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海贼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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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海贼充满着崇敬与向往地环成一个圈，看着在圆圈正中的两个人。
染桐末，与鹰眼米霍克。
若是因为染桐末的外表变了，而没有直接认出她的老团员们，通过刚才那使大海冻结的能力及那行云流水的剑术，也能猜出，她自然就是染桐末了。
关于染桐末其人，海军命名“神之弃言者”是因为其几近无敌的言灵之力，然而熟悉的人却都清楚，她惯于使用的是剑术，曾经使用的是一把几乎与她等高的太刀。
几乎每艘海贼团上都会有剑客，或者说是有一个剑法超群的剑士。鹰眼米霍克几乎自成一团，而白胡子海贼团剑士是与鹰眼齐名的“花剑比斯塔”，甚至路飞那样的海贼团都有一个所谓称霸东海的海贼猎人卓洛。而对于红发海贼团来讲，原本船长红发香克斯善使刀，而自打他断了一臂后，他就很少再以剑士自居；同时本·贝克曼几近全能，航海掌舵扬帆确定航线、狙击剑道无疑不精，然而懂得太多导致的是光芒并盛极难分清伯仲，最终倒是对于他的职责有些模糊不清，总结起来算是“海贼团无谓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而染桐末，自然担任的是“预言者”这样的看似若有若无的职责。然而纵使如此，几乎没有人会质疑她的实力，所以贝克曼几人会放心让她一人守夜，所以红发香克斯会放心地跟别人打趣而并不会过分担忧。
神之预言者，神之弃言者，无论哪个，都是神使，都是以神之名活着、左右他人的命运。所以染桐末总会满是感慨地说，“神之预言者，出口之言，即为事实。”这样说难免有些难以接受，然而却确实并未太过夸张。
而如今，正是这样的一战。
那两个人站在那里几乎形成了两个极端，鹰眼的黑刀出鞘，那压迫性的杀气直直袭来，让直面对的旁人有些摇摇欲坠，他金眸中战意燃烧着染上了火红，那目光咄咄逼人，如此炙热而又犀利，那一瞬间他仿似化身成火，将他眼中的对手、敌人灼烧殆尽。
这就是世界第一大剑豪，王下七武海之一，鹰眼米霍克。
然而染桐末并非如此。
直直面对鹰眼的杀气的，自然就是染桐末。然而这个人相当不给面子的恍然不觉，那杀意直袭而来刮动发梢却只当清风拂面，连剑豪对决间的杀气都吝啬地毫不释放。或许值得庆幸地是，这厮一向挂在脸上的笑容终于算是隐去，她略略低下了头，稍长的流苏挡住了视线，右手依旧紧握在洛桑之上，却不曾再拔出。
这下，反倒换了鹰眼米霍克抿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这世上剑客几乎算是被极为推崇的，能够进行对决的实力强如鹰眼或是染桐末这等剑豪，更是少见。所以旁观者从开始就一直有些激动，而染桐末这样过分的平静太过引人注目。
鹰眼明白这样一个道理，真正的剑豪对决，那么比试的便只是剑术而已，暗算、恶魔果实能力、染桐末的言灵力甚至于以攻击为目的的踢技，都是被人所不齿的。鹰眼明白的这个道理，染桐末自然也明白。
所以染桐末需要时间去调整自己的状态，神之力不被染桐末惯用却还是被她视为依仗，若是到时候自然地使将出来，那就必输无疑。
这正是比斯塔剑术不逊于鹰眼，却并不是世界第一大剑客的原因——恶魔果实能力者，过分的依仗他个人的恶魔果实能力。
然而鹰眼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等待着。他几乎能猜到那平静如水的表面下隐藏的波涛汹涌的能量，巨大而又澎湃，而能将其收放自如的染桐末，足可见其强大。
登上巅峰的人寂寥，他们总想要找寻对手。
终于，染桐末抬起了头，勾起和鹰眼如出一辙的笑容，她右脚后撤，正打算惯性跺地向前直冲，手腕上挑打算拔刀，却倏地听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主上，吾名洛桑，始于此，终于此。
染桐末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掉，却莫名地握刀在手时自在地站稳。她不由得将视线打量着那看似平和的剑刃，缓缓释放着灵力，终于那剑刃泛起了寒光，一瞬间，杀气骤起。
染桐末与鹰眼对视着，两个人眼中是默契的战意。
双方原地消失。
属于强者的战斗。
力量，速度，智慧，本能等等的一切都发挥到了极致，这确实是染桐末进行过的最淋漓尽致的一场战斗。
兴奋。
毫无顾忌的出手，防御，好像发泄般的将所有的招数攻向了对手。
原来，这就是棋逢敌手的洒脱。
镜花曾经说过，若是染桐末愿意，她就如一把光芒毕露的剑，染桐末此时一跃而起，在空中划出一个玄妙的轨迹，竟然毫无阻隔地撕入了那鹰眼防御的仿若水银泻地的剑势之中。染桐末身形竟比先前更快，宛如追风逐电，直指鹰眼身上数处要害，她剑势极快，简直就如十数柄长剑一同刺来一般。
染桐末在鹰眼看来，虽然这几年貌似温婉了许多，骨子里依然是争强好胜的桀骜性子。
耐得住寂寞，却未必先发制人，必能获胜。
鹰眼略有停顿染桐末便进入了他的攻击范围，长剑挥舞交织成一片银网，一时间竟然将染桐末的剑势牢牢压制包裹在内，隔着数丈远之人，都觉剑气扑面森寒。
众人都道染桐末落入了圈套，然而当事人并不如此认为，鹰眼脸孔紧绷，唯恐稍有疏忽便被趁虚而入。他本人冒着极大地风险将她留在了这个彼此都利攻的位置，无疑是对自己实力的肯定，然而染桐末的不确定性太浓，无法把握估计。
只见染桐末手腕一翻，枪花半挽，金丝银线飞舞极为绚丽惹人，利刃犹若青泓刃雪，有削金断玉般的戾气，破空之时竟发出轻微嗤声，那声音细微而干净，大异于寻常刀枪锐利破风。鹰眼却知唯有极难得的名器才能有如此锋锐而又不刺耳的破空之声，这刀看似普通，实际上却与他的宝刀几乎可以并肩。
染桐末手中利刃，岂能不难得？
染桐末剑术由鹰眼所教，然而却也融入了自己的改变。这样说来，反而是身为徒弟的染桐末更加了解鹰眼的招式。她几乎能够预测到鹰眼接下来的剑招，速度上更是染桐末站上风，所以在这看似处境危险的时候能够实际持平。
红发香克斯得到消息而来，已然有些迟了。两人的对决正值白热化阶段，场边已有无数惊叫之声，突地眼见鹰眼一剑就要刺在染桐末身上，红发香克斯心脏不由得一紧。众人却见得染桐末左脚前迈右脚后撤瞬时身型降了一截，甚至在鹰眼随后追来的一剑时身形柔软到诡异地撤回两脚在半空中旋转，手中洛桑用力抛向地面随后接住，随着惯力及弹出的气势，骤然离地越过鹰眼头顶。
鹰眼的攻势不减，他握紧了黑刀更是将其舞的密不透风。染桐末却借由此使足力气一挡下鹰眼黑刀，脚下借力踩上黑刀修长刀刃，以右脚为轴身形迅捷，蓦然往下一跺刻意压下剑刃，后作力在半空中翻了个身，避开鹰眼的剑芒，电光石火之间，但见染桐末还未落地，鹰眼又是身型前倾横劈染桐末握在手中的刃。
原本染桐末该是必输无疑，半空中无法借力身为女子的染桐末根本无法敌过全力以赴的鹰眼。却见染桐末不偏不倚轨迹，反而将洛桑竖起斩向鹰眼米霍克的黑刀。
卓洛曾说过，‘我从未见过这么柔软的剑’。他并不知道剑从没有柔与坚之分。
尤其对于鹰眼米霍克的黑刀-夜，更是如此。
鹰眼米霍克可以用刀改变子弹的运动轨迹，染桐末自信自己也可以，甚至于更盛。
比如如今，她正在试图用上全身力气去抵挡——改变它的轨迹。染桐末自知有些不可能，因为她的对手不是常人，而是鹰眼。
然而染桐末不想输。
染桐末使得鹰眼米霍克的剑斜着蹭着她的右臂滑出，却是带着一道细长的血丝，留下了极深的伤口。这是两人对决以来刚刚见血，然而血液在此只起催化作用，使得两人更为亢奋。
果然鹰眼连收剑的时间都不浪费，横着就砍了回去，染桐末身为女子力气或许理论上不如鹰眼，然而她柔韧度远远超过他的预估范围。只见她腿向下压，猛地一沉，脖颈向后一挺，洛桑被她轻轻抛起一下改握住剑刃，略一使劲剑刃没入了手掌，染桐末连哼都不哼，用剑柄杵地借力，手终于拔出，造成了远重于鹰眼所伤的伤口。下一秒她又毫不犹豫握住了剑，在鹰眼米霍克袭来的剑招前抵住了他的喉咙，而鹰眼长剑所及正是染桐末理应握住的剑柄处——妄图迫使她抛离武器，黑刀被剑柄所挡，硬生生停住。这一招已是杀招，凶险异常，实是染桐末习武多年的本能反应，或者换种镜花更爱听的说法，‘作为一把刀的本能’。
看似染桐末取胜，明眼人却知道这一场实在是两败俱伤。染桐末身负两剑却抵住了鹰眼的难以再逃离的要害，而鹰眼剑刃所指的刀柄之后，便是染桐末毫无防备的心脏。
若是染桐末为自保而选择撤回，则鹰眼米霍克不会受伤。然而看这人方才拼命地打法，根本没有这种可能。而一旦染桐末剑锋一刺，鹰眼米霍克黑刀-夜削铁如泥自然将一个刀柄不放在心上。或许会死在先，然而无疑他可以抗上几秒，拉个染桐末一块儿死。
这一战，无论是鹰眼米霍克、染桐末、红发香克斯或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永远不会忘。
每个见证了这场对决的人都会清楚，或许并非绝后，然而绝对空前。
鹰眼米霍克看着染桐末深吸了一口气后又露出了的笑容，不由得视线移到了她受伤的左手。染桐末，这个丫头总是这样，因为不想输，所以付出任何意外代价都在所不惜。
鹰眼米霍克想走近她绾上她因战斗掉落的碎发，鹰眼米霍克想拥抱她给予她可以依靠的肩膀，鹰眼米霍克想抚摸她的手她的伤口用他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有过的柔情语调问痛不痛。
然而鹰眼米霍克只能看着红发香克斯走上前揽住他的prophet，什么都做不了。
染桐末回头看了一眼鹰眼米霍克的时候，他已经转身收剑。鹰眼米霍克脸孔依旧紧绷像是无所在意，然而他眼中偶然能浮上的情愫，染桐末竟发现，那是寂寥与无奈。
然而染桐末除了能与他决战一场，让后世两人的名字能够有所交集外，也是什么，也做不了。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海贼对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