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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情不知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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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烟被抓的消息也不知怎么就传到了言秋耳里,本来还以为是有人故意假传消息,可现下已经联系不上七烟了。言秋急得火烧眉毛,七烟跟他最久,可也只有他最清楚他言秋是怎么一路走到今天的,所有使过的手段,所有杀过的人,所有他的野心……
当年南懿被门派绞杀,七烟心灰意冷,来到这个小寺庙想要剃度出家。正是那日刚被送来的嫡长子言秋看着自己这不中用的身体,想要跳下后山的悬崖一了百了,却误打误撞的被寻茅厕的七烟给拉了回来,年幼的他哭的稀里哗啦,七烟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了因果,摸了摸他右手的骨骼,说这病能治,只是时间问题。言秋瞧见了希望,便挥手一说他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并承诺只要能治好他,待他回到都城做了皇帝,封他做大将军,但七烟全当小孩儿说的玩笑话,摆了摆手警告他不能再轻生了,命失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拼杀十余载,从寺庙到南城再到大都,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可这些不够,他要拿回本属于他的江山王位,那是他的东西,若是七烟变成了绊脚石,他也只能念记恩情留个全尸!
而此时此刻的七烟,历经药效的释放到挥散已过了三日,这三日每每醒来都痛不欲生,像每一秒都在折断他的筋骨一般,真气消散,换回了他身体的力气,他明白,他武功全散,修为尽失了。
早在三日前,言熙鹤一字一句的念着册子上言秋的罪证,每一条都详细的记录了言秋做王爷的这几年背后的勾当,被陈京抓着手印掌印时七烟却只能感叹九鼎峯竟如此有能力,不愧为天下第一探。
面对这个牢笼,言熙鹤本就觉得厌恶,这是言北玺送他的生辰礼,太碍眼太血腥,他将笼子丢进了最偏的院子里。
他不愿关动物进去,可言北玺不乐意了,总是指责他将他送的生辰礼搁置不用,这一传便是说皇子间不和,皇帝听闻只是微微皱眉,可后宫不一样,嚼起舌根来简直谬种传流。便是那年冬猎,言熙鹤又拿了榜首,言北玺气不过说要将自己的棕熊同他的老虎关在一起,寻了个由头,用着了那个大铁笼,两兽相斗,到头来还是气走了自己。
从最偏院出来,就望见了云臻樾,坐在门槛上等他,许是等的太久了,抱着胳膊已经睡着了。言熙鹤有些散力,却还是遣退了仆从,轻轻的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这小孩儿倒是粘他,没见一会儿他就追到这里了,可他怎么不进去呢,还要坐在这么硌人的地方等他等到睡着,不过天底下怎么会有怎么可爱的小朋友呢,可爱到不想让别人看见,仅己所有。
瞧着他瞧的出神,在那面容清秀的脸庞,一路从微微闪动的睫毛看到了水润的嘴唇,连脸上微小的绒毛都没放过,一定很温柔吧,他想,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呢……
诶嘿嘿,被自己脑袋一热的想法吓到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却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细小的笑声挠着云臻樾的耳朵,便不自觉的蹭了蹭,平衡点突然就乱了,一下子往旁边倒去,掉入了温暖的怀抱。怀里的人好像还在做梦,不停的贴紧他,扭动着的身体将他越蹭越热,脑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的挺值了身板,可身体却出卖了他,温度升高感觉呼吸都暧昧起来,可怜这个时候怀里的人懵懵醒了。
“殿下,你点了香薰吗?怎的这么好闻?”
“阿樾,我们还在外面呢”…….心下一软还是记下了,要是阿樾想闻,便让春儿备些送到房里。
“可是….还想再闻……”云臻樾寻着香,慢慢的靠近了言熙鹤的颈项……
“阿樾…..你这样….我很痒啊……”暖湿的薄气撒向他的耳朵,滚烫的心跳烧的他脑袋眩晕,完了,好像要陷入漩涡了,好晕呐…..
痒?为什么呢?意识回眸,睁眼便是言熙鹤乌黑的头发,自己的鼻尖还微微贴着他的脖子,反应过来云臻樾一下子收了回来,耳朵刷的一下红的不行,故作镇定的不去看他,开口便支支吾吾起来
“殿下…对对对不起,冒犯了….我…..”
“阿樾,我….好晕啊……”
云臻樾刚才没觉得,转头一看,言熙鹤全身可见的肉色都微微发红,手背贴近他的额头,热意瞬间腾起。
“殿下?殿下!”
云臻樾抱着言熙鹤飞快的往缘尘殿走,可走的再快云臻樾还是觉得怀里热度没有被拂过的凉风带走。
春儿见云臻樾火急火燎的奔走回来,一瞧怀里的人,马上便出去寻御医,被陈京拦下,让他去照顾殿下,他去找御医,春儿点点头,又立马去打了盆冷水送进寝殿。
“云公子,先给殿下敷上吧。”
云臻樾接过浸湿的手帕放在言熙鹤的额间。
“再去打几盆水来吧。”
“是。”
就这么来来回回跑了两趟,青锁便被陈京提着回来了,他们一路飞掠过宫墙和屋顶,降落在了缘尘殿门前。
“我已施针,烧已经退下去了,一刻钟内便能醒,殿下恐是近日淋了雨水又劳累过度,一放松身体便支不住了,只需休息几日,我后日再来施针一次,方能痊愈。”
“谢谢小青医,待殿下醒来,必会道谢。”
“道谢不必,下次别再让你们侍卫提着我在宫中乱飞,我的医术还没能练出避开暗卫击杀的地步。”
“是,小青医见谅,陈将军也是一时心急….”
“嗯,这几日布菜切忌油腥,清淡为主。”
“谨遵小青医嘱咐。”
春儿送走了青锁顺道儿去后厨布菜,留下陈京和云臻樾守着言熙鹤。陈京见云臻樾静静的爬坐在言熙鹤床边,自觉的出了寝殿,来正殿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