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柯学世界看见妖怪》流浪的狸猫

33、枫叶馆杀人事件（7））

　　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唇，向后退了半步。

　　脸上烫烫的，心脏也像是悬浮着，我捂着泛红的嘴唇，满眼歉意地望向少年。

　　“你、你好——”我上前两步，将景光挡在身后。不知为什么，我有种直觉，它不会伤害我。

　　少年的猫眼瞪得圆溜溜的，犹如一个亟待安慰的孩子。这就是它与人类的不同，它不会迁怒于我，只会用炸毛的行为寻求答案。

　　“对不起，我记不起你的名字了，因为——”我顿了顿，努力无视他听见前半句话时伤感、失落的表情，“因为我不是绫子。”

　　圆圆的眼睛又瞪大了些。“你胡说，明明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身上的妖力也完全相同！”

　　“抱歉，事实就是如此。”我斟酌着用词，尽量不伤害他，“绫子自杀了，而我，一个来自其世界的人，却穿越到了她身体里。”

　　我这样说，也相当于对景光袒露实情。因为我无法想象面对面时，要如何将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告诉他，而不被认为是精神病。

　　所以，索性在此时和盘而出，一举两得。

　　我能想象到身后他震惊的表情。

　　本以为少年会继续质疑，但他居然冷静了下来，垂下头，沉默地思考着，半晌之后抬起脸，愣愣地注视我。

　　“果然。”他叹息道，“在车上的时候就感觉到你的气息和以前很不一样，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可怜的绫子，都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没有放弃自杀。”

　　接下来，他和我们说了很多与绫子的过往。

　　我本以为他是妖怪，猫妖或者什么动物形态的妖怪，结果人家是山神，还是富士山的山神。

　　我记得在夏目的世界观里，山神普遍很强，连猫咪老师这种大妖怪，都会有所忌惮。

　　他与绫子的相识，就是在富士山下。那是五年前的事，他因为压制了火山喷发而力量虚弱，不小心中了一个除妖师的埋伏，身负重伤，多亏了绫子才获救。

　　他们约定五年后在富士山脚下重逢，可绫子一直都没有来，他就找到了绫子的住处，结果发现了房间里的景光。于是醋意大发，把景光绑走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察觉到了千阳有纪的恶意，便用意念蛊惑她，让她来找我，为她的谋杀做不在场证明，同时也将我引到了枫叶馆，这个他可以用法术操纵的地方。

　　随着他的叙述，我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苏醒、躁动。我不禁捂着额角，让一阵钝痛滚过。

　　“黑沼……”我的嘴巴仿佛被控制住了一般，呢喃出这个名字，“你叫黑沼。”

　　我抬头看向他，语气变得笃定。

　　他怔住了，然后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看上去更像是一只小黑喵了。

　　好可爱。

　　“可是，你为什么因为景光而生气呢？”我十分不解。

　　黑沼眨了眨眼睛：“因为他是妖怪呀，所以我嫉妒。如果他是人类，我就不生气了。”

　　多么简单的逻辑，我怎么就拎不清呢。

　　话说，景光果然变成妖怪了呀。

　　“现在他已经是你的式神了，这场无聊的游戏算我输了。”他摊开手，表情很无辜。

　　“诶，式神？”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们刚刚不是签订契约了吗？”黑沼翻了翻眼睛，余气未消道。

　　我扭过头，和景光疑惑地面面相觑。

　　黑沼指了指自己的唇，露出一丝坏笑。

　　我的耳朵蓦地一红。原来真的有这种说法啊，以吻来签订契约……

　　黑沼没过多久就离开了，他傲娇地允许我以后还可以继续找他，只要在白符上写下他的名字就可以。

　　我不好意思问“白符”是什么，心虚地送走了他。他离开之后，外面的雪骤然消失，太阳像是刚刚画出来的，悬在山巅之上。

　　我用手指戳了戳景光的胳膊，小声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耳朵，笑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凶手是谁吗，不想破解谜题之后再离开？”

　　我歪了歪脑袋，猜测道：“杀死前宫的是有纪，她利用我做不在场证明。而杀死有纪的，是被她威胁的某人。”

　　景光摇了摇头：“不，杀死前宫的，并非千阳有纪。只能说她有这个计划，也按部就班地实施了，可到最后一刻她退缩了，没能杀死他。而此刻，躲在前宫屋里的另一个人，在她走后，替她完成了‘使命’。”

　　“可是我不明白，她在十点二十五之前一直都和我在一起的，如何能在十点十八分之前潜入前宫的房间呢？”

　　景光让我复述一遍和她在一起时都发生了什么，听完我的叙述，他了然道：“恐怕那张碟片，真正的时长和原版有一个十几分钟的时间差，你以为是十点二十五结束，而实际上可能十点十分就结束了，她中途不是出去过几分钟么，应该是到你的房间将表调慢，而你的手机又没有密码，操纵起来很容易，她可以假装做什么，随手就拿起来调整，那么暗，你也未必会注意到她拿走的其实是你的。”

　　我半张着嘴巴，听得一愣一愣的。仔细回想，确实有类似的情节。而那部电影，因为节奏实在太慢，被剪短十几分钟也完全不影响，且内容乏味，完全想象不到她这种精明的利己主义者会将这种电影看上十几遍，怎么都和形象不搭。

　　“可我早上看时钟的时候，时间是能对上的呀。”我又起了疑惑。

　　景光拍了拍我的头顶，动作很宠溺，好像我是个笨学生，需要他一句一句地提点：“你回屋后，她不是又来了一趟吗，按你的形容，她一直靠在门板上，就是要趁你不备，从你挂着的衣服里取走钥匙，换成她自己的。等第二天，再找机会放回去，如果被发现，也可以说不小心拿错了，毕竟钥匙都差不多。”

　　“啊，这——”我简直想象不到，一天前还和我有说有笑的女孩，居然有如此细腻和恶毒的心思，能精密地筹划出如此大胆、甚至随时可能出纰漏的计划。

　　“她可能与死者约好，在十点左右去他房间见面，到的时候又让死者要了一瓶红酒，原本计划是在死者打完电话的那一瞬间，杀掉他的，这样我送来红酒，推门而入时便能发现尸体，完成她不在场证明的闭环。可她退缩了，最后没能等到红酒就落荒而逃。不幸的是，她看到茶几上有两只手机，只不过当时没有当回事。后来反应过来，威胁凶手，却反而被杀。”

　　“也就是说，真凶在她之前就来到了死者的房间，因为她的造访，不得不先躲起来——应该是躲在了洗手间里吧。”整个客房，只有洗手间能藏人。

　　“没错。他大概是突然造访，而且也不希望被千阳小姐发现，所以躲了起来。在她走后，瞬间窜出来杀了毫无防备的死者。”

　　我感到脊背发凉，抱着胳膊问：“那么，凶手到底是谁呢？”

　　“只要警方一调查，就知道了，那种出血量，衣服上肯定有痕迹。”他似乎并不在意结果如何。

　　可我还是放不下真相，低下头努力思考。虽说看过很多推理小说，可我的推理能力着实不怎么样，必须要有人引导才能得到准确答案。

　　他忽然把手落在了我的头发上，轻轻地将一缕卷发绕到耳后，掌心贴上我的脸颊。

　　我懵懵地仰脸看他，只见他笑得很暧昧。

　　“不觉得刚刚的契约签订很潦草吗？一点都没有仪式感。”他笑着说，鼻尖向我靠近。

　　“诶？”

　　隐隐约约明白了他的意图，脖子都开始滚烫起来。我不禁好奇，最开始大胆主动吻上去的我，那时到底是如何想的。

　　嗯，全都是荷尔蒙在作祟，所以无比大胆。

　　我抿着嘴，在又一次暴走的荷尔蒙催动下，指头摸索到他耳后，将他的“面具”撕扯下来，扔到了一边。

　　我的动作有点粗鲁，就好像迫不及待了似的。我看见他眼底划过一丝暗搓搓的喜悦。

　　然后我抬起发颤发热的唇，和他再一次吻到了一起。

　　好温暖。他的唇好温暖，朝我辐射而来的气息也好温暖，让我泛起无限的安全感。

　　真想就这样和他永远在一起。

　　他就势用肩膀撞开了最近的一扇房门，是空房间，并没有人住，熟练地反手锁上。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疯狂，等我从狂热中冷却下来时，已经躺在了他结实的怀抱中，手指如愿以偿地，毫无顾忌地触碰他的胸肌。

　　手感果然好。

　　他的手指插在我湿漉漉的头发里，爱怜似的一下一下梳着。

　　我把脸埋在他肩膀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种发展，是不是太快了——

　　“所以说，现在你是我的式神了。”过了好半天，我才仰起脸来，问道。

　　他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了，我能感受到身体变得踏实很多，不像之前那样，犹如孤魂野鬼般轻飘。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和你——”

　　他停了下来，嘴角泛起笑纹，我立刻领会了他没有说出来的内容，再度害羞地将脸埋了进去。

　　只留一对红红的耳朵尖，被他用唇轻轻啄住。

　　这个家伙，绝对是个闷骚色狼。

　　手下传来温热弹动的触感，算了，看在这么好的胸肌的份上，姑且让他得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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