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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天堂路花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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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堂路花园
天堂路花园坐落在比较偏僻的天堂路上,离市中心有点距离。
不过天堂路附近环境清幽,风景秀丽,是这个城市的富人住宅区。
我也住在这里。
但这里不是我的家……
我母亲是C国一位宋姓富商的二女儿,上大学时不顾家里人反对,喜欢上一个清贫的留学生。外祖父大怒,扬言道:“如果你敢跟他在一起,我就跟你断绝父女关系!我死后,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到底是年轻气盛,二十一岁的母亲外表柔弱,内心却是刚强的。她二话不说,去自己房间收拾了几件极为简单的换洗衣服就要出门。
外祖父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口不择言说了一句很是伤人的话:“你既然要走,就不要带走这家里的一样东西!”
母亲气得浑身发抖,死死盯着外祖父看了一会儿,开始一件一件解自己的衣服……
外祖母平时虽然不敢违背丈夫的意愿,但这一次确实是心疼女儿,再加上老头子做的也太过分,这一次,居然跟外祖父杠上了!
“老头子!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要让女儿在下人们面前出丑吗?乖女儿,先把衣服穿上。你爸跟你脱离父女关系,我可没说要跟你脱离母女关系。跟我上楼,先穿我年轻时的衣服吧……嗯……可能有点过时了。”
……
事情的开端就如很多小说、电影里的情节一样老套,大家似乎可以猜到这结局——一对虽然贫穷但却恩爱的夫妻在异国他乡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但结局却不是大家想的那样……
其实我的父亲是为了成为有钱人家的女婿才追求我母亲的。他以为就凭他东大经管系高材生的身份,长得又高大英俊,就算是平民出生,也能得到外祖父的青睐。没想到却搞得母亲跟家里人闹翻。
后来母亲真的跟他回到J国,但因为这件事母亲大学没有毕业,在J国也找不到工作,只能在家里做“全职太太”(说是“全职太太”,其实就是个“家庭女佣”呗)。
那时,父亲家里还有老母,两个妹妹都在上学,一个人要养一大家子,十分辛苦。天长日久,不由对母亲抱怨起来……
母亲是在家中做惯了小姐的人,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明白父亲的苦处,所以一开始是隐忍的。
但不久父亲变本加厉起来……下班后跟同事出去喝酒是常有的事,每每醉醺醺回到家里来。母亲服侍得稍有不周,他动辄破口大骂;若有半点忤逆之意就奉上拳打脚踢……
直到母亲怀了我,父亲才收敛一些……
善良的母亲以为:只要为父亲生下骨肉,就会唤醒父亲当初对她的爱恋与关怀。因为当年的父亲,对她是那么温柔……但是她错了!
母亲生产那天,父亲还在外面与同事斗酒。
羊水破了,母亲一声声叫得凄惨;祖母与邻居太太去了剧院;两个妹妹都在上学……
没有人,没有人能帮到她!
母亲挣扎着出门叫了一辆出租车,在阵痛中去了医院。
到达医院时,母亲已经昏过去了。
好心的司机把她抱上担架,送到产房,并在母亲的包里找到联系方式,给父亲打了电话。
酒气熏人的父亲赶到医院,听护士说生了个女孩,兴奋的心情立刻冷却,对刚刚出生的我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在母亲床前呆立了一会儿,就恍恍惚惚地回家去了……
母亲从医院回到“家”中,身体还没恢复过来,便继续做起“家庭女佣”的工作。
父亲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喝酒、打骂母亲……
母亲!我苦难深重的母亲!她的苦难竟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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