希望知道。
　　他总是以为自己为了他着想，只是谁知道这究竟是谁为了谁着想。
　　那次的荒唐事情，知道是谁的安排，只是那又如何，自己还不是跳进了这个明显的陷阱内，这个不可不跳的陷阱内。只因为设置陷阱的人，他根本无心等待猎物慢慢跳进来，所以利用自己的权利直接把猎物扔进去罢了。
　　突然触目床上那一滩血迹，这才想起来昨天好像吐了很久，最终还是吃了墨哥哥的药才止住了。
　　挣扎着要起来，却发现身体浑身痛楚。
　　“哎呀！主子您不能起来！万岁爷说您要好生修养！”突然一把稚嫩的童声传入耳中，渐离这才发现，床头有一个人儿撑着小脑袋看着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料是炎阎赐给的贴身侍童吧，看这小屁孩的，不就是那十多岁左右的光景。
　　“小奕。”小小的手儿竟是伸到了渐离的面前，摸了摸，又猛然缩手。“主子，您——您真的是人啊！”
　　“……我怎么不是人了？”渐离却是笑了。
　　“不！主子太美了，刚才小奕看见的时候以为不是人，是天上的仙人呢！”小奕认真的点头。“刚才小奕一摸，才发现，是真的！”
　　“呵呵，乖孩子。”小孩子果然是没有任何心机，单纯，而且没有任何邪念。
　　“主子，您要过去大殿看看吗？听说今天是南征大将军首次亮相呢！”小奕双眼闪着光芒，显然对于这大将军很是崇拜很想去见见。
　　“嘭”还不等小奕反应过来，渐离已经冲出了门外。
　　“主子！您怎么能穿那么少！主子——！！！”小奕的喊声却是到达不了渐离的耳中，使用起那轻功，已经发现了那个在树丛中的身影。
　　“呼——呼——”因为身体虚弱，竟是才几步的轻功已经让渐离难受得紧，握着心窝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渐离——”
　　风吹叶落，昨日还繁华的皇宫今日竟然也染上衰败的气息，满地的枯叶飘飘洒洒地掉到地面上，厚厚地铺了一地。
　　原来，不是不会衰败，即使如何的拖延，冬天还是来了，该来的仍然会来。
　　还是那个脸，还是那个人，只是为什么现在竟疏远了那么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呼——呼——隐居——”喘不平的气息中却是发现自己双眼渐渐模糊，不是说过不会哭泣，不是已经明白那是陷阱吗？
　　“渐离，你——”那本来扶上人的手却是硬生生停在了半空，却是因为眼前人的笑容，那妖艳得耀眼的笑容。
　　还不等长凄再说些什么，身前已经一冷，一个冷冰冰的怀抱却是已经挂了在身上，然后耳朵上传来人儿轻轻的声音。
　　“长凄，你能为了我死吗？”不愿意问为什么，知道那已经不可挽回，一切一切，都已经不再如开始般天真。
　　“……渐离。”长凄却是说不出话，想象过无数次的再次相遇竟然是这样，上次是自己的错，因为受了迷香而导致被那个——哎，他其实也是个可怜的人，醒来的那刻，遍地找不到渐离，知道事情已经不可以收拾了。
　　结果皇帝就那样说着无关轻重的话，轻易地说出能掌握所有人生死的话，能有选择吗？或者皇帝就是世界上最精明的猎人，从来不会失手。
　　“渐离你知道吗，原来我们的身份，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自嘲地笑了笑，这个皇帝打的主意真好，战国第一高手的儿子做将军，哼，真好的算盘。
　　“长凄，你能为了我死吗？”却是不管长凄的话，继续悄悄地在他耳边轻述着。
　　“能。”沉默过后也是轻轻一句话。
　　“长凄，你守护不了我，所以——这是你欠我的——欠——噗——”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把长凄的衣衫染上了浓浓的血色，本来应该是那样洁净的白色上衣，红丹丹地绽放了一朵血色鲜花。
　　“渐离！”长凄呼喊着，心脏像要撕裂开来，却是发现没有血了，已经没有血可以流出来。
　　“欠我的——长凄——”四周又飘飘洒洒地落下雪来，不冷，却是冻入心弦。
　　飘雪冷否冻入扉，唯独承诺不相欺；
　　奈人心伤已落痕，爱否？只语恨从中来。
　　“皇，是否——”炎卫，皇帝的贴身侍卫与皇帝的情报机构，当时炎帝能成功肢解战国，炎卫功不可没。
　　“影，你帮朕好好看着他。”想不到炎阎只是笑了笑，看着自己的第一大将和自己的后宫搂在一起，竟然只是笑了笑，甚至还让自己最贴身的侍卫暗中照看着他？虽然其中监视的意味更为浓厚，只是谁都知道，如果渐离损了一条头发，估计影也不会好过。
　　“皇！那您的安全——！”影是炎阎看着长大的，从他小时候一直一直就在他的身边保护炎阎，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让夜明儿起来这里吧。”炎阎却是不理会，挥袖离开。
　　“皇！请让我和夜交换！”影跪倒在地上，却是最后的祈求。
　　“影——听话。”鲜有的温柔声音，却是炎阎难得的真心话，作为帝君，他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是。”影知道自己无从选择，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伶仃的叶子挂在枝头，无论北风如何呼啸，却是顽强不屈。没有人知道叶子为何要坚持，均言叶子之笨。只是，叶子坚持的背后那沧桑的心，有谁，能明白？
　　“从今天开始，你就自由了。”拿着手上仅有的点点衣物，皇上并不仁慈，他不会对自己抛弃的货物给予安慰。或者对于货物来说，这样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墨白看看天空，虽然已经初冬的天空灰蒙蒙，心情竟无比舒畅。
　　看看远方的天空，嘴角微微一笑，戴上那薄薄的人皮面具，认准方向，用尽自己的最快速度，奔去——
　　炎国纪年24年，影响炎国历史最重要的几个人，终于开始了他们的历史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