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微信号后》垃圾收容所

3、3尧山哥哥

　　尧山：？
　　修狗：？
　　尧山蜷在被窝里，屏幕的光散落在霸总脸上，照出皱起的浓眉，静静地。唯有呼吸有些急促。
　　指尖在手机侧方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拇指在键盘上落下的每一个位置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尧山：公众人物私下约·炮？
　　对面反问：头像本人？
　　尧山楞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头像。
　　嗯，一张不那么正式的生活照，是去年夏天海边度假尧春给他拍的，头像里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金黄色的阳光强烈，照得他眯起了眼，好像在对着镜头笑一样。
　　不，他是严肃的，至少工作号的头像是一张蓝底的证件照，五官摆得端端正正，看不出一丝平易近人，只能说霸气十足。
　　尧山沉默。
　　对面穷追不舍：wx号是姓名缩写+手机号？
　　尧山沉默。
　　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一万种发展方向和应对策略。
　　先删人，再改微信号。

　　铃声乍然惊起，尧山立刻拿远手机，在昏暗中觑着眼，如临大敌地挂断来电。
　　很好，因为侧躺手滑划错方向了。
　　绝对不是因为要接对面冒犯打来的电话。

　　“喂——”辨识度极强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分明是妹妹盲目崇拜的娱乐圈顶流，柏桑的声音。
　　“说话。”
　　嘶哑的嗓音伴随着刺啦的微弱电流，像酥饼泡进纯白的牛奶里，一下子就软了，在寂静的夜里从耳廓直扑人心脏。
　　尧山憋着一口气不出，只是盯着屏幕，僵着不吭声。
　　战术战术，在商圈叱咤风云的战术。
　　演唱会那会柏桑频频勾住他的视线，还扬着唇笑，这会儿不受控制地反复浮现在眼前，他来气。
　　战术管个屁用。

　　尧山正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那边乘胜追击：“我查到你的身份信息了。”
　　尧山咬牙，这才含着警惕小声道：“不可能，这是私人号。”
　　“哈，骗你的……说笑了，尧总这么夜深加我，是不是想实现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头的语气很悠闲，同老朋友调侃的语调让尧山心头咯噔一声，被人抓住把柄一般，他沉下声音：“你想要什么。”
　　手机那头传来“滴”的一声，传来机器人温润的“祝您安眠”，随后是一阵摩擦的声音，有些风声，对方似乎也缩进被窝，并不忙着回答，在消磨尧山的耐性。
　　那边的人在被子里的声音多了层罩子：“敲诈勒索不可能。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在录音？”
　　尧山默默地看了眼通话界面电话录音中的图标，沉默。
　　对面发出一声轻笑，尾声上翘，在尧山耳边炸响。
　　尧山觉得，他正在被整间屋子的空气嘲笑。

　　那边的声音轻了起来：“尧总，身份信息是从选座系统那边拿到的，毕竟你是我的幸运观众。”
　　“尧总既然是春山集团的老总，我这边应该很难实现你的愿望，不过要是最开始提到的和粉丝约·炮，我非常乐意。”
　　尧山一噎：“我在网上看的，你的风评似乎很差。”
　　柏桑轻声笑：“当然，我有流量，只要关于我的流言在搜索引擎上都能找到。”
　　尧山拿出公事公办的语气：“你说这些不怕我传到网上去？”
　　柏桑：“我相信尧总不是这样的人，对吗？”
　　……对，他不是。他为人诚信，是靠人品实力和父辈留下的家底打拼到现在。
　　那边很随意：“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叫一声哥哥以表诚意。”
　　“表我可以糙·粉的诚意。”
　　……
　　“尧山哥哥。”
　　……
　　这通戛然而止的电话以一声十分刻意又浑然天成的喘息收束。

　　勾人的小把戏罢了。

　　尧山身上一阵一阵发麻，素来沉默的表情逐渐麻木，手向下半身摸去。
　　他想，人类正常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