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那条道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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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桐末知道，她将要踏上的，是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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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染桐末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身处在她的房间之中。脖颈很痛，她明白的，她当然明白那依旧记忆犹新的鲜血淋淋的一幕，不再是梦境而是现实。
染桐末在心里好笑，幸好没有人在呢！！
否则，谁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间发疯起来，把那个人像德莱曼斯一样，杀掉呢？
染桐末抓起床边上放着的刀，它已经被人擦拭清洗过了，但是桐末却皱了皱眉，她好像在那清冷中看到了血，那样鲜红，同样，她好像感觉整个空气中的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血的，味道......
桐末看着她的刀，举了起来，喂镜花，你说话啊镜花！如果杀死他的人是你的话，为什么你不把我也杀掉啊！镜花，你说话啊镜花！！！
其实，杀掉德莱曼斯的，是我，才对吧...
你看，我的指甲缝中，那肮脏的血迹，是德莱曼斯的，对吗？
你看，一边哭泣一边杀人的我，是如此的龌龊。
你看，我是多么虚伪的人啊！
是我，杀了他！而我，却在这里后悔，为什么没有救他！
杀掉我啊，镜花...求你，杀掉我啊，镜花...求你...
求你...控制我，然后杀掉我啊！
染桐末突然轻轻笑出了声，她真是可悲的人，为了一个人，一个想要杀掉她自己的人，想要寻死...就好像她最讨厌的那些圣母一样。
她是恨德莱曼斯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人想要欺骗她，因为那个人想要杀掉她。也就是说，如果镜花...也就是自己在那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死的人，就是她了，死的人，就是她染桐末了。
她染桐末不想死，所以终归，死的人会是德莱曼斯才对！
她只是从来没有想过，她自己会杀人罢了...还是她认识的人。同时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她杀掉的那个人，会在杀她之前对她说“对不起”，然后，那个人被她杀掉了...
真是，复杂...
也就是说，染桐末杀的第一个人，对她说，“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呢？德莱曼斯？如此说来，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啊！喂，德莱曼斯，我现在对你说一句“对不起”，万句“对不起”，所以噻，你原谅我可以吗？
桐末恶作剧似的笑了出来，如果“对不起”管用的话...桐末睁着灰瞳，微眯......
如果管用的话，请你去死，并请，一路走好！
她刚刚到底为什么突然想要寻死呢？她染桐末杀掉德莱曼斯的原因，也只是遵从了身体“想要活下去”的本意，然后她又为什么突然间，想要去死呢？
而且，她再死掉，又有什么意义呢？
德莱曼斯能活吗？答案当然是‘不’。
同时，假设德莱曼斯那样真的能够复活，她染桐末也没有善良到为了让那个想要杀掉她的人去死。
喂喂，当然不能让他活啊！！因为，他想要杀掉她不是吗？
染桐末恍然...她看见刀刃倒影的人影，麻木不仁，而又是满目疮痍。
她应该感动吗？因为那个人为了救她而选择了死去？还是因为那个在杀她之前告诉了她实情？又亦是因为那个人说他在帮她？
他想要染桐末给予他一份记忆......于是选择了这种方式。
没有原因感动不是吗？虽然她哭泣，虽然因为他的死亡而难受，虽然还是迟疑，但是，那个人为了杀她，而反被杀，就是如此。
她想，这就是鹰眼桑所说的，剑豪之所需。
她活下来了，在这条养成之路上。
她还活着，她并没有打算退缩，所以她还会杀掉更多更多的人。
她会闻名世界，她会成为一个大海贼，然后或许等到有一天，她会看见一个眼神懵懂的孩童问她，“喂，想当海贼吗？”然后的然后啊，她猜测那个孩子会眨着纯真的眸子，那个孩子会对这片大海充满向往，向往着大海的蔚蓝和自在，向往着海贼的财富与荣誉，那个孩子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乘上自己制作的海贼船，风吹起孩子自己创作的幼稚的海贼旗，然后孩子说他总有一天会成为海贼王。最后呢？结果啊，或许孩子未进入新世界甚至未进入伟大航道就死去了，又或许孩子真正的努力打拼，孩子真正的成为了大海贼。
可是啊，可是啊...
那时候啊，孩子，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孩子纯真的眼睛不在了...
孩子背负的，会是堪比她的罪孽，
孩子承担的，会是远超她的负重。
然后她会不会在那一刻想...
喂小鬼，你是因为什么，抛弃了家乡，航海呢？
自由吗？当然，我明白你为的当然是自由，因为在此时的染桐末我来看，海贼剩的，只有自由了，那充满了寂寥的自由，那用他人的鲜血换来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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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桐末蜷缩着身子，她克制着自己不去颤抖......
脑海中赫然有一个人的图像...蒙奇D路飞...
《海贼王》从来不曾讲过任何人的死亡，除了回忆...
《海贼王》中即使那个人打斗的场景再血腥，他们最后还是会活着，即使鼻青脸肿...
可是她呀，愚蠢的她好像是忘记了呀，草帽小子海贼团，仅仅在去救妮可·罗宾的那场司法岛战争中，就消灭了数万海军...然后妮可·罗宾又为了不让大群的海军去死，忍着侮辱受着折磨地冲着电话虫大喊，‘屠魔令就要来了’。
为什么呢？如此说来，她似乎发现了WT一个，重大的，不愿挑破的，一部分呢！
路飞他们善良吗？没错，就在现在的染桐末看来，他们也是正义的，善良的，他们为了伙伴为了梦，他们可以自信的、不在乎任何人眼光的活着，他们救了许多他们认为应该救的人...
同时，他们杀了许多，他们认为应该杀的人...
我应该怎么办呢？桐末从床上下来，向门外走去，她的执着她的希望，难道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嘛？
房门“吱”的一声被从外打开，突如其来的光刺得染桐末睁不开眼，请关上门啊，如今的我，让我觉得，即使暴露在阳光下，也是肮脏不堪的啊！
所以啊，请关上门啊...船长...
请关上门啊，我的...船长...
“还在困扰吗？末？”红发走到了她的身边，看到她突然后退着，望着他，然后对他说了很多很多，很长很长的话，让原本坚定的他突然后悔的话。
她说...
【船长，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你的话，我该怎么办呢，船长？】
【船长，不想伤到你啊。】
【可是船长，我是那么，信任你啊！】
【而我信任的我的船长，从一开始，就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不是吗？】
【敏锐的聪明的鹰眼桑，也是从一开始，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不是吗？】
【然后呢？船长和鹰眼桑，从一开始起，就全程地观看着，不是吗？】
【这样，会让从一开始那么信任船长的我觉得，我像个傻子一样啊！】
染桐末突然静下来了，然后微笑，“我突然觉得，船长，也很信任我，不是吗？”
“船长，也是那么信任我，信任我不会死，信任我会准确无误地杀掉那个人，不是吗？”
“我信任的船长那么信任我，可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愚蠢地不可救药呢？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可笑的异常呢？”
“不要，再说了。”红发香克斯突然疾走了几步，抱住了她，“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好了。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不要再说了。”不要再以这种方式，一遍遍的，折磨摧残着她自己满是伤痕的心了。
“为什么呢？船长？那个发誓会保护我的船长，是真的吗？”桐末没有推开香克斯，她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他，她想让他看见她不曾掩饰的满眼的受伤，她想让他看见那已经痛苦万分的灵魂。“末...是我的错。”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那样依赖信任他，“我以为，这样对你，更好才对的！因为，因为这里是，大海贼时代啊！”
染桐末一愣，然后摊在了香克斯的身上，这里是，大海贼时代啊！
是，没有能力就活不下去的，大海贼时代啊！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应该，从一开始，就告诉我的！”染桐末揪着眼前男子的衣领，“从一开始就打破我以为可以简简单单自由一辈子的幻想，从一开始就告诉我啊！”她冲他大吼，她发泄着她深藏的怨，她无理取闹地质问他，然后呢，香克斯笑了，“末，这样子就对了。”
“从一开始，就是船长的错，和末，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想看着末更开心的笑容，所以自私地阻止了鹰眼兄的正确的决定。”
“所以啊，末，不用自责的，因为啊...”
【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错啊！】
红发香克斯抱着她，染桐末轻颤，温暖的感觉，再也，不寒冷了...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对她说过一句，“抱歉”或者“对不起”啊！
“呐，船长，这回错的，是你才对，不是吗？”
“所以，没有做错什么的染桐末，是不是能，再信任你，一次呢？”
“啊！”香克斯应着，他低头看着那个在他怀里哭的女孩，温柔地笑了。
请相信啊，孩子...
如果有一天，你终于鼓起勇气奔向大海，请毫不犹豫啊！
因为，这个世界上，
我们所向往的自由，是最为最为宝贵的啊！
我们是海贼的话，为了自由...
即使失去生命，也不怕啊！
如果你背负的罪孽太过深重的话，请忘记吧！
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孩子，把那些黑暗，忘却吧！
不要想得太多啊，孩子！
你只要，你只要永远笑的开心，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那条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