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夜 万人空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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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21年的最后一个夜晚，临近12点的街头依旧人影攒动；广场上、商场里、摩天轮旁挤满了各色各样的人：小情侣们成双成对地贴在一起好不甜蜜；好闺蜜、兄弟们也三五成群地围坐在草坪上闹着、笑着；也有一家子出来闲逛的，小朋友拉着大人不停往人群的前排挤，嘴上念叨着“快点、快点，不然待会看不到烟花了”；自然也少不了形单影只的男男女女们，各自戴着耳机，在喧闹的广场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然，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仪式，等待新年钟声前的那10秒倒计时，然后大声喊出“新年快乐”！
“接街道通知，为有效防控疫情，避免大规模聚集，今晚跨年活动取消，没有烟花及大屏倒数计时环节，请各位戴好口罩并合理安排时间，避免在广场长时间逗留。”商场一方面要配合街道工作，另一方面又怕真的没人逛街白白错过了赚钱的时机，于是只能用喇叭小声地循环播放着。大伙似乎也都心领神会，对这“噪音”选择充耳不闻，随着时间的临近，反而人群越聚越多，跨年的热情丝毫不减；没一会儿，人群里陆续传出倒数计时的声音“10、9、8、7、6...”虽然广场大屏并不配合，但现场声音却越喊越大“5、4、3、2、1，啊！”伴随倒数计时结束，传来的并不是新年的钟声，而是来自于一个女生的尖叫，大家循声望去，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倒在她身旁的一名生死未卜的男生身上。
为了避免恐慌引发群体性踩踏事件，商场保安迅速介入，背靠背形成环状，将男生围在中间，并逐步引导、疏散人群；然而有热闹看的地方人群自然不会轻易散开，于是便形成了一个以男生为圆心，比保安们形成的内圈半径稍大一点的同心圆。
没过多久，120急救车赶到了，跟车医生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迅速安排护士用担架把他架上了车。随着“呜瓦~呜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
“他是昏倒了么？还是断气了？”
“我看医生探过气息了，抬上车的时候没有盖白布，应该是还有气儿吧。”
“有病就不要随便跑出来嘛，新年第一分钟就遇到这种事儿，真晦气！”
“听说，那个尖叫的女生是感觉屁股被别人摸了一下才尖叫的。”
“诶？你说，他会不会是装的呀？揩油被发现，眼看跑不掉就倒在地上装死”
“......”
跨年结束，路上返程的车辆反而多了起来，本来回医院只需要10分钟的车程，现在救护车仍被堵在不远处的路口。
“嗯...”男孩像刚睡醒一般伸了个懒腰，眼睛被车内的灯光刺得有点睁不开，他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身旁坐着一男一女，身着白色大褂，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坐起身来，听到了救护车的鸣笛声，再加上周围的环境和眼前的两位白大褂，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救护车里，心里不禁暗忖道：“难道我又梦游了”？
说“又”是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明明睡觉前是躺在自己床上的，但是醒来却有可能是在麦当劳、海底捞、酒店等各种各样的24小时营业的场所。然而最让他费解的不是梦游这件事儿本身，而是发生梦游的时间，别人都是晚上梦游，为什么自己却是白天？到了晚上反而无比清醒。
“醒了？头晕么？”男医生率先发问了，男孩摇了摇头。
“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比如恶心、想吐之类的？”女护士补了一句，男孩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么？”看他有点恍惚，男医生想确认一下他的大脑思维以及身体状态。
“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是6点多睡着的，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救护车上了。你们是在哪里‘捡’到我的？”他用捡这个词一点都不夸张，过去的1个月里他已经被捡了不下6回了，往往被捡的时候，他一觉醒来不是在警察局就是在医院，当然有时候也在父亲家。
“你刚刚是在跨年倒数结束之后，在一个广场上晕倒了。”听完男医生的描述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觉从2021年睡到了2022年。
“你好，这里需要你填写一下个人信息，并在落款处签名”女护士看他已然清醒，便开始按流程办理手续；
男孩接过表格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刚好是自己特别喜欢的桂花香，顿时对护士的好感度上升不少；于是十分配合地按要求填完了表，然而却在最后落款处恍惚了一下，他的脑海里清晰地记得自己的名字——余获，却在落笔的时候不自觉的写下了一个“江”字，“不好意思，这里写错了是不是得换一张表填？”意识到错误之后，他立马向护士询问道；
“没事，空间还够，你把写错的地方涂抹掉，重新写就行。”女护士的声音很温柔，听上去如沐春风；余获闻言立马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并把填好的表格还给了护士，交接表格的瞬间又不自觉的用力嗅了一下，但不知为何这次却没有闻到期待的香味。
“医生，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应该没啥事儿了，您能放我下车不？”余获回过神后试探性地问道，其实是想回去现场查看一下，说不定能找到自己梦游的原因。
“不行，你得去医院做完全面的身体检查，确定没问题之后才能离开。小伙子，你还年轻，别讳疾忌医，得对自己的身体健康负责！”男医生苦口婆心的说道。
说话间120救护车已经抵达了医院，于是便只能应了医生的要求，做了脑部CT等一系列身体检查，得出的结论自然是一切正常；但是医生最后还是补了一句：“年轻人，晕倒这件事儿可大可小；如果是经常性、反复性发生的话，建议你去脑神经科检查一下，或许能找到原因。”
为了能尽快离开医院、避免节外生枝，梦游这件事儿他并没有跟医生说；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医生这句话反倒提醒了他，或许改天可以来医院检查一下，如果他下次醒来能赶在医院下班之前的话。
走出医院已是凌晨2点，公共交通早已停运，余获掏出手机看了看微信钱包里所剩无几的零钱，无比心疼地叫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回家。上车后他才想起掏出手机查看一下有没有错过的重要消息，然而成功吸引他注意力的却是0点时刻收到的一条广告信息：万巷天地，48小时不打烊，陪您过元旦！更有“公元前后2000年文化展”、“距地200光年天文展”、“国潮文化星宿展”等众多活动，等您来玩！
点开之后手机屏幕弹出了满屏的烟花，好不喜庆。余获却无心欣赏，反复默念着“万巷天地...万巷天地”他对这个地名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手，然后笃定地说：“师傅，不好意思，麻烦改道去万巷天地。”
下车后，站在这个熟悉的广场上，他才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是怎样的挑战。虽然，当他察觉到在救护车上闻到的淡淡花香残留自这双手的时候，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万巷天地的洗手间。商场为了显示自己的格调，往往都会在香薰和洗手液上面做文章，以便将自己和其他商场区分开来，而他手上残留的香味与万巷天地洗手间洗手液的味道如出一辙。但是，万巷天地是由一个5层的盒子主体和多个散落的3层街区组合而成的商业体，总建筑面积280万平方米，洗手间更是多达20余间，这要是一个个搜查下去，恐怕腿跑断了不说，商场保安还会把自己当作可疑人员给抓起来。
就在他站在商场门口琢磨对策的时候，一只宽厚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兄弟，你好！能麻烦跟我们走一趟么？”
余获转过头看到了两名壮实的保安，身高约摸有一米九；“有什么事儿么？”他一脸疑惑的问道。
“有个小姑娘说你性骚扰她，需要你跟我们去VIP活动中心当面对质一下。”其中壮一点的保安一脸严肃地说，容不得他半分质疑。
“搞笑吧？我刚来不到5分钟，不信你看我的手机打车记录。”余获生平最恨被人冤枉，但奈何对方人高马大的，打也打不过，虽然生气却也只能尽力摆事实、讲道理；心里还在暗自庆幸：“还好刚刚是手机叫的车，要是在路上拦的车，恐怕现在就百口莫辩了。”
“有什么道理、证据你跟我们说没用，还是麻烦你配合我们去一趟VIP活动中心吧，有什么话你跟那个小姑娘当面说清楚。”另一位保安也一脸严肃。
余获只好乖乖跟着保安走了，心里却暗自骂娘：“妈的，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这行动还没开始呢，就被当成可疑人员了，怎么今天就这么倒霉？”
仨人“一前两后”来到VIP活动中心，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3位女性。其中2位年龄偏小，衣着颜色一白一青十分时尚，估计其中一位就是“报案人”了；另外一位一身黑色西服内搭白色衬衣，应该是商场客服经理。
突然，身着青绿色薄羽绒服的姑娘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余获说：“对，我没看错；是他，就是他！跨年一结束就被救护车拉走了，现在却又跟没事儿人似的跑回来了，肯定是刚刚没得手，心有不甘又跑回来继续犯案”。
旁边的客服经理连忙安慰道：“岑女士，您先不要激动，人已经带来了，咱们就先确认一下事情经过，如果确有其事，我们立刻帮你报警处理。”
“经理您好，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这位姑娘了，非得诬陷我骚扰她；刚刚来之前就已经跟这位保安说过了，我刚下车抵达咱们商场还不到5分钟，怎么可能就骚扰她了呢？”余获一脸委屈地说着，同时打开了早已准备好的叫车订单记录，“您看，这就是证据。”
“这位先生，您先冷静一下！请问您贵姓？”客服经理处理突发状况的经验十分丰富，虽然已经先入为主地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鄙夷的心理，但脸上依然保留着应有的职业素养，不紧不慢地问道。
“免贵姓余”余获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鄙夷，认真地答道。
谁知那位岑姑娘冷笑了一声，说道：“哼哼，余先生真是会颠倒黑白，我又没说是刚刚发生的事儿，你骚扰我是在广场上跨年倒数计时的时候，我有朋友可以作证。”说完便给她旁边的白衣姑娘使了一个无比傲娇的眼神，白衣姑娘便开口了：“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在广场上等着跨年，他当时就站在我和我妹妹旁边，可是当我们都在倒数计时的时候，他却慢慢的蹲下去了不知道在干什么；然后我妹妹感觉有人在摸她就惊叫了一声，然后就看他躺倒在地上了。”她说话的时候温文尔雅的，语速很慢、语气也很平静；给人一种客观描述的感觉，听不出来有任何添油加醋的痕迹，也丝毫不似岑姑娘那般泼辣。
原来是发生在他“梦游”期间的事儿，那个时候自己做了什么他心里真没底，但也不能就此认怂。“那个时候...我...我脑袋昏沉沉的很不舒服，然后就晕倒了，可能是...倒下的时候不小心碰...碰到你了，但我是真的记不清了。”一边在狡辩，一边又心里发虚，说话时不由得吞吞吐吐的。
“呵！刚刚跨年的时候在人群里装昏倒，现在又在这儿装失忆，你可真行！”岑姑娘依旧不依不饶，白衣姑娘却扯了扯她的衣角，示意让他收敛一点。
“哎呀，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给你赔礼道歉，行了吧？”眼看剩下能用来调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余获有点不耐烦，只想着尽快息事宁人。
“哼！你终于承认了？但是你看看你这态度，像是要道歉的样子么？”岑姑娘气不打一处来，此时生气的原因已经从他“犯的事儿”上升到了他“认错的态度”。
“我......”余获顿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竟无语凝噎”。
客服经理见状忙出来打圆场：“老话说得好‘捉贼捉赃’，警察办案也得讲证据不是。要不这样吧，我们调一下监控，或许能找到答案。”经理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是在余获听来却始终感觉别扭，怎么自己就成了贼了？
众人来到监控室，查看广场上的摄像头，由于时间地点清晰，很快便找到了。总计2分钟的视频，他们来来回回看了3遍，得出的结论跟白衣姑娘的描述几乎一致，既无法证明余获的清白又无法洗清他的嫌疑。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余获灵光一闪，说道：“跨年现场人这么多，如果我是有意猥亵的话，应该会不停地寻找目标，然后在确定目标后有意靠近，找机会下手。既然这2分钟看不出端倪，那就往前追溯10分钟左右呗，如果这10分钟里我形迹可疑的话，那你们就报警抓我，反之请你们还我清白。”
言毕，余获还沉浸在这一段自认为无懈可击的“假定自己是罪犯”的推理中的时候，监控室里的众人却听得目瞪口呆；岑姑娘更是忍不住脱口而出：“厉害！厉害！你这逻辑神了，平时应该经常玩儿狼人杀吧？还特别喜欢悍跳好人身份的那种。只可惜啊，生活不是游戏，你就等着打脸吧。”然后转头就跟客服经理说：“经理，我希望把追溯时间加长到30分钟”接着又转过头对着余获得意洋洋的说“我想，余先生应该也不会有意见的吧？”
岑姑娘心里的小算盘，余获自然是明白，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要求反而遂了余获的愿，现在他可比岑姑娘更希望追溯的时间越长越好。当保安们忙于在监控里还原余获行动轨迹的时候，他却不禁在心里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凌晨3点半，行动轨迹终于整理好了，从进入监控到最后晕倒总计只有25分钟，然后所有人都盯着屏幕里的那个“余获”试图找到答案，虽然大家想问的并不是同一个问题。
11:35，余获步行进入监控视野，步伐较快也没有左顾右盼，似乎有很明确的目的地；
11:40，从广场正大门进入商场，乘坐手扶电梯至二楼后径直走向洗手间方向；
11:55，再次从洗手间方向进入监控视野，踉踉跄跄地向直升梯走去，期间有人上前关心，他摆手示意，似乎在说自己没事；
11:58，走出大门步入广场人群，在白、岑二人身边站定；
11:59，左手扶着额头，上半身倚靠在旁边的护栏上，时不时抬起右手看一眼时间，在倒数的最后几秒蹲了下去。
12:00，人群中有异动，然后保安介入，人群散开，发现余获倒在人群中间。
视频结束，答案揭晓！岑姑娘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愧疚却不知如何开口，憋了好久，说了一句：“在视频里是看不出你有啥异常，但是谁知道你消失的那15分钟在厕所干什么呢？”心里明明想道歉，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好了，小青！不要闹了！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是我们错怪余先生了”白衣姑娘及时帮岑姑娘打了圆场，随即转身向余获说道：“余先生，实在抱歉，我替我妹妹向你道歉。”说着便拽着岑姑娘给余获鞠了一躬。
“诶，别别别，只是个小误会，没必要行此大礼。”眼见这位白衣姑娘如此通情达理，反倒让余获难为情了起来，但是看到岑姑娘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还是不忘点她一句：“其实事情说清楚就好，我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好的，看来都是一场误会，耽误了三位如此宝贵的购物时间，我们深表歉意，我这里有三张50元的优惠券，望三位笑纳！”说话间竟变魔术般地从口袋里掏出不多不少正好3张优惠券，似乎她已经预知了这样的结局并提前准备好了应对之策，这样的超预期服务，恐怕没有哪个客户不会在心里赞叹一句“哇塞”吧。“那看三位尊贵的客人后面怎么安排？今天商场24小时营业，如果还有想逛一逛的店铺，我可以为您带路。”问题解决后，客服经理又开始熟练的运用话术引导顾客消费了。
一行人离开监控室之后，客服经理带着二位姑娘去GUCCI买包，余获则径直走向视频里“他”在昨天11点40分走进的那个洗手间。
为什么进厕所之前还好好的人，出来的时候就步履蹒跚了？“梦游”的那个他一定是在洗手间干了什么；“莫不是...吸毒？”余获心里隐隐的担忧着；若果真如此，那么他的“作案”工具一定是藏在了洗手间里；然而一番搜查过后，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开启侦探视角：在10平方不到的空间里，想要做一件需要花费15分钟才能干完的事儿，却不会被怀疑；如果我是他，会选择哪里呢？余获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眼前的隔板门上——对，就是隔间！
他一边心里琢磨着，一边顺手走进了靠门口的第一个隔间；隔间里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就更少了，刚才搜查的时候已经把电影情节里面经常藏东西的几个地方——抽水箱、隔板顶部都看过了，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会在哪里呢？他认真推理着，屁股不自觉地坐到了马桶盖上，突然外衣口袋里的手机“滴”地响了一下，余获掏出手机发现是NFC被触发了，屏幕显示了一张红色卡片，上面写着一个字“前”；余获俯下身去查看马桶身侧，发现有一个小标签以及一张十分不起眼的铝箔纸，上面写着“佐匹...”。“手机的NFC功能应该是那个小标签触发的，至于这个铝箔纸，应该是抠出药物后掉落的”余获心想，顺手拿起手机以“佐匹”为关键词搜索了一下，推测他应该是吃了一种名为佐匹克隆的安眠药。随后他又陆续在剩余4个隔间的马桶身侧发现了相同的小标签，依次贴上之后得到了剩余4个字：“元”、“西”、“在”、“爱”。
“爱在西元前？周杰伦的歌？”余获不明所以，难道这是“梦游”时的自己特地给他留的某种提示？但是这个提示又代表什么意思呢？还有他为什么要吃安眠药？为什么吃完安眠药晕倒之后，自己反而清醒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谜团悬在“余获”头顶，等着他去一一寻找解开。
凌晨5点，余获终于回到了家，一进门智能管家就自动开启了回家模式；“小风小风，循环播放《爱在西元前》”音响传来了熟悉的前奏，洗完澡躺到床上时天都快亮了，这首歌也循环听了3遍却仍然百思不得其解；“爱在西元前~爱在西元前”此时，这首歌最后两句的循环哼唱似乎有催眠效果，早就开始打架的上下眼皮便不受控制的合上了，一股失重、下坠感觉缓缓袭来，“难道这个安眠药的药效是延迟发作的？”就这样带着种种疑问，余获沉沉地昏睡了过去，丝毫没有注意到书桌上安静躺着的一张留言条。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夜 万人空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