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那些最快乐的日子 ...
-
染桐末在很久很久之后，总喜欢捧着份伟大航道的报纸周刊傻笑，红发香克斯看到这里会无奈的挠挠自己早已没有草帽的头发，心想自己的女人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傻小子...明明她喜欢的，喜欢她的应该都已经在这个房子里了。
不过啊，那小子能成为海贼王，也真是不容易呢！
哎哎，老了老了......
*********************************************************************
染桐末第一次杀人，杀的人是海军，海军的名字叫做德莱曼斯，虽然后者依旧是海贼的身份。然后染桐末呆住了，险些自尽或是陨灭，当然最后被红发香克斯阻止了。
染桐末第二次杀人，是海军入侵他们暂时居住的岛屿。她挥刀不见犹豫，然后当她看见满地尸体，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一边质疑“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的性命而杀掉那么多人”，一边看着那鲜血淋淋的场景干呕。
染桐末第三次杀人，是面无表情的。她想着只要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活下去就够了，什么身负罪孽，那些罪孽原本就是神那家伙让她背负的！然后抬起手冲着围住她的近百人，仿佛呢喃着说出“死之预言”，面前的那些海军都瘫倒在了地上，她想，他们死不瞑目。
染桐末杀的人越来越多，于是染桐末在有天终于可以挂着天真可爱至极的笑，一句“水流之预言”，那本平静无波的大海冲起几十米高的水柱，将红发他们面对的三只军舰都击碎，她想应该没有人还活着，应该没有人再阻碍船长的前进脚步了。
染桐末，新世界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名字，而在新世界之中，首次悬赏就已‘2亿7000万’的高额悬赏成为了政府首要通缉的罪犯。当然，其实是没有用的，先不说海军连染桐末的头像都没有，再者，那些新世界的海贼猎人之类，还没有到不怕死的敢杀四皇手下的境界。
说起头像，原本海军的高层们知道王下七武海之一，‘鹰眼米霍克’刚刚从红发香克斯的船上回来，于是便询问具体情况。谁知后者从怀中顺手拿出一张猫儿的照片，然后就径直离开。后来当海军真的把那照片放在了通缉令上的时候，战国发誓，那个闷骚的家伙一定是在心里笑到了爆。
当然，鹰眼原本是建议海军叫她“神之预言者”的，然后海军那帮人一脸不爽的，一边说“那是恶劣的海贼，什么预言者”，一边把她的外号，改为了“神之弃言者”。
*****************************************************************
而我们的神之弃言者，染桐末同学，正随着红发海贼团，向东海的一个不知名小岛前进。
*****************************************************************
“香克斯，下回出海的话，把我也带上吧！”一个饭馆中，黑发小孩儿冲着身边的带着草帽的男人说着，然后小孩另一边坐着的一个少女轻声笑着。
“路飞，你还是个小孩子！！”香克斯灌下一杯酒，然后耶稣布在旁边喊道，“路飞，你虽然很会游泳，但是在海上可不仅仅要靠游泳啊！”
“别小看我，我的拳头可是像子弹一样准确。”路飞大声辩解，然后眨着闪亮的眼睛扭过头看着桐末，“桐末姐，你说是吧！！”染桐末黑线，看着眼前这个可爱至极的男孩...她总算明白船长和鹰眼桑为什么拿她这招没辙了，“额...或许吧......”此时的路飞还不认识火拳艾斯。
“什么嘛，我的拳头...”路飞撇了撇嘴，然后香克斯推过来一杯果汁，“路飞，给你！”“啊，谢谢你！”可爱的白痴小男孩‘咕咚咕咚’把一杯果汁灌下了肚。染桐末丢脸似的转过头去，果然听到红发香克斯不雅地大声拍打着桌子笑着，“哈哈，果然啊路飞，你还是小孩子！”“你骗我香克斯，喂，不准笑！！”
正在这时，饭店的木门被踹开，走进了一群人，红发海贼团的笑声戛然而止，全部都不说话地闷头喝着酒。“喂，我们是山贼，不过不要怕，我们只是来买些酒。”领头的猥琐男人装作善良的样子，对女老板说着。“抱歉，酒刚刚都卖完了。”老板歉意地鞠躬，然后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香克斯。“哦？都卖完了？那么是我的眼睛有问题吗？他们喝的，难道是其他什么？”山贼们大笑，路飞握紧了拳头想要冲上去，被染桐末拦了下来。桐末看着那个充满了怒火的路飞，摇了摇头，轻轻把他按住。
“啊，真是抱歉啊！我想是我们喝太多了！你要是不介意，把这瓶拿走吧！还没有开封呢！”红发香克斯挂起友好的笑容，举起一瓶酒，然后染桐末眼睛沉了下来，看到眼前上演了意料之中的一幕，那个山贼头领将酒整瓶捙在了地上。红发香克斯看到这里，刚想蹲下来捡起玻璃碎片，染桐末先走过来蹲下，拾捡着那些扎手的碎玻璃，“啊，抱歉呢！你看这里湿掉了，不过我马上擦干净。”红发香克斯顿了顿，也摇着头蹲了下来，“呀，末酱，给你添麻烦了。”那些山贼看着也没有了兴致，骂骂咧咧走开了。
染桐末和香克斯两个人把玻璃全部捡起来，香克斯咧开了嘴，然后是染桐末意料之中的震耳的爆笑。“船长真是太狼狈了！”“桐末也是啊，根本看不出来是最近新世界的最强新人啊！”染桐末也无奈地跟着笑笑...身体在一瞬间作出的反应，即使知道他不会受伤，也不想他受到侮辱。
“你们居然还笑！！香克斯，你们真是的，应该冲出去和他们打一架才对的！”路飞气急败坏地喊叫着，迎来的是更加大声的笑。然后路飞赌气地抓过桌上的一个盒子，打开，看见里面有个水果，也什么都不管就吞下了。“哈哈，路飞，你真是小孩子！用吃东西发泄吗？等等...路飞，你吃的是那个盒子里的东西吗？”“？？”
“那是恶魔果实！！吃完了，你就再也不会游泳了！！”
*****************************************************************
——“村长，路飞他，拜托你救救他！！”
*****************************************************************
“你们这群混蛋，不准侮辱香克斯！”小小路飞被山贼踩在脚下，却仍不怕死地大声骂道，山贼头领的脸又阴了一分，“你这小鬼说什么？”“不准侮辱香克斯和桐末姐，你要跟他们道歉！！”“哦？道歉？”山贼们哄笑作一团，头领的脚更加发力，路飞吃痛，但还是咬着牙骂道，“没错，道歉！”
“请手下留情！！”一个瘦弱的老头奔跑了过来，喘着粗气跪在了地上，“我不知道路飞哪里得罪了你们，但请放过他，要酒也好食物也好钱也好，只要能付得起，我们都会给你！”“还是老人家懂得道理，可是呢，我想杀了这个小鬼怎么办呢？”山贼头领装出一副无从抉择的模样，“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如果不知道怎么办的话，我来告诉你吧！”红发香克斯突然出现在了村长的身后，山贼们这时才发现整个海贼团都在他们附近，“我还在想为什么酒馆中没有人了呢！”香克斯轻轻推开此时已经站起来的村长，刚想再往前走一步，就被一个满脸坏笑的山贼用枪抵住了头。
“你在赌命！”香克斯的眼睛根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哦？是吗？”“用枪抵在我的脑袋上，可是要用命换的！”还未等这个山贼反应过来，拉奇·路扣动了扳机，子弹直直穿过了山贼的头。
人群一阵骚乱，路飞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在他眼中一直只是知道吃的胖子，那么简单...好不皱眉的就解决掉了一个人。
“下面就交给我吧，船长！”抽着烟的贝克曼扛起长枪，往前走着，“想要和我们对抗，至少要开一艘军舰来！”
“贝克曼啊，我刚刚和末酱说你杀的人没有三位数呢！”香克斯按下了他的草帽，然后预料之中听到了老搭档的嗤笑，“三位数？呵呵，在新世界中，就算是末，也早已超过了这个范围。”
“是...这样的啊！”香克斯附和着笑道，她没有来，不知道原因，她并没有出现。明明她是那么担心这个孩子的，可却在知道这个孩子有危险的时候没有来...
因为她信任你啊，香克斯...心里有个声音这么对他说...你是她的船长，如果连她的担心都无法承担，你又有什么资格想保护她一辈子呢？虽然她已经不再需要人保护了...
可她，还是他的末酱
而他，还是她的船长
*****************************************************************
“喂路飞，怎么哭了呢？你看，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可是香克斯...你的手...没了啊！”
“没有关系...”
****************************************************************
染桐末是知道的，一切都是知道的。
她知道成长后的路飞会明白香克斯行为的真正含义，她知道路飞会吃下那个恶魔果实，她知道路飞会去找那群人报仇然后被香克斯救下，同时，她也知道...
红发香克斯会为了救他，少了一只左臂......
他的左臂，将永远是空荡荡的，他引以为豪的可以与鹰眼米霍克媲美的剑术，也再也不是完美的了。即使红发香克斯依旧是四皇之一，她染桐末明白，也再也不会像过去一样了。
或许强悍是依旧的，当然这是肯定的。
红发香克斯真真凭借自身的能力，成为四皇，终究是强悍的无人可比的。
可她相信，那是他的骄傲，而缺少了左臂，无疑是对他骄傲的玷污......
而她染桐末，明明知晓一切，却仍旧等待着事情的发生。她玷污了，那个男人的骄傲。
仅仅是为了，刚刚谋面不超过一个月之久的孩子。
你这回，一定会怪我的对吧，船长......
一定要怪我啊船长...不要原谅我啊，我的船长......
因为连如今的我都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笑啊...
可是...又为什么如此执着的，不想对你说，‘对不起’呢？
为什么，不想对你说，对不起呢？
因为，会说‘对不起’的人啊，都是渴求被原谅的人们啊！而我染桐末啊，根本不想让你原谅我呀，因为那样...
【我会一次又一次的犯错，陷入更深的，罪孽之中啊！】
*****************************************************************
染桐末是站在码头等待红发香克斯的。
她等待着，她估算着自己的将来会是怎样的光景，离开红发海贼团后，会是怎样的日子。但当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终于发现，她没有未来...
她染桐末的未来是存在于红发海贼团上的，离开红发海贼团，就丢失了她的未来。当然我们换一种说法，她的未来，是存在于红发香克斯身边的。
然后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
她还活着...“扑通”“扑通”...
她有能力自己建立海贼团独创一片天下...“扑通”“扑通”...
或许她可以等，用她永无止境的生命来等待，等待路飞出海的那天，可以与他同行...“扑通”“扑通”...
然后，她就会离开他了，离开她的船长了......
没有了声音...
她的心脏，不仅仅是漏跳了一拍，而是在那一瞬间，彻底停止了...
******************************************************************
染桐末盯着大海，终于看见游过来的两个人影，而那两个人身后，是一片殷红的血海。
他，终究是受伤了的...而她，终究是心痛至极的。
“末酱，在这里等待船长凯旋而归吗？”红发香克斯的笑声是一如既往的爽朗，不见一丝阴霾。他一跃跳上了岸，向前走着，染桐末自觉地跟了一步......
“船长，你还好吗？会冷吗？我去找医生，你等着，船长...”
红发香克斯明显一怔，然后扭过头看着她，笑意暖暖，“...末酱，我很高兴...”
染桐末歪了歪头，她不解他高兴的原因，但终究是没有问，只是前走了一步，想搀扶一下那个她印象中从没受过重伤的船长，却被他抱在了怀中......
“真的，没关系的，末酱~~~~”
“只是我很担心你啊，这么脆弱的，这么善良的你啊！”
“真可惜呢，末酱。以后，我的拥抱，不再完整了。等你想哭的时候，怎么办呢？”
“可是，我突然间想到...”他紧紧地用单手搂住了染桐末，然后用下巴蹭蹭她的头，“你不觉得，我的胸膛，更适合哭泣吗？”
染桐末的头，触到了他的胸膛。她能够准确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带着温暖，于是，她找回了自己的心跳,与之溶为一体，“扑通”...“扑通”...
扑通...扑通...
不要啊，船长，不应该原谅我的，不是吗？
要恨我啊，请恨我啊......
但为什么听到你的原谅，我感觉，如释重负呢？
因为终究是，不想要离开你的啊。
【我会一次又一次的犯错，陷入更深的，罪孽之中啊！】
【而你又会一次接一次的原谅我，陪着我，陷入泥沼。】
这是我啊,一直都知道的啊!
所以不想说对不起的原因,也只因为:
YOU are not alone
I am not alon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那些最快乐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