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少年遇到她》没关系无所谓

85、分手

　　回到学校已经快到下午上课时间，她直接往计算机学院走去。
　　临近学院，她看到了立在湖边桥头的陌商羽。他浸在日光里，周身散发洁白的圣光。她的脚步慢下来，自从看到他和张洛璃订婚的现场，她的心就没有安息过一刻，每一秒都在疼痛，她以为过了一些日子，她会麻木，可是摇摇欲准的利剑始终悬在头顶的时候，随着时间流逝恐惧只会与日俱增。
　　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谎言本身太过残忍而心痛，还是仅仅因为谎言出自他口。
　　她走近他，“你在等我吗？”
　　他一直望着湖面，雪白的脸庞上五官起伏如山峦秀峰。“你去哪儿了？”
　　“警局。”她站在他身旁往后一点的地方，始终没勇气和他并肩而立，“为了冯有德的案子。”
　　“为了案子，呵，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为了案子可以以身犯险，没时间和我在一起，却可以为了案子做到这种程度。”
　　“你怎么了？”
　　“找不到你的那天晚上，我才发现根本不了解你。乱七八糟的酒吧、乌烟瘴气的台球厅……这些地方你和他一起去的吗？”
　　顾倾城的心猛地收缩，他的侧脸写满哀伤，她感到自己的心被一刀刀切割着，“对不起。我并不想去那种地方。”
　　“这些我都可以不介意。他说……你和他睡过，是真的吗？”
　　她的心脏被切的四分五裂，眼底却是不动声色的灰。她沉默半晌，“是。”
　　“……那只能分手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两个人站在原地，明明离得那么近，却都没有看向对方。
　　一分一秒过去，顾倾城手有些发麻，四肢渐渐失去了知觉。
　　明明知道总会来的，结局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痛彻心扉。
　　即使什么都知道，她还是没能说出轻飘飘的一个好字。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个人就像两个世界。她的脑海中盘旋着一个问题，可是她最后也没有问出口。
　　那个问题是：陌商羽，你爱过我吗？
　　可是她怎么舍得不给他答案呢？有个漂亮的结尾才能让他幸福的开始，她爱的少年永远明亮，她愿意为他擦净鞋上的尘泥。
　　她准备回答，才发现喉咙哑了，努力挤出一声“好。”然后沉默地离开。陌商羽没有追，连姿势都没有变动。
　　走进教学楼后，顾倾城瘫坐在墙根处，不可以抑制的冲动化作泪水溢出眼眶，纷纷跌落在地上。她明明忍了这么久，她想结束这哭泣，可是这悲伤似乎永无止境。
　　陌商羽仍然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恨透了她，或许他在等她恳求自己的原谅，然后被自己狠狠拒绝，至少报复的快感会让自己好受些吧。可是她没有这样做，她走了，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她根本不在乎，她竟然不在乎，她怎么可以不在乎。
　　他听到她的回答，一个字就像一个可笑的句号。
　　可是他想要的不正是这些吗？不论如何，他都没办法再和她在一起。
　　分手，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出人意料的顺利。
　　他回到宿舍，平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胸腔中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可是却轻飘飘的如同空了巨大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