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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成为了别人的骑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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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伊人想不明白,好像所有人都知道钱正宇有了女朋友,唯独自己不知道……
就像当初开玩笑般的娃娃亲,记忆追溯到十多年前。
十二岁的孟伊人和十三岁的钱正宇并肩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偶尔相互玩闹,嬉笑,追赶着玩踩影子这样幼稚且富有童趣地游戏,目睹一切的邻居爷爷经常打趣道:“看这俩孩子,真是越看越有夫妻相,干脆给他们定个娃娃亲吧。青梅竹马,也是一段佳话了,你看呢?老妹子。”
面对询问方奶奶坦然一笑:“我看呐,这事成!伊伊这孩子,我打心眼儿里喜欢。都说好了,伊伊是我先定下来的孙媳妇儿,谁都不准抢!不然别怪我跟你们急!说完方奶奶将孟伊人搂在怀里,颇有一种护犊子的意味。
众人听着如此直白的回答,不由得放声大笑,整个小区都弥漫着欢乐的氛围。
于是这份亲事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在两个当事人对于“结婚”一词的认知,还处于朦朦胧胧的阶段,就定下来了。
时间回到现在,看着站在面前的一男一女,孟伊人想在这世上竟会有如此般配得人。那女生看起来长得小小的,脸圆圆的,很是讨喜,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去保护她,她好像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一会东瞅瞅,一会又西瞧瞧,遇见疑惑就抬头看向身旁得男人,现在的钱正宇,退去了婴儿肥,少了少年的稚嫩,多了几分成熟显得,更有魅力。
他温柔地看向她,为她解答。孟伊人就跟在后面静静地看着。
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就收到了他要回国的消息。高中毕业那年,他因为父母在国外工作的原因,安排他出国留学,这一走就是六年。
孟伊人想起分别时,自己无法接受这件事情,选择逃避不见他。他哄了我许久,那时他承诺我,等他学成归来,就与我在一起。现在想来,这如偶像剧情节般的承诺,当真不可信。
大概是孟伊人的目光太过热切,使得他们回过头看来,和他四目相对时,孟伊人看见了他眼中的惊讶,还有一点兴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解读有误。
要不然他为什么看见自己会有一丝兴奋,是因为看见了青梅竹马的娃娃亲对象,又或是因为看见了多年不见的邻家妹妹?孟伊人想。
当孟伊人在脑海里思考着应该怎么面对这尴尬的场面时,钱正宇牵着他女朋友已经走到了孟伊人身前:“你是伊伊?”
明明是疑问句,但孟伊人知道,他用的是陈述的方式。
“好久不见,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如果可以,孟伊人真想否认我不是!可看着他肯定地神情,且早晚都是要见面的,总不能因为这就要与他断裂吧?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小气?
“好久不见,小宇哥,你也越来越帅了。”孟伊人客套道。
“你呀又在开我玩笑,怕是看见我眼角的皱纹,才说好话安慰我的吧。”他微笑着对孟伊人说,抬起手似乎是想如以前那般去摸我得头。
孟伊人不经意地躲开了,转移话题说:“小宇哥,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是谁呀?”孟伊人故意装作挤眉弄眼的样子问。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搞笑,逗得那位姑娘笑出了声说:“你好呀,我叫乔媛媛,是正宇的女朋友。”
明明这就是正常的自我介绍,可到了孟伊人耳朵里总感觉变了些味道,更像是宣示主权,或许人家并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对于问题的解答。
然,这么多年在方奶奶和邻居们的渲染下,还有他当年那个一时冲动而许下的承诺。孟伊人早已经接受了,习惯了“钱正宇未来妻子的身份”。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仿佛自己是假冒伪劣的赝品,现在正主来了,也就不需要我了。
如果不是想在他面前留有一丝颜面,大概孟伊人已经忍不住哭出声来,想着自己为了见他,特意打扮了一番,此刻看来有那么一丁点好笑,同时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不是灰头土脸来应对现在的场景。
“未来的嫂子漂亮如天仙下凡,小宇哥真是好福气。”我看似若无其事地调侃着他们。
实则哪怕是一缕微风,都能让阻挡我泪水的堤坝彻底奔溃。
看着那位姑娘好像因为我的话感到害羞,轻轻地拍了一下男朋友的肩膀,他也是一笑意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孟伊人想这大概就是爱情美好的样子吧。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油嘴滑舌的本领。”
“我这不是说的实话嘛。”
……
三人一阵寒暄后,陷入了沉默。都想着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孟伊人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真是谢天谢地,这电话犹如救命稻草,来得相当及时,拿起手机看了下备注“皇太后”,孟伊人接通了电话:“喂,亲爱的奶奶大人有什么吩咐?”
说完就听电话那头传出了带点愠怒地声音:“孟伊人!你又跑到哪去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今天你小宇哥回来,听说了还带了女朋友,他们马上就要到了,你怎么还不过来!”
孟伊人摸了摸鼻子解释到:“奶奶,我没有乱跑,我见到小宇哥,嗯…还有他的女朋友了。”孟伊人把手机递给钱正宇,用眼神示意他救救自己。
钱正宇接过电话:“高奶奶,伊伊跟我在一起呢,过会儿我带着她回去,您放心。”
“小宇呀,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也就你能管住这丫头,我和秀芝(方奶奶闺名)在家等着你们,快点回来,菜都做好了,就等你们了。”
“好的,高奶奶,我们马上就到,待会儿见。”电话挂断。
“奶奶也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孟伊人撇了撇嘴。
“高奶奶也是放心不下你,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吧。”钱正宇用手拍了孟伊人的头。
“不要拍我的头,会长不高的!”孟伊人拍开他的手。
“总算让我见到以前的那个孟伊人了,看到了吧,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钱正宇用手提示自己地女朋友快看。
孟伊人低下头,思考自己是不是太没有分寸了,他有女朋友了,不再是小时候的小宇哥了,我应同他有些距离感才对。
……
回到家,钱正宇还有乔媛媛他们二人立刻就被奶奶们包围住,问这?问那?问东?问西?问他在国外的生活?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孟伊人像是被遗忘掉的,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说不上话,也无话可说。
“原本以为伊伊会跟小宇在一起的,毕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突然被方奶奶点到名的孟伊人,一脸茫然。方奶奶也意识到说错了话。
“方奶奶,瞧您说的,那只不过李爷爷开得玩笑话,我一直把小宇哥当成亲哥哥,如果跟他在一起,那才是有违了天理。再说了我可不想要小宇哥这大冰块当男朋友,小宇哥就留给媛媛姐这样的小太阳吧。我将来的男朋友一定要超级超级帅,颜值低可不行哦,那我可不依!”说完孟伊人佯装嫌弃的样子。
逗得众人乐开了花。
“你这丫头一点也不知道羞,除了嘴上逞能就没有别的本事,你厉害到是把男朋友领回家来,给我这老婆子瞧一瞧。”高奶奶怼起自己孙女可不嘴软。
祖孙二人的一番斗嘴,也算化解了这场尴尬,场面又回到了刚进家门时的温馨。
孟伊人没在去听她们说些什么,只想赶快结束这顿别扭的晚饭。匆匆吃完饭,随口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奶奶,晴晴找我有事儿,我就先走了,可能会晚点回来。”
“别玩太久。”
“知道了,拜拜。”
走大街上,孟伊人终于忍不住哭出声,如果问她为什么要哭,她也不知道,大概是多年认定的身份都是泡沫;又或许是当年的承诺也化为虚无;还有可能是年少时那个属于自己的英雄要去做其他人的骑士了……
往事一幕幕,如浪花拍岸,一波接着一波出现在孟伊人的眼前。因儿时经历,再接触新环境时,孟伊人总喜欢用沉默作为自己的伪装,十一二岁正是活泼淘气的时候“沉默”这个词就在显得格格不入,对于不合群的事物,大多数人的反应是排斥,因此孟伊人总是被人嘲笑是傻瓜,是哑巴,更是经常被人堵在角落里,威胁她把零花钱交出来。
对于这样的事情,孟伊人早已习以为常,某天上学路上,遇到同学两三人将孟伊人堵在角落,她刚想把零花钱拿出来,以此避免被打,这时一个男孩闯进来:“住手,不可以欺负女孩子!”这声音犹如天籁,男孩的身影被阳光笼罩,仿佛是神之子的化身。
孟伊人承认那一刻,那个男孩闯进了自己的心里。
至此上学路上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
小孩子之间的友谊也会影响到大人的友谊,两位奶奶也成了忘年交,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孟伊人想,当初他许下承诺的时候,或许动过心,但六年的时间真得太长。时间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它会冲淡一切,尤其是感情。
孟伊人就这么走着走着,她不知道终点在哪?只想慢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