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你》左边请靠岸

12、十二章

　　我笑着跟张扬说：“咱们去喝酒吧，庆祝一下咱们分别和自己的初恋重逢。”
　　他有点不放心：“你酒精过敏，还是别喝了吧。”
　　我说：“没关系，出了事儿肯定不让你负责，把心撂肚子里好好收着。”
　　“那更不能去了。”他说
　　“你怎么老管着我呀，你是我谁呀，真烦人。”我火气终于爆发了。
　　他很平静的说：“一个女孩子不要在外面喝太多酒，不安全。”
　　我乖乖的点头：“我知道了，你比我妈还啰嗦。你不是我最好的哥们吗，有你在没什么可怕的。”
　　我带着他来到一个韩国人开的小清吧。我之前和朋友来过一次，特别喜欢这里的氛围，红色的沙发配着黄色的烛光，很安静。我们找了一个靠墙边的位置坐下，他点了一个啤酒，我要了一个它们这里的招牌鸡尾酒叫“波士顿冰爽茶”。酒吧是个很好的地方，就算你在孤独寂寞，在这里都有和你一样的人，都有嘈杂的背景音乐，即便没人关心你，也不会觉得自己很可怜。
　　我说：“头一回咱俩单独喝。”
　　“最好也是最后一回。”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呀？”
　　“哪跟哪呀都。”
　　“讲讲你初恋的故事吧，这意境不整点儿通彻心扉的故事多可惜。”
　　他笑：“那还不如讲你的。”
　　“我的？那可简单。认识、约会、出国、把我甩了。”
　　“恨他吗？”
　　“不恨，就有点遗憾，有时会想如果他当初不出国会不会是现在这样，我会不会跟他在一块儿。”
　　“过日子没有那么多如果也许的，老天爷从来不会给咱回头的机会。”
　　“瞎说，你回头的机会不就来了么？”
　　“不知道还回不回的去。”
　　“你还爱她吗？”
　　“不知道，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什么叫爱了。”
　　“张扬，如果觉得遗憾的话可以回头试试。”我知道遗憾的滋味，这样的苦果我不乐意让他尝下去。
　　“你会回头找小马吗？”他看着我的眼睛问我。
　　我借着酒劲儿说：“小马呀...其实你知道吗？我每次见着他就会觉得自己特别差劲。”我低头看着自己杯子，玩着吸管。
　　我说：“我没跟他真正在一起过，但是我曾经很努力的想要走进他，那种认真都超过了我自己的想象。对于当时感情经历一片的我来说，碰上这样的男孩儿，感觉就像中了大奖一样，我那时候都不太相信，觉得我这样普通的女孩也是可以有机会和这么优秀的男孩儿在一起的，所以我很感激，也就会特别珍惜。”
　　“后来，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那是我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他要出国我是知道的，我也不介意怎么还会这样呢？”
　　张扬说：“他不想耽误你吧？”
　　我苦笑：“结果还不是耽误了我这么久。”
　　我看着张扬：“你以后要遇上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儿，即使不要跟她在一起，也一定要告诉她为什么，不要怕伤害她，也不要一厢情愿做一些认为是对她好的决定。其实一声不响的消失才是最大的伤害，因为在你离开得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问自己，是不是自己不够好，是不是自己配不上。”
　　他拿过我的杯子说：“小左，别说了，你喝多了。”
　　我迷迷糊糊看着他，笑了，我说：“我很清醒，真的。你不是问我会不会回头吗？”
　　“嗯。”
　　“不会。”
　　他很惊讶“既然那么遗憾干什么不去，有机会的。”
　　我说：“傻瓜，我和你不一样，你一直喜欢你的那个女孩儿，可我，早就喜欢别人了，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的遗憾背叛自己的感情。所以呀，你如果放不下可以回头试试，无论结果怎么样我想你都不会再有心结了。”
　　他说:“谢谢，你是第一个说让我回头的人。”
　　我叹了口气说：“我只是希望你能诚实的面对自己。”
　　怎么回的家我已经不记得了。原来喝醉就是这样的，脑袋瓜逻辑上清醒，但四肢不听使唤。转天醒来，我已然躺在自己的床上。二爷已经在客厅里边看电视了，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说：“这个点儿你不应该在学校吗？”
　　她没好气儿：“您还好意思说，昨天我都躺下了，张扬一个电话就把我闹起来了，说是你喝多了，让我过来盯着你。”
　　“他把我弄回来的？”
　　“多新鲜，我扛得动吗。”
　　“哎呦，我丢人可丢大发了。”我一脸懊恼。谁说喝多了的人睡得特别好，绝对是胡扯，我脑子嗡嗡的，昨天晚上还作了一宿的梦。
　　“你还记得你在酒吧说什么了么？”
　　“我就记得自己点了杯鸡尾酒，然后喝，其他的....不记得了。”
　　她一脸冷笑看得我发毛：“我跟他表白了？不是吧...”
　　“要真那样我今天就帮你们俩偷户口本去了！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让他重燃爱火，你疯了吧？”
　　完了，都说酒后吐真言，我怎么净干这些反其道而行的事：“你骗我的吧，我能缺心眼缺成这样？”
　　“你以为呢，成全人家了，你可真伟大。”
　　“他不会真按我说的做吧，喝醉了的人的话也能听？他也缺心眼！”
　　“你们可真是一家人，都缺。我说你点儿什么好，你把话给人家放下了，你让人家回头，他之前就算是对你有点感觉也都收回去了，就算没感觉您他还能对你有点亏欠呢。这倒好，您这一大度，把自己的未来全搭进去了。”
　　“他觉得好就行吧，算我也得到点安慰。”看我那一脸憔悴，二爷也不舍得再骂我了。
　　“赶紧洗脸刷牙去，都演午间新闻了。你可真能睡，得亏今天不用上班。”
　　我洗漱完毕，正要开始吃东西，二爷把我拉了过去问：
　　“你是不是因为小马呀，才喝那么多？”
　　“多少有点，那时候就是不想回家,干脆拉他喝酒去。”
　　她一脸担忧问：“你对他还放不下？”
　　我特别认真地回答：“其实二爷，他走的那段时间里我已经慢慢放下了对他的执著。只是偶尔很怀念当时那份感情，就像你会回忆一个特别纯真的故事一样。”
　　“我问过他当初离开的原因。上次小马回国聚餐的时候，他送我回家，问起过你的情况，我说你挺好的，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还有一个特别爱你的男朋友。”
　　“您还说瞎话呀......”
　　“我就么说，要不他还以为咱非他不可呢。我问他当时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
　　“他怎么回答的？”
　　“他说：‘你知道吗，我有多羡慕你们的民族是这样的自由。’小马他们家是特别纯正的□□，他如果要娶的话也必须是一个纯正的□□，也就是说，即便他和你在一起也不会有结果。他没有办法面对你的感情，也没办法给你这样一个解释，所以他就一声不响地走了。他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
　　“现代版的□□葬礼？”
　　“没有这么悲烈吧。你和他...还能做朋友吗？”
　　“不能。”我回答得特别干脆。我曾经看过一段话说得特别好，分手了还能做朋友的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你从来没有爱过他，另外一种就是你至今还爱着他。但如果爱已不再，那曾经的伤害就是无法冲淡的。
　　“如果你再见到小马，替我转告他，我从来没有怪过他，我希望他可以幸福。”
　　二爷说，她会把这句话带到。
　　其实，我还有很多的秘密没有告诉任何人，比如至今，我还在关注他的msn空间，比如我曾经把他的照片下载到手机里，比如我会永远记得那年的夏天。这些并不是因为我至今对他还有感情，我只是在纪念，纪念当初那个纯粹的自己。如今，我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认为爱情可以战胜一切的小女孩，我变了，我爱的人，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