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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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瑞恩看着婴儿床里的婴儿，对方有雪白的头发以及一双熟悉的金色眼睛，然后他的通讯器响了——
【一些幼虫需要的东西。】
【不需要。】
瑞恩很快回复，他不意外克拉克知道自己在哪儿，对方可是泽维尔王虫的统帅，事实上在他开着飞行器带着柯拉逃亡的时候，就明白一件事，这一切都是在克拉克的授意下进行的——否则他们根本无法离开星港，就会被王虫们的舰船歼灭——不知道为什么克拉克要这么做，瑞恩不准备揣摩对方的意图，那和他无关。
【这里东西很多。】瑞恩坐在婴儿床旁边，看着堆在角落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是柯拉送来的礼物，当然，不用思考，瑞恩都知道柯拉的这些礼物来自于哪里。
与他和克拉克不同，柯拉与费里斯并没有太大的矛盾。
在很长的时间里，费里斯在王虫的军队里一直担任某种重要的职务，就像瑞恩曾经看过的那张照片那样，他曾经是王虫队伍里的尖刀——来到地球之后也是，只是在那场和地球人的对战里，费里斯的身体也收到了一些损伤，对方再也不能在前线战斗。
在地球的那些事情已经变成往事，地球人在别的星球已经建立了属于自己的文明后，柯拉与费里斯的关系也和缓了一些，证据大概是前几次柯拉前来探望的时候，身上都带了点烤饼干的甜味。
克拉克没有再回复，瑞恩也没有搭理的意思。
他和克拉克的关系目前就是这样——一个月大概会通过通讯器对话2到3次，话题大概都是围绕着孩子——很像一对分开多年的夫妻，彼此唯一的联系就是孩子，并且孩子的母亲拒绝孩子父亲的探望，当然也拒绝生活费。
但所幸，克拉克并没有说出任何类似于“这是我的孩子，我有权探望他”的鬼话，因为他们都知道，听到这句话的瑞恩会毫不犹豫地把幼虫打包还给克拉克，还是用上星际特快。
思考的时候，婴儿床里的幼虫开始发出了哼唧的声音，瑞恩探头看了一眼，发现幼虫正瞪着金色的眼睛在看着他。
瑞恩看了一会儿后，最后弯腰把幼虫从婴儿床里抱了出来，他熟练地走到了电视前坐下，然后打开了固定的频道。
那是一栏婚姻调解栏目，主持人是一头巨大的鲸鱼——穿着西装的那种——不同种族的人会来这个节目上说出自己最近的婚姻烦恼。
最近流行的栏目是婚姻调解单元，鲸鱼负责缓解感情破裂的夫妻关系。
或许是星际生活就是这么无聊，这种瑞恩在地球时代根本不会看，甚至觉得无聊透顶的节目，居然是最近星际最火的一档，而幼虫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迷恋上了这个节目，每到固定的时候，就会在婴儿床里晃动自己的身体，央求瑞恩把自己抱到电视面前坐下。
瑞恩靠在沙发上，抱着怀里的幼虫，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上的那个雌性生物——暂时无法看出是什么种族。
她这会儿正冲着鲸鱼抱怨，说自己的丈夫最近总是用孩子作为借口接近自己。
幼虫认真地盯着屏幕，还拍了下手。
瑞恩低头看了眼，继续陪着幼虫看电视。
“他总是会来敲响我的房门。”那个看不出是什么生物的女性说，“而且每次都拿孩子作为借口，说是买给孩子的礼物。”
“但是天知道，我们的孩子才14个月，不需要鲜花也不需要首饰。”
——叮咚。
瑞恩的门铃响了，他低头看了眼依旧在看电视的幼虫，把对方安稳地放在沙发上之后，就走到房门前，直接打开了房门。
外面正站着穿着休闲衣服的克拉克，对方稍微弯曲了下脊背，提着手上的袋子，“我给他带了一些礼物，幼虫们喜欢的那种。”
瑞恩上下打量了下克拉恩，对方依旧是那熟悉的雪白色头发，这会儿正用自己金色的眼睛注视着瑞恩，“我只想看看他。”他说。
“埃斯特。”瑞恩说，“你希望我再杀你一次吗？”他知道自己的威胁对克拉克毫无效果，他只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来？
他稍微侧过身子，“如果你想要带走幼虫。”他指着沙发，“他就在那里。”
“我只是想看看他。”克拉克露出了些许的难过表情，他像一只做错了事情的大狗，低头看着瑞恩，“我很抱歉。”
瑞恩没有说话，倒是电视里的声音很响，鲸鱼对刚刚的那个女性说——
“他在道歉吗？我是说你的丈夫。”
“是的。”那个女性说。
“别原谅他。”鲸鱼肯定地说，“他只是在博得你的同情，但等得到你的同情之后，他很快又会恢复原样，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再想来节目上求助一次。”
瑞恩抬头看了眼似乎愣住的克拉克，伸手做了个“滚”的手势，对他比了个中指后（虽然他觉得克拉克可能看不懂），然后在对方面前甩上了门。
2
克拉克站在门口，几分钟之后，他才拨通了自己副官的通讯器——
“电视上的那个鲸鱼是什么？”王虫们的视力很好，他能轻松地看清电视上的内容。
“一个恐|怖|分子。”费里斯控诉，显然对那个鲸鱼的印象并不好，“他正在看节目？”
“不。”克拉克犹豫了下说，“那好像是幼虫的兴趣。”
“我讨厌鲸鱼。”克拉克说。
3
瑞恩发现最近自己总是会偶遇克拉克——对方似乎在那次登门之后，已经放弃了伪装，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的周围。
瑞恩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于是在第200次，他看见克拉克在家附近的店里偷看他之后，他终于带着幼虫，敲响了对方面前的玻璃。
他指着自己，”我们聊聊。“
4
克拉克有些紧张，他甚至有些想跑，但最后他还是选择坐在了原地，等待着瑞恩的到来。
”你想做什么？“瑞恩是真的费解，王虫就坐在他的身边。
克拉克可以轻而易举地看着年幼的王虫，对方毛发雪白就像当时的自己一样。
事实上，克拉克也拿不准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仔细回忆自己的人生，或者说虫生，很长的时间里，他都生活在痛苦中。
对于王虫们来说，成年绝对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代表着很多方面的改变，而因为幼年的遭遇，他注定是一只不完整的王虫，他没办法做到像其他王虫一样的蜕变——不仅仅是外观上的，可能还有一部分心理上的改变。
他是个尴尬的存在，虽然他的能力，以及其他方面的表现都很不错，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王虫里的异类。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
克拉克想，他当然怨恨过眼前这个人，对于虫母他没有太多的感情——虫子们都是这样，没有母体和伴侣的概念，他们是天生的侵略者，脑袋里最多的就是战斗意识——在成长的过程里，克拉克一直知道这个叫做瑞恩的地球人。
对方被关在深渊监狱里，并且一直在沉睡中，虫子们在等待他的决定——在他成年之后。
精神操控并不只是影响一个人，克拉克想，在他不断对瑞恩精神操控，让对方忘记那些事情的时候，他也在被影响着。
偶尔，他会觉得自己就是个邦尼族的普通雄性，而瑞恩是自己来自于地球的伴侣，他们因为新移民计划结实，彼此相爱，还准备生下一个孩子。
——但王虫的诞生注定伴随着死亡。
克拉克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瑞恩，脑袋里突然有了个想法，他希望瑞恩能够自己做出决定，他想要知道那个”瑞恩“会怎么选择？
取出王虫？沉溺在幸福中？还是在恢复所有记忆后杀死自己？
他迫切想要知道这件事，于是特地在偏远的星球上，找到了那把对方曾经用过的长刀和匕首，他把这个能够真正伤害王虫的兵器还给了对方，想要知道瑞恩真实的反应——虽然克拉克觉得王虫确实没有伴侣的概念，但长时间的精神操控中，他觉得自己也与瑞恩的感知相连，大致明白了伴侣的概念。
就像传说中的邦尼族一样，对伴侣忠诚和体贴。
克拉克曾经想过三种结果，第一种结果是瑞恩不愿意撕开真相，第二种结果是瑞恩撕开真相，睁开眼睛之后，会像多年前他做的那样，再一次杀死自己，第三种才是瑞恩睁眼看见了真相，却没有杀死自己。
克拉克习惯了隐瞒和欺骗，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一件事，说出真相很不容易，但他最近抽空补了鲸鱼的节目，对方说不隐瞒以及坦诚才是感情中健康的关系。
这对他来说很难，但克拉克准备试试看，于是他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告诉给了瑞恩。
直到瑞恩问了一个问题——
“在那个地下室里。”瑞恩问，“我是说那个时候，你必须要变成原型吗？”
5
克拉克白皙的皮肤几乎一下子变了颜色，他犹豫了一会儿，又回忆起了鲸鱼说的，面对自己的伴侣应该坦诚，才下定决心对瑞恩说——
“不。”
他说。
“我只是……”他想了想，“我忍不住这么做。”
6
瑞恩喝了一口饮料，他看了眼似乎因为尴尬沉默的克拉克。
“你恨我吗？”他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克拉克闻言抬头看着他，他思考了很久，最后摇摇头，“我不知道。”
7
瑞恩明白克拉克的意思，他们的关系，他们的过去太复杂，无论是他和克拉克之间的，还是王虫和地球人之间的。
瑞恩又喝了一口饮料，然后把幼虫抱起来，递给了克拉克——
“一个月一次可以吗？”
“什么？”
“我是说让你见幼虫的次数。”瑞恩说，他莫名觉得自己和克拉克真的很像一对离婚后的夫妻，他摇摇头甩开这种想法，“等到一段时间之后，可以变成一个月2次。”
他询问克拉克，“你同意吗？”
克拉克下意识接过了幼虫，低头看着对方，然后才明白了瑞恩在说什么，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瑞恩的提议。
“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瑞恩说，他指着幼虫，“下次见面得一个月之后。”
“他叫什么？”
“没想好。”瑞恩随意地摊手，“你可以给他想一个。”
克拉克看着自己怀里的幼虫，脑袋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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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埃斯特决定收回前言。
他不讨厌鲸鱼，从现在开始他最喜欢的朋友就是鲸鱼。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番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