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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战争结束 ...

  •   中国原生的马很矮,一开始被养殖者普遍用于肉食而非畜力。直至周朝从戎人那里缴获了两轮车和蒙古马,中原才开始用马拉车,慢慢改良马种,出现骑挽两用型马种。

      周朝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以步兵为主。军队里养马,却只在战场用来拉战车,作为步兵的辅助。

      骑军真正走入人们的视野,单独成军,成为一种单独的强力兵种是从公元前三百六十二年,发生在魏国和齐国之间,那场被称为第一次马陵之战的战争开始。

      自此,骑兵正式登陆了历史的舞台。为了打赢战争,中原各国掀起了一场“军备竞赛”,纷纷引进良种,不断改良中原本土马的基因。

      迪申西回,带来的不只是西行的见识,西方的知识,食物的种子,还有极其珍贵的阿拉伯种马。自此,战争彻底进入了骑兵时代。

      ——《战争史》房丽珠著。

      ……

      战争已经持续了好久,并且不像会是很快结束的样子。

      魏国的士兵坚守在土堆、石头和泥土墙壁后,队列整齐,黑压压的深红色十分具有压迫感。相对而言,齐国的大部队却藏在列队后,只有一两百视死如归的士兵向前冲锋,被凶悍的魏军弓箭所阻挡。齐国也有□□手,齐军的弓箭却不能射得像精悍的魏军那样远。打头阵的蓝甲齐兵倒在地上变成后来者的绊脚石。冲锋的士兵全部被射到在地,堆叠横躺在一起,齐国的军队没有继续派冲锋死士陷阵,蓝压压的齐军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庞涓指挥整个魏军以雁形阵小心行军,魏军人数多于齐军,若是能将齐军直接包围就再好不过了。打头部的军队从中间缓缓分成两股,如两只手预备要去拍蚊子,就必须先分开一样。

      目光不停地在齐军的队列里搜索,却怎么也找不见那个人影。可庞涓知道,孙膑一定在这里,就在某处。这个想法让他掌心不断地冒出热汗,马缰打滑,他在裤边擦擦手,紧紧捏住。

      没一会,却见齐军队列忽然打开了一道裂缝,几十匹高马走出队伍,一只骑军小队朝魏军发起冲锋。骑军丝毫没有在乎两侧的左右魏军队列,快催马匹,直奔最后,也是最中间的军队行马。

      马的速度很快,步兵想要两翼汇合绞杀根本来不及,骑军冲入后阵,长戈、大刀、战斧纷纷落下。步兵难以抵抗骑军的冲击力,想要反击也无从下手,骑军并不恋战,飞快地剪开魏军兵阵,马上就要把魏军一分为二。

      庞涓面色大变,立马组织反击,但骑军的速度完全出乎了庞涓的意料。

      在夏商周的战争历史上,马从来都是用来拉战车的,从没有人像今日这样单独把骑兵编纂成一支小队,作为一个单独的兵种来使用。

      骑兵的第一次登台取得的效果,就如同另一个世界坦克第一次在1939年登场取得的效果一样耀眼,让人瞠目结舌。

      眼看着骑兵小队效果良好,田盼大叫了一声好,面色通红,对孙膑道:“军师果然料事如神!”

      “这都是拾人牙慧而已。”孙膑说,声音含糊不清。他正努力咀嚼着从齐国带来的肉干。他在与玩家们交流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似乎格外推崇战马和骑军,那时他就有试一试骑军的想法。正好迪莉娅离开齐国时留下了不少良马,再加上原本齐国国内的战马,挑挑拣拣真的够组一支骑兵小队的。

      眼看骑兵深入敌人阵地,把对方活活撕成了两半,齐军立刻跟上,对魏军发起了攻击。

      庞涓被留在了左翼,而对魏军的右翼失去了控制,魏军的实力顿时大减,右翼一半军队乱成一团,军官大喊,彼此遮盖住彼此的命令,旌旗相撞,士兵们不知道该听谁的,去哪,左右摇晃,队形是怎么也维持不住了。他们现在也不比一群没有首领的羊好到哪里去。

      庞涓紧急命令两翼汇合,稳住局面,一面朝齐军张望。齐军士兵一个个离开阵营,像是剥洋葱皮一样,一层一层地把中心的人露了出来。两个交错的旗杆之间,在一群群人头之上,他又看见了他——孙膑趴在马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的血好像凝结了,从山上到山下,从十年前到现在,孙膑似乎从未变过,变得只有他的心。杂乱的呐喊声、血锈的味道都离他越来越远,只有冰冷的触感,残留在他指尖,好像是一颗棋子。

      “醒醒!”她大喝“该你了!”

      “什么?”

      “六博棋啊!你输了,记得吗?你输了一局,但现在是一局新的了!来吧,来啊,现在该你了。该你了庞涓!”

      庞涓猛地回神,挥手驱散开那女人烦人的幻影,头脑恢复冷静。

      “撤退!”他命令,军队立刻鸣锣。

      孙膑“咦”了一声,直起身子眺望。田忌问怎么了。

      “这不是师兄的做派。”

      “可是有什么变故?”

      孙膑注视着混乱的战场,摇摇头。

      “无事。”他说,眉头却越拧越紧。

      齐军打了个胜仗,一转颓势,士气充沛。田盼大喜,奖赏孙膑,孙膑笑着不受,田忌替他接了。

      魏军吃了败仗,士气大损。军队在皮牢已经又累又饿,又是疾行赶路,此时还没完全恢复,又吃了这样一个败仗。魏军难免士气低迷。所幸庞涓撤军及时,没有造成什么大损失。

      守了几日,第二天到了要与齐军再次动手的日子,庞涓叫人拿了许多粮食来与众兵分了。

      将领一听便劝:“军粮所剩不多了,怎可与他们分吃!”庞涓喝道:“都是一起打仗的兄弟,干的是拼命的活,饿着肚子怎么能行?莫要多言,快煮饭去!”

      当晚魏军饱食一顿,来日在战场上也有了些精神与敌人厮杀。

      魏齐两军再次遭遇在一起。只见得战场上黄沙漫步,旌旗摇曳,旗帜兜着风,朝对方阵营里闯去。马儿嘶鸣,士兵一个个倒下。到处都是喊打喊杀声。

      庞涓和孙膑都在各自的阵营里,专心致志地看着战场。此时此刻,什么计谋战略都没有作用,唯一依靠的,只有最原始的厮杀。

      前线一会往魏军这边推,一会往齐军这边推。往魏军推得多,往齐军推得少。庞涓的心微微提起来,心中焦虑。

      战事正酣,忽听见马蹄阵阵从西面传来。

      庞涓惊骇,望着对面孙膑身影,心中七上八下:“师弟竟莫非把我夹击了吗?不不——不可能,齐军没有那么多人!”

      他遣了斥候去探,斥候还未归,便见西面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红色的旌旗上飘扬着黑色的“韩”字。韩国军队人数虽然比不得齐、魏,但人人整备齐整,皮甲人手一套,武器全是青铜、甚至还有用钢的,用铁的,三尺剑,五尺戈,熠熠生辉。强弩箭,铁盾牌,令人胆寒。不过万出头的军队里,居然有三千□□手。人还未至,箭雨已纷纷扬扬落下。

      庞涓大骇,心如死灰,万万想不到韩国居然还有余力来与齐国夹击他们。前有齐后有韩,此行,他恐怕要交代在这了。

      田盼拍腿叫好,哈哈大笑。

      孙膑却大叫:“不好!快鸣锣!”

      他说的迟了,韩军冲进战场,却不是对着魏军下手,而直接去杀齐军。齐军没想到韩国是奔着自己来的,转眼就把前线推后一大段。

      此时斥候与一红甲的将领一同回来。来到惊诧的庞涓面前,红甲将领下了马,拿出信物。

      “在下冯栾,韩侯命我来助将军克齐。”

      庞涓这才知道了大梁发生的事情,魏韩赵同盟种种。赵国与秦国边境频繁冲突,现在去西边打秦国了,韩国与齐国挨得近,来东边支援。

      庞涓仰天大笑,“这定是雁鸿的功劳,此番回去若是国君还肯信我,我必要奖赏她。”

      战事突变,齐军赶紧鸣了锣。将领欲追,庞涓劝止了他们,齐军垂头丧气地回了营地。

      一会田盼远远的声音传过来:“冯栾!我们来救你们,你们为何又回过头来助纣为虐?”

      冯栾脸红,不应。庞涓大声道:“战事刚开始齐国不出兵,皮牢、新郑被围齐国不出兵,秦国一出兵,齐国就出兵!你们为的是谁,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告诉你们吧,戎人从北面打过来,秦国已经退兵了!”

      田盼吃了一惊。几日内齐、魏前线平安无事,田盼、田忌、孙膑也收到了从都城来的消息,秦国确实撤兵了,韩侯和赵侯现在在大梁做客,三国打了一仗,现在又和好如初了。

      孙膑摇头,这仗不能再打下去了,魏、赵、韩三国若是联手对付齐国,可以将齐国的边界线全部封锁,到时候可就完了。齐军立马撤军。至此,魏国的危机解除,庞涓班师回朝。

      这场战争由魏韩赵开始,最后牵扯进魏韩赵秦齐戎的算是落下了大幕。

      但他的尾声仍未结束。

      嬴渠梁率领众人在咸阳城外迎接大军回城。他身上的汗还未落,盔甲上的血还没擦干净,神情也很凝重。

      他刚从战场上回来,他知晓在短暂的洗尘,休整之后,他和父亲也要再次踏上战场,前去驱逐攻击雍城的戎人。

      国君的马车过了函谷关,跳下马车的人却不是赢师隰,而是赢虔。

      “叔叔。”嬴渠梁很疑惑,“父亲呢?”

      赢虔拉着嬴渠梁往城里走,“先回去,先回去。”

      嬴渠梁不住地回头张望马车,“父亲病得居然这样严重吗?我还是先看看父亲吧。”

      “走,走!”赢虔压抑地声音,使劲拽他,“走啊!”

      “叔叔?”他忽然皱了皱鼻子,再回头张望:“这是什么味道,这样臭?”

      赢虔紧紧抓住嬴渠梁的手,他抓得那么紧,嬴渠梁觉得他的指甲快要嵌入自己的皮肉。他忽然不再言语,脸色急速变白,浑身颤抖。

      叔侄二人带着车队匆匆回了宫殿。到了家院里,无人处赢渠梁拉开马车门帘一瞧,立刻再拉上。他握着木门的手颤抖,转骨旁的青筋鼓起。

      赢虔道:“一路上我多遮掩,可难免有人能看出怪异之处。现在终于到了咸阳,再耽搁不成了,快快举行典礼,定下你的位置。”

      “不成!”赢渠梁道,“若是父亲死去的消息传出去,国内不稳。还是先平定雍城,再说此事。”

      “可你的父亲,他已经……他已经……”赢虔说不出那种惨状。

      “父亲是病了!”赢渠梁坚定地说,“父亲在战场上受了伤,需要静养,除了叔叔谁也不能进去。”他略一停顿,补充道,“还有驷儿,让他与叔叔一起照顾父亲,熬药吮脓尽请叔叔吩咐他,我代父亲去平雍城之乱。”

      “好。”赢虔紧紧握住赢渠梁的肩膀,“我一定不负重托,照顾好兄长。”

      “还有一事……”

      “你尽管说。”

      “从今日起,我便把驷儿便交予叔叔教育了。”

      赢虔知道他的意思,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好,好,好侄子,你既然信我,我一定教育好驷儿。”

      事态危机,嬴渠梁不再多话,携着稍一休整的军队,离开咸阳,朝雍城进发。

      雍城,荒野外。

      艳红正蹲在荒地里,等着面前一锅马肉汤煮好。不远处,雍城的城门紧闭,墙头火光通明,能看见明晃晃的兵刃反射着星星的光。

      大多数人都睡了,只有几个人和他们一起守夜,团坐围着汤鼎,咽着口水,用自己的语言和同伴聊着天。貉豾半躺在稍远处,一只手枕在脑袋后,一只手拿着浑天仪放在左眼前。他只睁了左眼,透过窥管,望着天空。

      “你在看什么?”貉人用他们的语言问。

      “星星。”貉豾回答。

      “星星?”貉人抬头,黑丝绒般的夜空点缀一片银光,汉河在荒野清晰可见。貉人撇嘴,“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星星有很多秘密。”貉豾轻轻说,拨弄浑天仪,“中原人就很崇拜星星。”

      貉人望艳红,听不懂戎人语言的中原人专注地盯着鼎内即将沸腾的乳白色液体,没有丝毫分神。

      “比如呢?”他问。

      “比如,”貉豾声音很轻,“大地是圆的。”

      貉人发出一阵嘲笑,“大地是圆的?!”

      “是个球形。”

      “你真是疯了!”

      貉豾没解释,换了一只眼睛,继续观察着星象。繁星有绿有红,有黄有紫,眨眼的,不眨眼的,无数的星星沿着他们的轨道运行,他着迷地窥探着他们的秘密,有一些头绪,但仍不甚了解。

      貉人十分挫败,貉豾一直都是这样,让族中其他人老觉得自己低他一等似的,不是说这是因为貉豾是族长的儿子什么的,而是说脑子。

      “你真的相信那个中原人吗,貉豾?”他问,又瞥了艳红一眼。

      “不信。”貉豾不带犹豫地回答:“你再看,他就该发现了。”

      貉人赶紧把头扭过来,小声嘟囔,“那你还跟他来?”

      貉豾又不说话了,貉人再次体会到那种好像被人鄙夷了智商的憋屈感。

      艳红忽然叫了一声,“可以吃了。”把貉人吓一跳。艳红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手上不停拿起陶碗分汤。

      貉人望着艳红手里的粥,不确定中原人煮的东西真的能吃吗?不会中毒吗?正犹豫着,貉豾已经起身,越过他从艳红手里接过一碗汤来。

      貉人赶紧上去,想要一碗汤。

      “啊,”艳红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鼎,歉意地对他说,“抱歉,没有了。”

      貉人如遭雷击。貉豾一边喝汤,一边望了他的同乡一眼。

      四更天,天还未明,只有东面天上拖了一条粉白色的丝带,空中弥漫寒气,露珠在野草上凝结。着守夜的士兵喝了汤,身体暖和地窝在一起,经不住困意坐着打盹。貉豾合着衣衫,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慢慢地,架不住眼皮,垂下脑袋。他不确定自己睡了多久,猛然惊醒。

      艳红大声叫:“醒醒!都醒醒——军队来了!”

      貉豾跳起来,跟着她一起嚷嚷,把每个躺在地上的懒鬼都踹起来。艳红和貉豾站在高处望,今日秦军明显和往日的不同,浩浩荡荡极大的阵仗,飞扬的尘土好几米高,一眼望不到秦军尽头。

      “怎么回事?”戎人嚷嚷,“不是说秦人去中原了嘛?”

      “秦军回来了!”他们嚷嚷。

      “看!那是秦人首领的旗子!”

      戎人议论纷纷,这支根本算不上军队的队伍内部当即发生了小小的骚乱。艳红不做声,貉豾厉声吆喝,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呼噜声。他本不算是这支杂合的部队首领,但是具有首领特质的人是藏不住、也打压不住的。

      秦人与戎人打仗从不讲什么兵礼,也没有鸣锣收金一类的说法,双方见面就是毫不留情地厮杀。

      秦军人数虽多,但戎人马强,一时间也奈何不得他们。这一战直打到太阳落下,双方望着天,不约而同收兵,汇聚到一起。

      嬴渠梁道:“怪哉。”

      景监问:“何怪?”

      “这戎人也学会了军法。”

      “不还是平日那般横冲直撞?”

      嬴渠梁摇头:“不似往日视死如归,反倒以逃命为主。”

      “说明他们怕了。”

      嬴渠梁沉吟片刻,叹气:“希望如此吧。”

      秦军开火吃饭,戎人这边也在等鼎中粥沸。众人围在一起,几个不同的部落商量着撤退的事,他们是来趁虚而入,打劫好处的。如今都已经抢到了不少好东西,主人家也带着刀枪棍棒回来了,是时候撤了。貉豾突然把手一拍,喝到:“你们竟然如此惧怕秦人?!”

      “不是害怕,只是没有胜算。”

      “这还不叫害怕?!你们说秦人强,但看今日去秦军一战,我们也没伤几个人,他们又有什么好怕的?”

      “这是因为我们在逃命。”

      “那又如何?兵者诡道,我们也不是没有胜算。”

      “咦,你还懂中原兵法。”

      貉人插嘴道:“他从小看中原书的。”

      众人低声商议一阵,道:“如此,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吧!”

      貉豾道:“且不要轻举妄动,输他几场,让他们以为我们要撤了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众人拍手。“秦人辱我们久矣!若是能杀杀秦人的威风,就是豁出去命,我们也跟着干!”

      貉豾看向不做声的艳红,道:“你跟我们一道吗?”

      艳红的眼睛朝众人一望,目光掠过戎人从不从身边解下的刀斧上,说:“我带你们来的,不与你们一起还能如何?”

      貉豾说一个“好”字,又问:“事情了了,你还要回魏国去吗?”

      “自然。”

      “何必。回去魏国,没有依靠,你干一辈子也只是一个小兵。跟我们一同回北方去,我们有一日发达了,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艳红搅着汤,一笑:“那我就提前谢过了。——汤好了。”她拿起陶碗与众人分汤。

      众人一面喝汤,一面大声商量些战策,心里热乎,眼皮却越来越重,几乎睁不开眼来。天色渐渐暗下来,云彩上镶嵌着金边,天地都犹如滑入一盆蜂蜜中去了,黄澄澄的,黏糊糊地睁不开眼。大家没觉得其他,只觉得这困乏劲来的太凶太猛了些,辞一句,扔下碗要睡。貉豾正点头,忽然一惊,猛地跳起来:“不对!”

      陶碗摔在地上,油腻的汤水撒了一地。眼前的景色化为一片模糊的色斑,他努力打起精神,也只能看见一片红色的模糊。

      “你……你……”貉豾倒在地上,努力伸出手指着眼前的人。他咬牙低喝一句“中原人!”晕死过去。

      艳红平静地灭了火,扔下一个包着粉末的小布包,穿上一件黑披风,牵了匹马,趁着夜色掩护,毫不犹豫地离开雍城朝东,向着魏国奔去。

      满天的红霞下,蓝色的天空下黑色的山影仿佛睡着了一样,一匹马驮着一个人,朝东面狂奔,金色的尘埃扬了长长一路。

      待其他戎人察觉不对劲来查看已经是后半夜。众人从强劲的药劲里醒来,头还痛着,不停地咒骂。

      貉豾捂着脑袋,突然爆发出一阵可怖的大笑:

      “中原人!中原人,——哈哈哈中原人!!!”

      如此,伴随着戎人的咆哮,公元前三百六十二年春天,这场牵涉范围极广的战争,总算是彻底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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