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随意动》白枝竹

37、出师未捷

　　元宵一过家家户户就彻底的投入到了田地里头，耕田犁地育苗施肥成天忙的脚不沾地。而彦秋也没能在家里多留，元宵过后第三天就去了私塾报道重新开始了她的走读生涯。
　　新的一年私塾依旧是老样子，师生和睦，同学友爱，大家也依旧对她照顾有加，除了多了三个新学弟之外便在也没有什么不同，普通得紧。
　　然而就在这天她报道回来时却无意间听到了一个不普通的消息，说它不普通主要还是因为消息的主人公，因为她就是前两天她爷遇到的那个老奶奶，那个家有不孝子的可怜老婆婆。
　　当时她一回家就听到她啊爹阿姆正在说她便凑上前听了一耳朵，只见她阿姆道“就是从元宵那天开始的，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听人说好像还挺严重”
　　‘？？？难道是病了？’彦秋正疑惑着，就听她阿姆又道“可就是这样她家的那两个不孝子却是连药都不肯给她抓一副，最后还是王大娘后面知道了实在看不下去给她扯了几味草药，结果就这还被两人给骂了，说她胡乱的给人吃药明显是居心不良要害他们家老婆子，直把王大娘气得浑身直哆嗦” 。
　　“传言竟然是真的？”她阿姆刚说完彦秋就听到她爹惊讶的声音。
　　随后她阿姆又道“我早上出门遇到王大娘都问过了，还能有假？”
　　“这真是，，，他们这样就不怕遭天谴吗？”看来她爹是被这无耻的行径给彻底惊呆了。
　　“唉，谁说不是呢！”再然后就是她阿姆惆怅的叹气声。
　　‘大冬天的让人到河里洗衣服，结果给冻病了，可这病了却又不给抓药，甚至有人好心扯了草药还被两人给骂了回去，他们这是打算磨死自己老娘吗？’听了两人的话彦秋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着。
　　可到底是外人，就算再怎么可怜同情也还是个外人，别人家的事外人是不好插手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小孩子，所以只是听听就算了。
　　时间飞逝日夜流转，彦秋每日里读书锻炼遇到休沐日时便抽空跟她啊爹和爷上山学打猎，日子过得是忙碌又充实。
　　等她再次听到那位姓宋的老奶奶的消息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但这次听到的却是她去世的消息。就像她之前无意中的猜想那样，不医，无药，那老奶奶就真的这样小病拖成大病硬生生被她的两个儿子给拖死了。
　　坐夜那天晚上彦秋也跟着家里人一起去了，原以为人死如灯灭两兄弟在怎么样也会顾忌着村里人办得体面些，可哪想兄弟两人连面子功夫都不肯做的，那丧事办得叫一个潦草，去的人就没一个不说的，不过看在已经去世的宋老太太的面子上才没甩脸子闹将起来，只不过免不了私下里鄙夷。
　　‘简直就是只差把盼着人死写在脸上了’看着两兄弟先后的行径彦秋想着。
　　就在隔天老婆子出殡之后大家都以为他们后面会安静一段时间时，哪想出殡第二天两兄弟就急急忙忙分了家，连头七都没等过，惹得同村的人无不在背后非议。
　　就他们选得这个时机不说村里思想封建的老古板，就连一向觉得分家并无不妥的彦秋都觉得实在是看不下去，虽说别人家的事外人不该多插嘴的，但那两人做得未免也太过了。
　　议论归议论但那毕竟还是别人家的事，眼见马上就进入了农忙时节大家伙儿也就没那么多的闲工夫在背后里说人的闲话，所以这件事就这么慢慢的从人们的心中逐渐淡去，但那两兄弟家的名声却是彻底的毁了。
　　在农活愈渐多起来后彦秋每日里回家之后除了读书锻炼外也会跟着一起帮些小忙，虽说家里人总是不让，但他们哪里说得过彦秋，每每都会被彦秋说服然后就看着她小胳膊小腿的这里帮帮那里帮帮，有些弄到一半搞不定又回来找人帮忙，搞得一家人哭笑不得。
　　眼见冬季慢慢过去动物们都进入了求偶期，为了山里的动物能够正常的繁衍生息，所以这段时间里各村的猎户们基本都是不上山打猎的，彦秋家自然也是如此。
　　天气日渐暖和转眼就到了四月，家家户户都开始下田插秧了，而彦秋家里因为去年卖甜品方子赚了些钱的缘故，今年仗着手里有余钱便又多添置了几亩水田打算多种上一些稻谷。
　　这天下学回来，因着第二天是休沐日恰巧又碰上这几天家里插秧，彦秋想着今年水稻要比往年种得多家里人大约会很忙便打算跟着一起去帮忙“啊爹，咱们家还有多少秧苗没插完？”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对于她的神来之笔一家人都是好奇不已。
　　“明儿个不是休沐日了嘛！不用去私塾，而且现在也去不了山里，我看家里今年多添置了几亩水田想着你们大慨会比去年多忙上好些天便想着跟着一起去帮些忙，别的不说，就是给你们递递东西跑跑腿什么的也还是能行的”见一家人都好奇的望着自己彦秋也就没多磨唧当即就道。
　　见她是关心他们萧世平也是心里欣慰“前头已经插了有几天了，大约再有个两三天就能插完了，你别担心，这点活我们还是能忙过来的，再说了，跟别家比我们这已经算是少的了，花不了几天时间的”
　　她爹刚说完她爷也接着道“你明年不是就打算下场考试了吗？今年可一定要抓紧时间多看看书，这田地里头的事儿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自己有数，要是真忙不过来自会想法子的，不管是请人还是与人换工总能解决好的，你只要好好的读书将来努力考个好成绩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说完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仔细的看了她一眼担忧道“可是觉得成日里读书有些疲累了？要不”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彦秋就急急的打断了他“没有的事！就只是有些担心你们而已，既然你们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操心了，明日我就呆在家里看书，若是你们有什么事到时候在喊我” 彦秋说得又快又急，生怕他下一秒就说出让她出去找小孩子玩儿的话。
　　说着怕他们再劝彦秋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回房了，一边走同时心里还无奈的想着‘别人家都是怕孩子贪玩偷懒每日里好言相劝要多多读书，怎么到她这就是动不动的就劝她多出去玩儿？好似活怕她读书太用心似的？虽然她也知道他们只是担心她！可她明明也是量力而行了啊，平日里也是劳逸结合并没有一个劲儿的只顾读书好吧？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担心成这个样子’。
　　她不知道，这都是拜于老秀才的多番叮嘱再结合上一家子自己看到的事实多方原因照成的，可惜她不知道。
　　“都怪我，明明虔儿都已经有了想要出去放松放松的想法了，却又被我给劝回去了，怪我一时没想那么多说错了话”
　　“我这么一说，虔儿以后怕是只会逼得自己更紧了，就算是疲了累了怕也只会硬撑着不在会表现出来丝毫了” 彦秋前脚才刚走后面萧山桂就开始懊悔，那满满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爹也别自责了，虔儿就那个性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能时刻想着这方面呢？以后咱们多注意一些，若是再遇到她说类似的话就只管先应了他就是”见他不管是脸上还是声音里都满是懊恼之色苏雯绣便劝他。
　　不过话虽是这样说着，自己脸上却也是收不住的担忧心疼‘他这孩子，本就已经足够努力了，这下子为了不让他们失望怕是就会更加的废寝忘食了吧！’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希望他不要太过逼迫自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