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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沉沦与遐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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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不开心。
连带着晚餐也没有吃好，现在已经宵禁了，可饿肚子的感觉使你备受煎熬，潘西早就气息平稳地打起呼噜，你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离开温暖的被窝披着毯子下楼。
休息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你径直走到最里面，把自己埋进那张小小的单人沙发——西奥多常坐的那个。
你在和西奥多置气，单方面的那种。
可是他真的很好，他会记住你的喜好，会把所有黄油蜂蜜蛋饼都留给你，会在途径湖边和魁地奇球场时和你交换位置把你挡在他身后……这就是让你不高兴的地方。
你觉得西奥多对待你就像疼爱妹妹。
火炉里的木柴烧得劈啪作响，阴暗地牢在火光的映衬下变得分外温馨。
楼梯传来一阵脚步声，你望过去，西奥多站在那手里拿着小蛋糕。
“西奥，你还没睡吗？”你记得他并没有夜游的习惯。
“我听见声音了，就下来看看。”
他裹着学院袍打了个寒颤，西奥多很怕冷，你连忙招呼他过来一起分享你的毯子。
纸杯蛋糕散发出甜蜜气息直冲味蕾，你的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哀鸣。
“快吃吧，我从高尔那拿的，你晚饭没吃什么东西，我猜你可能会饿。”
你默默地小口吃着，西奥多和你挤在一起，两个人的温度比炉火还要炙热。
“你怎么知道是我。”你接过他递来的手帕小声问，“如果是别人呢。”
“那我就回去继续睡觉。”西奥多揉乱你额前碎发，“除了你，还有谁会在睡不着的时候躲进书房把自己裹成蒲绒绒？”
他笑着说，“噢不对，现在是躲进休息室了，艾希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
不。
不不不。
不是这样的。
02.
该如何开口呢，告诉他，别把你当小孩子。
在西奥多擦掉你嘴角的饼干屑时？你想，如果自己恶趣味的在此刻咬住他的手指，西奥多会做出什么反应，会害羞吗？还是板起脸呵斥你？
“笑什么呢。”
施了个焕然一新，西奥多把手帕叠好收进口袋，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的小青梅大抵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告、诉、你。”你朝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跑开去追前面的潘西和布雷斯。
你用肩膀挤开布雷斯，把自己塞进他们两人中间死死搂着潘西。
“怎么舍得扔下西奥多来找我们了？”短发女孩打趣道。
“我倒情愿艾希礼早点过来。”布雷斯和你拉开距离，“这样我就不用听潘絮叨了一路关于指甲油的事。”
“你刚才明明和我讨论的很来劲！”潘西抬手作势要打人，布雷斯反手握住她的腕子顺势把她拉到身边。
“那也是你强迫我听的——”
你看着他们俩人打闹，摇摇头甩开脑海里一些可耻的念头。
03.
近来西奥多觉得你不太对劲，总是随时随地的发呆，还老是盯着他。
“我有哪里很奇怪吗？”他忍不住去询问自己的朋友。
德拉科闻言挑起眉对布雷斯使了个眼色，“他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对方点着头坏笑着和他击掌。
西奥多对自己的损友们颇感无语，“我说认真的。”
“怎么，惹你的小女朋友不高兴了？”布雷斯·扎比尼，斯莱特林知名花花公子，少男少女们的情感导师，“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西奥多表情变得很凝重，不停地用手去抚平脑后头发——这是他不爽的前兆。
“哇哦-”德拉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们真的吵架了？”
“没有，我们不会吵架。”西奥多扯出一个苦笑，“可这才是问题所在。”他简明扼要地向他们道清事情原委，听完了所有，德拉科皱起鼻子。
“你怎么跟她爸似的。”
小少爷毫不留情的做出评价，“我一直以为艾希礼把自己当成姐姐去照顾你来着，没想到你却想当她爸爸。”
布雷斯听着那个恋爱经验为零的家伙口出狂言，不由得痛苦地眯起眼睛。
——马尔福，真有你的。
他在心里默默感叹，转过头却发现西奥多似乎若有所思的听进去了，布雷斯更是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烂摊子，他才不掺和。
04.
西奥多近来似乎在躲着你，又或者说，他最近真的对你很冷漠，这使你十分受伤。
“梅林啊！”
一进门潘西就被蹲在角落的你吓了个够呛，“你是想吓死我吗？”
“潘西……”你委委屈屈地搂住她脖子像个树袋熊似的把自己挂在她身上，“帮帮我。”
你和潘西说了最近西奥多的变化，还和她讲了上次你们在黑湖边发生的事，潘西听得很认真，紧锁的眉头就没放开过，你对她倾诉出自己的担忧和难过。
“嘁。”潘西见不得你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还以为诺特那家伙会聪明点，就连曼德拉草都比他感情丰富。”
曼德拉草。你在脑海中幻想把西奥多从花盆里连根拔起的情景，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潘西趁机则拍拍你的肩膀，“硬气一点，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男巫师了。”
好像大多数人都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新鲜感，看不出一时的激情和经年累月的深情的差别，更分不清占有欲与爱的界限。
也许是你们从小到大都粘在一起的缘故，他的冷淡你的逃避反倒为你们彼此留出了思考空间。
虽然你还是在想念那个叫做西奥多·诺特的南墙。
05.
“是两品脱的沸水。”西奥多阻止你试图继续倒水的手，“你都快加进去四品脱了。”
“抱歉西奥。”你抓抓自己凌乱的发尾，“刚刚我走神了。”
他接过你的搅拌棒把你拉到他身侧，用浅蓝色的眸子凝望着你，然后又看向旁边。
西奥多最近总是这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们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算了，你不想去追问，等他愿意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一不留神，你又把干荨麻捣的太碎了，撒入坩埚立刻变成了黑糊糊的一坨，这样滤出的药水肯定没斯内普教授要求的那般清澈，不过你对西奥多的能力非常有把握，“我去取杏仁油。”你朝他竖起大拇指然后飞也似地逃离现场，跑到教室后面的草药柜。
“PSST——艾希——”
一群蓝色袍子中你听见了一个小小声音，是乔伊斯（Joyce）在小声招呼你。
他是个很好的朋友，给嚏根草浇水那次你就发现了这个事实，你还加入了他的魔法植物研究社，这段日子里也是这位新朋友开导并弥补了西奥多缺席的寂寥。潘西当然是你最好的朋友，可你不希望因为你的原因影响到你们这个小团体的稳定。
“今晚要不要……”乔伊斯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要不要去霍格莫德？”
“可今天不是！”他连忙用手捂住你的嘴，你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于惊讶。
“霍格莫德日在下周……哦乔伊斯。”你忽然意识到什么红着脸像个小蚊子似的哼哼：“你找到传说中的密道了？”
乔伊斯露出小孩子恶作剧得逞后的骄傲，“Bingo。”
你下意识想叫上西奥多一起，可他那双欲言又止的眼睛浮现在你的心头。
——我才不是他的跟屁虫。
06.
西奥多讨厌那个叫乔伊斯的拉文克劳。
从他邀请艾希礼去给嚏根草浇水那刻起，西奥多记住了“乔伊斯”这个名字；在艾希礼说了“好”以后，西奥多开始觉得他很碍眼。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乔伊斯”闯进了他们平静的生活中呢？
西奥多苦思冥想，直到布雷斯出声提醒道：“盘子已经空了西奥，你还拿着叉子干什么？生吞空气可真够炫酷的。”
啊想起来了，是那个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倒霉蠢蛋。
刚好那天他们做了白鲜香精，刚好艾希礼把药水收进了口袋，刚好乔伊斯摔在了她面前，刚好他当时随口说了句“真惨。”
于是艾希礼把白鲜香精送给了倒霉鬼。
西奥多哐的一声把叉子丢在桌上，吓坏了正专心啃大鸭梨的德拉科。
“他又怎么了。”德拉科问，“没吃饱？”
布雷斯轻描淡写的回了句，“是啊，没吃饱，生理心理都饥饿。”
“活该。”潘西瞅着魂不守舍的西奥多撇撇嘴，“他就是自找的。”
扎比尼觉得他的青梅竹马们最近都不怎么正常，“艾希礼怎么又没影了。”
“她啊。”潘西故意提高了两分声音，“和新朋友去玩了呗。”
“她去哪了。”西奥多猝不及防的插入他们的话题。
“可能又去给魔法植物浇水了吧。”潘西随口敷衍，“反正一会儿就回来了，艾希应该不会在外面过夜。”
离开礼堂时潘西还是板着脸叫住了西奥多，“霍格莫德，不用我再多教你了吧。”
07.
“你们和好了吗？”乔伊斯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白雾顺着他的鼻腔蔓延到昏黄灯光下。
你盯着浮在空中久久未散的烟雾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是和好了还是没有。”然后摆弄着他的香烟盒。
乔伊斯总是有许多麻瓜的小玩意，你的朋友们都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你本来也是一样的。
“想来一根？”乔伊斯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它不是你这种小姑娘能驾驭的了的。”
你固执地学着他的模样把那细细的杆状物夹在食指和中指间，“麻烦用麻瓜的方式帮我点燃它。”
又苦又呛又辣的味道冲入喉头，你觉得你的眼泪大概快流出来了，而乔伊斯却大笑着举起啤酒杯狠狠地灌了口黄油啤酒。
“我说什么来着，你别那么固执。”
他递给你一杯草莓苏打水，冻成冰的蓝莓嚼起来是微微的甜，你把烟在桌上摁灭留下一块小小的黑色焦痕，然后举起苏打水和乔伊斯碰杯。
挂在门柱的贝壳风铃开始劈里啪啦叫喊，大嗓门的服务生穿着油腻围裙询问新来的客人要喝点什么，你越过乔伊斯的肩膀和门口风尘仆仆的西奥多对视。
你想香烟真是神奇，吸一口就能看见喜欢的人。
他越过喝的烂醉的酒鬼径直朝你们走来，桌下乔伊斯偷偷塞给你一块薄荷糖。
“西奥，你怎么……”你局促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怎么在这呢。”
西奥多站在你面前，开口便是带着夜风的凉：“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然后他握住你的手腕，像宣告主权那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乔伊斯，“开胃菜时间结束，现在是正餐环节。”
“那么，祝你们愉快。”乔伊斯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在西奥多转身带你离开时，乔伊斯小声对你说：“最美妙的灯盏不是为了看清光明而是为了看清影子。”
08.
你和西奥多站在路灯下对峙，他的表情凶得很，你也不甘示弱地叉着腰就像只蓄势待发的小老虎。
“西奥多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你被他的态度激怒，连日来的委屈一股脑的爆发出来，“还给我？我只是交到了一个不会惹我烦心的朋友有错吗！”你每说一句就用力地跺一次脚，“他不会忽冷忽热！更不会躲着我！”
西奥多以前从未见过你如此生气的模样，霎时间，他那兴师问罪的气魄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艾希，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很烦。”西奥多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极了找不到家的大型犬，他围着你直绕圈，迫切的想向你解释，“德拉科说我管得太多了，情侣也需要点距离感。”
情侣。
情侣？
你的脑袋今晚已经被各种情绪搅和到无法思考，只能呆呆地问：“所以你不是只把我当妹妹看？”
西奥多似乎被你的问题所难住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这使你们的交谈大概出现了两三分钟的空挡，此刻你仿佛能听见万事万物的声音，无论是风吹树叶还是繁星闪烁的声音都变得清晰无比，在那中间最明显的两种同样节奏的心跳声。
砰砰。
他把你拉进怀里。
“如果是妹妹的话大概不会这样。”
砰砰。
然后他用手放在你的脸颊两边轻轻捧住。
“也不会想这么做。”
砰砰。
在你的视线里只剩西奥多那双无限靠近的蓝色眼眸，似海洋，将你溺死其中。
幸好你吃了薄荷糖。
小小的糖块被两只舌头争抢，你几乎要无法呼吸。
“更不会想吻上去。”
路灯把你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你忽然想明白了乔伊斯的提醒，灯盏使影子成为影子，说出来的爱意才能印证心里的爱意，你总是执着于弄清西奥多的心意却不曾明明白白的对他表达出自己的感情。
亲吻来得突然，西奥多也被自己的唐突吓了一跳，他松开你连忙道歉。
“对不……”
“西奥，我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你打断了他的道歉抢先开口，“爱，浪漫，明天，我只想和你有关。”
砰砰。
两颗心终于靠在了一起。
09.
“乔伊斯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不喜欢女孩子。”
“噢……”
作者有话要说： 你=艾希礼·罗齐尔（Ashley·Rosi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