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那些脑残的时光》吴梨

130、彩云铺垫

　　染桐末扶额，缓缓抬头，似乎是因着极为相似的五官，李绛攸呼吸一滞，染桐末黑如墨的瞳子不含一丝情愫，“王庭战中，染桐末大人救下了我，并给予我‘陌上桑’这个名字。听说今年有了女子国试，蓝雪那大人便让我来试试，只不过似乎是没有人的举荐所以没有通过，就是这样。”管飞翔不禁为她的说法拍案称奇，蓝楸瑛却微微皱眉，“你说我的大哥？既然如此，他为何没有成为你的举荐人？”

　　染桐末抬眼时已是满眼疑惑，“蓝楸瑛大人，难道忘记了令弟也是今年国试？”蓝楸瑛嘴角微抽，那个什么令弟，就是自己那个活宝弟弟蓝龙莲么？

　　紫刘辉看到这里，轻轻开口，“也不是没有什么可能，若你真的有才能，我听闻，当初那位染大人就并非通过国试进入的朝堂。”染桐末微微一顿，手指轻轻点在唇角，“不，说实话我也并非非要进入朝堂不可。”难不成不去淌那浑水自己就没可能玩个风生水起？

　　紫刘辉听着这女子大言不惭的话，却惊异竟体会不到丝毫的违和，这似乎就是那般的理所当然。他暗想在今年以前，自己竟然从没想过女子会如此强势：秀丽算是一个，眼前女子大抵也算是一位。“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可否告知名字呢？”蓝楸瑛调笑开口，眸子却加深，在他看来，任何能够跟那几位哥哥有牵连的人物，就算是女子，也绝对不简单。

　　“我倒从未想过会频频被大人物们询问名字。”那女子无奈耸肩，“倒真是沾了这位工、部、尚、书的光了。”管飞翔摸了摸鼻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在这之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紫刘辉自然看出这俩人关系匪浅，在心中暗自八卦，却开口，“在这之前？”

　　有一瞬间的冷场，但那惯常带笑的女人再次轻松开口，说的话却并非如此，“啊，真是惭愧。确实是在这之前，因着我半月前才被休了。”

　　眼前女子的年纪看着并不会比红秀丽大上多少，可是她那样云淡风轻就把对女子极为重要之事全盘托出。众人本是不信的，可看着那位工部尚书瞬间黑的吓人的脸，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染桐末看着众人的表情，好似再次戳中笑点一般呵呵乐着。管飞翔却突然开口，说道，“你别这样诋毁自己。”你别这样诋毁自己，这世上没有人值得你这个样子。所有人都可以成为别人的笑料只有你不可以，因为他们都没有这样的资格。不要这样，将所有的过错的一并揽在自己的身上，让人觉得，你会是不好的女人，“你别这样诋毁自己，他不配。”

　　染桐末听到这里微微低头，却被一直暗中观察她的浪燕青发现她那一直像是面具一样的笑容，终于带上了暖暖的笑意，“我本就没有说错，我的年纪可是比胡蝶姑娘要大，况且那本就是事实，有什么诋毁不诋毁的？”染桐末独自摇了摇头，“胡蝶姑娘，今日来本没有想要添乱的意思，烦请多多见谅了。”她说完复而抬起头，眼光扫过在座诸位，“各位大人，小女子在这姮娥楼对面开了家茶馆，‘染氏茶馆’，如是……倚着墙那位有什么疑问，都请来捧场就是。”

　　她说完站起，管飞翔看到这里放下银子就跟了上去，来到门口。浪燕青一言不发想要抓住那女子手腕，却被管飞翔一巴掌挡了下来。染桐末身子即将离开房间硬生生停住，管飞翔没有回头，而她背对着诸人，所以无人能看清她的表情，“红秀丽姑娘大抵对我刚才的态度不满，多多得罪了。不过我确实说了那话，你说，世上那么多男人为什么愿意花重金来青楼睡一个女子，也不愿意去娶一个干净的女子？”

　　红秀丽因着她的措辞涨红了脸，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紫刘辉微微发怔，想是不知道人间疾苦且从不出入青楼的他不知如何回答。紫清苑其实是同意那女人说的第二种说法的，在他看来那些愿意频繁出入青楼寻欢作乐的都是傻子。浪燕青端着被管飞翔甩的生疼的手笑，“我虽然鲜少来这种地方，不过没有女子会愿意嫁给我就是了。”

　　李绛攸一向是自命清高的典型人物，当然这不带丝毫贬义。于是蓝楸瑛开口，这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圣挂着一贯风骚的笑，“或许是因为，那样就不用负责任？”

　　染桐末也不知是不是同意他的说法，留下一句话跟随管飞翔的脚步就离开了。她说，“若是如此，那位即将成婚的黄尚书真是个好人，也只盼他不要娶到我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了。”

　　染桐末的茶楼果然在第二天如期开业。

　　茶楼上面顶着‘染氏’两字，百姓围着指指点点叽叽喳喳，毕竟这并非什么大姓，总感觉是有什么渊源似的。有心人注意到那匾额角上刻有双龙莲泉和孔雀缭绕的家徽，暗叹又是一个不好惹的家伙。

　　染桐末坐在账房的位置上打盹，暗自猜测到底迎来的第一人是哪一位。没让她期待多久，风间千景哒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是刻意的步伐，可是听不到身后那人的脚步。是个武者，且武艺高强。想到这里染桐末扶额，可是出乎她的意料，出现在此的并非溃撬锪晖酢�

　　兵部尚书孙陵王，比红黎深任职尚书长了六年的孙陵王，且这位主之前一直在蓝家认着州牧过着天高皇帝远的悠闲日子，后来应好友旺季的要求重返朝堂。

　　是的，这位是彩云国后期因辅佐旺季政变而亡的孙陵王，可是在染桐末眼中，这个中年人没发让人不产生好感。他身上是文人墨客没有的铮铮铁骨，却也有武者没有的文质彬彬。染桐末或许不能在旺季面前打趣耍滑，但是和孙陵王却是相处融洽。如她所言，孙陵王这个人，可以是治官严谨的尚书令，可以是战场杀伐的大将军，甚至就算是土匪头子他也能把帮土匪治理的让紫州重视就如那是别个强国的军队。可是这个人，偏巧因为旺季，要跟着覆乱朝堂。不过染桐末也无所谓了，他不是好人又如何，染桐末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未等染桐末开口，孙陵王大笑，“小丫头，你可真会找地方躲。”这必然是已经确定万无一失孙陵王才会亲自上门，于是染桐末让人奉茶，开口，“我有在躲么？陵王你看清楚，我可是在紫州最繁、华的街道上最闻、名的青楼对面开了家不、起、眼的茶、楼，你说我在躲？”

　　偏巧这人不管这些，端着茶咂咂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丫头你这招绝了。”染桐末嘴角微抽，她还能说什么，只要这人想夸难道还有人能阻止？她只得扶额说，“您说的是太对了，这不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么，我心道在这么充满忧患的地方，我能安乐的几率也多些。”

　　孙陵王捋着胡须，上下打量这个茶馆，问道，“有万无一失的把握？”染桐末失笑，“你说笑呢，那么大事谁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不过，我会努力，至少第一步，已经成功吸引到那位小皇上的注意力了。”潜台词再明显不过，我来做靶子以复仇的名义吸引那些人的注意，而你们只管去暗中折腾了。

　　孙陵王的笑容加深，“宵瑶璇那家伙呢？”染桐末沉默半晌，然后咧嘴乐了，“他要的不过是紫家当家罢了，难不成只有他紫戬华一脉紫家？那老狐狸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孙陵王却摇头，“如此，也要做些表面功夫，旺季说，关键时候让皇毅那小子帮你。”

　　“……嘤嘤嘤陵王，旺季大人欺负人，这是想帮我打掩护么，这是明摆着推我去送死。”染桐末哭丧着脸冲着孙陵王抱怨，后者眨了眨眼，“那我还是叫旺季把滥切∽咏欣窗桑克灯鹄凑庖卜奖悖挡蛔妓椭苯悠俨蛔隼茨阏饫锏迸芴昧四亍！�

　　…….“陵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隐隐于市是真爱，旺季大人对我一片好心我居然不懂得体会真是过错，我会努力扮演好‘假’反派BOSS的形象的，立志将一切注意吸引过来。”孙陵王听到这里满意地点头，“说起来丫头，你第一步做的就很好，在那两位茶州小州牧即将赴任之际居然印上了茶家的‘孔雀缭绕’，该说不愧是你么？”

　　染桐末一怔，半晌后轻笑，“本就是的，该说我该怨怼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么？”孙陵王看到这里开口，“如今也是有女子国试不是么？你何时愿意，走入那朝堂还不是轻而易举？这是丫头，你要看开些……你如今若是真的打算和我们一道，可就再也回不去了。”

　　无论是注定成为双花的蓝李，还是那位红秀丽的两个护卫茈静兰和浪燕青，更不用说一定会跟随皇上的那几位好友……可是染桐末没有犹豫，她微微伸手勾起了自己脸颊旁垂下的头发托在手心，“他们全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我也再也与红家没有一丝关系了，孑然一身，挺好的，呵呵，挺好的。”

　　孙陵王看着她微微叹气，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本是色彩鲜明的女孩成了如今这让他也看不透的模样？“若是如此的话，你当初和旺季提出的条件，不就作废了？”

　　染桐末一愣，眼中荡起一丝缅怀的情绪，“不…..虽说你若不提我就忘了，可还算是当初的愿望吧……请旺季大人在有所动作之前，将红黎深驱除出朝廷。”

　　染桐末看着孙陵王离开的背影，呢喃，原来红黎深，也曾经对自己那么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