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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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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超玩了会儿手机，又看了下前段时间买的股票，心情好了不少。
下午五点多，魏超活动了一下身体，给顾源打电话，问他在哪呢。
顾源说他在家呢，没出去。又问他：“上完课了啊。”
“早上完了，出来，吃饭去。”魏超想吃辣：“我们去吃南直路那家重庆火锅吧。”
顾源套了件外套出门了，两人在店门口会合，今天周末，火锅店里十分热闹。
前面还有两桌，他俩就坐着等位。
顾源轻轻哼着歌，魏超在旁边听了一两句，‘你呀愚蠢又聪明你笨拙又灵敏你多情又绝情又狠心’。
顾源嗓音如细沙滑过鹅卵石，慵懒又深情。
魏超靠着后面的玻璃，听他断断续续地唱着，等了一会儿，到他们两个了。
锅底魏超选了个鸳鸯锅，点餐的时候，魏超抬头问顾源：“你不吃羊肉是吧。”
顾源没想到他竟然记得，点了点头：“嗯。”他都不记得魏超不喜欢吃啥。
“行，我点了这些，你再看看，有没有要加的，”魏超把菜单递过去。
顾源看了一下：“够吃了，先这些吧。”说完递给了服务员。
菜上齐，两人边吃边聊。
顾源问他：“周末上什么课呀？”
魏超说：“找的家教，补补物理数学。”
“不像你风格呀，到点就上课。”
“我不是说了嘛，”魏超跟他碰了一个：“我现在立志当个学霸。”
顾源失笑：“认真的？”
“认真的。”
“真不知道你受啥刺激了，这脱胎换骨的变化也太大了吧？”顾源喝了口冰啤。
魏超吃着肉，漫不经心地说：“我过生日那天，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你那天喝的多猛啊——”顾源回想当时的场景，忽然无法将印象中那个嚣张刻薄性情乖戾的人与眼前的人相重合。
顾源忽然发现，在他毫无察觉的地方，魏超真真实实地变了。
眼前的人有着年轻人的生气阳光，朝气蓬勃，看向自己时，目光沉静而明亮。
魏超接着说：“我那天回到家里，胃里火辣辣地疼，要死了一样。周围也没人，我就撑着起来找了药，大半夜的又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哈哈。”
顾源沉默。
魏超笑着说：“大概是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忽然想明白了。”
他身边围着的人，不过是看他大方，找个吃喝玩乐买单的人，谁会关心他难不难受，自己一个人孤不孤单。
顾源发现，自己以前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忽然有了些愧疚感。
刚想开口说着什么，魏超却临时起意，笑着说：“吃完我们去酒吧。”
没心没肺的样儿，好像以前种种都不在乎。
顾源也不是煽情的性格，见他岔开话题，也顺着说：“好。”
酒吧不是他们总去的那家，魏超找了间清吧，台上有乐队在唱着歌。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乐队主唱唱着贰佰的《玫瑰》。
“玫瑰你在哪里
你说你爱过的人都已经离去
不要欺骗自己
……”
顾源跟着伴奏轻轻哼着，灯光摇晃，睫毛在他眼底打下一片阴影。
一曲结束，魏超凑过去跟他说：“你唱得比他好听。”
顾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轻笑：“找打是吧？”
正好台上的主唱开口：“下面给大家带来一首《莫妮卡》，有会唱的朋友可以上台跟我一起唱。”
一般这种时候没什么人会上去，所以主唱说完伴奏就响了起来。
魏超在这时伸出胳膊晃了晃，两人坐的比较靠前，魏超的模样又不是让人容易忽略的类型，主唱便笑着开口：“这位帅哥要上台跟我一起唱吗？”
周围其他桌的男男女女看了过来，见这桌坐了两个帅哥，有女生拿出手机悄悄拍照。
魏超笑着说：“不是我，是他。”指了指自己旁边的顾源。
顾源在椅子底下给他来了一脚，魏超没躲，结结实实地受着，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源哥，给个面子嘛，这么多人看着呢。”
顾源瞪了他一眼，起身上台了。
主唱递给他一个麦克风，又跟下面坐着的人说：“给点掌声鼓励一下我们这位帅哥。”
魏超大声地鼓掌。
伴奏响起，是安静漆黑的夜晚，神秘又安详。
主唱先开口，唱了前半段。
到中文部分，看向顾源，顾源跟着伴奏，缓缓开口：
“黑色给了你眼睛
黑色给了你光明
黑色给了你长发
也给了你颗黑色的心
……”
“你丫笨拙又灵敏
你多情又绝情又狠心
......”
周围所有人都沉醉于他的歌声中，台上的顾源身姿挺拔，眉眼舒展，慵懒又洒脱。
多年后，魏超在A市场馆中心唱歌的时候，望着台下荧光如昼，忽然想到了多年前那个寻常的夜晚，魏超坐在台下，少年耀眼如繁星，静静地听他唱歌。
顾源唱到最后，声音如情人耳语呢喃。
“……
Monica 安静一点好不好
Monica 今晚让我睡个好觉
”
魏超说的是实话，顾源唱得确实好听，一曲结束，掌声响起。
顾源唱完后睁眼看向魏超，魏超也看过来，两人相视一笑。
顾源将话筒放下，下了台。
“你闭眼睛唱歌的时候，贼帅！”魏超毫不吝啬地夸赞。
“感觉怎么样？”魏超接着问。
顾源一口喝光了杯里的朗姆酒，靠在椅背上：“爽！”
后半程有隔壁桌的女生鼓起勇气过来要顾源的微信，顾源装矜持拒绝，魏超在桌底下踢了踢他。
顾源没理，礼貌地抱歉拒绝。
女生离开后，魏超笑他：“什么时候走高冷范了？”
顾源一本正经地说：“一直都是，你不知道吗？”
魏超没说话，看着他装。
在魏超戏谑的眼神下，顾源一秒破功：“能不能别这种眼神看着我？”
“怎么着？”
“魅力太大，我心脏受不了。”
“......”
两人没待太晚，第二天要上课，十点多就从酒吧出来了。
夏日晚风轻拂，带来一丝凉意。
顾源靠在路边栏杆上抽烟，魏超背靠着栏杆，仰头望天。
夜幕之上，月亮尖尖的，好像一枚银色吊坠，泛着乳白色的光。
顾源抽完烟，将烟蒂暗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魏超直起身，伸了个懒腰：“走了，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