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谁是疯子（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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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雪那说起来不仅仅是为了让染桐末出丑。染桐末并没有对他蓝家不利，身为红家人甚至还经常会给蓝家特权，况且他讨厌的是红黎深，不是红姬。白家的茅炎白酒是烈酒，染桐末在这种状态下喝下去会有生命危险，这他比谁都清楚。
可是呢，她不是说她能尽其所能吗？他蓝雪那到要看看，尽其所能？能不能连命都不要。
“小末，还是算了吧...”管飞翔用仅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茅炎白酒，这么说他自己能否喝下都拿不准，那是他当妹妹来疼宠的孩子，红黎深不会舍得，管飞翔也舍不得。
染桐末依旧没有说话，端起酒杯在眼前晃了晃，就打算一饮而尽。那架势让众人心颤，这人疯了吧，茅炎白酒哪里有这么喝的？
“大人...”染桐末身旁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耀世说话了，一把夺过了她的酒杯，“请不要意气用事。”“...我没有意气用事...”染桐末声音有些沙哑，说起话来倒是有些底气不足，看见黑耀世轻轻眯起眼睛，试图抢杯子的手下意识收了回来。
......她怎么被这小子管的死死的......
管飞翔松了口气，放下酒杯，“染大人今天真是辛苦，不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染桐末依旧出神地瞪着黑耀世，嘴角抽噎明显酒劲上来了，才会有些不注意形象。“染大人！”管飞翔声音大了些，染桐末扭过头，重重点了点，“我这就...”
“染桐末染大人，圣上诏您...”门被打开，寒风吹了进来，激地染桐末打了个颤，倒是稍微醒了些酒，听到这话冲那人微微颔首，“在哪里？”
“皇城外...二皇子也在...”
...为什么会偏偏是今天！！！
...她酒劲还没过啊，紫戬华你丫的又要让我干苦力？
...果然，她的那句话起了催化剂的作用吗？
“是，染桐末这就去。”染桐末抬腿就走，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只有离她最近的黑耀世知道，一向走路很稳的染桐末就单单几步就微不可见地晃了几下，不知是伤口裂开了还是酒喝多了。染桐末深吸一口气，用手弹了弹衣上的灰尘，用指甲扎着手心...
绝对，绝对，不可以倒下！
染桐末抬起头，后脚尖轻轻一点地，窜出老远。也不管那些人看到后有什么吃惊的反应，自顾自地飞奔了出去。而这就苦了黑耀世了，那帮大臣一个个全部围了过来，都想知道那个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历。黑耀世向来不爱与人接触，黑着张脸用眼神扫过他们，倒是有些染桐末当年的风范，但是染桐末当时或许看来只是恶趣味地想警示一下那些长老,而黑耀世单纯不懂得如何与别人相处交往.
“哎呀，各位大人就不要为难黑将军了。”突然人群中走出了一位男子，身材挺拔俊朗，倒像是武家的人。他声音浑厚，看不出是表面上二十出头的样子。
“大...大哥。”黄凤珠大吃一惊，当然换来的，是其他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凤珠，莫急莫急...在下黄圣麒，请多指教。”男人笑容满满，当是没有看到那班人吃了苍蝇似的表情。黑耀世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他只是看着那个背影渐行渐远,然后消失在远方。
黑耀世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难道这些人没有听到，那个二皇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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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一下...”坐在马车上的紫清苑听到后面有熟悉的声音，眉皱起，走下了车驾。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阴沉的情愫，紫清苑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让染桐末微微舒了口气。
“您终究还是来了。”紫清苑的笑声显得好像踏实了许多，“我还在猜测您会不会来，抱歉了我似乎不知该如何称呼您了。”
“叫我桐末就够了，清苑。”紫清苑是个太明白的人，因为染桐末试图帮助他，所以他不曾责怪，这样让染桐末有些脸红。
“桐末...”紫清苑轻轻重复着，但脑海中却始终是她叫他的名字，“清苑...”，那是从来没有人叫过的名，温柔的，让他受宠若惊。
“我受命保护你的安全。”染桐末微微躬身，却是踉跄了几步，害得要面子的她在心里唾骂那些强灌她酒的大臣...不包括管飞翔。“桐末你还是进车里吧。”紫清苑看到她面色红晕，倒是能够猜出个大概，“天凉，你还想要得风寒吗？”
染桐末听到这话，嗤嗤笑出了声，“在下从来不是什么柔弱的人，倒是清苑回去照顾王妃吧...只是这些酒罢了，能将我怎样。”说完，她一勒马缰，果冻嘶叫了一声。紫清苑看着她突然自负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在进入车架前，听到她突然悲伤地说着，“你别恨他。”
你别恨他......
紫清苑耸了耸肩，什么也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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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茶州边境了...”染桐末骑马走在车架旁边，对里面说着。紫清苑听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不禁皱眉，“怎么了么？”
“你知道吧，我前一段去茶州平息叛乱...虽然已经处决了一部分人，但是还有一小伙人，额，他们自称杀刃贼。”染桐末说着紧了紧茶家的木牌，解下来后递给紫清苑，“这是茶家的孔雀缭绕，你带着，但还是藏起来好。”
“处决？不是说不费...”紫清苑接过木牌，没有质疑，倒是从对话中听出了些许端倪。“说，不费一兵一卒么？确实是这样...但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士卒没有受伤，而我却成为了重患？”染桐末心情不错地问道，换来了紫清苑的沉默。
“为什么会一夜之间死那么多人，为什么会使原本还算团结的起义军土崩瓦解？呵呵，这就是茶州的杀刃贼恨我的原因。”染桐末的笑声有些冷，那样的人，似乎所有人都会认为，那样温柔的不会有冷酷的一面的优雅，但她确实有难以形容的黑暗。紫清苑听懂了她的隐含意义，看了看身边因为痛哭而昏倒过去的母亲，撇开了眼睛。
他想，他喜欢的女孩，应该会很坚强，女孩的眼睛会很暖，那样温和，带给他救赎。
“你哭过吗？”紫清苑突然问道，看到投注在布帘上的阴影一怔，然后挠了挠头，就在他以为那个人不会回答的时候，却听到那个人用一种极具感情的声音答道，“啊...”
那样的令人听到都会微笑的声音，带着怀念，依赖，和浓浓的，强制融进血液的爱恋，融合在一起，那么的温暖，让他的心，也没来由的柔软。纵使知道她并不是因为自己，但还是想着，有着那样的声音的人，怎么会是坏人？
“呐，你知道么清苑，我是女人。”染桐末一边说，一边不顾那些侍卫的诧异眼光，将头发散了下来，在眼角，鼻梁，脸颊上轻轻揉了揉，一头银发始终柔顺地披在肩上及身后。
“我知道...”紫清苑没有怎么奇怪，依旧是处事不惊的平静语调。
紫清苑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曾怀疑过自己是否爱她，因为从一开始，两个人就是定位在了知心好友的位置上。那是两个人强行加注，没有任何别的理由。
或者也还是因为......
紫清苑明白，那样爱着别人的染桐末，因为他不想被伤害，所以他从不试图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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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行走在雪地上，很冷。
染桐末早已从酒醉中清醒，后打了不知多少下寒颤。
紫清苑注视着车外的那个身影，挺拔有力，让人安心。
一向敏锐的染桐末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情感波动，回顾四周发现没有什么情况后，问他，“你说，以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的？”紫清苑一怔，“以后的日子？你难道不是送我们到，就离开吗？”
“恩...”染桐末应到，紫清苑苦笑，“他还真是不懈余力地使唤你。”
如紫清苑所意料，没能听到那个人应答。
“我一直很疑惑，到现在你说出了你的身份，我更是疑惑。是什么原因，会让你心甘情愿女扮男装，读尽书册伴与他左右。”
“我们很早就认识，我和你的父亲。”染桐末轻轻开口，紫清苑听出她似乎有些不适应这样叫他。“那时候，他不是这样子的...可是怎么说呢，我又无法具体说出，究竟是哪里改变了。那不怪他，因为我们都变了，他不问我我不问他，彼此的曾经，都心照不宣。”
“既然如此，就当他是旁人就好了，彼此都改变，不论是心境还是情感，又何必为了这些束缚自己？”
“你不明白...我也曾这样问过自己，可是无法这样做...因为那些美好的曾经过去，是奢求，就像是最甜的梦，就当是个念想，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让自己能心里踏实些，好过些罢了。”
“‘我们这种人’？”
染桐末叹了口气，“‘我’这种人，行了吧。”
“我不想让你为难...”紫清苑话还未说完，就感觉染桐末似乎身上散着一股寒气。
“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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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不会打斗场面）
“你什么时候会来呢......我就在这里等待着。”
染桐末睁开眼，看着那个口中喃喃的妖艳男子，咬牙切齿，“茶朔洵，你给我说清楚。否则打扰了我的清梦，不是仅仅凭借甜言蜜语就能对付的。”
“你还烦恼什么？不是已经完成了么......紫清苑进了杀刃贼，而这里，是茶州。”
茶朔洵笑着，染桐末却不由得松了口气。
真是麻烦......
这时才开始上下打量男人，美丽妖冶魅惑，这样就像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男人，无愧于那么多女生的迷恋。
“在等她？等她杀你？”染桐末看着那个悲情角色，不经控制说着讽刺的话。看到那个男人笑意更盛，只笑不语。
“你知道的，明知道看到她后会是怎么样的，却还是固执的盼望她来，为什么？”染桐末坐起身子，眼睛直直望着他。
“想要让她知道这份感情，想要给她留下最深的印记，却又不想让她为难...”茶朔洵说着，弯了弯自己的头发，他口中的死似乎那么微不足道，而他想要换取的又似乎在他看来远比一切都重要。
可偏偏他舍弃的是自己的命，而换来的，只是个‘念想罢了’。
“你是疯子。”染桐末瞥过头去，茶朔洵看见她孩子气的一面，呵呵笑着。
“我听说你认识陌上桑？”茶朔洵说着，“他也是个疯子。”
什么...意思？
但是你知道吗，朔洵？
在我看来，那样自顾自想要给别人的灵魂烙下自己的印记，是最无耻的人。
请不要让我失望啊......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谁是疯子（已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