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候补武神拿起女主剧本了》花城蚯

14、失踪的女孩（四）

　　校门口两个警卫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争吵。陆瑶定睛一看那女人正是她的便宜老娘。
　　“让于晓馨出来。她不来见我我就不走！”路淑艳状若疯癫。
　　警卫对路淑艳也是熟悉的，前几天她就闹过一场，说什么找于晓馨班主任要女儿。
　　“于老师休假了，你要找她就给她打电话吧。”警卫无奈地说。
　　“她不接我电话。你们都是一伙的！她不接我电话，她把我女儿卖了还不许我找，今天于晓馨不出来，我就死在这里！”路淑艳撸了把鼻涕，一屁股坐在地上。
　　警卫也拿她没办法，退到一边乘凉去了。
　　没人搭理路淑艳，她就在那里佝偻着腰打哈切，眼泪鼻涕随手用衣袖擦掉。
　　警卫见此更不想碰她，何况教导主任今天没上班，又何必和这种人杠上，警卫们也不再管，由她去闹。
　　陆瑶决定给路淑艳一个惊喜，她走过去，对着路淑艳伸出手。
　　“我不起来，我不走，我就要找——瑶瑶你、瑶瑶你——”
　　路淑艳抬头，她的嘴张着，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
　　于晓馨给了她30万封口费，问她要不要看最后一眼，她拒绝了直接拿钱走人。
　　陆瑶站在清晨的阳光里，弯着腰，对她伸手，她愣愣地想要回握，心思已经百转千回。难道于晓馨在骗她？怪不得三楼的小姐说陆瑶回来过，怪不得家里变了个样，怪不得她的钱都不翼而飞！
　　路淑艳狠狠抓住陆瑶的手，行动迅捷地把人带到学校对面的树荫处，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陆瑶，没有询问女儿这段时间的遭遇，开口两个字：“钱呢？”
　　远处开来一辆面包车，陆瑶道：“你该走了。”
　　“小骚货，我问你我的钱呢？！”路淑艳反手去薅陆瑶的头发，被陆瑶闪身躲过。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这么贪心，迟早要付出代价……”
　　面包车停下，挡住了来自学校警卫的视线。
　　车门开启，几个带着口罩的男子迅速抓住这对母女，用沾了□□的手帕捂住口鼻，人晕过去以后搂腰抱腿将人拖上车，路淑艳的鞋子掉了，也没人顾及。
　　面包车驶离现场，和整个过程不到30秒。
　　学校警卫才发现那对母女不见了。
　　“走了？”小警卫疑惑。
　　“走了吧。”另一个警卫盯着路边的一只鞋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大部分人的处世哲学。
　　“妈的，这女人臭死了。”车窗关着，路淑艳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脚，味道简直熏眼睛，加之车内有人吸烟，烟味和脚臭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加上陆瑶不着痕迹地播撒了一些可以放大人五感的鳞粉出来，一分臭在他们鼻间就变成了百分臭，若是张嘴呼吸，似乎喉咙都被臭气摩擦，也幸亏他们年轻力壮身体底子好才能坚持下去不晕厥。
　　一个个在人前吆五喝六的这哥那哥纷纷化身晕车的小姑娘，闭着眼睛抿着嘴，面色惨白只盼着赶紧到目的地。
　　司机把五菱面包开出残影，在早高峰车流里腾挪就算秋名山车神看了也要自愧不如。
　　终于汽车开进一个仓库里，车门打开，里面的人纷纷捂嘴鼠窜，好像车里有生化武器一样。
　　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办法，找了两个大号黑色垃圾袋，将路淑艳从脚到腋下套上，再用绳子牢牢捆住。
　　仓库里面有隔间，已经被布置成病房模样，躺在床上的人头上缠满纱布，手上挂着点滴，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耳朵上打着耳钉的青年举着手机歪着头和床上的人合照：“二叔给我爸发个照片，老爷子关系关心你呢，来笑一个，茄子”。
　　床上的罗暖阳脑袋裹着纱布，药液沁得发黄，气得想踢他，无奈够不到。
　　不远处是沙发，和白色休闲服青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青年人坐在那，他们是双胞胎。举着手机拍照的是哥哥罗昊然，坐在沙发上白衬衫黑西裤专心致志擦枪的是弟弟罗昱然。样貌相似气质大相径庭，罗昊然像嬉皮笑脸的邻家哥哥，罗昱然像兢兢业业的怨种社畜。
　　罗昊然拍过照片就猫到罗昱然身边葛优瘫，把照片发给自家老爹以后打开游戏开启上分之旅。角落里几盆绿植倒是长得很好，看出来布置房间的人是花了些心思的。
　　KTV里的纹身大汉则是跪在地上，冷汗在额头上流下来一滴一滴砸到地上。
　　“保护不力，害我大伯重伤。”罗昱然一枚一枚将子弹按进弹夹，“凶手就在你眼皮底下跑了，这样的废物活着有什么价值？”把弹夹装在枪身上，按上消音器，他拉开保险枪口瞄准纹身男。
　　“大少二少，那女的真的是凭空消失了，我们那个包厢门口就有摄像头，你们也看过监控对不对？她真的没出来，就在包厢里直接消失了。求求你们，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一定……”
　　枪口压低“啪”子弹打在大汉双膝之前的地板上，纹身大汉的话戛然而止，他哆嗦着浅色的裤子洇湿一片。
　　“操……你吓我一跳。”坐在他身边的罗昊然不满道。
　　罗昱然放下枪，安抚似地拍拍罗昊然的头。
　　门被打开，瘦猴探头进来，他还没缓过劲来，一张脸仍是惨白，此时尿骚味和古龙香水味正飞进他的鼻子，这让他愣了一下才开口：“老板人绑来了，不过出了点差错，我们多绑了一个小丫头。”
　　“带过来吧，不过就是问点事情。不要用绑这个字，太严重了，要说请。”罗昊然漫不经心地道。
　　罗昱然默默将手枪别进裤腰，用衣服盖住。
　　瘦猴和其他三个混混把人抱进来。
　　罗昊然看到路淑艳的时候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怎么把人捆成这样了，真有才。都给解开吧。”罗昊然道。
　　“大少，你确定？”瘦猴有些忧郁。
　　“确定。你快点我们得文明一点。”塑料袋松开的一瞬间，瘦猴早有准备地屏住呼吸。
　　罗昊然咳嗽了几声。
　　“给她套回去。”罗昱然冷着脸道。
　　“是，呕~”瘦猴这一说话就破功了，他是被放大五感的人，这味道对他杀伤力只会比其他人更大。
　　又是套朔料袋，又是开窗通风，就连跪在地上的纹身大汉都被叫起来把地上打扫干净。
　　罗昊然从墙角拿了浇花的电动水壶，浇在昏迷的路淑艳头上，看对方呛咳转醒正要浇陆瑶，却见少女已经睁着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罗昊然轻笑着：“雨露均沾，只浇一个人有失公平。”然而此时水壶似乎没电了，他按了好几下一滴水都出没来，轻笑变成干笑：“既然醒了我就省点水。”
　　随手将水壶放在茶几上，罗昱然拿过来对着自己按了一下，水呼呼往外冒，喷湿了他的白衬衫。
　　“有电的。”罗昱然皱着眉丢开水壶。
　　罗昊然捂脸，似乎被自家弟弟蠢到了。视线落在一旁的瘦猴等人身上道：“你们出去吧，把门锁上，叫你们了再来开。”瘦猴等人纷纷鞠了个四不像的躬，听命离开锁门。
　　此时路淑艳已经醒过来，发现自己被绑成了粽子，惊恐地看看四周，小声道：“我没钱，再给我几天时间，你们的钱我一定还。”
　　“路淑艳女士，我们可不是讨债的，请你来这里只是想问几个问题，你如实答复我们就放了你。”罗昊然笑容可掬。
　　“我什么都不知道。”路淑艳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哈切，泪水浸润眼眶。
　　罗昊然恍若未闻“第一个问题：陆瑶是不是你女儿。”
　　路淑艳看向身边的陆瑶点点头。
　　罗昊然继续问：“陆瑶是不是死了？”
　　“她就在我身边。”
　　罗昊然的手搭在陆瑶肩头，“就是这位小妹妹？”
　　罗昊然对站在墙角的纹身男招招手：“你过来看看，那天晚上是不是这个小丫头。”
　　纹身男凑上前，来回打量，那天晚上包厢里灯光昏暗，他忙着唱歌跳舞，陆瑶脸上还画着浓妆，现在根本就认不出来。
　　“是吧……”他不确定。
　　“是或不是。”
　　“是，罗暖阳我烧的。”回答的是陆瑶。
　　病床上的人听到陆瑶的声音猛地打了个机灵。扎着点滴的手抬起来用力指向声音来源。
　　对于陆瑶死而复生回来寻仇的事罗家两兄弟只当是有人装神弄鬼。没想到“鬼”就这样毫无遮拦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死而复生回来寻仇，好恐怖的鬼故事。”罗昊然从腰部拔出匕首放在陆瑶颈项间。
　　“麻烦你再死一次，让我见识见识。”匕首划过白皙的肌肤，发出的铁器在玻璃上摩擦的尖锐声响，但是匕首连少女的油皮都没有割破。
　　陆瑶歪了歪头，“你没吃饭么？力气这么小？还是男人么？”也没看清她是怎样的动作，罗昊然就被她压在身下。
　　他喉头不可抑制地上下滑动，陆瑶的手握住罗昊然的。
　　罗昱然见势不妙掏枪对准陆瑶的脑袋，厉声道“放开他。”
　　陆瑶不为所动地笑道：“应该这样才行。”把着罗昊然的手用匕首抹向自己的脖子，皮肤血管肌肉筋膜一一划开直到露出白骨。
　　路淑艳的尖叫声中，少女温热的血液喷洒了罗昊然一身一脸，他睁不开眼睛却听到女孩由于割开了气管而变得异样的声音：“你们不能伤到陆瑶分毫，可比罗暖阳差远了。”
　　她放开了罗昊然，从地上爬起来散步般走向罗昱然，这个小伙子已经和他哥哥一样傻掉了。她白皙的面庞上都是血点，脖子上裂开一个碗大的口子，人类颈项处组织器官横截面暴露在空气中，几步距离血液从喷溅变成了汩汩流淌，身体正面的校服被血水浸透，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血红的脚印。
　　罗昱然骇然地扣动扳机，连发三枪都没让陆瑶停顿一下，甚至连她的校服都没有任何破损，沾着血的纤细手掌覆上了罗昱然的。
　　女孩扯出一个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太弱了，我都没有计较你们失礼的欲望。”
　　强大的威慑力让罗昊然松手，妄图用最他学过的最灵巧的身法从侧面滑走，却被女孩抓住手臂，一阵天旋地转，他摔在一个人怀里，是纹身男，这家伙还知道接住二少爷。
　　罗昱然落地后依然身手矫健，拉着躺在地上回不了神的罗昊然就跑，可是门是锁上的，他们一时半会儿还逃不出去。
　　纹身男颇有担当地挡在二人身后，做出保护的样子，但陆瑶的目标并不是他们。
　　少女掂着枪，站在病床前：“罗暖阳呀，我说过的我还没玩够呢。”漆黑的枪口在罗暖阳身上游移，最后落在了他两腿之间。
　　罗暖阳想要跑，却被陆瑶单手按住，挣扎不得。
　　“嘻嘻，可能会有一点疼的，你要忍住啊。”她另一只手拿着枪对准目标砸下去。一下两下三下……，罗暖阳烧坏了喉咙，只能在纱布的缝隙中发出嚯嚯的气流声，对路瑶来说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乐声。
　　鲜血晕染了被褥，罗暖阳的反应渐渐消失了，陆瑶没有兴趣砸一块死肉，颇为无聊地扔了枪，在罗暖阳身上慢条斯理地擦手。
　　门口堆着的三个人还没跑出去，陆瑶颇有做好事的精神：“打不开门么？别急我帮你们。”见她过来，三人缩去墙角，陆瑶站在门前轻轻一脚踢出去，厚重的门板应声飞出。
　　压倒几个准备过来开门的混混。
　　剩下的混混看着陆瑶脖子上的伤口和满身的鲜血也不敢过来，就这样她大摇大摆地离开。
　　罗昊然等人呆呆目送少女离去，只见仓库外阳光灿烂，血迹在碰到阳光的瞬间变成金色的鳞粉随风而逝，而陆瑶颈部的伤口也肉眼可见地愈合。少女回头温柔地笑了笑：“给罗暖阳好好治伤，我还会来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