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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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恩最后还是同意了克拉克的“建议”，他发现自己总是很难拒绝克拉克，他相信自己的丈夫，信赖他，就像相信另一个自己般。
“我有些紧张。”瑞恩对柯拉说，他们正在通过某种通讯工具聊天，这比地球时代的手机要再方便一些。
“别担心，瑞恩。”柯拉说，他指着自己的肚子，“我的手术排期就在你之后的一周。”他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然后询问瑞恩，“可怕吗？”
瑞恩仔细回忆了下当时的场景，他犹豫地摇摇头，事实上，手术过程很快，也没有任何痛苦，但那种感觉还是让他难以形容。
当孕囊放入你身体的那一刻，你切实感受到有什么钻入到你的身体里——那并非属于你本身部分，这让瑞恩从心底感到恶心和恐惧。
但却无法对纳特医生以及自己的丈夫说起这种情绪。
他低头看着自己腹部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也许因为我是地球人。”他对柯拉说，“我有些难以适应这个。”
他比划了一下，“你能感觉到，有一个陌生的东西塞到了你的肚子里。”
“像气球？”柯拉在另一边问。
“更小一些的。”瑞恩说，他抚摸了下自己的腹部，就像人造子|宫一样，这东西放入他的身体之后，仅仅依靠触碰，他很难感觉到那个东西的位置。
就像一个怪物一样，当它进入到你的身体后，就和你的血肉融入到了一起，你想要再把它拿出来，那种痛苦不亚于你去摘下自己的内脏。
“我不确定这是个正确的选择。”瑞恩对柯拉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对一个人类男性来说，给另外一个男性孕育后代，是他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他确定自己喜欢克拉克，对于植入孕囊这件事也没有太多反感的情绪——但他还是有一点点的后悔，他承认，只是一点点。
柯拉在通讯器那边沉默了片刻，他红色的头发经过影像，都显得暗淡了许多。
他看着柯拉在另一边抚摸了下自己的小腹，然后干脆换了个话题，“你最近还有在做那个梦吗？”
“白房子里的女人。”他说。
“没有。”瑞恩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小腹，“克拉克对我说，这可能是源于我心中对于这件事的恐惧。”当他身体里的孕囊植入成功后，他确实有段时间没有梦见那间白房子和苹果树，当然还有那个女人以及婴儿。
“也许这不是件坏事。”他最后对柯拉说，“至少我最近没有做噩梦。”他指的是自己植入孕囊这件事。
……
结束和柯拉的通话后，瑞恩深吸了一口气，他站在起居室内，有些不安地踱步。
为了今晚，他已经换上了一件柔软又贴身的衣服，他当然记得克拉克对他的提醒——
“我会绑住你的手脚。”克拉克抱歉地说，“在那间全黑的屋子里。”
瑞恩最开始听见这句话时，还以为自己理解错了克拉克的意思，他露出了个疑惑的表情，“全黑的屋子。”
“是的。”克拉克半蹲在瑞恩的面前，对他说，“我询问了我的族裔，他们表示，即便是捂住眼睛也有一定的风险。”
“在你没有适应之前，你还不能看见我的原型。”他握住瑞恩的手，“我不想伤害你。”
瑞恩无法理解克拉克的这番说辞，“我去网上搜索过邦尼族原型的模样。”他说，“并不恐怖。”他还记得自己在宇宙网络上看见的邦尼族。
大部分的邦尼族原型都是雪白的，乍看之下很像地球的兔子，但邦尼族的牙齿会更加尖锐，爪子也更加锋利，重点是它们的体型很大，大约和地球上的马驹差不多。
“是的，只是网络上的照片。”克拉克好脾气地说，”但地球人在没有经过精神评定之前，是不被允许观察宇宙生物的原始形态的。“
“直面宇宙生物的原始形态，会对精神造成一定的损伤，对地球人来说更是这样。”克拉克说，“宇宙联邦的任何公共场合，在没有得到允许和批准的情况下，我们都不能暴露自己的原始形态。”
“这是新移民计划里提到的内容。”克拉克说。
瑞恩经过丈夫的提醒，似乎想起了新移民计划里，关于这部分的规定——所有宇宙公民都不允许随意暴露自己的原始形态——地球人除外，毕竟他们没有什么原始形态。
“……抱歉。”瑞恩说，他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身旁的克拉克，“我的情绪不太稳定。”
“这很正常。”克拉克伸手，揽住瑞恩的脖子，在他的额头上轻吻了下，“别担心，交给我。”
“只是一间全黑的房子，其他都和往常一样。”他轻声说，金色的眼睛注视着瑞恩，“你知道的，邦尼族一向都比较温柔。”
瑞恩的情绪很快就被安抚了下来，他想起了自己和克拉克的初次，当时他也很紧张，但克拉克很温柔，就像他们在地球上的同类一样，温柔的，耐心的，引导着瑞恩。
瑞恩坐在沙发上，感受着克拉克的体温，以及对方不断落在自己额头以及脖子上的安抚亲吻，“是的。”他说，然后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小腹。
“我只是……有点紧张。”
克拉克的手掌慢慢覆盖住了小腹上的伤口，“我会小心一些。”他对瑞恩轻声道，“不会弄坏你的孕囊。”
……
克拉克准备的全黑房间，是这栋房子里的地下室，那里摆放着一些不太需要的杂物，但现在那些杂物都已经被克拉克放到了别的地方。
穿着柔软的睡袍，瑞恩走进地下室里的房间时，看见的是那张摆放在中心的双人床。
——准确来说，是足够3个人睡下的大床。
灰色的床单上，放置了许多蓬松的枕头，让这张床铺看上去更像某种生物的巢穴。
瑞恩走过去，试探性地摸了下床铺，“你才买的吗？”他记得家里之前没有这么一张多余的床。
克拉克没有回答，他身上穿着与瑞恩相似的睡袍，浅灰色的柔软睡袍非但没有让他的气质变得柔软，反而让他看起来有种石膏雕像般的冰冷。
他关上地下室的门，走到瑞恩的身边，拍了下枕头，“这儿。”他说，他亲吻了瑞恩刚刚洗过的发顶，“相信我，瑞恩。”
瑞恩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他感受了一会儿克拉克的亲昵，才躺到了那张灰色的床铺上。
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能够凭借地下室内昏暗的光线，看见克拉克雪白的肌肤以及雪白的头发，当然还有他那双金色的眼睛。
“保险起见。”克拉克从睡袍的口袋里掏出眼罩，戴在了瑞恩的眼睛上。
……
瑞恩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地下室的光源也被切断，他能感觉到室内的光线已经全部消失。
他下意识抬手，呼唤了下丈夫的名字，“克拉克。”
“瑞恩，我在这儿。”
克拉克确实就在床边，瑞恩能感觉到克拉克牵起了他的手腕，固定在了一边，紧接着是右脚、左脚、以及左手。
“克拉克……”他有些不安地又喊了下丈夫的名字，“你已经变成邦尼族原本的样子了吗？”
克拉克没有说话，大约过了几秒之后，一个更加低沉的声音才响起在瑞恩的四周，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他能感觉到自己躺着的床铺有一瞬间的凹陷。
“瑞恩。”
瑞恩感觉自己的腹部有些毛茸茸的触感，这让他下意识收紧了腹部。
再然后，他能感觉到自己鼻腔里弥漫着一种莫名的让人怀念的香味，他觉得自己慢慢失去了意识，只是本能地呼唤着克拉克的名字。
“克拉克……”他呼唤着对方的名字，他想要捂住自己的腹部，他想要对自己的丈夫说，他觉得自己的孕囊快要撑破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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