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微妙的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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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克丝的悬赏令出来以后，黑桃海贼团的氛围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这种变化体现在——黑桃海贼团的成员在战斗的时候比以往更加激进了。
医务室内，身为船医的丢斯一边黑着脸给最后一个伤员作伤口清洁，一边冷声嘲讽道：“你们一个两个都不要命了是不是？”
“哎哎下手轻点——”消毒的药水涂在血淋淋的伤口上，引起阵阵刺痛，船员不由得发出惨叫，“疼疼疼！”
“疼？”丢斯没好气地问道，“打架受伤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疼？”
“这不是打架打上头了嘛。”船员缩了缩脖子，又很快变得理直气壮起来，“看到艾斯船长战斗时冲锋陷阵的勇猛样子，是个人就该跟着热血沸腾啊！”
“哈——”丢斯把止血的药粉撒在船员的伤口上，“是啊，你看这血流的，真是‘热血沸腾’啊。”
船员疼得说不出话，只能不住地吸气。
“还有你，艾斯！”丢斯话锋一转，矛头对准了在一旁发呆的艾斯，“每次都仗着自己是自然系能力者不会受伤，就不管不顾冲进人堆。你这莽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艾斯靠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对丢斯的怒气浑然不觉。他的视线像落在船员的伤口上，又像是在透过斜前方的两人偷偷观望着在医务室一角熬制药剂的妮克丝。
没得到回应的丢斯重重地哼了一声，给伤员包扎时的力气用多了几分。觉得自己被迁怒的船员脸上五官纠成一团，在低气压的副船长面前有苦难言。
等到伤口都被包扎完，船员才得救般松了一口气，在丢斯的指示下跑去找妮克丝拿药喝。
丢斯终于有空走到门边踹了艾斯一脚：“不是说来帮忙吗？别傻愣着呆在这里盯着妮克丝看了！再去烧一盆干净的热水过来。”
“我才没有盯着——”艾斯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蹦起来，飞速地瞄了妮克丝一眼，正好和她的眼神对上。没过半秒，艾斯落荒而逃般冲出了医务室，“我去烧热水了！”
丢斯：“喂——！先回来！你倒是把这盆脏水带走啊！”
艾斯又风风火火地冲进医务室，风风火火地离开。
“这家伙。”丢斯抽了抽嘴角。
在等药的船员终于从疼痛中缓过神来，还有精神向妮克丝打趣道：“最近艾斯船长好像经常在偷偷看你哎，虽然他肯定觉得自己做得特别隐蔽。”
妮克丝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羞涩姿态，她只是低着头，神色淡漠地盯着快要出炉的药剂，语速又快声音又轻地陈述道：“但是每日语言交流频率下降了三分之一，肢体接触次数减少了二分之一。”
船员没能听清她的低语：“什么？”
“我是说——”妮克丝抬起头，脸上得体的笑容和往常别无二致。她把熬好的药按照丢斯吩咐的剂量舀到碗里递了过去，“今天的药可能有些苦。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准备了糖。”
船员在妮克丝的温柔笑容中迷失了自己，他猛地把手里的药都灌了下去：“没关系！堂堂男子汉，这点苦算什么！”
甚至还强忍着嘴里翻腾的恶心苦味，挤出笑容逞强道：“我觉得我还能喝三大碗！”
妮克丝笑着接回了碗，把准备好的糖放到船员手里：“请谨遵医嘱。然后，还请务必多注意身体。能不喝药是最好的。”
船员一手紧握着糖果，一手捂着通红的脸跑出了医务室。
呜呜，他们一定要守护最好的妮克丝。她现在打架那么强，一定是因为以前经常被欺负，受过很多苦吧！想要踩着妮克丝的赏金上位的赏金猎人和垃圾海贼什么的，别想碰妮克丝一根手指！
目睹这一切的丢斯：“……我先说明，他们那些奇怪的妄想和我无关。”
妮克丝：“没关系，我知道大家都是好意。”
“行了。”丢斯脱下手套，开始收拾起医务室的一片狼藉，“你去休息吧，收拾的事情交给我和艾斯就好。”
妮克丝没有推辞，依言走出了医务室。只是在离开时，她往空无一人的拐角处看了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片刻后，艾斯从拐角探出头来，确认妮克丝已经离开后迅速窜进了医务室，还不忘用脚关上了门。
丢斯见他这样鬼鬼祟祟的举动，心里愈发无奈：“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被戳中心事的艾斯瞪大了眼，顶着慌里慌张的表情还想极力否认：“什么事都没发生！”
丢斯：“你就骗骗你自己得了。现在整艘船都知道你在躲着妮克丝。”
虽然大多数船员还当艾斯只是少男怀春，因为害羞才躲着妮克丝。但他算是这艘船上最熟悉艾斯的其中一人，才能敏锐地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艾斯大惊失色：“哎？！我哪有在躲着妮克丝！我刚刚不是还在这个房间和妮克丝一起呆着吗？”
丢斯：“可你最近不是都很少和妮克丝说话了吗？每次她一靠近，你就像被踩了尾巴的柯达兹一样跑开。”
艾斯：“我……！”
丢斯：“还总是以一种苦大仇深的表情盯着人家看。”
艾斯双手用力按在自己的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丢斯：“你该不会真的因为悬赏金的事情在……”
艾斯的心跳开始加速。
丢斯：“在嫉妒？甚至到讨厌的地步了？”
“怎么可能！！！”艾斯突然大声反驳道，“我怎么可能讨厌妮克丝！”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哄笑。
艾斯僵硬着回头，看到医务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拉开了一条缝，缝里露出好几双带着揶揄神色的眼睛。
“年轻真好啊~”
艾斯先是小心地观察着人群中有没有妮克丝的身影，之后便咬牙切齿地把看戏的人群驱散：“都给我滚去擦甲板！”
他重重地关上了门，这次还记得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做完这一切，艾斯像是泄了一直强撑着的力气，把自己扔在刚收拾好的病床上，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脸：“我不知道，丢斯，我不知道。”
“但你刚刚说……我讨厌她。”艾斯的声音像是在自嘲，“我想通了，我不是讨厌她。”
艾斯：“我是在讨厌我自己。”
丢斯的神情严肃起来：“什么意思？”
艾斯：“我想起了妮克丝上船的理由。”
从妮克丝上船到现在，因为过得太开心，他都几乎快忘记了——妮克丝是罗杰的船员。
即使妮克丝曾说过罗杰是她的船长，他也选择相信她。只是，听说了这件事，和实际意识到，感受完全不一样。悬赏令上那夸张的初赏金让他没办法再装傻充愣了。
他还没有超越罗杰，所以妮克丝还不是他的船员。就像他在海军那边是作为“罗杰的儿子”存在，而不是“波特卡斯·D·艾斯”。
丢斯在追问妮克丝上船的理由。
艾斯坐起来，脸上不复以往的开朗：“别问了，丢斯。虽然很抱歉，但这是我和妮克丝之间的事情。”
丢斯心头一惊。艾斯那副阴沉的表情，只曾出现在和那个人相关的事情中。
他叹了口气：“好吧。但我想要提醒你，妮克丝这段时间情绪都挺低落的。”
艾斯失了声，安静下来。他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眼里已经满是坚定。
“我会尽快解决的。我保证。”
妮克丝上船的理由，也是他出海的目标。
要超越那个男人，要成为强大的海贼，要有无与伦比的实力，要让自己的名声响彻整片大海。
他会让妮克丝见证这一切。
也只有那样，他才能……
某些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能能能能能——
艾斯炸成了火焰。
“艾斯！你是想把医务室烧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微妙的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