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那个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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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她是什么样的人呢？不是指她染桐末，而是那个端坐在龙座上的，灵魂本属于女人的人。
善良谈不上，她邪恶起来无人能敌；温柔谈不上，那假小子模样一看上去就是颇显狂野的中性美。
但染桐末记得，她一直是羡慕那些古代的王，据说，‘后宫佳丽三千’是她的梦想。
她听到这句话，没有辩解，反而想了半天，吐出了一个‘万’字。
嗨嗨~~~~~我知道了，是后宫佳丽三千...万。
所以，她染桐末才说她实现了愿望，因为她成功成为了王上，怀抱坐拥美人数目，怕是当今少有匹敌。没错，这个人，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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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个人就那样微笑着对视，在这样的情境之下......
一个沾满戾气，一个满怀诡计。
有人说，会算计人的女人有一种异样的美。可以说，她染桐末没有这种感觉。况且......眼前这个人也已经不是女人了。
她不禁在心中吐槽，什么会算计的，她也会啊！哼哼，怎么说《三国志》也算是完完整整看了不下3遍了。她自认自己的“谋略”不敌曹操孔明周瑜，但若是与那马谡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你继续吹.......蓝染为什么上的天？你吹的！
当然，当染桐末再次回神看到还在微笑着打量着她的枣子，刚刚的愉悦也都全部不再了。
若不是她，真是太好了呢！
染桐末自嘲似地在心中又一遍确信着这个道理，可是，终究是不同的。
她当然明白，那首诗，是霄太师的作品；她当然明白，当她决定来确认这个人的身份真伪的那一刻，她就掉入了这个人的陷阱。
然后初见他的喜悦，就这样，诡异之极地消失无踪。
“末在害怕什么呢？”王座上的人似是没有感觉到她的迟疑，他的声音带着男性的低沉，该死的好听，宛转悠扬，“能够看见末，真是太好了！我是这样想的！”
你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样薄凉的话呢？
身份变了，难道真的性格意识都会完全变化么？那她呢......
【我不会变的】
染桐末从来不说这种无耻的话。
所以她丢脸地掩面，说起来，更加变化的，明明是她。
就因为宵瑶璇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因为许久未曾见到故乡人的心，她怎么可以质疑他呢？
若说是外表变了，那她也不是染桐末的模样了；若说是身份变了，那她甚至都到了更变习惯的地步。
她怎么可以质疑她......明明是曾经的，最好的朋友的。
再次正视那个人，她看到了他嘴角抿着阴柔的笑，他是怎样才能坐在这王座上如此稳当呢？染桐末记起了原著中那个王上似乎是进行了什么革新，他似乎是四处征战，内部平稳朝纲，她想，纵使她不发问，也能想象...最为恶劣的地步。
“末，虽然知道说了没用，可是啊...千万不要生在，帝王家啊！”
染桐末依旧一言不发看着那个男人，终于是惹得一记白眼，“喂，你莫不是傻了吧！”
“啊啊，其实，真的是傻掉了呢！”染桐末配合地露出憨憨地笑。
“为什么呢？”那个皇突然笑意不在，神情也变得淡漠，“你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个样子呢？”
染桐末看着变脸变得如此快的某人，眼神恍若隔世，多想再从他的身上找到哪怕一丝她灵魂的样子啊！可是，她能够想到，曾经的好友是怎样从初醒时的兴奋到被自身权利所欺，又是怎样一次次轻信他人而那些人却又背弃而去。
然后，她只能看到的，是眼前这个，棱角不再，处事圆润至极的灵魂。
“呐，为什么要问呢？”染桐末一步步上前，她甚至可以清晰从这个人的瞳孔中，看到那个浴满鲜血的自己。
你看，我们多么像，狼狈地互相啃食的野兽，纵使我们是想从彼此身上感受一丝的暖，可是最终却获得了，大片的寒。
“你变了，我也变了。”他无声地皱眉叹息，引得染桐末心脏在痛。
“没错，可是正是变化的你我，拥有了曾经梦想的如今现实。”染桐末干脆席地而坐，她甚至能够幻想到此时那个神的呲笑，因为如今的她，让自己也觉得愚蠢。
“你我不能抱怨，却只能选择欣然接受！记住，是‘欣然’！”
“因为啊，我们连抱怨的资格，都不曾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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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庭很静，染桐末似乎能听到那个人的呼吸声。
“你的愿望，可曾变过？”那个让人听起来便像玩笑的愿望。
“不曾改变。”染桐末听到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荡起了笑容。
“那你现在，可曾幸福？”“很幸福。”
意料之中的答案。
这就是我们没有抱怨资格的，原因。
“那你呢？末？”“我很幸福。”
“这样就好！”两个人异口同声，后相视一笑。
然后染桐末突然跪拜于地，行了个叩拜礼，然后半晌后，听到那个人无奈地，“免礼，平身。”
喂，枣子，记住了，一路走好！
喂，枣子，记住了，你是皇上，初次见面的你是对我身份的好奇，你丝毫没有对不住我。
喂，枣子，你依旧善良的，不适合阴谋诡计，就像你眼中的我一样。
...当然，你我都怀着不置可否的态度。
呐.......
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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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走么？在皇宫中，应该会方便的多吧！”行走在后花园的两个人，目不斜视走在前方的英挺的男子是当今彩云国圣上，而在他斜后方微微颔首，相隔一段距离的女孩子，遥望去就是一个美丽姑娘。
此时，染桐末正努力保持着她的贵族礼仪，慢步跟在皇上的后面。
曾经的好友如今是九五之尊，想来突然觉得好笑至极。
“红家离皇城并不算太远，皇宫虽然是方便，可是...怕会有闲言碎语传出来。”染桐末低着头，完全饰演着古时娇羞的小女子情态。
“朕是不怕的...”皇上向后望了一眼，“闲言碎语，不过是‘闲人’的‘无心之语’罢了。”似是随意地摆了摆衣袖，“末的话，可是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的，不是么？”
染桐末心中一叹，他是什么意思呢？明明刚威武地警示她，她与她早已不是曾经了，却又一遍遍的提起她们过去的种种，甚至看似无意地提醒她们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依...您的意思是什么呢？您也应记得，女子国试是紫刘辉为了红秀丽一人排除众意才开创的。辅佐您，为您开创彩云国的未来？陛下未免太看得起红姬了。”染桐末再次抬起头时，目光已不再躲闪。这是她的选择，这个世界，也只能是这个身份。
“那...若是以男子的身份当朝为官，如何？”
紫戬华脑海中浮现起那重楼上他与那三人对饮的情形，越发觉得这份曾经的感情，变质到了无法把握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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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桐末低头不语地从正门走入红家府邸，唯一一个侍奉的丫鬟走了过来，“小姐，回来先吃饭吗？”
“我二哥回来了么？”染桐末尽管不曾期待，还是这样问道。“二少爷...一直未回来。”
“这样啊...”染桐末认命地向后院走去，郑...郑悠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印象中是个老好人，身体不好，腿有残疾，却有才可安天下。但仅仅这样，她不认为有吸引二哥，甚至让他完全服从的地方。她这个二哥啊...红黎深，‘冰山’她看不出来，但‘恶鬼’一词用来形容，绝对是轻了。
又再次坐在了后院的椅子上，仰头望天...如果我也不在了，他会怎么样呢？
突然间这样想着，但却并不是无厘头的想法。与船长和梁他们不同，他是身处于古时的人。他终究会死，而她也没有办法让他长生不老。
甚至于，她敢肯定，她甚至不能陪着他，直到终老。
染桐末无法说出，“我们生活了好久好久，一直到死。”这种感人的话。
心中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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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回屋休息吧！二少爷如若回来，奴婢再通知小姐便是。”丫鬟实在看不下去，那个柔弱的身影在黑暗中一动不动，不禁上前劝阻。
小姐和少爷是红家的一对最为‘独特惹眼’的组合。先不说两人之间同样的有才学，单单是两人之间的兄妹之情，就让人羡慕不已。可是这样的少爷，怎么能......
小姐还在等您，少爷快回来吧！
丫鬟看着那个背影，突然感觉周遭空气异常冰冷。是什么呢？那是一种被唤作‘寂寞’的莫名东西。
她这样想。
“你叫什么？”染桐末依旧坐在那里，声音止不住地疲惫。她早就料到了这种事实，却发现，无法接受。“小姐，奴婢‘嫁衣’”
“‘嫁衣’么？没事的...你先去休息吧！”“可是小姐，夜凉，您身体...”
“我是习武之人，这些就着凉？呵呵，嫁衣，没事。”
“又能怎样呢？我就不信，你会不回来...”嫁衣轻叹了口气，小姐这又是何必呢？再看下去...少爷，也不会回来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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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黎深早上蹑手蹑脚进屋，刚到后院，就发现了一双兔子眼的妹妹，正瞪着她。
红黎深低下了头，一边心疼妹妹，一边打量自己狼狈的行头，终于还是快步向屋中走去。
“哥，黎深哥...”染桐末看着仓皇而逃的哥哥，下意识委屈地喊住了他。“哥哥嫌弃红姬的话，红姬一开始就不随你来贵阳好了。”
“o(>﹏<)o千万别~~~”红黎深不经大脑跑了过来，抓起了妹妹的手，“怎么这么凉？”
“二...二少爷......小姐等了您一夜，您都没有回来。”嫁衣听到动静，赶快走了过来。
“你怎么都不劝呢？你想死么？”红黎深一听，当即冲嫁衣喊去。“二哥，你凭什么说人家？你倒是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回来啊？为什么啊？”
染桐末看着眼前的帅气男子似乎不认为自己有错，反倒是将自己的过错全部转到了一个无辜的丫头身上。他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对亲人对在意的人好的让人嫉妒，对不在意的人甚至他认为你不如一条狗，毕竟狗还会看门。
但他是这么的霸道，于是......
“你是我妹妹，你永远只能看到我的笑我的成功然后站到我身后为我鼓掌，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这么狼狈。我只是想这样，也不行吗？”
染桐末听到这里，嘴巴一撇，泪水不由自主掉了下来......
恶劣的红黎深......
固执的红黎深......
“小公主...不哭啊！不哭乖~~~~让哥哥看看！”红黎深看到妹妹又哭了，火气当时就没了。“不要！”染桐末将头扭向一边，“我也..不想让你看到。”
“傻瓜...你是我妹妹，只要依赖我，就够了。”
傻瓜笨蛋红黎深，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心情......没有来由的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那个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