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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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芸芸～”肉麻地称呼着的费子现，语气让自己都受不了。可加密专线通讯屏对面的干练人儿一点异样反应都没有，厚眼镜底下的眼神除了专注还是专注，只是没专注向眼前的世界。
“赖教授呢？”莫芸露出仪式化的笑容发问，而后抿嘴微笑静候。
看着对方眼神与笑容分离的无敌漠视，费子现深深的挫折感第N 次浮现，轻轻地鼓吹出一口气，“赖教授正在为设备系统做最后的冗余检测。他要我知会你们那边一下，我们这边已准备好，就看你们那边怎样了。”
“那就好，机会已给你们了。我们这边会准时开始，你们必须得按指示行事，不得有误。通讯完毕。”
“等下，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费子现飞快喊话。通讯瞬间中断，也不知对方听进去没有。
看着信号已关闭的通讯屏，他低声一句“有病！”又自嘲地笑了笑，“重病！”转身向实验室中赖教授所在的设备间走去。
莫芸有听到他那句话，但中断通讯的动作一点也没停顿，思绪甚至都没再稍稍关注一下，便已转向倾注了五年心血的“云彩计划”。工作大厅内，顶尖的技术人员都已各就各位，检测着错落有致的各种信息化设备。数目繁多的显示屏，不断闪过检测通过的信息。看了看墙上大大的倒计时显示屏，还有三十一分四十秒，就是激动人心的关键时刻了——第一个“类意识体”，即将诞生。
她轻声低语：“宝贝，你是我的！”
五年前，她在狭小的范围内崭露头角，于信息工程学博士毕业论文中，提出了一个天马行空的“待发现”，虽然没能通过答辩，但被信息安全部门秘密相中，协助主持相关项目的完善与实现。
不过，当她发现答辩委员会中的一位教授出现在项目小组时，她就明白了答辩为何会通过不了。
现在，她将要用完美的成果光明正大地直接取回那被刻意错失的博士学位。而且，她还会得到更多的收获，因为这可不是普通项目。即使她只是项目的协从研究员与联络员而非主持者，不过，她还是那掩人耳目的云彩信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最大股东。
信息化时代，谁掌握了信息安全，谁就掌握了世界命脉之一。
信息化“云计算”模式的成熟与普及，使“地球村”成为了“地球店”。
“云彩计划”建立在“云计算”模式基础上，欲让“地球店”变成“地球脑”——一个庞大的类似人类意识的复杂存在，即“类意识体”，这便是她的“待发现”。
整个秘密项目小组历经五年，夜以继日地攻克种种技术难关，成败就在此一举。无论成功与否，计划必将因暴露而不可重来。
与之相配合，赖教授带领的则是另一个实验小组，负责进行应急的后备计划，或紧接的后续研究。
此刻，赖教授这边的实验室也是一片忙碌，实验人员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操作。
安坐在人机连接的设备椅上，费子现任凭肢体被固定被麻醉再连接上维生系统，全身只有脑袋还能活动。
看着能量输液滴针扎进两手臂上的静脉，没有感觉，但意识慢慢的变得更清醒。这将用于维持剧烈精神活动的消耗。
随着一个有大束数据线的内里布满电极刺针的软衬头盔套在他光秃秃的脑袋上固定好，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就不怎么舒服了。这是具有反馈功能的人机双向连接的接口。——双向，意味着危险系数大增。所以监控系统与维生系统，就不是摆设了，而成了护身符。
头盔的另一端通过那些数据线连接到实验室的中央电脑系统特制的调制解调设备上，再通过中央电脑连接教育部门与科学院共同拥有的“云”，进而连接到“云海”——全球“云”组成的设备与信息海洋。而“云海”中遍布的那些云彩信息科技制造出售的设备系统，将成为关键节点。
连接完成，系统检测通过，容错检测通过，安全测试完毕，脑波监测正常，体征数据正常，后备连接取消。后备的连接设备与人员还有两套，但已不需要用上。
倒计时还有十九分三十一秒，莫芸所在的技术小组就会启动关键操作。而赖教授小组将视其行动成效，按指示行动。
费子现听到检测一一通过的提示，心里松了松又绷紧着。在漫长等待中，他的思绪渐渐飘开，飘啊飘，却始终系在那专注的眼神上。
当初，两个小组的接触合作，还是费子现不经意间牵的线。
他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相识，甜蜜充满心间，一幕幕景象浮现心头。
×××
那时，有一个女生红着湿润的双眼，蹲在校园一角的一棵高大的木棉树下，用小棍子狠狠地戳着蚂蚁窝，蚁尸遍野。
路过的费子现，不由瞪大了双眼，感叹着，好强悍的女生。
女生专注的动作神态以及短裙下乍泄的美妙春光，激起了他莫名的独占欲，不想其他人也有此眼福。于是他想弄些响动出来，让这个神经大条的女生意识到问题所在。
正好随身带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杯，里面有刚泡的热茶。
他拧开盖子，说着“给，用热茶烫效率高很多。蹲时间长了腿会麻的。”弯腰将保温杯递了过去。
“啊！”女生被惊吓出声，回过神来，才惊觉问题，慌忙地站起来，脸色通红。
“谢、谢！”女生尴尬地道谢，边浑噩地接过保温杯，结果没拿稳。保温杯掉在地上，热茶倾泻，有小部分溅开来，溅到两人脚上，而大部分灌到了蚂蚁窝以及周围。
“好准！”费子现喝道。
幸好茶不是滚烫的，两人没被烫伤，不过保温杯就脏了。
“对不起！”女生此时已回复状态，捡起保温杯，“我帮你洗干净吧，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呃……这么快就颁发好人卡了？费子现腆着笑脸，搞怪似的拱手，“鄙人费子现，研一，请学姐多关照！”他刚上研一，在这研究生院内，喊学姐多是不会错的。
“嗯，我是莫芸。”女生点头回应，一点也没客套。
两人顺着路走。
“学姐失恋了？”费子现将心底的疑云以及期盼说了出来。
“才不是呢！”莫芸歪头，瞪着还有点红的眼睛，怒视着费子现。但这神态在他眼里却有说不出的可爱。
“那……？”费子现笑脸对着她的怒火，“有不开心的事，说出来会舒服点哦！”
“说了你也不懂，又帮不上忙！”莫芸回过头，继续向前走。
“我至少会是个好听众。”费子现不死心，思索着，不是失恋才怪呢，让她说出来就有机会了。
“是我博士答辩过不了啦！”
“哇，原来学姐你已是博士毕业生了……好厉害！”费子现快步超过莫芸，停步转身回头，好奇仔细地打量着她。
“看什么看！”莫芸被他刻意流露出来的审视眼神再次激怒。
“听说大学生有三种，男生女生和女博士生。现在才发现……”费子现用手挡住莫芸怒砸过来的保温杯，跳开后继续夸张地说着，“原来他们都错了，是有四种，还有一种就是漂亮女博士生！哇啊……学姐饶命！”
费子现被飞杯击中脑门，他捂着脑门蹲下，一脸痛苦的样子。
莫芸顿时心情好转，嘴里边说着“别装了，死不了。”边扶着他到路边的水泥椅上坐着。再将保温杯捡回来放在他身旁，“自己洗去，我走了。”
“喂！你不会这么没人性吧？我受伤了啊！”费子现顾不上捂脑门了。
“我是漂亮女博士生嘛！”说着，莫芸回过头来，然后神色一变。“啊，你长角了。”原来费子现的脑门肿起一个大疙瘩。莫芸露出轻微内疚的神色，“作为道歉，要不我陪你去医疗室擦药吧！”
“不要！我要听芸学姐的毕业论文是关于什么的嘛，不然我就不去擦药。”费子现说着语调让自己都有点反胃了，不过有效果就好。
“正经点！……说就说吧，可惜你又不懂。”然后莫芸背靠着水泥椅旁的树干，仰望的眼神似乎能穿透时空，缓缓地说起了她的天才“发现”——全球的信息化网络系统，已具备足够的复杂度，经过特定的优化以及激化，可能会层展出超越人类的意识体。
说得兴起后，她就转而控诉着答辩委员会的教授们有眼无珠，如何屡次刁难着她，现在竟还判了她论文死刑。她须另选课题重头来过，可她又不甘心。
费子现不由感叹，这神经大条的妞真的是天才啊，只比他大一岁而已，就能达到如此地步，可以专注地解说着他闻所未闻的深奥理论。
听着听着，他痴痴地想与她的眼神对视上，让那专注也聚焦在眼前。
×××
可直到现在，他仍对视不上，反而变得越来越有透明感。
费子现当时刚开始跟随着研究生导师研究人机连接的课题，于是他挖空心思，想让两者关联起来。他直觉上选择了人机连接对莫芸论文中的“激化”可能会起着重要作用。
思索出一套说辞后，他找到机会与导师讨论，成功地引起了导师兴趣，导师再与人机连接课题的首席赖教授探讨。结论是，虽然技术水平还未达到，但会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研究方向。
他第一时间讨好般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莫芸，但她却不置可否。
一星期后，莫芸再也没在校园内出现过，仿佛消失了一般。
费子现想尽办法，却找不到也联系不上，连莫芸的博士导师都不知她去哪了。想找到她家里联系，才发现她竟还是孤儿。不得已，他报警了，可警察部门也找不到线索。只能当成莫名失踪案件待办了。
他由此出现了不好的联想，甚至夜里有时会默默地流泪来抒发内心的不安与无奈。日间则专注于学业研究来麻痹自己。
半年后，赖教授带头组建了技术攻关研究小组，科学院增派了不少人手，人机连接的研究力度加大，难关不断发现，不断攻克。
四年后，费子现博士毕业，签署了一大堆保密协议后，以研究员的身份加入赖教授的技术攻关研究小组，参与第一代人机连接实体设备的测试。
而后，他在通讯屏上见到了那不愿忘却的眼神，虽然她带上了大大的平光眼镜，但样貌没变，他当场失态地扑在屏幕上喊出“莫芸！”
可她疑惑地问：“你是？”
“莫芸学姐，我是费子现啊！想死我啦，还以为你那时出了什么意外！”他激动地说着。
“哦！费子现、费子现……原来是你，你好！”莫芸微笑着回应。可那眼神仿佛穿透了他，不知专注向何方。
费子现仿佛被兜头淋了一盆冰水，连心都冷痛起来。可偏偏是这样的眼神，令他越发的痴迷。只要那眼神还在人间，有机会也为他聚焦，一切都值得。
此后，他才知道，莫芸的论文，已扩展成一个国家级的秘密研究项目。赖教授小组的攻关研究，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
“哔！”声警报响起，倒计时为零。
海量的能主动传播还会变异的特殊病毒小程序被投放进网络空间，并随着技术小组的操作，迅速在“云海”蔓延开来。
云彩信息科技出品的软件被感染后，瞬间成为传播的主力帮凶。其出品的硬件更是被触发了伪装隐藏的微型芯片，成为突破各大网域安防的“内鬼”。
莫芸紧张地站在工作大厅的中央控制屏前，屏内显示着全球“云海”的各大片“云”域的投影标记，看着白色的标记一个个缓缓地变成了彩色。
各个网络服务器工作站的信息技术人员不是白吃饭的，所以得赶在他们的应急方案全面实行之前，完成一系列实验。
白色投影标记差不多全变成彩色时，网络间数据信号的传输就慢慢地变得异常起来。
投放的特殊病毒程序，除了能复制或改变自身并传播之外，并不删除或改变其他的已有数据。每个被感染的设备系统或虚拟机，都只会留存一个病毒副本。
最特殊之处，则是这个病毒程序会自动运行，不断在网络间收发着一比特的数据信号。一比特，只能表示0或1。至于发送0或1，则由收到的数据信号差值达到某一阀值来触发。
由于病毒没有恶意破坏性，一般网管不会采取过激的应急措施，大多只会当恶作剧来应对处理。因此为计划争取了充裕的时间。至于敏感数据设备，则不在计划范围内。病毒会很快被高手清理，甚至都无法感染进去。
十五分钟过去，投影标记呈拉锯式的色彩变动，但总体上稳定下来——“云彩计划”关键的一步完成。全球超过五十亿的中间以及终端设备，已至少有过半被感染。
莫芸紧张地握拳。
最最关键的一步，还未取得进展。卫星以及各节点的能量波形检测器，未能检测到规律性的衍生波动。自有的以及人员渗透的几个“云”域内，通过数据流分配检测系统，虽然有发现数据流的分配异常，但仍纷乱而没有形成稳定的构型化。
十八分钟到去。“自激化失败，后备诱导激化启动。”赖教授小组收到通讯指示。
×××
信号输出模式启动，信号转换放大启动，信号输入模式启动，阀值调整完成，双向连接成功。
投影在刺针电极上的弱电信号刺激着费子现的神经系统，意识出现涣散倾向。他此刻所需要做的，就是咬紧牙关，调动思绪，聚起精神，与之抵抗。
他想着那痴恋着的眼神，想着这个项目完成后一定要与她面对面的表白，要捧着她嫩嫩的脸蛋，与她眼对眼，让她的眼里现出自己的身影……
他心里想要大声呼喊“我爱你！你也要爱我！”可不知从何而来的浑噩感，让他组织不起完整的句子，更喊不出声。慢慢的变得很想睡觉，但残留的清醒告诉他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睡着，否则会出现可怕的后果。
“检测到衍生波动，有规律化倾向。”
“数据流出现类似构型化模式，纷乱扰动减少。”
随着捷报图形化显示在中央控制屏上，莫芸眼睛模糊了，呢喃着“你终于来了，我的宝贝！”
×××
费子现浑噩意识中，那穿透自己的眼神，慢慢变成的慈爱的眼神，变成了热切期盼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家乡的父母亲。一会是母亲慈爱的眼神哄着他要好好睡觉，一会是父亲严厉的眼神叮嘱他要撑住，一会是那漠视的眼神让他跟着一起涣散。最后，所有眼神汇聚成一个黑洞洞的恐怖影子，淹向他。
“不要……”可他就是喊不出来，也动不了身体。
“滴滴滴……”警报声响起。
“脑波异常，必须断开连接！”
“体征反应降低，立即调节维生系统，急救处理！”
×××
“衍生波动出现明显规律化。”
“一号域数据流构型化有稳定倾向。”
“二号域数据流构型化仍呈散乱模式。”
“三号域数据流构型化仍在变动。”
“四号域数据流构型化仍在变动。”
……
规律化的衍生波动以及稳定构型化的内部信号流，理论上是类意识体的特征，对应脑波以及神经脉冲图。实验至此已取得成功。
“宝贝在努力成长，真乖！”莫芸低语着，眨了眨未干的眼睛，透过平光眼镜，专注地观看中央控制屏上各“云”域数据流构型化的复杂图示。
时间已过去三十分钟了。
未能监测的“云”域，又有着怎样的构型化呢？莫芸心里像被猫爪挠着一般，好想知道答案。
×××
“鉴于全球网络遭受神秘攻击，导致网路数据流异常拥堵。各大公司及机构现发出联合公告，相关‘云’域会即时断网升级巨型机群组的系统程序以消除攻击影响，短时间内暂停网络服务，敬请谅解，望相互告知。”
中央控制屏显示的“云”域数据流构型化图示一幅幅瞬间消失——表示相应‘云’域的巨型机群组断网。
衍生波动纷乱并急剧消退至被噪声淹没。
“不要！”莫芸惊哭出声，扑向屏幕。虽然制定计划的当初就知道结果会这样，但结果到来的这一刻，她却接受不了。
“呜呜……”她哭着跪坐在地，泪眼朦胧而痴痴地看着仅余的一幅图示，一号域那最先稳定的构型也在涣散着。
×××
“日前全球网络遭受神秘攻击，攻击源头已锁定某大国境内。全球损失还在统计当中。据某公司有关技术人员透露，其‘云’内数据非常安全，并没有任何数据丢失，敬请用户放心。但中断服务将近两小时，公司损失估计在千万左右。”
“某大国已将攻击嫌疑锁定为某信息科技公司，信息安全警察已采取果断措施，迅速控制局面。”
“最新消息，攻击全球网络造成巨大损失的黑手已落网，据报道，主犯是一个只有二十八岁的女博士生，犯案动机还在调查当中。”
“惊爆消息。几天前攻击全球网络的云彩信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其产品被查出有后门程序。据某网络设备公司市场主管估计，云彩信息科技将要面对天文数字的索赔金额！”
“史上最强悍女博士生！为了获得博士学位，苦心经营公司五年，再攻击全球网络以做实验！将面临巨额索赔以及长期监禁。另，据传此女博士样貌清秀出众，独身。再另，貌似实验已取得成功，并且成果是国家密级。”
“迫于另一大国的压力，女博黑客案首度披露了实验的部分研究成果！再度惊爆眼球！女博黑客在三十分钟内，将全球网络变成了一个类意识体！”
“类意识体研究引起热议，质疑声一大片！但各大公司以及机构，已采取严密措施以保证其‘云’域不再被同类黑客手段攻破。因此实验已不可重来。”
“据权威专家释疑，女博黑客案中所谓的类意识体，远未达到人类的程度，至多相当于一只猴子的水平，还谈不上是有意识。”
×××
看守所内一个独立的拘留室里，莫芸抱膝蹲坐在墙角，不过她已五年没穿裙子，不会再走光了。
现在她已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是替罪羊，也明白了信息安全部门的暗手。
她不是不够聪明，只是容易专注于一点，而忽视了其他。
心执已了。消逝的宝贝，在等待审判的这几天内，已慢慢的淡出了她的心间。
她回忆着忽视的过去，寻找着建构未来的新起点。
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那次蹲着。希望着，此刻再度听到那一声“给！”，将她从这恶梦中惊醒。
又回想着每次与他的通讯，慢慢的想起对方一些猴戏似的举动，只为吸引自己的注意。那时还觉得对方无聊，现在却感到好笑。她的嘴角渐渐翘起，待惊觉自己已开心起来，不由冒出一句“讨厌！”但想到现在的境地与灰暗的未来，心情又低落了，只苦笑呢喃：“你，也是我的宝贝！宝贝！”
×××
“莫芸同志，你好！组织派我为代表来跟你谈谈心。首先，我代表组织对你的杰出贡献表示感谢。也代表组织对你的委屈，表示衷心的慰问！”
“少来了，我哪有什么贡献啊，不过是打个掩护罢了！倒是你们这次获益匪浅吧？想必从那几个国家中窃取了不少敏感数据。呵呵，作为良民，真该为国家感到自豪！”莫芸苦笑。
“莫芸同志，你放心。对你的贡献，组织是不会忽视的。不过，迫于国际压力，过场还是必需的，希望你谅解与配合！”
“多说无谓。在此之前，我想先见一个人，之后再谈，好么？尊敬的代表女士！”
“见什么人？在职权范围内，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费子现，赖教授小组的一个研究员。”
“你等下，我出去联系一下上级……对不起，莫芸同志。费子现已无法来见你了，他在行动中出意外成了植物人。”
“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莫芸闻言，顿时少有的抓狂起来。
“莫芸同志，不要激动。组织这么对你，也是迫于无奈，但只要你配合，很快就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全新的人生……”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啊！”从小到大，她早就发现，只要大声喊出这话，心里肯定会舒服一点。
莫芸抱头蹲下，脑里浮现出那张最后的构型图，想起了以前的实验课，搭档的问题“爱恋会不会有对应的脑电构型呢！”
想起了与费子现的一次通讯，她说着“我可以接受你爱我，但我不能接受你干扰我。”
再想起他最后的那句话“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终于，答案有了，惊喜也收到了。
她还有什么好需要的？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