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双子星》雾影迷情

5、第 5 章

　　他不停的冲着淋浴，贪恋着家里这点儿唯一的凉气。但是也不敢洗的太久。因为水也是要收费的。唐天佑擦干净身子，走出浴室感觉又像走进了蒸笼里。没有丝毫的办法，穷逼不都是这么活的吗？自己又有什么抱怨的。他早已不在抱怨什么了。能活着就行了，这就是他给自己定的小目标。你嘲笑他也罢、你鄙视他也罢。他都不会在意，因为他连自己都不在意。唐天佑看了看时间，才两点半，离上班时间还早。于是从水槽里拎出一瓶啤酒。是水冰啤酒。在水里泡着的啤酒。能喝就行，不讲究。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半瓶。然后又抽出一枝烟点上。深吸一口在缓缓的吐出。烟雾在电扇的风暴中迅速的云消雾散。唐天佑半躺半靠在床上。他不思考、不幻想、不憧憬。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浑浑噩噩生活。昨天已经过去无需回忆，明天还未到来无需担心。只活当下，只顾眼前。这就是他对待生活的态度。有点颓废是吧？那他有什么办法呢？已经二十七八岁了，依然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没有家吗？家对于他来说有跟没有一个样。从小到大父母就压根没关心过他，冷漠的如同路人。他不明白他犯了什么错，父母如此对他。为什么对待弟弟妹妹却不是这样的态度？为什么对弟弟妹妹总是关爱有加？为什么好的东西都给了弟弟妹妹，自己从来没有？一开始父母还以弟弟妹妹小，要让着他们为借口。到后来连这个借口都懒得说了，直接无视他的存在。所以他才在高中毕业后直接出来打工了，所以他才在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后；就搬出来自己住了。他忘了已经多久没回家了？他只是在每年最重要的那那个节日时；才例行公事般的回去看看。父母也是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一下，然后又恢复行同路人的状态。估计即便自己死在外面父母也不会有什么内疚或悲伤。从小在这样无爱的环境下长大，让唐天佑变得自闭和自卑。他无法跟人深度沟通，即便是简单的社交行为也会让他窘迫不已。所以别人看到的唐天佑总是沉默寡言，总是一脸的冷漠。对人、对事、对自己都漠不关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扮酷，其实他是真的很冷，但不是酷。
　　唐天佑上班的地方在城东，而自己却住在城西。每天坐公交车就要一个来小时。所以下午六点上班，他下午四点就要出发。他工作的地方是一家中型的慢摇酒吧，他的主要工作就是切果盘。他喜欢这份工作，因为不用和人接触，只是在后台干活。他切果盘的速度很快，一个人顶两个人的速度。所以老板喜欢他，能省一个人的工钱，何乐而不为呢？吧台主管也喜欢他，因为速度快不耽误事。
　　上班时间到了，又开始了日复一日、月复一月的单调生活。唐天佑熟练的做着手头的工作。清洗刀具、砧板，水果盘。擦拭工作台。清洗晚上要用的水果。忙完这些唐天佑点上一根烟，从顾客存酒的架子上找出一瓶杰克丹尼威士忌；给自己到了一杯。时间还早，顾客要等一会儿才会来。这些洋酒都是顾客没喝完存放在这里的。但是酒吧不会让你无限期的存放。所以是有期限的，过了期限不来取就作废了。所以这些过期的洋酒就没了主儿了。最后都被吧台的员工喝掉了。唐天佑呷了一口威士忌，又吸了一口烟。威士忌的浓烈酒香混合了烟草的味道；在口腔和鼻腔中盘旋纠缠融合在一起，感觉超爽。这时候酒吧里响起了鼓点激烈的迪吧乐曲。还伴随着调音师：切丝、切丝的试音声音。听到这些声音唐天佑知道马上要上客了。他喝完杯子中的最后一口酒，又吸了一口已经燃到烟蒂的香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他要先切出来十几个盘果盘准备好，要不然等一会儿客人一下子涌进来的时候就会来不及。唐天佑熟练的切着水果，雕刻着西瓜皮，在按顺序整齐的摆放在果盘里。
　　今天是周末，所以酒吧的生意格外的好。唐天佑刚做好的十几个果盘一转眼就没了。他只好加快速度，他明白今天肯定是忙碌的一天。吧台前面也是一片忙碌。吧台主管张霖正带着两名吧员不停的接单、拿酒、拿冰块、拿骰子骰盅、取存酒。忙的不亦乐乎。大厅中心的调音台上，调音师头戴着耳机，一只手打着碟片，一只手在空中有节奏的挥舞，脑袋也在随着节奏不断的摇晃。调音台下面是一圈椭圆形的吧台。吧台里面站着一圈面容俊朗的少爷和浓妆艳抹的公主。他们陪着坐满吧台的客人喝酒、划拳、玩儿骰子、聊天或者跳舞。靠墙的一圈卡座也是人满为患。人们喝着酒抽着烟，在昏暗的灯光下；伴着节奏强烈的慢摇乐曲翩翩起舞，扭动着身体，晃动着脑袋，哼唱着歌曲陶醉其中。
　　唐天佑对这一切早已麻木，他只顾做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头也不抬。如果不忙的时候就抽空抽根烟。每天不就是这样过的吗？今天也没什么不一样。今天酒吧虽然客人很多，但确没有出什么大的问题，一些客人之间的小摩擦很快就被安保人员化解了。每逢周末就是安保人员最紧张的时候。人多事儿就多，在酒精的麻醉下，在音乐的刺激下，在氛围的鼓舞下，就连平时温文尔雅的人都会瞬间自我膨胀。都敢拍桌子掀板凳，好像天下舍我其谁？一个个都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瞧谁都不顺眼。所以突然间爆发个冲突，打个架斗个殴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可就是苦了酒吧的安保人员，要上去不停的劝阻，拉扯，隔离，还得陪着笑脸。都是来花钱的主儿，得罪谁都不好。除非碰上那些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傻屌，一般情况下安保人员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要真碰上那种傻子，只要老板一点头。这些个安保人员就不客气了，把平时受得那些窝囊气一股脑的都会撒在这傻子头上。一顿胖揍然后拉到门口一扔也不管死活。这就是唐天佑每天的工作环境。不过他到无所谓，因为就算外面打的天翻地覆跟他也没有一毛钱关系。他只管干好自己的工作月底拿钱了事，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关心。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快下班了。酒吧里的客人喝够了、跳够了、发泄够了。都陆陆续续的离场了。今天晚上轮到唐天佑值班，所以他要坚持到最后，坚持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吧台的员工都下班了，吧台主管张霖临走时跟唐天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唐天佑敷衍的答应着，也没在意。到凌晨两点时客人都走完了，晚上在酒吧里值班的冯叔也来了。唐天佑见他来了就换衣服准备下班了。刚走出吧台听见冯叔说：“这儿怎么还有一个客人。”唐天佑扭头一看，在dj吧台那里还趴在一个女孩，穿着一身淡粉色的中裙，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唐天佑一皱眉心想：“这女孩肯定是一个人来的，要不然她的朋友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真是麻烦。”于是他对冯叔说：“我把她抱到沙发上睡，等她睡醒了你给她开门让她自己走行了。”平时也有喝醉的客人睡在酒吧里，也都是这样处理的。唐天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也不愿意耽搁自己下班。谁知冯叔说：“不行，现在不行了，因为老板说了不让客人睡在酒吧里了。因为前两天有一家酒吧出事了，就是有一个喝醉的客人睡在酒吧里，结果第二天没醒来，挂了。让那家酒吧赔了好多钱，所以咱老板害怕了，不让客人在咱酒吧留宿了。你必须把这个客人弄到外面去，不然让老板知道了，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唐天佑听了一肚子火，他知道冯叔是老板的亲戚，所以整天狗仗人势的指使这个指使那个；让人非常讨厌。但是自己又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他面无表情的过去，抱起那名醉酒的女孩走出酒吧。他将女孩放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就准备离开。走了两步想想不对又折返回来。他不能把这女孩单独扔在这里，万一出个什么事自己也难逃责任。何况这里是市区有名的娱乐区，每天晚上有很多地痞、闲人在这里游荡。万一看见这个醉酒的女孩做出什么罪恶的勾当……唐天佑不敢在往下想了。反正自己不能丢下这个女孩子。那该怎么处理这个女孩呢？又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又没法带她回自己的家。唐天佑开始头疼了。最后他抬头看见酒吧对面的连锁酒店有了主意。他抱起那女孩向连锁酒店走去。在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证给女孩开了一个房间。他把女孩抱进房间，替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打开空调就离开了。在酒店开房花了自己一百五十块钱。是自己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不过他也没有多心疼，因为他对钱无感，多这点钱也不算多，少这点钱也不算少。反正自己还是穷光蛋一个。处理完女孩的事情，唐天佑又来到自己每天光顾的网吧。在这里要耗到早晨六点钟，市里的公交车开始运行的时候，才会搭乘第一班公交车回出租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