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战争启示录》乐乐不是嘞嘞

15、出席学生会

　　「虽说是同班同学，但我根本没有和他说过话。」

　　「宇田今天有来学校吗?」「他不是请假了吗?」「他坐在哪里啊?」

　　我受不了从心底涌出的寒意，支支吾吾地随便结束这个话题，然后迅速离开这里冲回校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根本没有和他说过话?宇田在班上应该就像是东喆的搭档一样，总是和那群人聚在起整天说笑才对吧?

　　回到一年B班教室的我，悄悄走向依然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发呆的宇田，吞了口口水才下定决心向他搭话。

　　「那.....」

　　他把茫然无神的视线转了过来。

　　「.....。」

　　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你不吃午餐吗?」

　　「....我不饿。」

　　宇田如此回答后，就再次转头看向窗外。

　　「昨......我只问到一半，就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问下去而闭上嘴巴。他只瞥了我一一眼。虽然坐在附近座位上和其他女生一起吃午餐的柳铃韵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但她的视线中完全没有宇田这个人。

　　当天放学后，校内广播立刻响起了。

　　「今天要开学生会，请各班班长到小会议室集合。重复一遍，请各班班长到小会议室集合。J

　　是景岚学姐的声音。

　　「徐乐，你知道小会议室在哪里吗?」坐在后面的柳铃韵戳了戳我的背。

　　「不知道。在西校舍吗?」

　　「对。就在学生会室隔壁的隔壁。」

　　「铃韵带他去不就行了吗?」「铃韵也一起当班长就好了嘛。」「我也很忙啊!今天也要摄影耶!」

　　我一边听着柳铃韵反击捉弄自己的女同学的声音，一边离开教室。

　　我在走廊上撞见穿着鼓涨制服的男学生。是尔憨。他一看到我的脸就立刻扬起嘴角。

　　「嗨，恭喜你昨天第一次拿到分数。」尔憨说道:「不过你的做法太没效率了。要是一直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从近距离发动攻击，那你很快就会死了。基本战法应该是先从远距离瘫痪对手，然后尽快把快要被干掉的士兵当成刺针用掉。因为那些家伙只是消耗品。不过司令官亲自击坠敌人可以拿到两倍的分数。

　　我瞪了尔憨一眼。虽然有很多话想告诉他，但我只问了最重要的问题。

　　「昨天死掉那人怎么样了?他今天有来学校吗?」

　　尔憨眉头一皱。

　　「什么怎么....没有怎么样啊，他就在教室里吧。」

　　我推开尔憨的身体，探头看向一年A班的教室里面。

　　我很快就找到在昨天的游戏中被当成刺针、跟金属桩一起爆炸的那名男学生。我对他的长相不是记得很清楚。不过，尽管旁人都忙著把东西塞进书包准备回家，或是聚在一起说笑，但还是有一名学生独自坐在教室中央附近的座位茫然注视着黑板。让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不注意到他。

　　他和宇田一样，样子不太对劲。就连其他学生都完全不在意他这点也一模一稳。

　　我回头看向尔憨。

　　「那人有些不太对劲吧。他今天一直都是那样吗?

　　「我哪知道。我和那家伙平常也完全没有接点啊。」

　　「可是他一句话也不说，旁人也都无视他的存在，就只是一直发呆。游戏对现实生活毫无影响这种话根本就是骗人的对吧?在游戏中死掉的人都会变成那样吗? J

　　「不知道啦，因为那家伙是我们班上第一个死掉的人。」

　　就在这时，尔憨突然露出紧张的表情闭上嘴巴。因为有几名女学生从一年A班的教室中走出来了。所有人都用充满厌恶的眼神瞥了尔憨一眼，然后从他旁边经过。我听到逐渐远离这里的那些女生的对话。「可以叫他不要站在走廊上吗?」

　　「都已经肥成那样还好意思挡别人的路。「他刚才好像瞪了我们一眼耶。」

　　「恶心。」「那家伙明白自己的立场吗?」尔憨面向墙壁低下头，气到双手抖个不停。

　　「.....那些人渣....星期三就给我等著瞧吧。我要叫你们用舌头把教室的地板舔干净。」

　　现在不是和这种人纠缠不清的时候，赶快去向景岚学姐报告情况会比较好，我快步走向西校舍，尔憨的声音和钝重的脚步声追了上来。我在没有人的走廊转角被他抓到。

　　「喂，徐乐，你要去哪里?你该不会是要出席学生会吧?」

　　「是啊。不是有叫我们过去吗?」

　　「你白痴吗?学生会长是为了交换关于「游戏」的情报，才会召集各班班长举办学生会喔?没事干么专程把情报交给竞争对手啊。」

　　「竞争对手....」

　　「因为能拿到分数，所以敌人也是争夺的对象啊。你昨天第次拿到分数所以不知道，那些分数其实可以拿来强化装备。」

　　听到「用分数强化装备」这句话，我的心情就暗了下来。所以这家伙的眼神才会闪闪发亮，兴奋得大口喘气吗?现在不是关心那种东西的时候吧?看到同班同学变成那样，难道他一点都不在意吗?

　　「喂，我们两个干脆组队吧。我们的班级就在隔壁，容易联手作战，我会教你许多事情。我觉得第次拿到的分数果然还是应该用在提升刺针的重新装填速度上，我很晚才这么做，一直觉得相当后悔。你知道吗?敌人的弱点不是挺大的吗?虽然只要射中正六角形部分的中间就能击打败敌人，但如果稍微偏了点就得引爆刺针才行，要是这么做就得花上不少时间进行重新装填，也会损失很多得分的机会。还有，为了让那些杂碎派上用场，就必须购买炮火猛烈的大型兵器」

　　我拋下尔憨冲向楼梯。

　　当我进到小会议室后，在前方长桌坐在起说话的三个人便同时转头看向我。景岚学姐笑着挥手，景飒学姐露出明显的厌恶表情，另位戴着眼镜的文静女学生一看到我就笑着起身。她与沈家姐妹正好相反，是一个散发出纯正中华美气质的女孩。

　　「你就是徐乐同学对吧?你肯来真是太好了。」

　　说完，她就拉出旁边的椅子请我坐下。

　　「学生会之前一直只有我们三人，所以我很希望乐乐同学也能参加。我好开心。」....那个

　　为什么要直呼我的小名?可以不要这样吗?

　　我看向她的左手，上面绑着写有「三年B班班长」的红色臂章。这人也是班长，也就是司令官吗?我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像这种文静女孩指挥同学作战，同时手拿刺针冲向怪物的模样。

　　「志鹤学姐，不要对这男人太过亲切。拜托你坐远一点!」

　　景飒学姐轻挑柳眉地说:

　　「因为他是想对我姐姐做下流事情的畜生!」看来我被她讨厌了。结果景岚学姐在那之后也没有帮我解释啊.....虽然我早就料到会这样。

　　「下流事情?是什么样的事情呢?」志鹤学姐微微歪头。

　　「......这个....」景飒学姐红着脸闭口不语。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啦，志鹤。」景岚学姐从旁插嘴。「那是全世界的人都在做的事情。要不是这样，我和你都不会出生了。」

　　「哎呀..不要脸!」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会让人误解的话!」

　　「什么误解?可以请你说明清楚吗?徐乐同学?」

　　「.......那......」

　　「景飒来说明也行喔。」

　　「....你想让我说什么啊!姐姐!」

　　「原来徐乐同学和她们两人的感情已经这么好了，真是太好了。」

　　因为志鹤学姐的总结实在太有包容力，所以才能让景岚学姐停止捉弄我。可是，我原本是想来谈论相当严肃的话题，但紧张感已经完全被扫而空了。

　　学姐把手放在嘴边，一幅突然想到要紧事的表情，恭敬地向我低下头。

　　「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三年B班的志鹤。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事情都可以问我，徐乐同学是第一次参与学生会的工作吗?」

　　「.....谢谢你的好意。」

　　我斜眼看向景岚学姐。学生会的工作?你叫我们过来不是为了「游戏」的事吗?虽然我想向她报告宇田的异状，但现在好像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

　　「先从学生总会的事前讨论工作开始解决吧。」景岚学姐把列印出来的议题发给我们。我迅速读过一遍，因为学生总会的存在和举办日期而吓了一跳。

　　在我们忙着确认设置会场的人员配置、学生的指引路径和当天的联络事项等事情时，我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总觉得完全没有现实感。我甚至怀疑现在是否适合讨论这种事。不过仔细想想，我们是高中生，读书、社团和学生会活动才是我们本来该做的事。我现在的生活早已被那场游戏荼毒了。

　　也许我真的被荼毒了。只要想起宇田空虚的表情，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那我去列印这些资料发给各个班级吧。」把联络事项全都汇整成文字的志鹤站了起来，拔掉电源线并抱着合上的笔电离开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