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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相遇 ...

  •   “咚咚咚。”
      韩修泽敲响了一栋房子的门。
      这是一栋独立的两层公寓,公寓以淡蓝色为主题颜色,装修得十分漂亮,足以看出主人是一个有品位且爱干净的人。公寓外有一个小花园,修剪得十分整齐,已经入秋了,树上挂着的树叶全变成了金黄色,远远望过去就像是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只不过...沈言辞的视线落在花园深处的地方,那里零星的长者几颗枯树杂草,杂乱无章的堆砌在角落里,与周围的精致显得格格不入。
      那扇被敲响的门迟迟没有打开。
      韩修泽皱着眉拿出了电话,片刻后看向沈言辞:“没人接。”
      沈言辞:“出门了?”
      韩修泽摇了摇头:“他说了会在家等我的消息。”
      沈言辞站在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那扇门,接着握住了门把手。
      “吧嗒”
      门开了。
      “林晗?”
      回应韩修泽的是些许的回声,沈言辞回手将门带上,发出的吱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竟然显得有些诡异。
      韩修泽四处看了看,刚想抬脚就被沈言辞拉住手腕带到了身后。
      沈言辞:“跟在我后面。”
      沈言辞说完便径直地走向了房间的右边,那里放着一尊神像,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何方神仙,前面还摆着一个香炉,上面还有些燃香的痕迹。
      沈言辞摸了下桌子,手指沾上了些香灰。
      “这香是刚燃尽的。”
      韩修泽刚要说话便被身后的一声响声打断:“谁!”
      伴随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韩修泽的瞳孔紧缩,肩上一紧---是沈言辞的手。
      沈言辞抓着韩修泽往旁边一退,那枚利器便擦着韩修泽的衣角直直的射进后面的墙上。
      “你没事吧。”沈言辞搬过韩修泽的身子,皱着眉看着他。
      韩修泽回了个没事的笑容给他,接着便过去拽下了那枚利器。
      “竟然是一根铁箭。”
      沈言辞接过韩修泽手中的铁箭,细细观察了一遍,沉声道:“这……”
      “修泽!”
      一个男子从地下钻出来,打断了沈言辞的话。
      二人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男子正抬着一块地板同他们讲话。
      “林晗?!”
      林晗抬头望了过来,眼下有很明显的乌青,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疲惫,沈言辞无声的打量着从地下走出来的林晗,皱起了眉。
      那算是一个小的地道,其实也就是一个小窖,直上直下的,估计像林晗这样的成年人进去只能蹲着待在里面。
      韩修泽上前将林晗扶出来问道:“你刚才一直在这里面,那我们叫你没听见吗?”
      林晗摇了摇头,脸色十分苍白:“我记得我在家等你的消息,突然就晕倒了醒来就已经在里面了,听到上面有声才上来。”
      韩修泽看了眼沈言辞见他愁眉不展便凑上去低声问道:“怎么了,很难办吗?”
      突然地凑近让沈言辞有些不自在,沈言辞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后面是沙发的背脊。沈言辞只得绷着脖子摇摇头:“没关系,我来处理。”
      韩修泽略松了口气说道:“林晗,有什么事你跟他说一遍吧。”
      林晗还是有些没缓过来,喝了口水后便轻声说道:“忘了从什么时候最先开始的了,只记得大概三个月前我就总感觉有一道目光跟着我,但每次一回头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人在盯着我,我以为是我多想了,慢慢地也就不在意了。直到两周前,我遇见的怪事越来越多,经常莫名其妙地晕倒,还总是做梦,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才让修泽去请你来帮忙。”
      “你都做了什么梦?”
      林晗皱着眉,仔细的回想着自己梦里的模糊记忆,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记不清了,我每天醒来后只记得我做了梦,但是内容无一例外的都忘了。哦,对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过我院子里的那些花草树木,我前天去看的时候发现他们枯死了很多。”
      回想起院子里那格格不入的角落,沈言辞点了点头:“鬼气太重的话是会影响到周围生物的。”接着沈言辞拿出了刚才的那把铁箭问道;“林先生,这把箭你认识吗?”
      林晗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惊慌,整个人往沙发里缩了缩:“这把箭是三天前一个人放在我家门口的。”
      “什么人?”
      林晗:“不,不知道,我出门的时候那人已经走了,我只见到了一个背影,应该是一个女人。当时我觉得有些邪乎就把这把箭扔到街上的垃圾桶里了。”
      沈言辞的目光沉了沉:“你刚才晕倒的地方是你自己知道的吗?”
      林晗意识到沈言辞问的是那个小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之前想要把它挖深一点,用来放一些杂物,可因为最近总是发生这些事也就搁置下来了。”
      林晗见沈言辞站起来四处走动察看连忙起身跟上他,试探地问道;“沈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沈言辞回头向林晗微笑了下:“不用太担心,林先生。”
      许是沈言辞笑容里的安抚性太强,林晗竟放松了下来,他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多日以来的恐惧也渐渐消失。
      伴随着照进房间的阳光,沈言辞看见林晗脖子上带着个项链。
      是一根银色的项链,很细,下面吊着一把小的扇子形状的坠,在阳光下闪着细小的光芒。
      沈言辞眯了眯眼睛:“这条项链的...这条项链很好看,林先生是怎么得来的?”
      林晗见状把项链解下来递给了沈言辞说道:“我之前逛商场买的,当时这个链坠我一眼就相中了。”
      韩修泽也走了过来,顺着沈言辞的手观察着那根项链:“商场买的?”
      林晗:“对啊,我记得好像还有□□呢。” 林晗突然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对了,好像就是这条项链被我带回来之后我才有这种奇怪的感觉的,沈先生,是这个项链有问题吗。”
      沈言辞笑了笑,视线从那条项链上停留了片刻后将项链还给了林晗:“林先生不用担心,项链没有问题。我想出现问题的应该是这把铁箭,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带走了。”沈言辞挥了挥手中的箭,询问着林晗的意见。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林晗后退一步,看向那支箭的目光带了一丝恐惧“所以,是都解决了对吗,我以后都不会在遇见奇怪的事了?”
      林晗一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的遭遇就有些后怕,此时听到沈言辞说自己没事了,脸上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沈言辞点点头,安抚道:“林先生不必担心了,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话毕,他看向站在一旁的韩修泽:“我先走了,你呢。”
      “我跟你一起回去。”
      林晗本想着问沈言辞自己是因为什么才这样,但是看到沈言辞明显不想多聊的样子也就作罢:“沈总我请你吃个饭吧,你帮了我这个忙,怎么说我也要谢谢你啊。”
      沈言辞笑了笑,礼貌道:“吃饭就不必了,我会让我助理按照我们公司的规矩计算出此次的价格,到时候林先生付款就行了。”
      “哦,这样也行,那沈总慢走。”
      车上
      韩修泽下意识的想跟沈言辞说一下今天的事,可一偏头发现沈言辞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韩修泽便暂且搁下自己的疑惑,给沈言辞披了件衣服后便不再出声。
      沈言辞是掐着点睁开的眼睛,沈言辞看着窗外的公司,眼里丝毫没有睡意:“韩总,我今天还有事,就不留你喝茶了,改日再约。”
      “小吴,把韩总送回去。”
      沈言辞交代得很快,没给韩修泽说话的机会直接下车回到了公司。
      连句话都没说上的韩修泽有些无奈,却也从沈言辞有些反常的行为中察觉到了某些情况,看着沈言辞进了公司后韩修泽收回了视线说:“走吧,麻烦了。”
      沈言辞一到办公室就叫来了曹舒湘,表情有些严肃:“小曹,你平常和清琪走得近,她最近状态怎么样?”
      曹舒湘背脊一僵,连带着脸上一贯有的笑意都僵了:“啊?挺好的啊,怎么了老板。”
      沈言辞一根项链放在桌子上,那正是林晗脖子上带着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条项链上的链坠是她一直留着的那个吧。”
      曹舒湘愣在原地不敢动,她局促不安地看着沈言辞,说的话也有些结结巴巴“老,老板,我……”
      沈言辞此时虽冷着脸,但脸上却没什么生气的表情,更多的是一些无可奈何:“你也不必为他遮掩,我当时带她回来时就问过她要不要喝下孟婆汤,忘记那些前尘旧事,她选择不喝,所以现在这样我也不算奇怪,不过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只是想知道她要做到什么份上。”
      “她确实是见过林晗,但清琪也并没有打扰林晗的生活。就算清琪给了林晗这根项链,那也对林晗没影响啊。”曹舒湘辩解道。
      “若真没影响,我会把这根项链带回来吗?”沈言辞将那根项链扔在桌子上,说道:“只有这个链坠是清琪的,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沈言辞叹了口气,带着对这种行为的不赞同:“若不是我调换了林晗的项链,不出一月,他就会想起所有前生记忆。”
      曹舒湘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刚才反驳沈言辞的话不攻自破,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
      沈言辞眸光淡淡地看向曹舒湘:“只要两个人都存留在世上,无论彼此是什么身份,总会有遇到的那一天,所以我们才选择让人们过奈何桥前喝下孟婆汤,忘记前生往事,毕竟不是所有的记忆都是美好的。我们无法选择能否相遇,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去对待相遇。”
      沈言辞:“我只会干预这一次,以后她会选择如何对待这次相遇我都不会再管了,出了事我自然也不会再帮她了。”
      曹舒湘听了这句话抬头看着沈言辞,愣愣地回道:“老板,清琪她跟了我们四百年了啊。”
      “四百年?那又如何?”沈言辞淡淡的反问道,看着曹舒湘渐红的眼眶沈言辞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忘了吗,四百年前那人本不应该活下来,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提醒过她,既然她自己不想善终,我又怎么阻止呢。小曹,不仅是清琪,今天就算是时晨,是你,或者是我,我们都不能试图去干扰人类,况且今天的林晗还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吗?”
      曹舒湘眼睛越来越红,她拿起那根项链,罕见的对沈言辞冷了脸:“老板,你也不用评判清琪的做法是不是对的,如果换做是你我遇见了自己放不下的人,也不一定会做得比她好。我会去提醒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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