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赤麂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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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窸窸窣窣的声音终归是恢复了平静。寒千曜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床上熟睡的女婴，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盘算。十年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必须做什么，当下要做什么，他必须尽快想清楚。自己还太弱小，体力与心智都远远无法和那个人匹敌。必须学习！尽快学习！可是找谁学？不能离开山庄去拜访名师，甚至连买书本和兵器的钱都没有，还有妹妹，她还这么小，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受委屈。看着她红润的小脸，时不时动动小嘴巴，与刚见到她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当时躺在地上啼哭的女娃娃，现在已经安详地仿佛找到了家，要不是因为这个小家伙，自己早已捕到了赤麂。对了，赤麂！如果能够捕到赤麂，一定有人愿意出高价来买！赤麂，赤麂......想着那头外形长得像鹿一样的牲畜，寒千曜的眼底浮现了一道坚定的光芒，他起身去厨房，大喝了三碗白粥，心下有了主意：今晚就去！
这一晚，寒千曜睡不着，赤麂警惕性非凡，昨夜刚受了惊，今夜未必会再出来，一定要想办法引诱它出现，不然下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寒千曜满脑子都在回忆着过去曾经狩猎过的动物，相生相克，什么动物喜吃肉，什么动物喜吃素，猜想着用什么东西能够引出赤麂。一夜没吃东西，那头赤麂一定也很饥饿，今夜的诱捕一定要非常谨慎，一条思路在寒千曜脑子中慢慢形成，也许可以一试。他轻轻起身，找出箭匣里的箭，挑选了几十只锋利的箭，将箭头一个一个全部掰下来。又从柜子里翻找出一条牛皮带子，扎了几十个小孔，把那些箭头一个个都塞进牛皮带子里，又用细绳仔细地捆绑牢，拽了拽，赤麂的力气比自己大不少，一定得扎稳。不多久，一条简易的地钉带做好了，这是以防赤麂逃跑做的不得已计划，希望自己一击必中，不必用到这条带子，毕竟，仅凭这几个箭头，未必能够伤得了力大无穷的赤麂。寒千曜又挑了几只锋利的箭，反复打磨，箭头变得更尖，更细，尽自己所能，让这些仅有的器具发挥出它们最大的力量。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夜得早点去踩点，昨夜遇到赤麂的地方附近，一定有它喜欢吃的嫩植和种子。寒千曜抱起睡的迷迷糊糊的妹妹，在她耳边轻轻说：“月儿，哥哥带你出去转转，不要发出声音哦。”似乎这么说了，她就会听。小小人根本不理他，用脸蹭了蹭寒千曜的胸膛，睡的正香。寒千曜自顾自笑了笑，用两根带子把妹妹绑在自己身上，以防万一。
夜晚的苍岩山并不宁静，树林里的风猛烈地吹，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也有一些夜行的鸟兽扑腾翅膀的声音。寒千曜抱紧妹妹，静悄悄地走在路上，就像一棵会移动的小树，与这苍岩山的万物融合在一起，一点人类的气息也没有。好在女婴睡的安详，这一路来，两人并未发出任何声音，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昨夜的地点。赤麂狂奔而去的方向他还记得，望着反方向，寒千曜放慢了脚步，向前走去。没多久，果然看见一些从未见过的树木，树上刚发嫩芽，东边有一小片已经被某些动物啃咬掉了，周围都是这种树，地上还有许多圆圆的小果子，寒千曜捡了一颗起来闻了闻，清香无比，如果幸运的话，这些嫩芽就是赤麂喜欢吃的食物。寒千曜谨慎地在周围绕了一圈，确定了一条平缓的路，如果在这遇到危险，以赤麂的智力，一定会选择一条容易奔跑的路线逃走，地钉就按在这儿吧！这一切都是平时狩猎获得的经验，虽然不多，但寒千曜此时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赤麂，来吧！
月亮朦胧地挂在天空，远处的天边渐渐开始透出些白光，星星依然在，但是万物都知晓，新的一天即将来临。寒风尽自己最后的一股劲，猛烈地往山顶上吹，一些细小的树枝甚至被生生折断，地上的草也被吹起一个大大的漩涡，树林一时变得嘈杂起来。一头赤麂缓慢地走在山路上，谨慎地闻了闻身边的气味，确定安全了之后，又往前走几步，偶尔停下嚼几口树上的嫩叶。走了一段路，这头赤麂停下了脚步，似乎到达了它想要的目的地，只见它站立在原地，抖动耳朵，不安地踩了踩脚，这才慢慢地向前走去，一步，两步，它在向一棵长满嫩叶的新树靠近，离树十几米的地方，它再次停了下来，转身呷了一口身边的嫩叶，又一口，抖抖脚，这才向那棵树靠近，正是那棵寒千曜刚才留意的树。周围很安静，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见，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没有心跳声。赤麂终于开始尝了一口树的嫩叶，似是吃了山珍海味一般，又猛吃了两口，停下，看看四周，小心的嚼着嘴里的美味，确定没有异常了之后，再次猛吃几口，它饿坏了。
自从赤麂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寒千曜的心便扑通扑通跳地飞快，他想大口喘气，但忍住了，怀里的小人儿似乎是听到了这巨大的心跳声，不安地扭动了两下，寒千曜紧张地微微摇了摇她，不动声色地拿起了箭，稳稳地指着那赤麂的后腿。夜空中，划过了一颗流星，无人观望，树林里，一支锋利的箭终于将这寂静的假象扯破，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林间响起，射中了！赤麂惊恐地迅速向后奔跑，却被地上尖锐的箭头扎破脚跟，再次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哀嚎，然后重重摔倒在地，它还想挣扎着爬起来，但又因剧痛而摔倒，反复几次，终于是累了，鲜血飞溅了一地。这时，只见一个小男孩紧紧捂住怀里的什么东西，谨慎地、缓慢地向它靠近，他的背上装着几只箭，手里此刻正握着一把绳子。男孩搬起一块大石头，猛地向赤麂的脑袋砸去，地上的赤麂终于安分了下来，只剩胸膛在上下起伏，原来是晕了过去。
寒千曜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头比他个头大了五倍的赤麂捆绑好，又在它身下绑了几根粗树枝，然后将绳子背在自己的身上。他得意地晃了晃怀里的妹妹，笑了：“月儿，你真是我的幸运符，你看，我们抓住它了！”女婴仍闭着眼睛，似是未曾出梦。
忙了一整夜，寒千曜坐在书桌前，挥笔书写了几行字，这些人，至关重要，赤麂能不能卖出去，能卖多少钱，就看他们了。天刚蒙蒙亮，寒千曜看了一眼熟睡的妹妹，走出门去。路上已经有了些晨起做工的百姓，昔日里不常联络，此刻他们却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少庄主，您......没事吧？”正在考虑该找谁帮忙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年轻人，此人寒千曜见过几次，是个走南闯北的流浪汉，平日里马叔经常接济他。“多谢关心，请问阁下怎么称呼？”寒千曜心想，也许他就是上天指派给自己的帮手，就他了！“少庄主客气，小人姓吕，单名一个戈，大家都叫我鸽子。”这传闻中会吃人的少庄主没想到如此亲切可爱，白嫩嫩的小脸蛋似乎能掐出水来，说话的声音也好听，没想到自己此生有幸，竟然能跟这种大人物搭上话，流浪汉心里美滋滋的。“......实不相瞒，鸽子兄，我需要你帮一个忙。”略微犹豫，寒千曜向眼前这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年轻人，托付了自己唯一的希望。“少庄主开口，我鸽子必当拼死以往！请您指示。”鸽子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平时自己嘻嘻哈哈挥霍钱财，总是把日子过得非常窘迫，都是无棱山庄的人一次两次的帮助了自己，自己也渐渐对这里产生了感情，总是有意无意的会往这附近走走，这两天无棱山庄惨遭灭门，只留下少庄主一个人，平日里有来往的人们都对这个8岁大的孩子分外担心。现在见他安安稳稳地站在门口，依旧意气风发，虽然神情中有一丝疲困，眼神却依旧坚毅无惧，不得不令人动容，现在如果自己能够为他做些什么，来报答昔日的恩情，自己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去做！“这张纸上写了一些东西，麻烦你帮我找一找，有没有这些人，今夜之前来山庄找我，可以吗？”寒千曜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看着鸽子说。鸽子接过纸，匆匆看了一眼就折好，马上答应：“傍晚，我一定回来。”“等等。”寒千曜又附耳叮咛了几句，鸽子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太阳眼见就要落山，鸽子终于来了，看起来满脸的疲惫，寒千曜请他进门，在正厅给他沏了壶茶。只见这五大三粗的男人端起茶杯，一口饮尽，长叹了一口气说：“找到了，有三个人非常符合少庄主您的要求。”“哦？不错的结果，还请鸽子兄细说。”寒千曜微微向前探着身子，专注地看着鸽子。男人拿出白日里寒千曜给自己的纸，边看边说：“这第一位需要鹿茸的人，我找的是城北上官老爷家，早就听说上官老爷为了自己十三岁大的闺女，到处求医，苦尝了十年的药方，却依旧不见好转，上官大小姐常年卧病在床，此刻正四处高价收购鹿茸。”“合适，合适。”寒千曜微微点头。“第二位，需要鹿鞭的人，我也找到了，想必少庄主您也略有耳闻，他是去年刚从宫里告老还乡的陆公公，此人在宫里就挥霍用度，奢靡的很，据说啊，天天都要喝鹿鞭酒活身子，还买了好些个妾侍，我想，他一定对您的东西感兴趣。”“不错。那第三可找到了？”寒千曜非常满意，有这二位，明天的场面就够精彩了。“少庄主别急，第三位比较特殊，您这纸上的要求是急需鹿皮的人，但是小人跑遍了全城也没找到合适的人，毕竟这鹿皮不如虎皮狐皮保暖，卖不了高价，但是小人找到了一位陈公子，这个陈公子年仅二十，成日不读诗书，不恋女色，只一嗜好——驯养奇珍异兽，家里几乎成了动物园，那是什么动物都有啊，平日里人人都称他‘陈疯子’，少庄主您的赤麂百年难得一见，想必这位陈公子一定会倾尽所有来买。”鸽子讲的双眼放光，寒千曜也对他带来的这个消息颇感满意，这结果已经超出预期了。
“很好，今日辛苦兄台，区区小礼，还望兄台收下。”寒千曜从衣袖中拿出一块玉石，此玉晶莹剔透，在烛光下泛着微微的红光，甚是有灵气。没想到鸽子却拒绝了：“少庄主，我鸽子今日就想报恩，不是买卖，出点力气的事而已！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况且我就是个粗人，不配拥有这样好的东西，您现在正是困难的时候，还是留着以后更需要的时候吧！”“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你，明天的唱卖会难以操办。明日，还请鸽子兄前来主持。这玉，就当是你我之间的信物了。”寒千曜将玉塞入鸽子手中，语气不容辩驳。“这......好，我一定好好保管这块玉！明天早上我再来。”
送走鸽子，寒千曜回到卧房，女婴已经醒了过来，伸着两只小手在空中抓扒抓扒，嘴里发出“额，嗯”的声音，好像在自娱自乐。寒千曜握住空中的两只小手，摇了摇，说：“月儿醒啦，饿不饿啊？”“哦！哦！嗯！”女婴听见声音，明显兴奋了起来，奋力地扭动着小身子，寒千曜将她抱起，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头发比较少，细细的，软软的，就像刚出生的小猫。“是想要哥哥陪你玩吗？”寒千曜的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串摇铃，发出“铃铃铃”的声音，两小人儿玩的好不开心。
其实寒千曜让鸽子去办的事不止是纸上要找的人，还让他散布出消息，明日正午，无棱山庄将进行一场唱卖，卖的是一头罕见的神兽。
“诶，听说了吗？无棱山庄少庄主要在山庄里唱卖。”
“唱卖？卖什么啊？”
“据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赤麂！”
“赤麂？我只是听说过，还从来没见过呢！”
“可怜这少庄主，山庄被宫里缴了个干净，现在只能靠卖东西来生活了。”
“我就是没钱，不然我也去参加。”
“听说城北上官老爷也要去，上官老爷看上的东西，错不了。”
“那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好呀好呀，我还从来没到山庄里面看过呢！”
“把你美的，搁以前，谁敢进去？也不瞅瞅自己啥身份！”
“哈哈哈哈哈，别斗嘴了，去看看去！涨涨眼见！”
一大早消息就传开了，人们争着要参与这场唱卖会，有的店家甚至在店门口挂着牌子：“关店一天，看唱卖会”，可谓是万人空巷。来的人一是好奇昔日严峻的山庄里面到底什么样，免费的参观也许这辈子就这一次，不去亏了；二是好奇这个赤麂是个什么东西，到底几只眼睛几条腿，能卖多少钱；三，是想看看少庄主状态怎么样，毕竟也就是个8岁孩童，就面临这番大难，真是我见犹怜，没人不为他担心。所以还没到正午，门口就挤满了人，好不热闹。
正午一到，朱红色大门终于被缓缓打开，门内站着一个小男孩，手里还抱着一个更小的娃娃，男孩开口了：“我是寒千曜。多谢大家的捧场，但是场地有限，希望各位谅解。还请真心想要参加唱卖会的人交付定金，换取号码牌，竞拍失败，定金全数退还，每人一两黄金。”话一说完，就有好些个举着钱要交，也有一些普通老百姓低头商量着回家算了，看不成热闹了。一番忙活以后，众人终于排着队进了山庄。寒千曜抱着妹妹走在前面，鸽子走在他身侧招呼着众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牌子。
山庄很大，刚进去还看不出哪儿是哪儿，只见一条长长的通道，两侧种着叫不上名儿的绿植，远处好像有流水声，不知是不是有水池，走了百来米，终于看到一处庭院，进入圆圆的石门后又走了好几条弯弯绕绕的门廊，才到达了唱卖会的主办场。此地非常空旷，所以正中间摆放的那个两米多高，长宽五米左右的架子就显得特别醒目，更何况，架子外面围着一层厚厚的黑布，只听得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嘶吼。
终于有人说话了，看清此人，大家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原来这人大家也都认识，正是那个无事不干的的鸽子，他怎么在这？少庄主怎么叫他来主持？可鸽子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严肃起来竟也有几分唬人的气势。“各位老爷们，在下鸽子，是今天唱卖会的主持，今日唱卖，只卖一件宝物——赤麂。就在大家眼前，还请各位仔细斟酌，每人举牌次数不限，底价500两黄金，愿出更高价者，请举牌，此物最终价高者得，未拍成的人我们会在唱卖会后全数退还你们的定金，三次唱价无人溢价，则成交此物，各位，可有异议？”鸽子的声音浑厚响亮，底下众人竟都乖乖听到他说完也没人插嘴。见无人有意见，鸽子便慢慢走到黑架子前，抓着黑布：“既然各位都听懂规则了，那么，现在是展物时间——”说着一个用力，厚重的黑布哗的一下被拽了下来，只见一只受伤的赤麂颓然坐在笼子里，眼神中充满了惊慌。
赤麂，鹿的一种稀珍类别，因其异常胆小，又只在夜间出没，奔跑速度极快，平常人很难见到，更不要说捕捉了。而无棱山庄这只，更是罕见非常，因为普通赤麂只有十多斤重，体长一米，而这只竟有三米多长，且身形矫健，看起来年岁不小，实属极品！在座的无不发出惊叹唏嘘之声，五百两黄金买头鹿的价格，拍！当然拍！立马就有人举牌。
“六百两！”“六百五十两！”“八百两！”“一千两！”......不一会儿，赤麂的身价已经叫到了三千。此时喊三千两的正是之前鸽子打听的陆公公，只见他坐在石凳上有些生气，边上的下人在不停地给他扇扇子。“陆公公，恐怕今日你要失手了，这赤麂，我陈某人志在必得。”说话的是一位身着青衣的青年，他痴迷地看着赤麂说道：“在下家中鹿是有很多，但百年难得一见的赤麂真的是让人移不开眼，此赤麂身形巨大，更何况还是活的，我一定要将它带回家好好医治！”“哼，且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陆公公不屑。“两位，请务必将此物让给在下，小女身患重病，正急着它头上的两只角治病呢！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今天就是花再多钱，我都非拍下它不可的！人命关天，还请二位高抬贵手。”循声望去，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作揖说道，此人，正是上官老爷，看来现在场上还在角逐的就剩这三位了，鸽子果然消息灵通。“三位爷，怎么还聊上了呢？这赤麂，还拍不拍啊？”鸽子把控节奏，必须得趁大家盲目之际，快速把这场唱卖结束。“加，三千五百两！”上官老爷举着牌子喊道。“四千。”陆公公急忙举牌。“五千。”陈公子跷着二郎腿。“你！”陆公公气的踢翻了凳子，留下句：“不要也罢！”便气冲冲地出了门。“五千一次，还有人加吗？”鸽子扬声说道。上官老爷正要举牌，陈公子笑着打断他：“上官老爷，与您商量个事儿行吗？”“请说。”“传闻这赤麂三年蜕一次角，上官老爷如今不过是要这赤麂的两只角做药用，我便将这两只角给你，还请上官老爷高抬贵手，将此物让与在下，在下是真的想要救活它，当它作宝贝，日后上官老爷若还用得到，鹿角源源不断，这样岂不两全其美？”陈公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陈公子此法甚妙，不过我上官阙也不是白拿的人，待唱卖会结束后我会差人送一千两黄金至府上，还望陈公子不要食言呐！”上官老爷听了非常高兴，立马答应了这桩交易。陈公子这边更是开心：“好好好！多谢上官老爷成全，在座的各位都是见证人，我陈某人说一不二，拍得赤麂便砍其二角给上官老爷！”底下人纷纷拍手叫好，真是各得其所，完美的结局。
见状，鸽子高喊：“五千两次！......五千三次！......成交！恭喜陈公子！”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赤麂之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