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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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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会不会有事？”陈宇本来一点精神都没有的，但是他强撑着，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这个与叶秘相似的男人身上。
“叶秘从小怕疼。”叶桐听完陈宇说的一切，其实心情已经不是那么美妙了，但是这里还有个小的，得先安抚住。
“所以，叶秘肯定有办法让自己活着出来对不对。”陈宇的眼睛都亮了，人在绝望的时候，只要给他一丝丝希望都能抓的死死的，并往最好的方向想，哪怕这个结果一点都不靠谱，哪怕这个设想非常违背科学。
怕疼可不是怕死。怕疼，就意味着叶秘得自证清白，不被关进去审讯，或者，自证不了清白，在被关进去审讯之前，自我了断。叶桐安慰陈宇道，“叶秘对这些一向擅长，他能动手就说明安排好了，你先去我那里住着，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
“好！”陈宇没那么紧张了，一下子疲惫就涌了上来，他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叶秘肯定能骗过特高科的人吧？”
“他从小骗人长大的，我被他骗了多少回了。”叶桐一本正经的表情，让这件事可信度再次上升了，“放心。”
“在折腾人这点上，叶秘说自己是第二，大概没人能当第一了。”梁伟站在医院外抽着烟，对庄德那个保镖吐槽着。
那个保镖不回话，只是守在那边。不过想对这句话表示认同的，从医院的医生到特高科再到情报处，大有人在。他们折腾了一周多，整整一周多，就为了那个可能泄露的密码本，又不能把叶秘拖起来拷打。
头两天，医生说病人濒危，得加班加点抢救，特高科也怕拷打出一具尸体，就放着了。
第三天，情况有点好转，叶秘一直昏昏醒醒，特高科的人守在他边上，就为了听他醒来的一句不是我，然后再倒下去，过了一会儿醒了，又是一句不是我。什么不是你，不是你什么？你倒是多说点。
第四天，叶秘多说了两个字，不是我干的。特高科的终于忍不住了，寻思着恢复的还行，吃点药不会死，把人拖走了，说是找了个强迫清醒的特效药，给叶秘又灌了下去，又是扎针又是点滴的。恢复的还行的叶秘，又给整病危了，连夜送回医院继续抢救。
第五天，那个去给情报处和特高科报案的保镖，再次报案，说他在庄德那边发现了线索。同日，叶秘病危抢救。同日，有人寄了一张庄德用枪顶着叶秘后腰威胁的照片到情报处。
第六天，叶秘恢复治疗，情报处和特高科发现了不少线索，梁处长连夜加班，深夜回家睡觉吵醒了孩子，挨老婆骂。
第七天，治疗，找线索，加班，挨老婆骂。
第八天，水落石出，叶背锅周围不再有很多人守着，作为第一证人的保镖这几日跟在梁处长身边，也一起来到医院看望叶秘。
“事情发展成这样我是没想到的。”梁处长在医院外抽完了一整根烟，这东西他以前不喜欢，但是现在抽一次发现还不错，“最没想到的还是你。”
沉默的保镖终于开口了，“我只是为了报仇。”
为了报仇，人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保镖小时候一直到处流浪，直到被一个叫九爷的人收留，有了温饱有了工作有了家，像他这样的人不多也不少。
人不算多，不够冲击被情报处和特高科重重包围的重地。人也不算少，半夜三更闯入一个不剩几个人把手的病房，放一把火还是做得到的。
第八天晚上，或者说第九天凌晨，医院失火，确定是人为。整个病房被烧得一干二净，救火的人只能从医院里扒拉出一具烧焦到无法辨别的尸体。在医院大门上被人用红漆泼了，“九爷的命，你来还。”
第九天也是元宵节，三月一日。家家户户吃汤圆放花灯的时候，不过今年不让放了，小朋友买的各式各样的灯笼也不给点，怕着火，只能暗着在地上拖着玩。
上海滩的吃瓜群众借着机会又聚在了一起，吃一吃最新发生的瓜。
“听说叶秘被九爷的人报复了，可惨了，身上中了十八刀。”“我听说啊，那个报仇的人捅完了还大喊，九爷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你说九爷真的是叶秘搞死的？他老婆不是也一起死了么？”“九爷的人都找他报仇了肯定是他做的吧。”“朋友们，最新消息，说是九爷当初是假死，隐姓埋名做了保镖，然后趁机杀了叶秘给自己报仇。”“我听说叶秘没被烧死，他骑着马从病房里跑了。”“你这个也太离谱了吧？”“真的么？我不信。”
随着叶秘的离开，上海的吃瓜界似乎恢复了一点智商，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
香港，叶桐家。
陈宇很好地继承了叶秘的习惯，正在和相框聊天，他把叶秘的单人照举了起来，认真地说“今天已经是三月一日了，明天你肯定坐不了飞机来香港。不过我还是会去机场的，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
“你答应我的事情也要做到。”
相框咔嚓一声，背后似乎有什么松动了，陈宇把相框反了过来，上下拨弄一下，就把壳拆了下来，有个纸片片就打着转落到了地上，“我就该知道，你提醒我带这个相框几次了，肯定有东西。”
伸手把纸片片捡了起来，之前见过，叶秘跟他说是欠条的那张纸片片，其实是一张四个人的合照，泛黄的颜色提醒着照片的年代起码要往前推十年，“这是，叶秘？”
陈宇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右边的叶秘，比现在年轻多了，神采飞扬的插着腰，顺便努力和他左边的女人保持距离，几乎要空出半个人的位置了。
左边的女人是陈佩佩，和她旁边的女孩子紧紧的贴在一起，两个人一起对着镜头在比着手势。
最左边也是个男的，和那个叫不出来的女孩子靠着站，目光清澈，看上去很安静，就像...镜子里的陈宇。
照片反面应该写了名字，透过光能从叶秘的身后看到反着写的叶思齐。
“陈宇，先来吃汤圆吧？”上海传来的消息居然一日比一日好，连一开始有最坏打算的叶桐也觉得说不定叶秘真的能躲过这一劫。
“马上就来。”陈宇把老照片又塞了回去，“你明明就是知道，不肯说，不过我不会偷看的，我等你回来在跟我说”
“我还想听听你们年轻时候的故事呢。”
2020年，5月。
“各位游客，现在大家参观的就是抗日时期，卧底在日本情报处的地下党员，叶思齐先生的宅邸。这座宅邸在叶先生死后重新被拍卖，1943年被一位庄姓老妇人拍下，1979年叶先生早年的入党申请书被发现，叶思齐先生一直存疑的卧底身份终于盖棺定论，1985年庄老夫人去世，在离世前将叶先生的宅邸免费捐赠作为纪念馆。”
“整个宅邸分为两层楼，一楼是当时的客厅，二楼是叶先生及其夫人、儿子的卧室以及叶先生的书房。在叶先生夫人的卧室，可以看到展示了不少的纸张，这是叶夫人陈佩佩及其朋友的往来信件。”
“可惜的是，叶先生的卧室已经搬空了，没有过多的可以展示的东西。”
“感兴趣的游客可以进去参观一下房屋的构造，一刻钟后我们在楼下集合，下一站是梁伟故居。”
“小宇，小宇，走啦，换地方拉。”一个男孩子跟在往前走的人群后面，在喊着自己的好朋友。
“吴振锋你快来看。”
“怎么啦，不就是一些纸。”
“你看这个叶夫人和他朋友的信件，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是不是写的都是陈宇啊？”
“哟，还真和你同名同姓，这不会是叶思齐儿子吧？”
“叶思齐的儿子不该姓叶吗？你说这个和我同名同姓的陈宇后来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现在都2020年了，哪怕当时活着现在也死了。”
“好可惜。”
“人总要死的，可惜啥，下面要去梁伟故居了，跑快点，不然到时候作文可写不出来。”
“哎哟！”陈宇跑的急，迎头撞到了一个人怀里，“大哥哥，对不起。”
“慢点跑，不着急。”男人在陈宇脸上捏了一下，“去吧，小屁孩。”
“哦好...”被陌生人捏了脸的陈宇红着脸往外追，“吴振锋，你等等我，我丢大人了。”
“叶秘你看什么呢。”
“遇到一个小屁孩，挺有意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