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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是夜。

      晚风拂过窗帘,如在掀开尘封的往事,而母亲姚溪荷,无疑是最自责痛苦的那个。

      “逃课的原因也不能告诉妈妈么?”姚溪荷那么自责,“明明我们家小琢刚进渔高那会儿能考年纪第一的。”

      渔高、峪高。

      这种像是命运的安排,让纪琢一整晚都在失眠,他不知要怎么去安慰母亲——

      甚至最害怕看到她掉眼泪。

      纪琢只能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偶尔听到有汽车经过的声响,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又会烟消云散。

      再翻身看了一眼手机——

      祁浔并没有回他消息,猜到班主任把他们迟到的事都告儿家长了一遍,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被袁阿姨骂。

      隔天一早。

      祁浔没敢再惹待在家的袁若云,来到学校时,比以往踩点早了十几分钟,教室里甚至还有其他空位。

      再一瞅隔壁,纪琢的东西是在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他随意坐下。

      手往抽屉里一伸,忽然顿了顿,拉出袋子看到好几款口味的欧包和牛奶。

      “?”

      祁浔愣了几秒,听到身侧有动静,侧脸对上了纪琢稍微闪躲的神情。

      祁浔勾起唇角:“给我的?”

      “……”纪琢洗了个手回来,“嗯。”

      接着是很细微的一声。

      祁浔听到了,是纪琢说可以也给梁展尧和周聪那两个家伙分一点,也可以不给他们。

      祁浔又是笑得肩膀直抖。

      纪琢不解地看他:“又怎么了?”

      “你这么说,”祁浔凑近吹了口气,“是不是知道我本来就不打算给啊。”

      纪琢赧然:“……”

      什么啊。

      这家伙怎么还在把他当小猫逗呢。

      纪琢犹豫着开口:“被袁阿姨骂了吗?”

      祁浔一顿:“怎么可能。”

      纪琢猜到是他不想多说:“……那就好。”

      一早上的课跟往常那般。

      只是不知为何,纪琢好奇地想问祁浔,班主任应该是把他们迟到的事都告知家长了,那么袁阿姨有没有责备他——

      纪琢是想要登门道歉的。

      毕竟那些事都是因他而起,他不想让祁浔被牵扯进来,但正酝酿好说辞开口时。

      这时。

      班里有个卷发单马尾的女孩子,蹭到梁展尧的座位,回头跟祁浔搭话:“祁浔同学,这周末要不要去玩密室逃脱?”

      纪琢不经意偷瞄一眼,没记错的话,这个嗓音甜腻的女孩子是班里的学习委员,名字叫做许加蔓。

      而祁浔头都没抬:“要不你约展尧?”

      许加蔓撒娇似的:“你们一块儿去呗,结束了咱们可以约个咖啡厅学习,我常喝的那家出的春季限定看着就很不错。”

      “这样啊,”祁浔听不出敷衍,“可我不爱吃甜食。”

      作为旁观者的纪琢:“……”

      这家伙不爱吃甜食?

      那他之前送了巧克力、欧包,今早还亲眼所见这家伙吃得津津有味,难道都是演技在作祟?

      还是说不好意思扫他的好意?

      许加蔓意识到纪琢在发呆,凑近打量了眼:“咦,可我早上刚看到祁浔吃了款樱花草莓欧包,纪琢同学也看到了对吧?”

      那款不是草莓味的,里边的咸蛋黄芋泥馅儿,好像更甜腻了。

      “……”

      纪琢像是出了神般点头,“嗯。”

      祁浔朝他看了过去:“你嗯什么嗯。”

      纪琢:“什么?”

      “芋泥味多香啊,”祁浔追着说道,“怎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别说纪琢了。

      就连对面的许加蔓也一头雾水:“只是一个面包而已,不对,祁浔同学是什么薛定谔的甜食爱好者吗?!”

      祁浔还真点了点头:“学委,你能把纪琢叫上我就去。”

      纪琢:“……”
      为什么要把他捎上,跟他有什么关系。

      许加蔓尴尬地瞥一眼纪琢:“有什么特殊原因吗?我和纪琢同学还不太熟诶。”

      “那没办法了,”祁浔懒洋洋地笑了:“周末我和纪琢约好了。”

      “啊,这样的吗。”

      “对啊,我们是邻居,我要去他家吃饭。”

      “???!”

      纪琢:“……”

      什么啊。

      他就是个无情的挡箭牌工具人,不对——这家伙怎么知道妈妈让自己约他周末来家里吃饭?

      好在铃声响了。

      梁展尧也从外回到座位,许加蔓万般留恋地起身不忘对祁浔说了一堆,什么有不懂的题目可以问他,期中考前都是可以一起约学习的呀。

      纪琢已生无可恋地坐好,打眼瞧见祁浔一脸敷衍,心里也不觉冒出奇怪的念头。

      这家话之前的算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祁浔抬手往纪琢脸上晃了晃,用一种截然不同的语气,调侃道:“又偷看我?”

      “不能看吗。”纪琢倒是难得承认了,“你这张脸很受女孩子欢迎。”

      祁浔乐道:“那你呢。”

      纪琢怔了半晌:“什么意思?”

      “没什么。”

      祁浔挑起笔转了会儿,随意地岔开了话题,眼见老苏来了也就安分下来了,不忘打了补丁,“对了,我以前确实不怎么爱吃甜食——”

      “不过现在选择性喜欢上了。”

      莫名心悸了下。

      纪琢蹭了蹭耳根,不明所以,只觉得那句话怎么听着像是藏了些晦涩难懂的意味。

      一整天没什么事儿,班主任没揪出什么大事来,狍子那边的事情像是就此揭过了。

      可要是纪琢不接二连三地收到狍子的消息,还真的以为对方已经金盆洗手了。

      但是——

      [狍子]:狍哥我在江湖上说到做到,打不过你也不会再找你家人麻烦,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一件事。

      [给我爪。]:?

      [狍子]:上回帮你的那个人叫什么?很急!

      [给我爪。]:……

      [给我爪。]:你要找他麻烦?

      [狍子]:不是,看他有点眼熟,你给我退一下他的微信呗[么么哒]

      [给我爪。]:滚

      [狍子]:操,拉黑了!

      “……?”

      当纪琢借着在洗手间的功夫,在隔间里翻看手机,来回扫了几眼,越发觉得这段对话莫名其妙。

      正如他昨天有的预感。

      狍子这个混混怎么好像对祁浔既害怕又崇拜的?

      “嗡嗡嗡——”

      铃声响了。

      周二的语文课因老苏去其他班上公开课,由英语老师代班。

      年轻的英语老师姓梁,性格雷厉风行,物尽其用地在半节课里讲完自己科目的知识点后,又是替老苏收发语文卷,又是代班操心下周体育节的报名事宜。

      梁老师:“你们苏老师以前都是怎么安排的?”

      梁展尧举手:“小姨,他们会直接来我这报名的。”

      梁老师:“再叫我小姨就罚你背课文!”

      梁展尧:“对不起姨、唉不是!梁老师,我口误!”

      全班哄笑,笑得人仰马翻:“哈哈哈哈哈哈——”

      祁浔乐得停下转笔的动作。

      他的余光一瞥,纪琢的目光从讲台移至前桌的梁展尧,漂亮脸蛋浮出一层迷茫。

      帅哥大发善心,用笔帽戳了戳纪琢的课本。

      纪琢看过来:“嗯?”

      祁浔小声解释:“亲戚关系,但鉴于展尧的英语偏科严重,Miss梁嫌大外甥丢人,所以不愿承认是他小姨。”

      纪琢听得翘起嘴角:“原来是这样。”

      有点怪。

      祁浔喉结一滚,心猿意马地收回了视线,想起纪琢说的那句“你这张脸很受女孩子欢迎”。

      有些人啊。

      真是不知道自己顶着这张脸有多犯规才对。

      下课后。

      体育节的报名表传到梁展尧的手上,周围有了门庭若市的盛况。

      祁浔和纪琢的位置免不了遭殃,二位课间补觉不成,好一对哀怨冲天的大佬同桌,不得不给梁展尧当护法。

      而对完报名的同学们该撤也就赶紧撤退了。

      等人都散去,梁展尧转过身毫无铺垫地问:“一千米还差个名额,你们俩谁要报个名?”

      祁浔明目张胆地瞄向纪琢,听到清晰地四个字:“我不参加。”

      梁展尧:“啊?”

      大概是以为自己太过直白,表现出的态度过于强硬,他改变战略,好说歹说,口渴的程度堪比讲了用半节课讲了两节课知识的小姨。

      “我相信你可以的小兄弟!”梁展尧瞄了祁浔一眼,“咱情况特殊了些,懂的都懂哈。”

      纪琢神情淡漠,尽可能藏着他的难堪:“我真的不打算想参加,不好意思。”

      空气中流淌出的尴尬足以抠出几间教室。

      周围不少伏案刷题的同学,也都侧过脸打量而来,却不知那些目光化作压力,全都施加到了纪琢的身上。

      祁浔想也没想:“那就填我的名字呗。”

      梁展尧反应颇大:“别啊兄弟,你要是参加了可不就——”

      “表拿来。”

      “……”

      祁浔在梁展尧不情愿地提供报名表下,潇洒落字,期间被纪琢滚烫的眼神黏着,那家伙侧来脸似乎想开口又不知怎么开口。

      等眼保健操的提示铃声响起。

      见梁展尧回了身,纪琢这才低声道:“你是为了帮我才打算报名的吗?”

      祁浔更好奇:“那你不能参加的原因——”

      “跟狍子他们找上你有没有关系?”

      纪琢:“……”

      广播应时响起。

      他俩都老实做起了眼保健操,而那些话如在耳边环绕,闭起眼时,不免反复斟酌起刚才的对话。

      梁展尧也分明不想让祁浔参加。

      难道这里边也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比如冰球比赛之类的,以及——狍子不停追问联系方式有关?

      上个学搞得像是为了来破案的。

      当天放学回到家,姚溪荷因生意越做越好,回得比往常晚上半小时,却意外于纪琢这么晚才洗澡:“琢儿,跟小祁和好了吗?”

      纪琢顿了顿,继续擦着半湿的发梢:“我们真的没矛盾。”

      姚溪荷心知多说也让孩子有所忌惮。

      她只想将邀请用餐的事尽快提上日程,就算两个孩子间有什么问题,也好当面化解开来。

      “妈妈知道你们没动手,比谁都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姚溪荷坐往沙发,露出久违的满足,“店里这么快就能步入正轨,离不开袁总的帮忙,所以这周末就邀请小祁和人家妈妈来家里吃饭,好吗?”

      那句随口的挡箭牌浮现在脑海里。

      纪琢知道祁浔对学委不感兴趣,也不想耽误人家时间,或许这时的邀请也正好:“……那我问问他。”

      姚溪荷笑道:“乖,记得问问人家小祁喜欢吃什么菜。”

      纪琢点头:“好。”

      他回到房间,怕隔天再问就晚了,又想起他和祁浔加了好友后尴尬的界面。

      从床头捞过正在充电的手机后,纪琢想也没想给祁浔发去两句直截了当的话。

      [给我爪。]:祁浔
      [给我爪。]: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菜

      一墙之隔。

      正用手机看体育赛事的祁浔:“?”

      什么菜?

      这是哪种上了年代的形容词?

      这也不怪祁浔想歪,他暂停视频的广告里,不正是相亲综艺的广告,瞬间就以为纪琢的两条消息——跟学委小姐姐的那些话离不开关系。

      “啧。”

      祁浔足足沉默了两分钟,后被纪琢发来个表情包催促,就更心情微妙了。

      完了。

      祁纪琢这个小猫崽子不会是在搞直球吧。

      [在看比赛7]:大概,喜欢猫系?
      [给我爪。]:???
      [给我爪。]:你要吃猫?你变态的吗
      [在看比赛7]:啊?

      帅哥迷茫。

      对话框显示纪琢正在输入中。

      [给我爪。]:我妈想邀请你和袁阿姨来家里吃饭
      [给我爪。]:我问你喜欢吃什么菜
      [在看比赛7]:……
      [在看比赛7]:你早说啊

      一整个尬住了。

      祁浔抵向额角,心想搞了半天是他会错了意,所以体育比赛的直播为什么会插播相亲广告?!

      从社牛转换成社死只需要弹指一挥间。

      而纪琢也有点尴尬了。

      他看向祁浔的ID,从[在看比赛7]又变回了[橘猫好可7],不知对方在干什么,也后悔自己没把话事先说清楚。

      就在这时。

      那边发来了一条语音,纪琢顿了顿,点开是祁浔磁性中泛着清凉的少年嗓音,只点了两道菜,说是袁女士爱吃的洋葱牛肉和自己百吃不腻的炸鸡。

      祁浔:“不过我会自备炸鸡,你爱吃什么味的?”

      纪琢又听了一遍。

      祁浔的电话直接拨了过来,被纪琢不小心点到了,少年更是耐心地问:“峪海这边特别多味道正宗的韩式炸鸡店。”

      “有我点餐的小纪同学有福了。”

      纪琢眨了眨眼,不好意思说自己其实不爱吃油炸食品的事情,在他们渔城比较多海鲜之类的汤类和米粉,平日里吃的东西也比较清淡。

      “我都可以。”

      但想起自己送的那些欧包,纪琢打算试一试,“我想尝尝你喜欢吃的东西。”

      天气愈热。

      这一周很快过去了。

      祁浔在周五晚应了安德烈的约,自上回不愉快谈判后,还是头一回跟这位老哥见上面。

      安德烈也不催他了:“这么不想被人认出来,我看学校的体育节也不会参加。”

      “这都被您知道了。”

      祁浔扯拉链的动作丝滑,用一种挑衅的语气道,“其实我报了十个项目。”

      安德烈胡子都要笑裂了:“信你的邪。”

      祁浔收拾好冰球服,抬起手腕看了眼:“到点得回家吃饭了。”

      安德烈想起那次的胡言乱语:“才上冰一个小时不到就要走?家里有小男友等着呢?”

      “啧。”

      祁浔含蓄地说一声,“这话可别让上回来送餐的小帅哥听到。”

      万家灯火生炊烟时。

      祁浔到家先在玄关磨蹭换鞋,手腕上的运动手表宣布电量告急,他索性一摘,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儿,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袁若云也急忙赶回家,跟儿子在玄关处碰面:“有个会议拖了半个多小时,你老妈我急急忙忙赶回来,个破孩子怎么还在这里发呆。”

      “……”

      祁浔看着垃圾桶里的外卖单,“完蛋,还真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儿了。”

      袁若云拍他一掌:“炸鸡买了没?”

      “……”祁浔啧道,“就是忘记买炸鸡了。”

      “怎么就这么不靠谱!”

      袁若云催促道,“赶紧先过去,不行就晚点送到也行!”

      百年一遇的心虚这不就来了。

      祁浔一手提着妈妈准备好的礼物,另一手下摁门铃,门开的瞬间,迎接他们的是特地打扮了的姚溪荷女士,一条淡色的裙子,看上去格外温婉。

      祁浔没进屋就下意识问道:“阿姨,怎么没看到纪琢?”

      “小琢在厨房做菜呢。”

      姚溪荷笑着领两位客人进门,“若云姐,还差两道菜呢,辛苦你和小祁先看会儿电视等等。”

      “小琢怎么这么厉害呀,”袁若云感叹了声,抬手一揉搓祁浔的脑袋,“让这孩子去打下手,也学学怎么做做菜。”

      祁浔:“……”

      他特地用发胶定的发型都要弄乱了。

      被老母亲推进厨房打杂,祁浔立在厨房槅门外,即便隔音后也能听到洗菜的水流声,从大厅传来两位女士相谈甚欢的声音。

      祁浔一揉太阳穴,心想他会打个锤子的下手,进去纯粹是添乱。

      但他还是拉开了隔门。

      唰的一声——

      纪琢闻言侧来脸,怔然几秒,洗好了菜却忘记关水:“你怎么进来了?”

      祁浔两步上前:“帮忙。”

      纪琢拧回开关,两人所在的厨房瞬间显得逼仄了:“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再说你是客人。”

      祁浔没办法道:“母命难违啊。”

      他随处看了看,往砧板一瞥,像是找到了事情做那般:“这不有个大洋葱吗。”

      他话刚撂下就冲水洗了手,再拿起刀,在纪琢怀疑的目光下,差点给洋葱整得像是开瓢似的。

      “……”

      纪琢瞳孔骤缩,不清楚这少爷怎么想的,“洋葱要横着切,能减少辛辣感,你当是在切西瓜呢?”

      祁浔咳两下:“还挺呛。”

      他哪儿知道这些啊,顿了顿,眼看自己切得毫无章法,把菜刀搁到一旁:“要不我换个活儿干,这个你来。”

      纪琢茫然地看着四分五裂的洋葱。

      祁浔问他:“你也觉得有难度?”

      “不是,”纪琢终于蹦不住了:“洋葱本来是打算放回冰箱的,本来没打算做这道菜。”

      祁浔:“……”

      吗的。

      他就说他是来添乱的!

      纪琢有点想笑,但又怕让少爷下不来台,手肘搡了搡那家伙:“所以你去外边等就好了,没事干就吃你的炸鸡。”

      祁浔瞬间更沉默了。

      纪琢怀疑有诈:“你又想切什么?”

      “不是。”

      祁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翼,被洋葱的味儿辣得不行,“我忘记买炸鸡了。”

      纪琢赶紧扯来餐巾纸,递过去:“没事啊。”

      “灶台右下第一个柜子里有面粉和炸鸡腌料,我本来也打算试一试自己做的——”

      祁浔听从指令:“给我派个活儿呗?”

      “我先想想,”纪琢斟酌一番,“想问你会不会打蛋,还是帮我倒面粉吧。”

      祁浔:“谁还不会打蛋啊。”

      十分钟后。

      整个厨房里面粉飞扬,鸡蛋磕坏了两个,搭配起来相当要命的组合,属实是惊艳到了偷偷在外观望的家长。

      姚溪荷总是温柔地笑着:“他们俩关系真不错呢。”

      袁若云有点不好意思:“哎呀,我们家小祁什么时候能像小琢这么能干就好了。”

      一顿饭开吃。

      五菜一汤的家常菜,炸鸡端上桌时没晚多久,配上冰镇可乐,恰到好处地满足了两个少年的味蕾。

      俗话说被套住了胃几乎等同于坠入了爱河。

      祁浔吃得神情专注,反而显得话少了,不如两个家长从天南聊到地北也兴致高昂。

      纪琢小声问了声:“吃得不习惯?”

      “这个嘛,”祁浔卖起了关子,“洗碗的时候再说。”

      纪琢:“……”

      一直到吃完这顿饭后,眼前这少爷非要主动要去洗碗,本就有他就够了的厨房,非得再挤来个人。

      “怎么可能让你洗碗,”纪琢没了脾气,“你是我们家的客人。”

      祁浔上手戴防水手套:“你不是问我吃不吃得习惯吗。”

      纪琢:“……”

      这是什么商业机密吗?

      还得特地跑到厨房里,装作进行秘密交谈,才能说出口的样子。

      祁浔真假包换地洗起碗:“只能说特别合我口味。”

      纪琢怔了几秒:“这么夸张的吗。”

      他没再赶祁浔出去。

      没谁不爱听好话,他也不例外,想到这家伙不止一两次夸过自己——

      他也该对祁浔更好点才是。

      纪琢默默地也戴上手套,跟祁浔站得很近,流水冲刷着四人份的碗筷。

      忽然。

      搁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还响个不停,纪琢腾不出手,不得不摘下手套,刚把手机拿出来一看——

      来电人是狍子。

      纪琢满脸无语地挂掉了,可祁浔好奇望来,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道:“谁啊?”

      伴随着通话邀请的提示音再度响起。

      纪琢烦道:“没谁。”

      祁浔:“?”

      他凑近一看,只见纪琢再次挂掉了号码,而没有备注却身份明显的那位,发来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五个字。

      [社会你狍哥]:嫂子晚上好!

      纪琢:“……”

      祁浔:“……”

      他俩满脸写着“什么玩意儿”?!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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