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深情》祭曾

4、第四章

　　眼看九月就要过去一周了，可夏天的暑气还是没有消散，这儿依旧是那么热，仿佛还停留在夏天。
　　等到了约定时间，覃宋去了xxKTV，不过不是他一个人，他还带了程棣，他事先跟王浩宁说了这件事。王浩宁亲自在KTV门口等他俩，然后再给他们带到包间里去。
　　包间里，覃宋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徐青。他皱着眉想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的。程棣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就把覃宋拉到离徐青远一点的地方坐下。
　　“你惹谁了？这人看你的表情不大对啊。”程棣满脸疑惑。
　　覃宋随便拿了瓶酒，往自己杯子里边倒上，不满地说：“妹的，不就一个女的吗？看我不顺眼？要怪就怪自己丑吧！”说完快速地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发出“呯”的一声，在场的人属实是被吓到了。
　　“诶？覃宋怎么了？”王浩宁一边招呼着其他人，一边问覃宋。
　　覃宋用手勾住王浩宁的脖子，说道：“徐青怎么来了。”
　　“你不知道吗？他大哥是梁泽双，你朋友，当然也是我朋友，双儿叫我带他多认识几个社会人。”
　　一旁的徐青开始阴阳怪气：“哎呦，这不是，不是覃宋吗。”然后示意着覃宋跟他到外边聊，走之前还撇了一眼覃宋身旁的程棣。
　　“我就奇怪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原来你喜欢男的，哈哈哈哈哈。”徐青捧腹大笑，眼里充满了嘲讽。在场的男青年几乎都会带着女人来这里，只有他带一个男人，不用想就知道了。
　　覃宋拧紧拳头，眼里的愤怒全都溢出来了，说：“我他妈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关你屁事，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哈哈哈，这么快就生气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要不是阿双罩着你，我他妈早就把你打了，你跟我犟什么，孬种。”他握紧拳头，马上就朝他挥了过去，淡淡的说，“我迟早让你混不下去。”
　　妹的，认识的人多点有什么了不起，操了，徐青心里这么想。
　　覃宋重新走回包厢，说：“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下次我请。”说完给每个人递了根烟，“今儿就当交了我这个朋友。”
　　说完他转身离开，程棣也跟他走了。程棣问他怎么回事，他就草草的说明一下，并没有多加描绘。回去的路上程棣也只字不提，他很了解覃宋，覃宋不想说的问了也自找没趣。
　　愉快的周末时间就这样结束了，迎面而来的是星期一的忙碌。
　　覃宋靠在走廊旁边的栏杆上没打算集合，人声沸沸扬扬，吵得慌，越听越心烦。刚想回班，在人群中看到了夏吝欢，他的眼神不算特别好，可能是因为特殊的人，让他看得特别清楚。
　　他改变了主意，顺着他的方向下了楼，全程都在看着他。夏吝欢感到不对劲，猛地回头看，他觉得这人很眼熟，覃宋和他对视了，然后害羞地转到一边。
　　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他的嘴角明显上扬，但有点克制，覃宋白皙的皮肤，再配上刚刚的一笑，很令人心动。这一幕恰巧被夏吝欢看到了，他特别喜欢爱笑的男孩，覃宋那一笑，笑到他心坎儿里去了。
　　夏吝欢愣住了，也不知怎么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就看着覃宋。他想，这样的人不会喜欢男人吧。他的心有点冷，低下头，随波逐流。
　　覃宋看他那样也挺难过的，也慢慢走了下去，一路上心不在焉的。他走到自己队伍中，排在队伍的中间。
　　覃宋转到右边去看，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他记得上次也排在附近。随着他目光的转移，他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虽然就跟他隔了一排，仿佛隔了几道墙一样，怎么也打不进他的世界，这么想覃宋心如死灰。
　　程棣从后边过来排队，他刚从厕所出来。于是从后面排了覃宋一下，开玩笑似的说：“怎么啦——”他把这句话拉的老长了。
　　“没什么事。”
　　“好啊你，连我都瞒？你心情好不好我眼睛扫一下就看出来了。”
　　“操。我好像喜欢男人。”
　　程棣刚听还好，后面缓过来有被呛到，大声咳嗽起来，说：“我好像是头一回听你这样说。”
　　“应该吧。”他的眼神里充满灰暗，心情也不太好。自从开学以来，他心情就没好过。他回忆起上次徐青说的话，拇指揉着太阳穴，头低了下来。他重新审视自己，在想他是不是喜欢男人，可他就算喜欢男的，夏吝欢呢？他会不会觉得恶心？他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好啦，开心点，不要因为儿女情长就把你人设给崩了哈。”程棣意味深长得把手搭在覃宋肩上，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脸上打写着“不要emo”。
　　今天之后的每一节课，覃宋都无法进入状态，之前还会听点，可这次开学来他好像都没听过课。
　　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概是夏吝欢还有自己怎么想的？现在这个时代开放得很，他不是不能接受他是同，而是他无法正视自己坠入爱河。
　　今天轮到程棣值日，也没办法，覃宋必须等。他坐在位子上，他坐在第四组靠窗的地方，于是就看看窗外有没有什么“风景”。
　　他在班上人缘很好，也没什么人说他，班里人几乎都是朋友。他闲着没事，偷摸着点了根烟，抽完程棣也差不多好了，他才收拾书包。他书包很空，除了上课用的书，和在夹层里的笔，就没有什么了，他还会把书本放在桌子抽屉里，带回去麻烦，还要搬回来。
　　另一边夏吝欢终于放学了，他“亲爱”的老师最喜欢拖课了，嘴上说不会拖了，还硬要拖到清校，等电脑电给掐了，才放他们回家。
　　夏吝欢等老师走后对谢楠说：“我操她妈的，要多不要脸有多不要脸，没见过这样的。”他一脸气哄哄的，虽然野蛮了点儿，但看上去挺可爱的，然后接着走下楼梯。
　　“我不是故意要拖的，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拖了……”谢楠学着那老师的口吻，阴阳怪气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真是太像了！”夏吝欢对谢楠竖起大拇指，笑声有些许魔性。
　　等俩人走到下面时，正好碰到了覃宋，但是夏吝欢没注意到他。覃宋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晚出来还能碰上这档子好事，他巴不得每天都能这么晚回家。
　　覃宋看夏吝欢和谢楠有说有笑，夏吝欢还在那里吐苦水，他看着就好笑，笑出了声。他想看夏吝欢的脸，于是拽着程棣走到前面去，经过夏吝欢的时候，还能听到他骂骂咧咧。
　　覃宋和程棣走得很快，离夏吝欢有十米那样，于是他转头回去看夏吝欢，可没想到他正正好就抬头看到他了。覃宋没忍住，嘴角微微上扬，想看但又不太敢看他，夏吝欢不以为然还不知道人家是在看他，自己也把头转到后边去。
　　覃宋看他那样，还自嘲起来了，他仿佛抛开了全世界，就把他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的，大概看喜欢的人距离也不是问题。