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你》左边请靠岸

20、第二十章

　　我说：“也是我耍得小心眼儿。”
　　“我发现您这点智商好像都用我身上了。”
　　“没错，这种叫做暗恋的荷尔蒙激发了我无限的智慧。上选修课的时候，咱们都坐在最后一排，咱俩隔着小丁，小丁要出国是众所周知，我就隔着他问你大四什么打算，是考研还是找工作。您说起这个就有兴趣了，跟我说你要考研，我说我也考。你跟小丁把位置换了，坐到我旁边，问我考什么学校，我说我考本校，你说你也是，我就顺着话说让你和我们一起复习。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考研，还是考本校的管理，我就故意的来着。”
　　他说：“咱俩外边聊去吧，别打扰人家复习。”
　　我说行，我们俩找保安要回自己的身份证，在图书馆楼前的台阶上坐下。
　　我说：“你可别觉得我是那种跟你耍心眼的人。当时我没想和你怎么样，就是单纯的喜欢和你在一起，你人好不闷，长得好看又细心。因为小马的关系，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动心了。要知道我会是现在这样，我肯定不招你。”
　　“你每天坐在我对面上自习，会给我们买吃的，跟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回宿舍，给我们说好玩的事儿，天天在一起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何况又是那么需要鼓励和关心的特殊时期。你对我好，对二爷好，我都看在眼里。那时候听说毕业设计你和我选的是一个导师，我多开心呢，因为就算考完研我也能打着毕业设计的幌子找你，我就不会和你分开。那时候你也没女朋友，我有点理所应当的觉得你是我的。直到后来，有一次咱们玩真心话，大冒险，你说你最最喜欢的女孩是你的初恋，你说其她的时候的表情，是我这么长时间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让人看了心疼。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准，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从来不是我的，是我怎么努力也没用的。”
　　“后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不能和以前一样对你，看不见你难受，看见你也难受，所以我会和你吵架，会和你冷战，你可能觉得当时的我不可理喻，我那是跟自己较劲。因为是我自己惹的事，想躲都躲不开。你都不知道，我那段时间有多煎熬。”
　　我跟他逗：“兴许没你，我已经是这个学校的研究生了。”
　　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说：“那当时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说什么呀，说我喜欢你，然后再等着被你拒绝？说了一点用的都没有。再说我也不敢，自打我和小马无始而终，我就对自己不信任，对男人不信任，甚至对爱情都不信任。你那段时间老去那女孩学校找她，你跟我说你喜欢她，为了她公务员都没考。那会儿我特别讨厌她，要是她不来北京，也许你就不会发现自己没放下她，你就还能跟我一起混，就算当个候补我也是第一位的，这倒好，我直接就出局了。”
　　“不过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我不是出局了，我根本就不是参与者，只是个爱幻想的观众。”
　　“你就是一傻瓜。” 他说。
　　我笑了：“你跟孙鹏一个口气的。我还记得有一次咱们俩闹得严重了，好些天都没说话。二爷看着着急，就和孙鹏说什么要天津一日游，要你也去。我其实不想让你们去的，可看她热情那么高我就没拦着。”
　　他说：“你那次可把那精得和猴一样的孙鹏给骗了。”
　　我大笑：“也该他被我玩一把。你们非吵吵要给我们家买东西，要去超市，我能让你们花这份钱吗。”
　　“那你就说你带我们去超市，结果把我们直接往你们家领，欺负我们不认识道儿。”
　　“其实在你们三个面前，我挺自卑的，你们都太有钱了。”
　　“什么呀，别瞎说，你比我会生活多了。”
　　“我只想让你们看见没心没肺的我，不想让你们看见我身后的重量。我只是希望大家快乐，其实我特傻，因为我自己不快乐你们就不可能快乐的起来，一直以来你们是在哄我呢。”
　　“那是因为你想得太多，心思太重而且又什么都不说。”
　　“离开北京，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做一个真正快乐的人。”
　　“孙鹏跟我说过，只有回家你才能快乐，你的心结才能打开。我不太懂他的意思，但我知道他说得对。”
　　“真的，孙鹏是最了解咱们的人。”
　　只有回家，我才能真正快乐。
　　“在你们家那几天玩的很好，你爸你妈都是特善良的人。”
　　“我知道，他们很喜欢你们的，我们家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我说：“我一直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你的，连二爷也以为我是因为和你一起复习久了，而日久生情。我本以为自己这点儿事能藏一辈子的，可我己就这么走了不甘心，就是想告诉你，算给你我之间画上一个句号。原来的我，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现在我知道了，喜欢，就愿意让他幸福。”
　　“孙鹏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是演技派的。我欠了你好多，都不知道怎么还了。”
　　“你什么都不用做，记得我喜欢过你就够了。以后好好生活，你要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得好。”
　　他点点头。
　　我说：“张扬，谢谢你。”
　　“为什么每次都说谢我？”
　　我笑了没有回答他。
　　谢谢你让我在自己最孤独的时候觉得很温暖。
　　我喜欢的人终于知道我喜欢他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这是给你的礼物，张扬。”
　　他慢慢的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对戒指。
　　“把他给你喜欢的人。”
　　他说：“好。”
　　我在盒子和海绵的夹层留了一张小纸条，也许他这辈子也不会发现，上面写着：你会让你喜欢的女孩幸福的。这算是我对他最后的祝福吧。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问我：“你有笔吗？”
　　“有。”我从口袋里面掏出来递给他。
　　“在这根烟上写上你的名字。”
　　我按照他说得去做，他看着我的名字，把烟点了。我看着他一点点把烟吸进肺里。
　　我知道他这样做的含义，他想把我留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至此，我对自己没有遗憾了。
　　走的时候我没有让他们任何人送。
　　2009年11月，我离开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